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结果大长公主并没有任何一丁点想要哄他的意思,说完就直接走了,不带一丝停留。可以说真的是一点都不宠她唯一的儿子。
谢介:“……”
屋子里除了谢介以外的人,都忍笑忍的极其辛苦。
等大长公主真的乘马带着亲卫在夜色中出门之后,谢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委屈了起来。他到底是有个娘还是有个爹?谁家娘会对自己的儿子这样?!生气!
宅老含笑上前:“您什么时候去看帝姬殿下给您带回来的礼物?”
一秒钟,谢介的委屈就不药而愈了,好似早晨的朝露,转瞬即干,他充满期待的看着宅老:“什么礼物?有好玩的吗?”
“不止。”宅老总是能找到哄谢介开心的办法。
然后,谢介就开开心心的带着一帮子人去后院看礼物了,多到一个房间都放不下的那种,也不知道是怎么运回来的。谢介全然把自己昔日的上朝好伙伴给忘在了脑后,可以说是相当的没有良心了。
大长公主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谢介的上朝好伙伴。她骑在马上,难得施舍的提醒了对方一句:“豚儿今天大概没空找你。”
还是老娘在儿子心中的位置重要一点,哈哈哈哈哈哈。
房朝辞回了大长公主一个得体的笑容,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殿下昨晚怎么会想到一回来就去南桑瓦舍?”
就好像提前知道了会出事一样。
“我做什么不需要对你汇报吧?”闻天根本不怕人问她,因为她有的是办法怼回去。
房朝辞没话了,他也上了马,和展豁然一起搭着大长公主队列的东风,一路畅通无阻的入了大内。至于房朝辞内心在想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一天,大启的北方下了第一场雪,寒梅悄然在枝头等待绽放。
江左却还是一点雪的影子都见不到,甚至是天气从未有过的晴朗,仿佛能晒掉所有悲伤。太后抱着人生目标暂时只有吃喝拉撒睡的储君继续上朝,神宗瞌睡着一个大胖脑袋,很显然一个晚上并不能缓解他的疲倦。一路上被他女兄逼着一再提高大船的速度,他差点被搞的吐出来。
十个晚上的高质量睡眠都弥补不了他脆弱的心灵。
在朝拜恭贺完神宗之后,朝臣都暗示的看向大长公主,等她看不惯的怼一怼神宗,或者怼一怼聂太后什么的。
结果……
大长公主就像是瞎了一样,对朝上的一切视若无睹,又或者是她完全没有觉得她侄媳出现在朝堂上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神宗不好好上朝是不对的。在说完该说的军情之后,大长公主就直接参了张尚书一本。也就是张独他爹,张家的家主。
张尚书握紧了手中的折子,早在昨晚他亲自登门都吃了闭门羹之后,他就已经做好了大长公主会发难的心理准备。
他儿子捅出来的天大的篓子,看来是没有办法收场了。
大长公主的性格,张尚书多少还是知道的。大多数时候大长公主其实都很好说话,她厉害是厉害在气势上,却并不会故意作践人。但她也有少数不好说话的时候,一是有人动了谢鹤,二是有人动了谢介。如今张独一次性把大长公主给得罪了够,后果如何,根本不敢深想。
当年涉嫌害死驸马的那谁家的府门口,青石台上的血大概至今还没散呢。
不想落到这样的下场,张尚书就只能放手一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蠢作者过生日。
出门浪一天,什么事也不管啊,什么字也不打!
我要当一天小公举!我不管!我最大!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会拥有完美的一天!
☆、第五十四份产业:
在朝堂上掀起波澜汹涌的时候,谢家的后院也发生了一些充满了意外的事情。
谢介指着一个不知道打从哪里冒出来的、衣着厚重、行动看上去有些迟缓的少年,不确定的问宅老:“这、这也是我娘送给我的……礼物?”
宅老和少年一头黑线,很显然不是好吗?!
“那他是谁啊?!!!”谢介觉得要不是他坚强,他都要被吓的得心疾了好吗?
这就是家太大的坏处之一了,你甚至有可能在家里睡了一整夜,都并不清楚家中的某个院子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个大活人。想想看吧,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啊。
后怕让谢介的大脑飞速旋转,只是一个转瞬,他有了不下十种有关于少年的身份猜测。
他的玩具?他娘的玩具?天惹,没想到他娘是这样的娘!再联想到前些日子收到了来自契国他爹爱慕者送给他的礼物,谢介心中父母相濡以沫的恩爱印象就开始有点崩塌了。不对,不对,他爹和他娘是情比金坚的,只是总有那么几个认不清现实的小婊砸想要插足到他父母之中!简直婶可忍叔不可忍!着实可恶!
赶在谢介的脑洞开到银河上之前,宅老出声,打断了自家郎君乱七八糟的脑补。
“这是您的远方表弟啊,姑表亲的那个表亲。阿郎有一位堂姐,就是您的堂姑娘,嫁到了山阴顾家。后来还帮在老家守寡多年的谢十三娘找了一个姓顾的上门女婿,那女婿带过来的儿子就是顾翁啊,前段时间和老叔为了瓜子吵起来的那个。”
这么一串复杂的亲戚关系说下来,谢介的大脑彻底歇菜了……
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没错。
但偏偏谢介的大脑结构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很多大事他都不一定记得,但偶尔却有一些细枝末节能记得很清楚:“我知道啊,堂姑娘家的儿子叫顾观,聪明早慧,小我五岁。我没被大舅接入大内生活前,恰逢堂姑父入京述职,堂姑娘带着还在襁褓里的顾观表弟上门来探望过。我还想亲表弟的脸颊来着,但是表弟被我吓哭了。”
谢介不可能记得他顾观表弟长什么模样,但至少他知道从理论上来讲,他现年十岁的表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他高。
“你表弟比我小,小很多。”谢介强调,对他宅老说,“你忘啦?”
宅老:……我自然不会忘,但重点是我以为你忘了。
现场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谢介与少年隔着一个小树苗,双眼互望的对峙着。幼小的枇杷树目前谁也遮挡不住,只一心在期待着能早日亭亭如盖。
一时间连宅老都不知道该怎么编了。
“我是二郎的兄长,我叫顾安。”倒是那边的少年反应很快,临场发挥了一下,机敏又聪慧。虽然脸色苍白,仿佛随时要死了一样,但气势却很足,十分坦然淡定,看不出任何撒谎的迹象。
谢介狐疑的打量着对方,不再好骗:“我堂姑娘是在我爹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