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好像踹他一脚,又怕自己气坏了,只能硬憋着深吸口气转身扭头就走。雪道上很滑,她往坡上跑去,一步一脚很艰难。行动上的不便让她更火大,而身后他仍然不知好歹追问到:“很难过吗?”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她发现自己眼泪立马就流了出来,滑雪镜戴上,头埋得低低的像头蛮牛往前冲。结果不慎滑倒,再次跌了个狗吃屎。
这次,是真的委屈伤心哭泣了。爬不起来,又怕嚎啕大哭扫了面子,死活把脸埋在雪里冷得发抖也顺便把泪水掩埋掉。
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从雪地里捞了起来,紧接着迎来宽厚温实的胸膛,那双大手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从纤细洁白的脖子后,吐纳出温热的呼吸,伴随沙哑的低叹声:“只有会在乎的人,才会委屈难过。邹小鸡,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你爱上我了呢?我有很多的时间只为等你,可我害怕时间的变故……我们的一辈子,是争分夺秒的。这样,也不愿放手去爱吗?”
她只是哭,默默地流着泪。
雪地里,一对出色的男女静静相拥,他们被洁白的雪,深绿的树包围,掩盖在那一片广阔的天地中,没人注意到他们,一对普通的,缠绵的情侣……
秦仲霖的爱,是温吞而慢热,内敛而含蓄。一如当年追求初恋情人一样,写情书不是他会做的。虽然温吞,可却是个敢爱敢恨的主。
康洛不会明白他的感情,他表现太淡定太内敛,让人无法摸清心思以致没有安全感。她惧怕两人的改变,只源于生活的无常。时间在倒计时了,邹小鸡的生命,她的“回家”。
怎么去爱?在那个时间里,秦仲霖能抓到吗?在最对的时间里,做最对的事。
蒋东原的订婚宴是在秦仲霖的缺席下完成的,这辈子最好的好朋友没有来,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艾瑞清已经振作了起来,现在在父母的安排下从政,当了个区警局的小队长,混得还不错。人开朗了,也从过去的爱情里走了出来,没心没肺地恭喜蒋东原新婚快乐啊。
蒋东原嗤笑:“早告诉你别太宠女人了,养肥了姑娘倒成了别人家的猪!”
“哥哥,你就别再旧事重提了成不?那是弟弟我年少不懂事,现在啊,买了个教训。这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的!”艾瑞清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女大学生完全没好感,视女人如毒虫猛兽。
“不提难道你以后就不泡妹子了?你小子小心憋坏身体。”
“诶?那个什么的都无所谓……我以后就学东原哥你,让爸妈安排个媳妇就是了。最好要像嫂子一样温柔贤惠。嫂子,您说是吧?”艾瑞清涎着脸笑着看向从蒋东原身后冒出来的郭芝兰。
今晚是她的喜宴,美丽的脸蛋上也是笑开了朵花般灿烂,“我哪贤惠呀……”不好意思地害羞了。
蒋东原问她:“怎么到我这来了?你的朋友招呼完了?”
郭芝兰摇头牵他手,指向一个角落,那里有几个女人说:“我朋友们想多认识你下,能过去聊一会儿吗?”
蒋东原说没问题,让艾瑞清自便,跟着未婚妻去应酬去了。
“瑞清,过来,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庭院外,李连杰身边围了好几个女性,在朝他使眼色,让他救场。
艾瑞清看得头皮发麻,为朋友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没有一丁点儿温度,因为是寒冷的冬季。于是被窝里的女人缩了缩身子,裹紧了棉被。哪怕有暖气,还是冷。
身边被女伴卷上大半棉被的男人幽幽醒来,睁开眼翻过身,双手自动自发地搂上女人的细腰。洁白的肌肤如丝绸般细滑弹性。他的手流连了几分,她被摸得皱眉,伸手拍掉。眼睛仍然紧闭。
男人的色爪子被拍开后,他便爬上她圆润的肩头,用唇用牙齿轻吮啃咬着洁白的皮肤。早起的男人,不会因为寒冷而淡化与生俱来的兽欲。女人被细破的吻扰得不得安眠,眉头死皱中,红艳的丰唇上袭来一条湿润的舌头,拗开她的牙齿挤入她的口腔。
欲望,从一个早安吻开始……
第七十一章水到与渠成
中国新年初七,两人回到了北京。在此期间,秦仲霖的手机一直处于拒听任何电话之中。让秦家人找不到人,老太爷早气得个半死,派人在机场蹲守,一发现两人订票的行踪马上回报。
于是这对情侣刚一下飞机,就被半路拦截,还是hll的被警察用手铐铐进了警车里,当犯人给押送的。
老太爷生气,后果很严重。康洛被关了起来,头一回进了监狱。秦仲霖不知所踪,秦仲天出来谈判。
先抽了根烟,再喝了口茶,最后吃了根香蕉,完事后擦擦手,启声:“邹小姐,要什么样的条件,你才愿意离开我弟弟呢?我们家,并不想强迫你。”嘴上说得这么仁慈,可把人都给收押了还不算是“强迫”?
“秦先生,要我离开你弟弟,只需要他一句话。只要他说一个‘滚’字,我马上离开。”她淡定回答。
秦仲天怒了:“邹小鸡,你以为你能有恃无恐?你认为我弟确定会娶你?”
“不确定。”她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神色骄傲地说:“我唯一能确定是他现在并不想放开我。你也看到了,我们算是热恋期中,被爱情冲昏头的男女是不可理喻的!”
“爱情?!一个妓女讲爱情?!”秦仲天摇头嗤笑,兀自像个神经病笑了半天,收声后,再说:“我弟弟,这么多年来,一直深爱他的初恋。没有人比我这个当哥哥的更了解他。只要那个女人回来,你还有活路吗?邹小姐,何不趁那个女人回来之前,早些退出去好使自己走得风光呢?”
“那我可以冒犯地说一句吗?”邹小鸡眨眨眼,笑得娇滴滴:“其实你并不了解你的弟弟。至少就我看来,他早就不爱他的初恋了。”女人的直觉,在感情这方面,她能百分之八十肯定。
“要打赌吗?!”软硬不吃的女人,他秦仲天可头一回给撞上了。有些词穷,毕竟对待自己弟弟的爱人,得把握分寸才不会被秋后算帐。
“我从来不赌。”她拒绝。“为何不说是邹小姐你自己胆小?既然认定我弟弟不再爱他的初恋,那又害怕什么?”
“我没有害怕,只不过认为无聊而已!”
“既然没有害怕,那就赌了吧!人经常重复做无聊的事,不是?”他反将她一军:“再说,邹小鸡的时间,很充裕到让你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康洛被放出来,自己坐车回了别墅,打秦仲霖的电话,打不通。去他的酒店找人,也没找到人。可能是被秦家人给关起来了吧?她想到这个念头,自己都忍不住好笑。又不是演偶像剧!
独自走在街头,热爱于人来人往的潮流中,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装b感。头晕眩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差点倒在地上,伸手撑住最近的树干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