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兰煦快步走过去,坐在他腿上。他把头低下来靠在她柔软的胸前,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
兰煦不爱用熏香,但是她身上有种甜甜暖暖的味道,齐湛很喜欢。在床上催情,在床下能安抚人心,女孩儿的体香真是迷人。
兰煦也不说话,用两手指尖轻轻地揉按着他的太阳穴,气氛安静祥和。
“找我有事?”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兰煦故意沉吟了一下,娇俏地睨着他:“我确实是找好了借口才过来的,但主要是想你了。”
齐湛大笑起来,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蛋:“真是个活宝。”
看来心情好起来了,兰煦于是也跟着笑。
“让我听听你的借口?”他亲亲她的唇。
她手搂上他脖子:“我想在宫里办个赏菊宴,请些命妇夫人们来聚一聚。”
这也是皇家对权贵亲眷们显示亲近一种方式,能来参宴的都会觉得脸上有光。齐湛点点头:“你自己看着办,要是第一次做不熟悉就把规模做小一些,不要累着了。”
兰煦乖巧点头:“我不怕的呀,弄砸了有你给我兜底。”
齐湛点点她的鼻子:“调皮。”他其实不担心她,小东西虽然看着是个懒散性子,但是她聪明,大凡是她用心去学去做的事情大多不会差。即便当时父皇不是很乐意他娶个这么小的姑娘,却也不得不赞她一句“灵慧通透”。
年纪小又怎么样,娶回来仔细养着就是了,兰煦是无可替代的。如今他们这样过得多好,他很满足了。
“刚刚我在门口见到淑贵太妃了。”兰煦似是随意地开了口。
齐湛的笑意缓了下来,但是声音很平静:“端王想成亲之后离开上京,她让我劝他。”
那她问你是不是还怪她又是什么意思呢?兰煦没有问出口,因为她听得出来齐湛又开始躁了。
“人各有志,端王殿下寄情山水是他的选择,上京虽繁华却也不是适合每个人。叫他好好和淑贵太妃说,她总会理解的。”兰煦轻声安慰他。
“嗯。”齐湛把她抱紧了,只闭着眼睛应了这么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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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明年春天,我便来娶你
昨日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兰煦坐在暖轿里撩起厚厚的轿帘悄悄往外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地方她没来过,路都不认得,于是又放下帘子坐好。她心里想着快要见到那个人了,心里甜丝丝,轻轻绞弄着自己的手指。
过了没多久轿子停了,领路的太监扶着她下来,她轻轻点头:“有劳公公。”她身上披了件大红缂丝斗篷,领口处一圈白绒绒的雪貂皮毛,出现在这白色的雪天里整个人看上去活泼又精神。
刚下了地旁边的人便捧过来一个手炉:“请兰小姐暖暖手。”她一看便抿嘴笑起来,这金灿灿的手炉大概只有她巴掌大,刚好可以握着放进袖筒里,顶盖上还镶嵌了几颗红蓝宝石,只有齐湛会专门让人预备这种尺寸正合适她用的东西。温顺的西域小马啦,搁桌子上的砚屏啦,样样都很花心思。
这时候斜对面的门打开,齐湛大步朝着她走来,牵起她的手,一路把她带到暖阁里。
“冷不冷?”他让她在椅子上坐下,让她喝了点热茶,用温热的掌心握着她的手摩挲着。
兰煦有些脸红,刚刚那么多人他就拉着她,让人怪不好意思的。“不冷的,马车和轿子都很暖,他们照顾得妥帖。”
他看着她莹白的小脸透出一小片红晕来,像是樱桃上盖了薄雪,让人看着直想去亲一亲,咬一咬。他只怕唐突了她,把这念头生生压住了。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阵,兰煦小脸越发的烧,便随便找了个话题:“方才带我来的公公说这儿是西苑,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齐湛又握住她的手,眼神很认真:“我正要和你说这事。”
“嗯?”兰煦也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西苑是我父皇的别宫,他想见你。”
齐湛低沉柔和的嗓音此时却像一道炸雷,把兰煦惊得脑子一空。
他见她像被雪球砸傻了的鹌鹑似的睁大眼睛呆呆地没了反应,又好笑又心疼:“没事的,父皇听我提起你,想和你聊聊天,没有别的意思。”
“我……我完全没有准备的呀……陛下喜欢些什么?我应该和他聊什么他会比较高兴?”
兰煦回过神来,又慌又急,还有,今天这衣裳打扮,也不知道合不合适,每次见齐湛她都是挑鲜艳好看的的,万一陛下喜欢人家穿得端庄贤淑呢?
“别慌别慌,平时在长辈面前怎么说话同父皇就怎么说话,我都同他说好了。他会喜欢你的。”齐湛按住她的肩膀安抚她。
兰煦不是很明白什么叫做“我都同他说好了”,但她还是深呼吸了几下,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就当是见个长辈吧。
嗯!不怕不怕。兰煦被齐湛牵着往外走,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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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约一刻钟,他们来到一个正殿门前,便有守门的宫人进去通传,片刻便回来恭敬地回话:“殿下,陛下让奴才请兰小姐进去。”
齐湛低头看她,她正好也转头对上他的视线,两人的默契让她心里有些小小的甜蜜。她觉得齐湛是在用眼神询问她,要我陪你吗?她朝他眨眨眼,我自己可以的。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嘛不是,哎呀呀,我这是在瞎想什么呀。兰煦又被自己闹得有点脸热。
兰煦走进正殿,宫人却是继续领着她往侧殿走,没多久他们停在另一扇门前,她打量了一下匾额上的字,猜测这大概是书房之类的地方。看来确实不是太正式的觐见,她觉得心里踏实了一点点。
她走了进去,里面燃着香,很幽净绵和的味道,大概是安神用的香。一身常服的皇帝坐在太师椅上静静地看着她。兰煦跪下来行了个大礼,皇帝让人把她扶起来给她赐了座,兰煦便又福了福身谢恩。
皇帝从她进来便一直打量着她,步态端方,行礼如仪,神情不亢不卑,确实是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女孩儿,他心里踏实了几分。
“太子常常同朕提起你,他告诉朕你是成国公的女儿,朕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皇帝的语气很是温和,但是声音沉沉的,似是气力不太足够。
“回禀陛下,臣女姓兰,单名一个煦字。”兰煦稳了稳心神,低头答话,并不敢直视他。
“莫要拘谨,抬起头来说话。咱们只是随便聊聊天,也不要言必称启禀。”皇帝随意地摆摆手,又问道:“这名字是谁起的,可有什么寓意?”
兰煦闻言抬起头,飞快地打量了他两眼。他脸色灰白,眼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