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捅烂了,还能伺候我?”阿中粗声粗气的翻了个白眼,一双色眼确实瞄上了崔浩身后的崔然身上,“要是你后面的那个小兔子,倒可以考虑下。”
他的话引得周遭犯人一阵哄笑,不少人开始冲崔然说污言秽语。后者一脸局促表情,却是看起来早已习惯这样的对待,只是拉着哥哥的手寻求安慰。
崔浩的脸瞬间白了,本来如丝的媚眼也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寒意,然而只是一闪而已,立刻又恢复成了本来的神态。做出一副薄怒的姿态,他用白嫩的手轻拂了一下阿中的胸口,嗔道:“谁不知道他脑子有毛病,中哥您也不怕伤了?”说完这话眼角往阿中胯下一瞟,说不出的媚态撩人。
阿中脸色立即红了起来,胸口不断上下起伏,抓住崔浩的手急色的捏了两把,舔着厚实的嘴唇笑道:“今晚到我这里来,先洗干净。”
崔浩立即媚笑着答应,然后拉着崔然隐入人群。
犯人们忽然骚动起来,台上负责放饭的犯人们敲着大铁勺大声叫着:“现在开始放饭,都排好队,不准抢!”
齐昂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柔韧的身体在拥挤的人群里泥鳅一般钻来穿去,竟然挤到了最前面。后面的犯人不住在他身上推搡,劲道不轻,根本就是暗地里动手。皱了皱眉毛,齐昂脸色不变,只是一手捏紧了口杯,另一手臂曲起,重重的往后一荡,后面那人挨了一肘子动作终于规矩了点。
急不可耐的伸长了脖子,齐昂的眼里现在只看得到食物。这就是所有人类的本能,饥饿到了极点就会野兽一般的争食。
“安静点,黎叔有事情要宣布!”站在台上的阿中忽然扯起喉咙大喊了一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住了离台子很近的齐昂,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浑身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齐昂只觉得浑身一震恶寒。黎叔是谁?疑惑的望着台上人,k还是淡漠的坐在那里,深邃的眼睛盯着开始慢慢变黑的天幕,遥远而疏离。一个老年犯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边,赫然就是齐昂见过两次的那个显得非常瘦弱的老头子。
“今天有人犯规了。”黎叔转动着昏黄的眼珠子,慢吞吞的开了口,“有个新丁抢了别人的水,在海岛这种行为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即使是新丁!”
他严厉的口吻让人不寒而栗,而本来喧闹的犯人们也全部安静了下来,场面顿时冷凝了下来。齐昂心脏重重一跳,脑袋开始发晕。
“谁都知道海岛上水很宝贵,如果每个人都只是凭借武力去抢的话,没人能够活过一个星期。”黎叔冷厉的扫视了一下台下黑压压的犯人,“到时候不是渴死,而是被打死!”
看起来羸弱的老头儿轻轻挥了一下手,阿中带着几个极为强壮的男人跳下了台,直接朝齐昂走了过来。绷紧了全身的肌肉,齐昂告诉自己不要反抗,免得多吃无谓的苦头。
因为齐昂而被k发配到昏字号的阿中对他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恨意,走到齐昂面前后,即使发现勉力维持冷静的青年完全没有反抗的打算,他还是毫不留情狠狠在他头上揍了一拳,瘦削的青年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一下,却硬撑着没有倒下,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睛直接对上了阿中,其中喷射而出的寒意让这个健身选手般的肌肉男也不由得心中一凛。
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一般,阿中又补上了一拳,这次用上了十成力气,直接砸到了齐昂的嘴角。青年在他出拳的瞬间本能的往后仰了一下头,卸去了大部分力道,然后远远超出正常人力量的拳头还是让齐昂磕破了嘴角,整个人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看着齐昂倒地后还想爬起来,阿中立即补上了一脚,正踢在对方腹部,然后将巨大的脚掌重重的踏在了青年的背上。
被人踩在脚下的瞬间齐昂就红了眼睛,他感到无比羞耻,这种大庭广众下的侮辱,是他最为厌恶也最不能承受的!奋力的用手肘撑住全身的力量,他想爬起来,然而背上的力道这样大,徒劳的挣扎了半天,齐昂最终还是无力的趴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他微微扭头,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阿中清楚地看到齐昂的眼睛闪烁着野兽般的银芒!
“黎叔!”不受控制的微微抖了一下,阿中下意识的将脚下的人踩得更紧。
“在海岛,抢水的惩罚是鞭刑。”苍老的男人颤巍巍的说,“二十下,现在开始执行!”
阿中松开了踩在齐昂背上的脚,然而下一秒就有四个人上来踩住了他的四肢,非常用力,使得他的四肢跟地面紧得不留一丝空隙。知道自己不能反抗的齐昂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放松全身肌肉,将头微微抬高点,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可是泥巴地里大量的灰尘呛得人难受到了极点。眯着眼睛,齐昂将头抬得更高,以便呼吸到一口干净的空气。
一双赤脚忽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十分漂亮的古铜色皮肤。不用想齐昂也知道是谁,整个海岛上只有k喜欢赤脚。
男人沉默的蹲了下去,伸手抬起了即将受刑的青年的脸,他用指腹抹去齐昂嘴角的血丝。后者只是微微眯着眼睛看他,k深邃的眼里读不出任何情绪,但是他掌心的温暖却是通过两人相接触的皮肤一阵阵的传递了过去。莫名的,齐昂感到安心,即使身后就有一条树藤拧成的鞭子在等着招呼他。
“如果你认错,小猫……”k终于说了今天晚上的一句话,认真的凝视着被压制在肮脏的泥巴地上的青年,“我可以用我的特权赦免你,只要你求饶。”
齐昂本来开始回暖的眼神瞬间冻成了冰,连他的声音也冷硬的像是冰块:“你妄想。”
转动了一下头部,他把自己的脸从k的掌上挪开。下一秒,锐利的破空声就传进了他的耳膜里。狠狠咬住了嘴唇,齐昂不允许哪怕是最低微的闷哼声传出喉咙。
我没有任何错。齐昂一边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一边闷闷的想,撕裂般的痛楚反而让他的脑袋清楚了起来。背部一定早已皮开肉绽,然而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他而言,只要咬紧了牙关,应该就能轻松的挺过去。毕竟,他可是从高启怅那个魔鬼手中活了下来的人。
k依旧蹲着,鞭子呼呼地抽打在齐昂背部,尾风直接从他的鼻尖下面扫过去。只听声音,就知道该有多疼。然而,眼前不驯的青年表情却是这样平静,即使痛苦让他皱紧了眉毛,脸色和唇瓣一样苍白得可怕,然而依旧清明的眼眸充分显露出他还清醒。
真是了不起的忍耐力。在心里赞叹了一句,高大的男人终于站起身来:“行刑完毕之后,你将住在昏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