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个自然无妨,实不相瞒,老夫这次也要去了结此案,这个姑娘,就是在历下亭犯事的那个人。不过这件事错在万全伯,老夫准备去找知府,让知府秉公处理这件案子。”
叶鷟鸑听到这话,有些为难地说“老丈,这所谓官官相护,老丈浩气凛然,让人佩服。但是这知府未必会听老丈的,想必老丈已经致仕,恐知府不会卖你这个面子,放了这个姑娘。”
“不用知府卖老夫面子,这天下理最大,所谓有理可打爷爷,就算是皇帝老儿错了,我也要据理直言。”
叶鷟鸑听到这话,心中暗笑这人恐怕是言官出身,不过要是有言官出面倒是好办了,知府到时候也会怕闹大,或许会各打五十大板,将这件事揭过去。
叶鷟鸑对着皇帝行礼,感谢皇帝能据理直言,免得有人受到冤屈。
皇帝说这是应该的,然后看着叶鷟鸑,对着叶鷟鸑说“不知道寨主是为了什么,才占据此山,效仿那庄峤的。”
叶鷟鸑无奈地说“若是可以的话,我们也想干安生的活路,不过此地知县不允许而已,非要说我们乃是前朝余孽,要将我们贬入贱籍。这知县不让我们活,那么我们只好做这个没本的买卖了,不过我们倒是无故嗜杀之辈,我们所劫的就是贪官污吏,劣绅奸商的银钱。”
皇帝有些不相信地说“不过这样的人路过很少吧,你们怎么够用呢?”
“老丈,看来你是一位清官了,这些官员的,只要路过一个,就够我们吃三年了,而且我们在山中也种着食物。”
皇帝听到这话,对着叶鷟鸑说“若是朝廷可以赦免你们的罪,并且划分给你们土地,你们是否愿意放下刀剑,种植庄稼呢?”
“铸剑为犁一直是我辈的愿望,只是朝廷不愿意而已,老丈若是能玉成此事,小女子等人感激不尽。”
皇帝说好,自己会相帮帮助他们的,只不过皇帝希望他们不要骗自己,若是自己保奏朝廷允许了,他们继续作乱的话,自己也会有杀身之祸。
听到这话,叶鷟鸑说绝不敢拿他的性命开玩笑,然后岔开话题,邀请他们吃午饭,吃完之后,客套的邀请他们留下来休息一晚上,不过皇帝以忙着前去首府,拒绝了。
叶鷟鸑也没有阻拦,派人送他们下山,离开这里之后,虞慧儿询问说“老丈,你真心要帮他们吗?”
“姑娘,你看这个叶寨主有几分诚意呢?”
虞慧儿不愿意叶鷟鸑投靠朝廷,但是又不愿意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一时间没有回答。
皇帝也没有等她回答,继续说“他们若是真的有诚意,知县早就答应了,恕老夫直言,这叶鷟鸑其志不小,朝廷要招安,不是小小的田地就能够成功的。”
虞慧儿点点头,然后说“那么刚才老丈是在骗她了?”
“倒也不是,这一封保奏,我自然会写给皇帝,让人来招安,若是叶鷟鸑真的能够从此安分,这也算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若是不成分,岂不是害了老丈的性命。”
“老夫已经半截入土了,死或者生都没有关系,若是叶鷟鸑真的接受招安,那么就会少死多少人,以老夫的性命换这么多人的性命,老夫认为值得了。”
虞慧儿若是在几天前听到这话,肯定不相信,不过经过这些天接触,虞慧儿相信这个吴常乐真的是这样的人。
在正月十五的傍晚,皇帝一行人总算到了尼山城,皇帝对着虞慧儿说“姑娘,早些休息,明天要去衙门看热闹。”
虞慧儿点点头,到了自己的房间,皇帝将赵甲等人召集过来,对着赵甲说“去知府衙门,告诉知府,明天升堂把万全伯请来,他儿子也要到场。”
“老爷,你准备夺了万全伯的爵位吗?”
