明兰若瞧着一个盯着景明,一个盯着明玥莹,她就觉得有点糟心地摆摆手:“得了,得了,有事说事,说完赶紧走人。”
这两货在下朝之后,能跑后宫来找她还能有啥正事,脚后跟想想都知道了。
陈宁轻咳一声:“臣,确有一件事,景少将最近身体抱恙,她难得愿意在京城修养,臣与她情同……。”
他顿了顿:“情同手足,加上最近臣也身体不适,想在京城里修养一年再回西宁,望陛下与圣君准奏。”
明兰若瞥着陈宁俊朗的蜜色面孔上春风得意的样子:“……”
简单说就是,我女人大肚子了,我想歇菜一年,陪她生孩子,两位大佬行个方便。
情同手足可还行?
她又瞥了眼景明,就看见那姑娘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盯着陈宁的修窄的劲腰。
明兰若抚额:“准奏!准奏!!”
赶紧把这虎妞给她拖走,色眯眯,丢人现眼的。
陈宁便领着景明行礼后,告退了。
而慕青书自巍然不动地站着。
明兰若斜眼瞧他:“你又有什么事。”
慕青书抱拳,恭敬地道:“回陛下,家中老母身体不适,宁国夫人已经入宫伴驾一月有余,当回府尽孝了。”
明兰若冷笑两声:“你怎么不找你夫人去伴驾呢?要不要圣旨啊?”
慕青书沉默了:“……臣有罪。”
明兰若:“你哪里有罪了?”
倒是明玥莹瞧着慕青书仿佛要跪下的样子,还是低声开口了:“臣妇是该回府侍奉家翁、家婆了。”
明兰若暴躁,拳头硬了。
她想撩袖子捏住明玥莹的脑子晃晃,看里面的水能不能倒出来一些。
这女人不是因为和慕青书吵架,委屈地跑进宫里来的么?
她正准备帮这女人拿捏慕青书,这叛徒倒是先不忍心了!
就她二妹妹这个脑子和曾经的身份,如果没有她撑腰,慕家二老能接受她才怪。
明兰若没好气地起身:“行了,滚,都滚!”
说罢,她拂袖而去。
春和赶紧带人齐齐跟上。
宫室里便只剩下两人了。
慕青书看着她,目光幽幽:“大嫂,请吧?”
明玥莹垂着眸子,起身闷头向外走。
算了,她也想孩子。
一路无话,她坐了马车,慕青书也很君子地骑马护在马车后。
“娘亲!”“娘亲!!”
一进府门,八九岁的小姑娘便提着裙摆,在教养嬷嬷的跟随下,牵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朝着她跑了过来。
另外还有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娃乳母怀里咿咿呀呀地不知在嘀咕什么。
明玥莹一看到孩子们,便瞬间红了眼,匆匆过去一把抱住小姑娘和小男孩,又伸手摸摸乳娘怀里的小奶娃。
她愿意回府,除了担忧公婆身体,更担忧自己的孩子们。
“念儿最近乖不乖……”她红着眼问。
“娘亲,我们都很乖的!”念儿点点头。
她拉着弟弟眼巴巴地看着明玥莹:“娘亲不会再进宫很久了吧?我们想娘亲!”
“娘亲……抱抱。”小男孩也伸手。
明玥莹抱起三岁左右的小男孩,亲了亲他的脸:“宵儿,都说了在屋子外头要叫我伯母,屋子里才可以叫娘亲。”
小男孩歪着脑瓜,不解地看了一眼自己站在边上的爹,但还是乖乖地点头:“伯娘。”
慕青书伸手接过小男孩:“宵儿,来父亲这里,你伯娘身子弱。”
小男孩也乖乖地让自己父亲抱过去。
念儿看着慕青书,迟疑了一下,还是灵巧地把那声爹收回去,娇娇地喊:“叔父。”
慕青书温和地摸摸念儿的小脑瓜:“乖孩子,带着弟弟、妹妹们先去吃东西,晚些咱们一同去奶奶和爷爷处。”
念儿大眼珠滴溜一转:“好!”
阿爹和阿娘一定有话要说!
她便又牵着小男孩行礼后,一起跟着下人们离开了。
明玥莹看着孩子们走了,便转身往自己院子去。
院子里一切都照旧,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下人们都在向她行礼。
她心底有些酸涩,没有她在家里主持中馈,不也挺好的么?
进了房间,她反手就把门关上。
下一刻,门板便被一只大手扣住,不容拒绝地推开。
明玥莹下意识地退开,瞪着他:“将军,这是我的房间。”
慕青书淡定走进来,关上门,顺势将她一把拉进自己怀里,圈禁在门上和自己胸膛之间:“宁国夫人,一个多月了,你不该尽点慕家儿媳的义务么?”
