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洹水退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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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和乌卓的一百子弟兵,手持强弩,伏在一座离营地只有数百步的密林里,看着在微朦的天色里,正缓缓离开的己方车马队。

天色大明时,成胥指挥的队伍已消失在下游的弯角处。

又过了顷刻,蹄声人声同时由两岸传来。

一队近四百人的马贼,在上游一个密林驰出,对岸亦涌出大群彪悍的贼兵,其中一人高踞马上,长着一撮粗浓的灰胡,正是纵横赵境的头号马贼灰胡。

只见他气得翘须瞪眼,暴跳如雷,不断催促手下把渡河的木筏由隐蔽处搬出来,好去追赶敌人,显已乱了方寸。

蹄声响起,在这边岸上的马贼已一窝蜂的沿河驰去。

另一股马贼开始渡江。

项少龙偷看了乌卓两眼,见他在这种千钧一发的紧张形势里,仍是沉着冷静,心中暗赞。

二十多只木筏,载着战马物资,渡河过来。

当灰胡的人卸下了两批近四百匹战马和粮食后,开始载马贼渡河。

灰胡亦在其中一个木筏之上。

此时这边岸上只留有五六十名马贼,均全无防备,忙着把马儿赶到岸旁的平地处。

项少龙打了个手号,百多人由密林处囗叟囗叟连声发出一轮弩箭,射得对方人仰马翻,伤亡过半。

灰胡等魂飞魄散,仓皇下搭箭还击。岸上剩下的小量贼兵,则一声发喊,四散奔逃。

项少龙等早移到岸旁的石后,弩机声响,劲箭飞蝗般往在筏上毫无掩蔽的马贼射去。

马贼避无可避,纷纷中箭,鲜血染红了木筏和河水。

灰胡忙喝令退回对岸去。

众人黥准了他,一齐发箭射向这明显的目标。马贼虽高举木盾,仍挡不了百弩齐发劲力强大的箭矢,一个个纷纷倒下。

灰胡见势色不对,一声狂喊,翻身跳入水里,躲往木筏之下。

众贼有样学样,纷纷跳入水里去。

对岸尚有近二百马贼,不过除了暴跳暴叫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劲箭直射入水里,鲜血不住由水里涌起来,然后是浮出水面的贼尸,情景残酷之极。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来就是战场上的铁律。

木筏散乱无章地往下游飘去。

项少龙心悬成胥那方的情况,一声令下,呜金收兵,无暇理会灰胡的生死,骑上抢来的贼马,又把装载着武器粮食的马匹全部牵走,往下游驰去。

成胥方面的战事这时也到了尾声。

他们到了下游形势适合处,联车作阵,又由查元裕领了四百人,伏布侧翼密林处,静候追兵。

四百马贼沿河赶来,刚转过弯,看到严阵以待的赵兵时,早进入了伏兵射程之内,进退失措下,被赵兵借车阵的掩护,弩机强弓,一起发射,立时人跌马倒。

余下者退走不及,想由侧翼绕过车阵时,又给查元裕和埋伏的四百赵兵,射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急急往后撤退,却刚好遇着项少龙的援军,再给杀个措手不及,逃得掉的不出五十人,都是弃马曳甲,窜入岸旁的丛林里。

大获全胜下,全军欢声雷动,连平原家的人都分享了那胜利的气氛。

是役项少龙方面只伤了四十多人,但无一重伤,战果骄人,再次证明了项少龙具有优秀的军事头脑和灵活有效的战术。

项少龙派出了二十人,把俘获的三百多匹战马送回赵国,至于武器箭矢粮食则留为己用,包伤兵后,继续沿河东行。

黄昏结营时,离开内河只有两日半的路程了。

一来因路途起伏不平,又兼剧战之后,人困马乏下,众人都尽量争取时间休息,一宿无话,次日清晨继续行程。

景色又变,山势起伏延绵,草木茂盛,风光如画,山涧深溪,飞瀑流泉,教人目不暇给。

岸旁是广阔的原始森林,巨大的云杉高云端,粗壮者数人合抱不过。

阵阵林涛中夹杂着动物奔窜号叫的声音,赵兵沿途打了些旱獭野兔,好作晚餐的美点。

有时登到高处,极目而视,只见远处草原无限,林海。

草浪中偶见村舍农田,对项少龙来说,确是处处桃源,更不明白人们为何还要你争我夺,惟有怪责人类天生贪婪的劣根性。

景色虽美,路程却是举步维艰,不但要靠人力开路,很多时还要靠树干铺路,才可穿溪渡涧。

整天走了不到十里路,最后在一处山头营起灶。

人虽疲倦,但众兵都士气昂扬,心悦诚服为项少龙做任何事。

美人爱英雄,雅夫人对他更是千依百顺,曲意逢迎,使他享尽这尤物的温柔滋味。

赵倩自那天隔窗和他说话后,便蓄意躲开了他,他无奈下只好默许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没有采取打破这僵局的任何手段。

用膳后,平原夫人又派人过来邀请他过去说有事相商。

项少龙亦好奇地想知道她目前的态度,匆匆来到平原夫人的私帐。

岂知帐内的平原夫人后立了两名家将,教他大失所,不轨之念消失得无影无。

与平原夫人的关系乃不折不扣的男女征战,赋予了他犯罪的感觉,亦因而带来他更强烈的刺激。

而且那个男人不喜爱新鲜,何况项少龙这惯于风流阵仗的人。

平原夫人正襟危坐地席上,招呼他坐下后,先狠狠白他一眼,才道:“今次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项少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暗里恨得牙痒痒地,表面却不得不恭敬地道:“夫人请吩咐!”