“这夺倒是不会,不过削不削就看这万全伯的表现了,钱乙,孙丙,你们去查探万全伯儿子的事情。”
其他两位护卫点点头,恭敬的转身离开了。
处理好一切的皇帝,洗漱完毕之后就睡了,也不管十五这个热闹的日子。
等到第二天早上,皇帝感觉到神清气爽,和虞慧儿吃完早点之后,皇帝笑着说“昨天真是忙糊涂了,都忘记邀请姑娘出去看灯了。”
“老丈,说实话,小女子昨天晚上也没有心情看灯,不过今晚也有灯节,若是今晚上事情结束之后,小女子在陪老丈赏灯吧。”
皇帝说好,带着虞慧儿到了知府衙门前面,这时候知府衙门前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了,看热闹的倒是不少。
毕竟这是开年之后知府第一次处理政事,他们不由充满了好奇。
而且还有就是这个案子关系到万全伯那个儿子,整个尼山城的人都对这个小伯爷不满,他们希望知府能够秉公处理。
不过最开始,却不是处理万全伯这件事,而是两个女子争夺自己的孩子。
这两人是姐妹关系,同时产子,不过有一个人的儿子死了,姐姐说妹妹抢了自己儿子,而妹妹说儿子就是自己的,姐姐要来抢自己的。
关于这件事,两家闹了很久,最后闹上衙门来,知府升堂听完之后,捏着自己的山羊胡说“这种事情难以判决,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又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按照本官看来,既然你们两个都要,那么就这样吧,把孩子给砍了,一个一半,免得你们再闹。”
姐姐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对着知府说“那这孩子还有活的吗?”
“是死是活,那就看他的造化了,或许天心垂怜,让他不死哩。”
听到这话,虞慧儿摇着头说“好昏庸的官员,既然如此处事。”
皇帝笑着说“姑娘,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接下来,你看下去就知道。”
那个姐姐顿时脸无血色,摇着手说“既然是这样,那么这个儿子,我就不要了,还请大人不要这样。”
这时候妹妹也开口说“还请大人另外想一个法子,不要伤了这个孩子的性命。”
“你们怎么这么麻烦,本官这法子已经给出了,不管你们是否愿意,来人,将孩子带来。”
一个衙役说着是,准备走向外面,这时候姐姐一把抓住那个衙役腿,对着衙役说“不要,不要,这个孩子是妹妹的,请大人开恩。”
知府见到这个情况,惊堂木一拍,对着跪在那里妹妹说“你抢了你姐姐的儿子,事到如今,还不认罪。”
那个妹妹听到这惊堂木响声,吓得一个哆嗦,匍匐在地上不敢说话。
知府再次说“这母子连心,自古做母亲,生怕自己儿子出丝毫意外,儿行千里母担忧。如今你听到衙门要去拿你儿子来,也无动于衷,如此铁石心肠,就算这儿子是你亲生的,本官也不能判给你。”说着知府宣布判词,将这个儿子判给这个姐姐,至于妹妹,赔偿姐姐十两银子,作为养育费。
众人不由对知府改观,虞慧儿也看着皇帝说“没有想到这知府倒是有些手段。”
“是呀,姑娘,你没有注意,你已经被围住了吗?”皇帝看着四周,轻声提醒说,虞慧儿仔细一看,发现自己身边果然围着一群粗壮的汉子,这群汉子不时看着衙门里面,不时盯着自己。
虞慧儿暗自责怪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不过今天她也不准备逃走,于是也没有在意了。
接下来就是第二个案子,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和自己姐姐的案子,这少年的父亲是附近有名乡绅,家里有百亩良田,还有万贯家财。这个少年是老来得子,在少年三岁的时候,这个乡绅就病死了,在乡绅死的时候,将自己的家财全部让给自己的女儿女婿,只是给少年一张画。
这件事在当年引起了争论,毕竟这女婿又不是入赘的,为什么乡绅会将万贯家财让给外人,而不是亲儿子呢?
这少年年少不懂事,在姐姐家长大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怀疑是自己姐姐他们改了遗书,他家一个老仆人也告诉他,等他十五岁之后,拿着这一张画去找知府。
知府看了看那图,用手摸了一下,感觉奇怪,于是就让人找来小刀,将这画割开,果然在画中找出了一张薄薄的帛纸。上面写着老人担心自己的女儿谋害家产,而杀害了自己幼子,于是将遗书藏在这里面。遗书上面写着,这遗产归自己的儿子,让自己儿子处置。
知府看完之后,对着少年说“这些年,你姐姐一家待你也算不薄,这遗产四分之一,本府认为应该给你姐姐一家,不知道你认为如何?”
“一切听从府台大人吩咐,小的没有任何意见。”
虞慧儿见到这个情况,对着皇帝说“为什么知府会发现里面的玄机呢?这一幅画从外面看,似乎没有什么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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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知府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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