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尔什小子的表情十分扭曲,还握着空了的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空气。要知道那个富有的寡妇的年纪恐怕和他妈妈的一样大,而且她的儿子曾经和自己上同一个男校,只比自己小三岁。他猜,这没准儿就是威尔夫所说的第三份工作了。
后来在和穆迪小姐跳舞的时候,伍尔什小子万分忍耐才没在舞池里抬起脚去揣威尔夫的屁股。
落座了一会儿,威尔夫在那位夫人耳畔轻声交代一番,就去礼堂另一边的落地窗处透气吸烟去了。
“穆迪小姐,我的烟瘾有些犯了,你介意稍等我片刻吗?”青年不等对方应答,就站起身扯了扯西装下缘。
“什么?我才知道你还会吸烟。”
“她长得可真漂亮。”威尔夫衔着一根成品烟,眯着眼看外面的夜景。
“你的也是。”伍尔什小子挖苦道。
“这是赚钱的好办法,而且也是轻松的差事。陪那些风韵犹存的贵妇跳跳舞,然后假装有绅士风度的把她们送回家。”尽管威尔夫嘴上还在这小子吵架,但他其实有点想吻他,他太久没见到他了。
“没错,如果你还好那口的话,你送她回家的同时还可以试图引诱她娇生惯养的漂亮儿子。”那小子就是这么说的,还不忘补充一句:“但是肯定没有我好看。”
“我不想办法的话,肯定没办法再见到你了。我只是陪一个有钱的贵妇跳了一支舞,你就已经这么看不起我了。”威尔夫转过身看他。
那个青年像被踩到痛脚一样抬高语调,说:“既然你已经假装用词文雅了,就请记得叫我伍尔什先生。”
威尔夫抱了抱他,还吻了吻他的脖子。伍尔什小子因为没有平复下来的嫉妒和愤怒推开他。当然,如果此时威尔夫鼓起勇气再抱抱他,情况可能会有所不同,但他愣在原地任由那个被他宠坏的小子离开。
这一幕被伍尔什家的小女儿撞见,第二天向双胞胎的另外一个转述说哥哥在舞会上被一个高个子的英俊男人殴打。问她是怎么打的时候,十五岁的伍尔什小姐说那个男人为了不让哥哥跑开先是用两只手臂拦住他哥哥的腰,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然后在他脖子上“咬”了几口,哥哥在觉得受辱后推开那个男人,然后还抹了一把眼泪。双胞胎中的另外一个瞬间将还没有滑入食道的果汁全数喷出。
早餐桌上这一幕伍尔什小子无幸目睹,他去了穆迪小姐家的马场。驯马师替他们挑马的时候,青年主动提出要那匹深棕色皮毛并没有完全驯服的骏马,他觉得自己得征服点儿什么才能让心底压了小半个月的郁气略有消散。不过当时,伍尔什小子显然忘记了自己没有驯马经验这一事实。
起初还算顺利,马匹虽然不悦,但青年依旧能够掌控。在试图环场的时候,那匹野性尚存的骏马忽然狂怒起来,伍尔什小子被它从背上甩了下去。紧接着,发了狂的棕马高鸣一声,两副前蹄猛地踏了下来。
等伍尔什小子再次醒来之后,躺在了床上。家庭医生先是说他很幸运,两只马蹄只有一只踩到他了,之后那匹马就被制住拉走了。家庭医生面露微笑,顿了顿。
似乎全世界的医生都喜欢制造这种有悬念的停顿。见伍尔什小子舒了一口气,医生才说称他是被上帝眷顾的幸运儿,那只踩到他的马蹄只踩到了他一边的睾丸,虽然造成了它永久的不可逆的伤害,但是绝对不会影响勃起和生育。
青年的一只手在棉被里悄然移动,抚到胯间的时候忽然觉得神经一痛。之后,医生嘱咐他要好好休养并且不要做剧烈运动,他那里刚刚才包扎完,如果需要行动的话,可以试试轮椅。
等到第二天晚上,从小陪他长大的奶妈用轮椅推他去吃晚餐的时候,他疼爱的小妹妹凑过来悄声问他究竟是女性分娩痛一些还是男人那个地方被马踩更痛一些。
伍尔什小子咬牙切齿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凌晨的时候,他房间的窗户传来阵阵敲击声。他迷迷糊糊的想准是这处的怪气象又开始作恶,秋天里风暴夹杂着冰雹的鬼天气可不少见。但当他强撑开眼的时候,他窥见一个黑色的人影浮在他的窗帘上。
他费力的起身,以怪异别扭的姿态挪动脚步,拉开窗帘的时候,却看到不知道怎么爬上来的威尔夫壁虎一样紧贴着玻璃。
威尔夫看到他的脸就露出一丝笑容,跟他说:“我听说你受伤了。”威尔夫说话的时候,哈气晕在窗户上。
青年低头看到他踩在手掌宽的石台上,害怕他会掉下去,连忙打开窗户让他翻进来。
“他们说你从马上掉了下去,受了重伤。”威尔夫难得担忧的望着他。
伍尔什小子穿着一件丝质的白色睡袍,脸色苍白。他犹豫了一下,撩起睡袍下摆,然后说:“我猜,你得试着接受这个事实。”
威尔夫半蹲着,脑袋差一点就钻进他青年的睡袍里了。他说:“该死的!那匹该死的马把我最喜欢的玩具弄坏了。”
伍尔什小子脸色泛出淡红,他说:“医生说,不会影响我的勃起和生育。”但是他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他目前没办法佐证。
威尔夫叹了口气,将他横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他觉得这小子现在肯定没有办法正常走路。
“威尔夫,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关于信托基金,我的孪生兄弟十九岁的时候就可以动用那笔钱了,但是我的祖父认为我天真烂漫并且不着边际,所以我二十一岁才可以使用。而那个时候,只比我早出生两分钟的孪生兄弟就像是我监护人。这个意思就是,如果我要使用那一笔钱,那我必须要把用途告知我的兄弟,他点头同意我才可以把钱拿到手。我提这件事,只是为了说我不是那么光鲜,我也受制于人。但是当我看到你有什么困难的时候,我也总会想要替你想想办法,即使是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这个小子搂住威尔夫的腰不撒手,像猫一样拱着他的肚子。
“我喜欢你的天真烂漫和不着边际。”曾生活过的爱意贫瘠的环境让威尔夫随意吐露爱与喜欢实在是困难。
威尔夫身上有着枷锁,青年却没有,他是是无须被定义的,他想笑就可以笑,他想哭便可以哭,他不需要让自己完全忠实吻合这个世界上依类别划分的这一群体,他就是他自己。
之后他们两靠在一起,低声细语的谋划着该怎么让威尔夫不打草惊蛇的离开。如果不是此时有伤在身,伍尔什小子简直巴不得自己化成威尔夫的一副翅膀,跟着他一同离去。
时隔半个月,老比尔收到了来自伍尔什庄园的来信。那时这老头正悠闲的晒着太阳,读到一大半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