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宋予也吃到饱腹了，起身打算去一趟洗手间：“我去一下洗手间。”
“恩。”等宋予离开，江云琛也起身走了出去。
留下的几个员工看着这幅情景，开始都面面相觑，接着都开始交头接耳。
“你说这萧助，是不是喜欢宋总？他听到宋总结婚后怎么是这种反应？”
“这可说不准，萧助在宋总身边这么多年了，还一直都没有结婚，可能是一厢情愿？”
“怎么可能。”另一个人听不下去了，火锅烟气袅袅，是聊八卦嘴适合的地方，所有人的兴致都挺高，“萧助跟宋总应该就是赏识之情。我听说萧助在我们宋总出事之前就已经在她身边了，有个三四年了吧？你们想想宋总才几岁？”
“出什么事啊？”
“就是当初未婚怀孕了的事情呗。当时在南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家都知道。”
“哦我记起来了……那段时间宋总可没什么权利。别说是在宋氏了，就算在宋家也没有任何地位，要不是之后这场翻身仗打得漂亮，宋总到现在说不动还摸不到总裁办公室的门把手呢。”一个人笑着揶揄道，“萧助跟宋总怎么认识的，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怎么认识的？”
一群人八卦地可以，这一桌上不少人都已经放下了筷子准备听萧瀚的八卦了。
说话的女人之前跟萧瀚打过不少交道，先喝了一口水，笑道：“萧助家里的情况我不好多说，是人家的隐私。但是你们应该大致都知道一些，萧助的家庭情况不好，她跟宋总是同岁的。当初宋总念大学的时候也是身无分文的，但她拿了奖学金之后多了一点闲钱，她同老宋总说自己学校要开新的课要报名，骗了一些报名费过来，她就打算做好事，做国内资助了一个贫困大学生。这个学生就是萧助了。”
“真是看不出来我们宋总心肠这么好？平日里冷冰冰的，还是个热心肠啊。”一个戏谑道，自从宋予上台后，员工们对她一直都是褒贬不一的，有人说她好，但更多的人是说她不好。
刚才在说萧瀚八卦的人笑着摇头：“人不可貌相。所以说，萧助对宋总不可能是男女之情，估计是有恩必报吧。”
餐厅外面。
不少没有吃上晚饭的人还在排队，萧瀚走到了人少的地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
当他抽完第二根烟时，看见了从火锅店里面进来的江云琛。
“江先生怎么也出来了？”萧瀚见到江云琛，脸色寡淡如许，他的心情并不好吗，又拿出了一根烟，想了想看在礼貌的份上，又敲了一根烟出来递给了江云琛。
江云琛接过，自己拿出火机燃了烟，黑夜里袅袅烟气在空气里蔓延着，江云琛的指尖夹着星火。
“里面闷，出来透透气。”
这一点萧瀚信服，江云琛从一开始就没有怎么动筷子，他应该是不喜欢吃。不吃火锅的人闷在里面，觉得不舒服是正常的。
“江先生跟宋总，是什么时候领证的？”萧瀚问，言语里面没有遮遮掩掩。
“前两天。”江云琛深吸了一口气烟，熟练地吐出了烟气，“宋予有个朋友叫白芨，你认识？”
“认识。”萧瀚在宋予身边多年，自然是认得她的朋友。
当年宋予放暑假从德国回来时，是跟白芨一起回来的，她们两人一起去他所在大学里面看了萧瀚，还给他带了从德国带回来的礼物。
这是萧瀚头一次收到女生的礼物，当时羞地尴尬，他已经不记得当时具体说了做了什么，只记得宋予一直冲他笑，笑意温和。
他已经有一些日子没有在宋予脸上看到这样的笑了。
从两年前开始没有的。
“白芨不看好我们。你也是。”江云琛的话直接，跟萧瀚算得上是“有来有往”了。话都没有拐弯抹角。
萧瀚将烟蒂扔在脚边上，低头踩灭了烟蒂，烟蒂和地面还有皮鞋鞋底接触后发出苟延残喘的呲呲声，烟气从脚底弥漫了上来。
“我一直觉得，宋予应该嫁一个更加正直，更能给她安全感的人。”萧瀚转过头，凝眸着江云琛，眼底藏着意味深长，“而不是像江先生这样，难时自身都难保的人。”
江云琛倒也不生气，笑了，吸烟的力度更大了一些：“你怎么知道我会自身难保？”
“身体都不康健的人，怎么去保护妻子？”萧瀚的话已经趋于难听了，然而他说的话仍没有惹恼江云琛，因为在看他听来亦是真话。
江云琛吸烟的力度很大，手中烟火已经被抽地剩了不少，他把烟头扔到地上，附近没有垃圾桶上的烟灰缸供他扔。香烟在被扔到地上时是燃着星火的，像是暗夜里的流星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亮光。
“你和白芨都是一类人。”江云琛扔完烟后抬头看了萧瀚，“都太爱宋予了。”
他的话说的袒露又直白，就像是赤着身体刚刚出生的婴孩，不需要任何的遮羞布。
“想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别人的半点伤害。有人对她好你们会怀疑这个人的动机，有人伤害她你们愿意替她冲锋陷阵。”江云琛将要一切都剖析地直白无疑，萧瀚听了将目光从江云琛的脸上挪开，忽然缄默。
“以前谢谢你们，但是未来，这些事情我会代劳。”强势的无以加复的一句话，萧瀚更加沉默了。
“你跟白芨都是我太太的朋友，我也不希望我们敌对。”江云琛一句“太太”，霸道又专制。
他说话的口气还是未改，要多直白就有多直白。
宋予在洗手间补了妆，擦了唇膏之后气色也比刚才要好了不少。今天这顿火锅她吃地挺高兴的。
以前总是跟下属保持距离，她认为只有这样下属才不会越级，今天发现亲近一些有时也是好事。
她准备回到桌上，绕过了餐厅的走廊，忽然看到眼前有一个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似是带着一点故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