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欣然答应了挽玉的请求。
很显然,花语厅此时的残局,并不是适合谈话。二人选了附近一层的厢房。
在厢房设了一个隔音的结界,二人才敢敞开聊天。
“林少主,听阿娇妹妹说,你们林氏修的可不是名门正道啊。”
挽玉目光流转,语气之中略带调侃。
林序轻尝了一口挽玉递给他冷萃的栖芷花酒,冰凉入喉,汗毛唰的竖起,他不禁打了一个激灵,顿时觉得疲乏的身子爽利极了。
“我们林氏哪里不是名门正道了,您说说看。”
挽玉将那时,林阿娇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给了林序。
有两宗罪,第一宗,以活物为药引,有一间专门屠杀活物的隐秘房间。第二宗,林家大小姐和林氏高等弟子长了獠牙会吸血。
林序听罢,就被刚送入嘴里的茶呛了口,咳了老半天,才说出话来:“我林氏是以活物做药引不假,但都是一些妖兽罢了,我们林氏弟子修毒经的,人人都在自己身上试了不知道几百种毒,当然,有时候同门弟子之间也会互相试。我九岁那年,显些被我阿娘试药给毒死,这很正常啊……至于专门屠杀活物的隐秘房间,怕不是误入我们林氏的妖兽屠宰间吧?”
挽玉道:“她说,那间屠宰间里不支有妖兽,有仙,有魔,有妖,有恶鬼……”
林氏听罢眉头皱在了一起,气闷道:“这个林阿娇,抹黑林氏真是一把好手。她说的那个,应当不是什么屠宰场,而是我们的特殊病房。我父亲喜欢收留那些来自三界各族的特殊病人,这些病人多半都是患了一些可怕见不得人的病,半条腿迈入鬼门关的,像你说的那种肠子肚子留一地的大有人在,我父亲收治他们,一来为了精进自己的医术,二来医心仁厚,能多救一个便多救一个。”
挽玉点头,她想着,林氏大部分几率应该是被林阿娇给魔化了,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世悲惨,形势紧迫。加上这几日对林氏的调查,确实是没有发现林阿娇所说的那些
最后她道出了心中的最后一点疑惑。
“林阿娇说你们林氏高阶弟子,还有你妹妹林曦,他们长獠牙,咬人脖子,吸血是怎么回事?”
林序听罢,气得手指握的嘎嘣响:“我妹妹是咬过人脖子。几月前,我妹妹知道林阿娇给我母亲下毒的事情,为了解我母亲的毒,将她硬抓起来,说要用她的血做药引。林阿娇作急和我妹妹打了起来,我妹妹一急,便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了不少血。”
“你若不信,有空看看她的脖子后面,应该还有一个牙印。”
挽玉道:“林阿娇编的太真,我差点就信了。”
此时,挽玉喝了些花酒,两边脸颊若近看的海棠,白里透着粉,几分清浅,几分娇嫩。
林序一时看的迷醉了眼。
“林少主,还有一事相问。”
林序爽快道:“请说。”
“听闻,你们收到了一份神秘书信,才决定要来联合其他门派来讨伐我这个妖神后人。”
林序道:“不错。”
挽玉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人送的这封神秘书信。”
“一位穿着白袍的陌生人。”
林序的话令挽玉心里陡然惊了一下。白袍,莫不是白袍使者。白袍使者归属茯禅殿。茯禅殿何要杀她?为何是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门派要来杀她。她与茯禅殿本就无任何交集与瓜葛。她忽然想起,炸褚楼那一夜,传言说空桑城内有茯禅殿的白袍使者出没。为何,那夜,他们不曾亲自动手。
林序道出挽玉心中所虑:“你是在想,是否是茯禅殿的白袍使者?”
挽玉垂眸,晃动着手中的空茶盏,心不在焉道:“嗯。”
林序猛的喝了一口花酒,神神秘秘道:“你可知道一个关于白袍使者的秘密。”
挽玉抬眸,认真的注视着他道:“你说。”
林序道:“白袍使者,传闻,是天神族在人间的化身。他们没有脸,没有身体,他们是一道道披着白袍外皮的光。可那传送书信的白袍使者,是有脸的。虽说带了面纱,看不起容颜,却有一双清澈的眼眸,那仿佛是这世间最纯净的东西,看你一眼,便能看穿你一般。那样的目光,纯粹至极,她看着你,就算没你有什么错,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般.......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
林序将这位有脸的白袍使者,说得神乎其乎,一时间,她觉得,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她不知道的东西,她不了解的地方。白袍使者,茯禅殿,天神族,这三者之间,存在着必然的联系。也就意味着,要讨伐挽玉的人,很有可能,是来自那个超脱三界存在的天神族。
所以如此看来,她的力量还是太弱了。她如今才发现,自从成为妖神后人,离开了昆仑,感觉自己一直被一双手推着手走,但这双手,与她隔着千万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阻碍,让她朦朦胧胧抓不住真相。
八大派,不过是这双手的棋子罢了。包括林阿娇,都有可能是他的棋子。还有素泠。据说她在昆仑葬身火海不久后,素泠便莫名奇妙的在修炼时走火入魔,失了凡间肉体完成了渡劫,还一跃飞升成了上神,若不是有高人指点,以她的资质,怎会如此之快飞升上神。
挽玉替林序满了一杯茶,道:“多谢林少主,若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这么多。”
林序嘴角勾起一抹痞笑,道:“应该的,能与妖神后人结识,也是我的荣幸。”
挽玉轻笑道:“还有一事,还请林少主帮忙。”
林序是个识时务的人,立马道:“原为其劳。”
挽玉道:“那位林阿娇。还望林少主,这些日子多帮我看着她点好。这样,我收拾起来,多省些力。”
林序一想到林阿娇这个麻烦精,头就开始犯痛。不亚于让他读书。
但是能想亲眼看着她有一天被收拾,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