明玥莹被他高大的身躯一压,几乎毫无缝隙地贴着他的身躯,整张小脸都涨红地捶他:“放开我,你不是要纳妾了吗?我已经帮你生了嫡子,你要庶出开枝散叶的,让你的妾生去!”
慕青书蹙起剑眉:“我不是跟你解释过,那是地方官员一厢情愿地巴结之举,我什么时候说收了那两个美人?”
“美人?是啊,那可是身家清白的美人,怎么着也是个良妾,我瞧小叔你也不曾拒绝她们倒酒,还让她们在外院住下。”明玥莹冷笑。
她出身高贵,但身家可不清白。
慕青书眸光略深,垂眸定定地看着她:“怎么,你在吃醋?”
明玥莹抿了唇,垂下眸子,僵硬地道:“我不知道将军在说什么。”
慕青书见状,干脆不顾她挣扎,把她一把打横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你干什么!”明玥莹恼火。
慕青书按住她的腰肢,没什么表情地道:“嫂子,你最好别乱动,我忍了一个月了。”
明玥莹瞬间感觉到自己坐到了一把“短刃”,她顿时脸更红了:“你……你放我下来。”
慕青书充耳不闻,只淡淡地道:“那两个女子是从青楼赎身的清倌,不能算良妾,何况我不打算纳她们,但我若将她们赶走,那她们就只能被再卖……”
“所以将军打算留下她们,放在身边伺候是吧?”明玥莹冷冷地道。
慕青书看着怀里生气的女人,轻笑一声:“那嫂子你怕是要醋死,军中没娶妻的光棍多得是,我让人给她们选两户不错的嫁了,以后再有人给我送女人,都如此打发。”
明玥莹一愣,看着慕青书的俊颜,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
她马上慌张地转过脸去,闷闷地道:“将军不必与我说,都是将军的事。”
慕青书也懒得和这个别扭的小女人再多说,她这鸵鸟似的,自欺欺人的性子也不是一两日了。
孩子都生了三个,还这般别扭,他只当情趣了。
男人温热的薄唇落在她脖子上时,明玥莹抖了抖,却没有之前那样挣扎捶打。
她只红着脸颤声道:“小雪儿才一岁……我……不想那么快再生了……”
慕青书随意地扯开她腰带,一只手探进她衣襟里,随意又散漫地吻落在她锁骨上:“那就不生……”
孩子多了,她的精力都在孩子身上了。
“那你怎么还……还这样……”明玥莹裙子被扯开的时候,忍不住小小挣了下。
但下一刻,他干燥温暖的唇按在她腰肢上:“你就当我……喜欢行背德之事,又或者你不喜欢背德,那叫我夫君会不会心里舒服点。”
明玥莹潮润了眼,咬着唇,不说话。
慕青书哂笑一声,轻叹:“看来,嫂子喜欢背德啊。”
他按住身下的人,低头吻住她,将呜咽和尖叫堵住,精壮的身躯压了下去:“算了,你继续犟着好了。”
反正做戏这么多年,那就继续好了。
……
“也不知道二小姐什么时候能敞开心扉,彻底接受慕将军。”
景明坐在马车里,懒洋洋地歪在陈宁怀中,接受他的投喂。
陈宁一手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手拿洗好的樱桃喂她:“世间男女有许多相处方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行。”
景明吃了口樱桃,忽然盘腿坐起来,盯着陈宁。
陈宁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下意识蹙眉,坐远了点:“你别想了,头三个月是危险期,要想,也得三个月后,御医确定好情况再说。”
景明手里的樱桃核直接砸在了陈宁的脑门上:“你在胡想什么呢!”
陈宁挑眉:“那你想干什么?”
景明凑过来,忽然捧着他的脸,很认真地道:“阿宁,谢谢这么多年,你这样爱我,这样纵容我。”
大小姐说,世上最难得的不是有情郎。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只爱你闪光点的人,会在激情退去后,无法忍受你的缺点,甚至闪光点都是缺点。
世上最难得的情是知己,而那个知己刚好对你有情。
不管你什么样的面目,他都接受,都爱你,你的缺点在知己眼里都是可爱的。
景明很真认真地道:“我想说,阿宁,我也很爱、很爱你。”
陈宁看着忽然一本正经的虎姑娘,心情复杂又温柔,低头轻轻吻住她的唇:“傻妞……”
他当然知道她爱他……这个傻姑娘啊……
最纯真质朴的傻姑娘,是他一生,哪怕舍弃一切都无法放弃的虎妞。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