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顾清歌挣扎着,想从两个壮汉的钳制中挣脱。
可她到底力弱,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被半拖半抱,到了酒店套间的门口。
“哗”的一下,门被打开,一道清隽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恐惧无孔不入,很快占领了她的整个心脏。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正在发抖。
池亦川没有回答她,一把将她拎进房间,动作比刚才那两个挟持她的男人更加粗鲁。
“嘭”一声,门被关上,险些震碎顾清歌的五脏六腑。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你说过,我姐姐已经死了,你再怎么怨她恨她,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不要来骚扰我!”随着池亦川长腿的逼近,顾清歌慌不择路地退到角落。
“错就错在你和她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我和她的账没算完,她敢死,我就敢清算到她的家人身上!”池亦川语气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顾清歌退无可退,下巴一疼,男人下死力钳住了她的下巴。
“果然一模一样”池亦川眼睛眯起来,打量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下一刻,他的手像飓风一般扫荡过来。
“你别这样!”顾清歌一边抵挡,一边痛苦地求饶。
“你不是喜欢我吗?被喜欢的人这样对待,应该高兴才是。装得这么贞洁烈女,是想让我给你立个牌坊?”
呼吸停滞了一般,顾清歌放弃挣扎,两眼空洞。
原来他知道啊,知道自己小心翼翼藏着心事,卑微地喜欢他。
站在他面前,听他说话都会脸红。可现在,打开心门最不设防的人,却毫不留情地将刀尖插进来。
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坏了,顾清歌索性放开了。她一把搂住池亦川的脖子,将他拉近,眼中是一丝丝烟视媚行的风韵。
“既然池先生这么放得开,不知道我能不能让你满意?”她声音娇软,表面上开放,心里却紧张得要命。
不知道以退为进这一招对池亦川管不管用,不是恶心她吗?那就让他嫌恶到连她一根手指也不想碰。
可事实证明,这个男人比想象中还要狠。
“嘶”一声开裂的声音,顾清歌身上一冷,皮肤暴露在冷空气中,激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咔嚓”的声音响起,让她无处遮掩的罪魁祸首正对她举着相机拍照。
怔了一秒,顾清歌才回过神。扑过去抢夺手机:“把照片删掉!”
一旦这些不雅照泄露出去,她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池亦川手长脚长,侧身躲开。然后顺势站了起来。
顾清歌扑了个空,没能稳住重心,“嘭”一声滚落床底。
这一摔直让她头晕眼花,疼得脑袋都快裂开。见池亦川拔腿就要走,顾清歌顾不上其他,猛地抱住他的小腿。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低微下贱,可没办法,她不能让自己因为几张照片身败名裂。
“把照片删掉”,她苍白的嘴唇抖出这几个字,虚弱的嗓音中带着哀哀祈求。
池亦川迟疑了一秒,转眼又想起这个女人当初的所作所为,眼眸一冷 ,一记窝心脚将她踹到一边。
他肃着脸整了整西装,对顾清歌道:“收拾好你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不要忘了,今天是我和你妹妹的相亲宴。”
紧接着,就是“嘭”的一道关门声。
顾清歌缓了许久才压制住身上的疼痛。想起刚才池亦川冷厉的神情,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真的就那么恨她吗?
一件件将衣服穿好,她才脚步虚浮地回到餐厅。
餐厅门口,池亦川没进去,站在门口抽烟。
看见她过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顾清歌有片刻怔忡,他是在等着自己吗?
很快她就明白了池亦川的用意。
当两人一起进入包间,顾家三口的表情变得晦涩僵硬。
顾熙更是脸色发青,当场发作:“姐,你怎么会跟亦川在一起?”
质问的语气让顾清歌异常难堪。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和池亦川这个魔鬼有任何瓜葛。可偏偏天不遂人意,聚会半途去洗手间,却被人强带到池亦川的长包房里。
“可能是清歌小姐不小心走进了男洗手间吧”男人若无其事地调侃,“小姐”两个字咬得很重。
顾清歌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怪不得他要等自己一起进门,就是为了这一刻。
顾清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牙齿正咯咯地发抖。
池亦川作为顶峰国际的掌门人,顾家得罪不起,不敢不捧场,“呵呵”地赔笑。
僵硬的氛围这才重新活泛起来,顾家父母长袖善舞,明明是长辈,却主动朝池亦川频频举杯。
作为配角,顾清歌为避免和其他人有任何眼神交流,闷头吃饭。但经历过刚才的事,任何山珍海味都如同嚼蜡,心里正盼着快些结束,一只阴冷的手爬上了她的大腿。
顾清歌一个激灵,快速地往旁边一躲。
顾父的手又追了过来。
顾清歌脸色难看。自从知道她和顾熙生下来抱错之后,顾父对她的态度一天比一天猥琐。
可是养母待她如亲生,即使知道错养她二十多年,仍然关切有加。
她不能毁掉家里的平静。
就在顾父正要得寸进尺的时候,坐在上首的男人突然举杯对顾临武说:“您养了个好女儿,顾熙小姐清纯可爱,我父母对她也很满意。”
顾临武大喜,放弃快要上手的肥肉,站起来与池亦川碰杯。
顾清歌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布满苦涩。
他说顾熙清纯,其实是想讽刺自己淫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