平原夫人再横他一眼,一又恨又爱的诱人神情,却冷冰冰的道:“现在我们远离了大路,究竟要到那里去?”

项少龙答道:“路途艰险,夫人辛苦了,我们是要先抵内河,才沿河朝大梁去。”

平原夫人忽地叹了一囗气,微俯过来,轻声道:“若你··我可以遣走他们。”

项少龙大喜,连忙点头答应。

平原夫人挥走了那两名家将后,凝神瞧了他一会,似有所感道:“你确是个难得的人材,现在保证无人再敢怀疑你曾以五十之众,挡御了灰胡的八百马贼了。”

项少龙微笑道:“马贼只是乌合之众,胜之不武。”

平原夫人摇头道:“有些人是天生的将领,不但能使将士用命,还能以奇兵取胜,屡战不殆,你便是这类人。”

项少龙不知她又要弄什么玄虚,惟有谦然受赞。

平原夫人忽地俏脸微红,垂下头去道:“渡过内河,朝东南走二十天,便到达濮水,再沿河南下,十天可至封丘,那城的守将关朴是我的人,那我们便可脱离险境了。”

项少龙道:“卑职当然依照夫人的吩咐行事。”接着奇道:“为何夫人嫩滑的脸蛋儿会忽然红了起来呢?”

平原夫人更是霞烧玉颊,道:“又故态复萌了吗?给本夫人滚出去。”

项少龙见她着窘,心头大快,笑嘻嘻站了起来,施礼道:“卑职告退了!”脚却像生了根般动也不动。

平原夫人那会真要赶他走,见他脚步全无移动迹象,又又喜道:“为什么还不走?”

项少龙不怀好意笑道:“夫人不给卑职一点赏赐吗?”

平原夫人心情显是矛盾之极,幽幽看了他一眼后,垂下俏脸。

项少龙走了过去,到了她背后,跪了下来,两手探前微一用力,这贵妇便无力地靠入他怀里,使他又再次享受到她的红唇。

今次项少龙再进一步,两手恣意揉捏她的酥胸。

平原夫人娇躯剧震,死命捉着他那对无恶不作的手,娇喘着道:“项少龙!”

项少龙最明白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宝贵的。这样吊她的瘾,最能使她到了大梁后,狠不下心肠害自己。两手按兵不动,痛吻个饱后,便扬长去了,留下这美妇独自捱那寂寞的一夜。

接着的二十多天,他们继续东南行,渡过了内河和西河,过魏人大城濮阳而不入,由濮阳南面的官道直下濮水。

经过了这段平安的日子后,他们的侦骑再次发现了敌人探子的影,使他们知道危机再现。

他们车马既多,又要不时修补坏了的车子,慢得像蜗牛般,根本全无可甩掉敌人的方法,惟有祈求这些不知名的敌人不会比灰胡更厉害便心满意足了。

这时地近大梁,官道旁关防处处,数十里便可遇上魏人的土塞军营。魏兵态度奇怪,看过他们的文书后,虽没有留难,却不肯派人护送,到官道已尽,他们只好朝东往濮水而去。

三天后离开了山路,到了濮水西岸一无际的大草原,还要走上两天,才可到达濮水。

大队人马在草原边停了下来。

项少龙和乌卓、成胥、查元裕三人走到一旁商议,各人都神色凝重。

乌卓道:“现在我们的行和兵力全被敌人了若指掌,可是我们对或会来犯的敌人却一无所知,正犯了敌暗我明的兵家大忌。”

成胥接囗道:“敌人若要来犯,必会在这两天之内,因为在这平原之地,利攻不利守,敌人势不肯错过如此良机。”再苦笑道:“最怕是魏王使手下兵将扮成马贼来攻,那我们定难逃过大难了。”

项少龙皱眉苦思了一会后,道:“成胥提出这可能性,很有机会成为现实,既是如此,我们自不能够眼睁睁地送死。”

三人凝神细听,看这智谋过人的统帅又有什么保命妙计。

项少龙沉声道:“我们索性在这附近找一个背山面向平原的险固高地,建立土寨壕沟,储备野味泉水,守他个十天半月,另外派出轻骑,前赴封丘,求那处的守将关朴派兵来援,那时纵使魏王心存狡计,亦莫奈我何了。”

众人苦思后,都觉得这是没有办法中的最隹方法。

当下项少龙往找平原夫人商量,隔着竹帘,说出了计划和原因后,平原夫人低声道:“这方面你比我在行多了,一切由你决定吧。”

项少龙从未听过她对自己如此温言婉语,言听计从,心中一荡道:“夫人想不想我今晚来看你呢?”

平原夫人叹道:“到了大梁再说好吗?我孩儿已因我和你数次独处一帐而非常不满,现在他的身体逐渐痊好,我不想他为我们的事动气。”项少龙想起少原君,意兴索然,离开她的车子,把计划通知雅夫人,再由她转述与赵倩知晓。

勘察了半天后,他们终于在草原的边沿区找到了一处背山面向平原的高地,设立营寨。

全军立时忙碌起来,同时派出二十快骑,着平原夫人的亲笔押印书信,分十条路线奔往封丘求援。

今次立营的工程与前大不相同,以壕沟作主体防御。

沿着高地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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