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他?”白芨费解地拧眉,从手术室走向办公室,“他是谁啊你要求他?”
这段时间宋予忙着宋氏的事情,白芨都没有过问过她的情况。
“江云琛。”宋予提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太阳穴涨涨地疼,矛盾感在心底滋生蔓延,她既想一辈子都离这个人远远的,却又想要靠近他。
远离是因为情绪,而靠近是为谋利。
白芨愣住了,在医院的走廊上停下了脚步,单手插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你是说,江家那个江云琛?”
“否则?”宋予头疼的厉害,“我刚刚拿出了产检报告在看,我很想蛋黄……当初这些孕期检查都是你亲手帮我做的,你知道我有多想留下这个孩子。”
宋予眼前的水汽越漾越厚,仿佛有人拿着一把生锈的匕首一刀刀在剜她的心头肉。
白芨的心底也隐隐湿润,她于心不忍:“不是说好不提起孩子了吗?这个天杀的江云琛,你就该报警把他抓起来!你爸和你后妈已经不在了,只能够让他来背锅。”
“宋氏有求于他,我现在还要巴结他。”
“疯了吧?”白芨伸手抓了一把头发,“你跟他相处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不是很友善。”
“这种人能友善到哪里去?我听我爸说江家就是因为他脾气古怪,好像还有重病所以才不要他的,这种人心理肯定从小阴暗的很。”白芨是心疼宋予,口无遮拦道。
宋予沉默了,白芨深吸了一口气:“予予,不要让他知道孩子的事情,听到了吗?”
白芨怕宋予一时冲动,提醒她。
“我有分寸。”她怎么可能让江云琛知道?这个秘密她会埋在肚子里一辈子,直到腐烂成泥。
南城公馆,江宅。
南城公馆是三十年前江老爷子在位的时候建造的高档别墅区。江宅位于南城公馆的中心,也是整个南城的中心。
然而此时的江家今非昔比,除了一个管家之外,空无一人。
“少爷,回来住吧。你刚从国外回来,这里是家,总比住酒店好啊。”老管家江伯已经七十了,是江老爷子江儒声的远方表亲,在江老爷子刚刚来南城立足时,他就跟着江老爷子一起来了。恍惚而过,已有五十年。
自从江家人在两年前被江云琛赶出南城之后,偌大的江宅,只有江伯一个人住。
“不了。我过来只是来看看,顺道,提醒江伯一声。”江云琛看着眼前的江宅的铁门,记忆袭来,他想起了十九年前就在同一个地方,他在一群人冷冰冰的视线中被赶出江宅,“如果江儒声要搬回来住,我会直接拆了江宅。”
江氏集团已经在两年前被他贱卖,不复存在,而江氏旗下所有的产业都已经过渡到了他的手中,包括南城公馆。
江伯知,江云琛想要拆了江宅轻而易举。
江伯皱眉:“少爷,你爷爷其实还是记挂着你的。昨天他还打给我,问我你是不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