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中止学院课程,外出参加秘密任务的事假许可单,就是由在帝国高等学院内工作的左家族虫代签代/办。
学院内的事务均由院内在职左家成员帮忙处理,军部这方的任务伪造事宜则由言主要负责操办,而所有不便言出面,以及靠言的能力尚难完美达成的地方,便由奥家在背后提供隐秘支援。
安莱在其中也搭了把手,不动声色为整个流程加上二道把关。
齐斐这番压根不存在的“秘密任务”,就此在多方虫员的努力下从无到有,渐渐成型,左家掌控下的几家媒体在他回来的当晚就已筹备好通稿,还拿到了“返星现场”录制的第一手影像,他们静静等候着上级通知。
齐斐将在公众面前正式露面的第一日清早,赶早加班的工作虫员们提前八循环时得到指令,他们踩准时间,将s级雄虫顺利完成任务归来的消息发了出去。
当清晨匆匆奔赴工作场的虫子们或精神振奋,或睡眼惺忪的乘着交通工具浏览新闻时,早间最大热点内的主角已经同他一并早起的未婚伴侣一道抵达军部。
言需要去处理前两日缺席积攒下来的文件,而齐斐需要按照规定流程,在完成任务归来后的二十四循环时内去反馈中心内做任务汇报。
虫长官只能陪自己的心上情虫走到中转大厅,齐斐得乘上与他不同方向的运载机。
他们刚刷卡进入到大厅内部,立即便成为目光焦点,幸而此时时间还早,周遭只有死死盯着此处瞧的“小虫三两只”,他们碍于守在黑发雄虫身旁的雌虫对外气势过于凌厉,纷纷把握住了“只可远观”这一界限,谁也没不识趣的主动凑过来搭讪。
前往目标区域的运载机大约是才载上乘客走了,需等上五循环分才能迎来下一架,齐斐循规守序地站在等候区内,言便假装看不见另一头已经到达站台的前往第五军团总办公处的运载机,只紧紧和他站在一起,脚跟纹丝不动。
“我等下一趟。”言看似自然垂在身侧的虫爪悄悄拉着齐斐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搔着雄虫指腹上的茧,偶尔“不经意般”往感知更敏锐的指间无茧处滑一下,“我先把你送上运载机,然后再去办公处。”
齐斐听到这话时,正在看前方的悬浮指示牌。
指示牌上显示着下一架运载机的预计到达时间——还有三循环分。
他收回落在指示牌上的视线,看向言:“下一次我送你。”
虫长官的眼底为心上情虫的接话泛起一点愉快情绪,他捏了捏对方被自己拉着的手:“嗯。”
两虫挨得很近,一侧手臂几乎交叠在一块,言努力抓紧时间做的亲昵小动作幅度不大,旁虫若是不走到近前,完全看不出来他正在做什么,齐斐便也就随他去,任由言在下面偷偷摸摸的“玩爪”。
三循环分倏忽而过,运载机匀速驶到站台前方,自动放出登舱板。
言再如何想多和齐斐呆一会,也只能恋恋不舍的松手。
齐斐用那只拿回了自控权的手轻轻一拉领口,仿佛是觉得衬衫领子翻的不太规整般理了理,这个再自然不过的短促动作却让目送他登舱的言微微一僵。
这一点僵硬没能逃过齐斐的眼睛,他面上没什么神情变化,语气也依旧冷静沉稳,说:“那我就先走了。”
言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目送他走向运载机。
雌虫的目光似是有一点犹豫,总不由自主去瞅雄虫穿在外套里面的衬衣,可他刚才仅看了眼对方整理衬衫领子的动作,就又身体僵硬的想调转视线。
而就在齐斐迈腿跨入运载机之际,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又朝言转回头,仍然是那张雷打不动的平静神情,嘴上却很是诚心实意的夸赞道:“衬衫挺不错。”
言:“……”
言十分确信,他在齐斐转身时发觉了对方唇边的一点笑意。
黑发雄虫听上去像是在临走之前自夸了一句今天衬衣穿的很不错,他和言说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周围虫族只要有心,都能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距离他俩最近的虫子将这番对话听了个彻底,整只虫却有些发懵,他直觉齐斐最后留下来的这句话别有深意,又辨别不出来两虫是打了个怎样只有彼此能懂的哑谜。
“总之。”没听懂衬衫深意的虫默默想,“我只要知道自己一大清早就被恩爱光波闪到了就行。”
今日清晨,更换衣服出门之前,齐斐和言的主卧中发生了一桩换衣小插曲。
赶着出门的齐斐打开自己专门悬挂衬衫的隔间,准备随意拉一件出来穿在最里,他在滑动门完全侧滑开后才惊觉自己的衬衫隔间内居然空空如也,本该整齐挂着衬衫地方只余下一排整齐的空衣架。
昨晚翻找干净睡衣时,开的是另一扇柜门,与这一头的隔间不同区,齐斐彼时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衣橱有什么变化,丝毫不知他的衣橱在过去的一循环月内曾惨遭“攻占”,他贴身穿着的每件衬衫都遭受过某只褐发雌虫的“蹂/躏”。
言注意到齐斐换衣服的动作突兀停了下来,他探头一看,目光在触及那空荡隔间时神色一变,这才想起他早早算好了心上情虫的归来时间,在对方归来的当天清晨把自己扒拉出来的衬衫都洗了——他舍不得提前洗,那些衣服上或多或少都还留有齐斐的味道,哪怕有的气味已经微不可闻,可因为它们曾穿在齐斐身上,他在心理作用下觉得它们也都还有份独特之处。
虫长官每隔两三天就要从心上情虫的衣橱内搬走一两件衣服,不知不觉就扫荡完了齐斐的所有衬衫,他每天都睡在齐斐的衣服堆里,想着齐斐终于是要回来,他终于可以和真虫一起睡了,才提前一天给自己的“战果”来了次大清洗。
设置好了清洗机的步骤和时间,预备着等接完齐斐回家后找理由赶在对方之前进主卧,用新清洁整理好的衣服重新填满隔间,就此把自己这暗搓搓的“偷衣”行为完美遮盖……然后言就在后续的种种事件之下将衣服的事给忘了。
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大概便是如此。
齐斐对着空衣柜发愣,言看着齐斐发愣,他还没想好解释理由,对方便已经转身看向了自己。
齐斐:“你……才在家整理过衣柜?”
“……嗯。”言只好顺着往下答,“这两天天气不错,想赶在你之前将衣柜里都翻洗一遍,结果……事发突然,没想到回来的晚了两天,还没来得及整理。”
齐斐瞧了瞧自己这边的空空荡荡和言那边的满满当当,他直觉出了一点“事实不止如此”的味道,但清晨时间紧迫,今早行程很满,他微微颔首,没有继续往下追问,转而思考起自己该穿什么来替代衬衫。
言为齐斐的不追问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