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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核查的反馈单和协会专员做出的安全评估报告都在这里,我在申请通讯核查时还请工作虫员帮忙调取了这几年的所有通讯记录和信息记录,虽然戴家虫大多比较小心,能当面口头通知或请虫转述的话绝不通讯,尽量避免留下痕迹,但他们到底不可能完全脱离通讯设备来和我交流,我把通讯记录和信息记录整理了一下,找出了较为关键的一部分信息。”葛南打开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文件袋,将最下方几张数据板指给齐斐,“它们也被我放在了文件袋里,或许会对你有用。”
齐斐从葛南手中接过文件袋,粗略扫了眼里面的文件,那厚厚一沓数据板一看便知是葛南花了不少心思,他微微颔首:“辛苦了,这些都很有用。”
“能帮上忙就是最好的了。”葛南像是松了口气,为自己终于能再做点什么感到高兴。
却见齐斐轻轻敲了下桌面:“只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葛南一愣:“什么问题?”
坐在各自雄虫身旁的两只雌虫也都调转了视线,他们齐齐看向齐斐,自黑发雄虫的面上看出了两分略显凝重的若有所思。
戴光,就是当初听信“s级雄虫受控于第五军团”谣言,并以此为由举报言对齐斐进行了虫身管制,要求雄虫保护协会立即对言展开询查的那位戴少爷,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解除职务并监测悔过情况五年的代价,至今虫身仍不自由,处在自由活动限制令有效期中。
他的一举一动都有虫监控。
“戴光的私虫终端理应早就被没收核查过了,可他的终端外链着他虫房屋安全系统一事,在此之前却没有被曝出。”齐斐的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桌面,“那么,直到被他虫发现房屋安全系统存在问题,它外链了第三方终端,受第三方监控之前,在戴光明显不可能继续掌握终端的情形下,还继续通过系统盯着你的,是谁?”
第一百五十三章结婚的老干部五
戴少爷已从齐斐和言的生活里退场很久,再没有在他们面前出现过,可他链接着葛南家安全系统的终端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了主虫,悄无声息的杀回了荧幕。
它静静盘踞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受那只深藏在幕后的手操纵。
眼见自己暂时没有其他能帮上忙的地方,继续留在这里也只是叨扰齐斐,葛南在齐斐提出疑问后又小坐了片刻,便主动提出自己该走了。
齐斐也不多做挽留,客气的将专程跑了一趟的葛南两虫送至院门口。
“如果还有其他能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务必告诉我。”葛南在临走前说,“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行动。”
齐斐本想说不用,他接触到雄虫眼底的真诚,话到嘴边转了个向:“嗯。”
顿了顿,齐斐又说:“虽然那套小公寓的安全系数很高,你现在又有保护令在手,他们不敢做出任何明面上的伤害举动,但凡事还是需要多加小心,尽可能避免单独行动。”
“多谢,我会注意的。”葛南自方才听了齐斐的疑问后就不太好的神色舒展了两分,他微笑了一下,不过可能是因为由“他们”一词想到了什么,他的笑容有些冷,“我还想亲眼看看缩在背后的对象到底是谁,并见证他们接受审判,所以我会一竭力保持小心谨慎,确保自己不会错过这其中任何一幕。”
话到最后,葛南的话音里透出有如实质的恨意,齐斐微微颔首,他目送着葛南在雌侍的陪伴下远去,在两虫登上飞行器后才转身回屋。
就像奥齐先前让左卅坐着休息,自己来回奔走一样,齐斐也没让言跟着出来送客,他起身前把糕点盘往雌虫面前一拖,示意对方不用一并起来,然后自己独自把葛南两虫送出了门。
等齐斐回到主屋客厅时,发觉贝余已经带着齐球下来了。
齐球正把脑袋埋在自己的专用食盆里苦吃,贝余则捧着碗坐在言身旁。
早在二十多循环分之前,贝余和齐球应当是就准备要下楼了,齐斐那会正在和葛南谈话,他听见了二楼传来的齐球奔跑声。
小狗的脚爪在奔跑间“哒哒哒”敲着地板,声音极有辨识度,但那一阵“哒哒哒”只持续到了楼梯口,继而便消失无踪。
清早起来只想撒欢的齐球属于“不知自制力为何物”的对象,让它自行中止下楼行动显然是不可能,想来,那时候应该是贝余先发现了楼下有访客到来,双方正在讨论正事,懂事的小雌虫自觉不该下去打扰成虫们说话,便一把捞起了齐球,又带着小狗静悄悄退回了房间。
这会,发觉访客已经离开,料想下面的谈话该是结束了,贝余才和齐球一起又下了楼。
“早上好。”齐斐与朝他看来的贝余打着招呼,“抱歉,今天让你这会才吃到早餐。”
贝余为那声“抱歉”睁大了眼睛,奋力摇摇头:“不……不要道,道歉,我……我没,没关系的。”
贝余的口头表达已经进步了许多,日常已能讲流利长句,就是紧张时还是会结巴——比如眼下。
齐斐揉了一下贝余的脑袋,又伸手摸了摸他的碗壁,确认早餐还热:“下次可以直接下来,不用担心会打搅我们,小孩子就该按时吃三餐。”
“好的。”贝余乖巧地说。
话音未落,像是觉得自己不够礼貌,贝余迅速补上一句:“是。”
他说完后小心看了看齐斐,见齐斐没有对“好的”这声不够尊重的应答恼火,也没对自己追加的“是”表示不满,一瞬间僵住的身体才又悄悄放松,安心的继续吃起了早餐。
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总是深刻而长久,它通常仅能淡化,极难磨灭,幼年时遭受的苦难会成为生命中一块阴影,它不常被记起,但它蛰伏在身体里、意识里、以及待虫接物的条件反射里。
即便是齐斐和言从未对贝余有过冷脸,斥责过他一句,贝余偶尔还是会这样小心翼翼,他像住在贝家主宅里那段时日一般,本能的想要去遵守“规矩”。
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齐斐与言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再次轻轻揉了下贝余的脑袋,注意到自己先前塞给言的糕点盘已经完全空了。
“还要吗?”齐斐问。
言看了眼被扫荡干净的糕点盘,似是对于自己的大食量感到有些窘迫,他制止了齐斐想要再拆一盒能量点心给自己的行为:“不用了,差不多也该出门去部里了。”
齐斐便停下了拆封孕期特制点心的手,转而拆了另一包普通的能量糖果,将它塞到刚放下碗的贝余手上,他看了眼时间:“确实也该走了——我上去放一下文件,然后送你过去。”
虫长官实际上是不好意思隔三差五就享受接送服务的,他只要能看见心上情虫就好,至于驾驶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