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了自己几秒钟,老路重新打起精神来,抬头道:“你必须答应我,说完之后得放我一条生路!”
“这个不行!我爹是那么好当的吗?”西门情毫不犹豫拒绝。
老路面色一变:“我赔罪,我给你钱!两万两银子怎么样?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加的,只要宽限我一段时间就行!”
“咯咯!”
西门情没说话,李瓶儿先笑了:“这位大叔,你真的明白西门情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吗?两万两银子,真亏你好意思说出口!”
西门情莞尔一笑:“不要这样,两万两银子虽然不起眼,但在平民眼里已经是笔大数目了!”
老路恨不得一口吐沫啐在她脸上。
两万两银子不起眼?亏你说得出来!
“那你想要多少?你说个数,只要放我一条生路,我保准给你凑齐!”
“我对银子没兴趣。你嘛,想要赎罪的话,就在景阳冈待两年吧!”
“好,一言为定!”
老路生怕她反悔,连忙答应下来。
“行!说吧,谁想抓我?”西门情道。
老路抬头,一字一顿道:“二仙山,罗澄!”
西门情仔细想了想,没有任何印象,皱眉,“他是谁?”
“一个修道之人,道法高深,常年隐居在二仙山之上很少下山,西门大小姐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
不过另外一个名字,你就应该比较熟悉了,入云龙公孙胜!”
“是他?!”西门情吃了一惊。
老路嘿嘿笑道:“我老路怎么说也是个江湖人,就算不在泥水里面打滚,穿上鞋上岸了,该有的警惕心还是有的。
当罗真人指使我来阳谷县作局的时候,我就通过其他的手段查了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差点没吓死。
没想到阳谷县竟然还藏着这么大的一尊佛!”
李瓶儿眉头竖起来,不满的敲了敲桌子:“你丫在这说书呢?问什么就说什么,再东拉西扯拖延时间,信不信我拿鞭子抽你?”
老路嗤笑一声,看向西门情:“她不懂,你懂不懂?”
西门情皱了皱眉,制止住想要发飙的李瓶儿,道:“话说清楚一点,公孙胜又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简单!这公孙胜正是罗澄罗真人的得意弟子。
虽然我没有查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一个多月之前,阳谷县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西门明德死了。“
西门情心中一跳。
这件事她虽是亲历者,却也是局外人,西门家一夜崩溃之时,她还在山神庙柴房里面关着呢。
“这老家伙虽然平日不显山不漏水,但却是阳谷县实打实的豪强大户。
生意做的很大,除了代表挣钱容易外,也代表着明里暗里的敌人少不了。
顶梁柱一倒自然倒猢狲散。
家里的妇孺丫鬟们跑的跑,逃的逃,家丁席卷了金银细软一哄而散。”
见老路说得眉飞色舞,令李瓶儿一阵阵不快。
西门家崩溃那段她是亲历者,几乎眼睁睁的看着硕大的家业败落,想挽大厦于将倾,却没有那个能力。
又要救西门情于水火。
那段糟心日子,她真是不想在回想了。
不由得喝道:“干什么?用你给我们讲故事么?说重点!”
“别急,就到了!”
见她情绪流露,老路反而镇定下来了,笑道:“再然后就是景阳冈上的变化了!
一夕之间,天降白雾笼罩一方,外人竟再看不到冈上风景,即便走入白雾也要十丈之后才能重见天日。
这稀奇即便到现在,还有百姓津津乐道,甚至还传出了好几种猜测。最多的一种,就是传言景阳冈上有山神了!
山神是一只吊睛白额虎!”
西门情心中一动,仿佛抓到了些什么?
李瓶儿不耐烦的抽出鞭子,扬手就要来一记狠的。
老路吓了一跳,忙向后缩:
“别着急呀,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了!
好好好,景阳冈这一个月的变化,我就不说了,您二位比我要清楚。
但有件事情你们可能不知道,前段时间,南门外的客栈可接待了两个江湖豪客打扮的怪客。
据说是梁山来的,而同行的是罗道人的另一人弟子!”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大王就被盯上了?
那为什么盯上我?想让大王投鼠忌器?未免太天真了吧!”
西门情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不想老路却忽然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错,其实这事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的私事!”
“嗯?什么意思?”西门情愣了。
“此事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老路低下头,似乎在回忆,道:“或许你还不知道,二十年前我曾是盗门弟子,仗着功夫好,专门做些单枪匹马的生意,因此也曾名噪一时。
就像话本里将的侠客故事,我同样遇到了个姑娘,于是共结连理退隐江湖。”
别看他说得轻描淡写,西门情却眼角乱跳,她是行商之人,对于江湖中这种捞偏门的家伙,了解得要比普通人多。
江湖饭可不是想吃就吃,不想吃就可以不吃的。这一行入行难,想要跳出泥潭更难!
从古至今,也没有几个捞偏门的能金盆洗手,多数只是找个偏僻之处隐居,一边做点小买卖,一边消声逸迹的维持着平静生活。
但即便如此,也很难保证底细不被翻出来,指不定哪天平静的日常就会爆炸,早上开门就是枪林弹雨。
老家伙说得如此轻松,不代表真的轻松,能急流勇退当年应该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老马嘴角的笑容越加温和,似乎已经陷入了美好回忆。
“干我们这行的钱来得容易,去得也快,因此留在手里的着实不多,退出之后,我花光了手头上所有的积蓄,也只是在东海买了一个不大的小岛。
开垦出来之后,也只有一万亩良田而已。
我并未看在眼里,可是她却很喜欢。”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三年,直到第四年,海上的天气出现很大变化,该下雨的时候不下雨,该晴天的时候不晴天,一年下来,万多亩的麦田竟然硬生生颗粒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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