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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份产业:
造成谢介心理压力的,不是他的学问,而是他的身高。
谢介不到十六岁,身高一直有点晚长的意思(不管将来能不能长起来,谢介都坚持认为他只是晚长);而谢介的师侄们基本都已经迈过了二十岁的大关,发育的足够完全,胸肌以外都是腿,当他们把谢介团团围在中间的时候,谢介总有一种遮天蔽日、不见太阳的错觉。
谢介自省,这样很不利于他树立小师叔的权威啊!别人教训人,是用眼神俯视对方,责备的对方抬不起头来。他这边呢?他要是不仰着头,都不一定能和师侄用眼神对视。
心好累。
师侄们面对娇小到不可思议的师叔,其实心里也在忐忑。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谢师叔的“盛名”,又有各自师父的耳提面命,小师叔不开心,陈山长就会不开心,陈山长不开心,那么全书院上下谁都别想开心。所以务必要让谢小师父宾至如归,最好能因此爱上书院。——从见到小师叔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你们的师叔了,他是你们的祖宗,懂?
大家基本都做了最坏的打算,是怀揣着一颗“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慈悲之心来的,咬牙告诉自己,被骂就当自己听不见,被打就当自己不会痛!
心理建设做了一堆,却什么都没等来,说实话,还有点不得劲儿呢。
谢世子还在琢磨着该如何树立当师叔的权威,他表示,当别人长辈,和全面压制陌生人是不一样的。前者需要他们对你又敬又爱,后者只需要收拾的他们怕你就好。
谢介一贯只经历后者,前者正在进行中。
谢介把自己心里对于长辈又爱又敬的权威标准罗列了一下,要么是他娘那样,身高一米七,气场两米八,重点是要武艺高强;要么就是他爹、他哥以及房朝辞那样,以理服人,从容淡定,明明他们看上去都好像没有脾气,可你就是没办法对他们得寸进尺,反而会心悦诚服。
“以理服人”的操作难度有点大,但总比非要要求身体硬件条件的“武艺高强”强。
谢介很努力的想要模仿房朝辞,却模仿的有些差强人意。明明是一样的笑脸,房朝辞给人的感觉是如沐春风,谢介给人的感觉是“我就是笑笑,没有在嘲讽你”的嘲讽感。
但诡异的是,师侄们对此竟然觉得很满意,小师叔只是骄矜了一点,感动!
总之,两方都小心翼翼,尽力想要营造出团结友好的气氛,结果自然是相处愉快。
一个想着,这些师侄的脑子和眼神怎么感觉怪怪的。
另外一群则想着,为什么我完全没感觉到师父口中小师叔的日天日地日空气,反而觉得他有点可爱呢?
小可爱带着一群大可爱,就这样开始了邵老国公的温泉庄园一日游。
园子的名字起的很随意——河谷园,因为这里有河有谷有园子。河谷园很大,随地势造宅,构思巧妙,错落有致,修的精致又不失大气,园内鱼跃荷塘,水声潺潺,堪称鬼斧神工,美轮美奂。后山的不同小院里,还有各色温泉,不过一般不对外开放。
今天来河谷园的人很多,但这些人却并不都是邵老国公的客人,很多百姓只是趁着假期,单纯来郊游参观的。
划重点,免费参观。
这也是大启的一大特色之一了。不管是私人、寺院甚至是皇家园林,每逢春秋两季,都会对全城的市民开放,任仕庶游赏。
定时对外开放私人园林,早已经形成了一种社会风气;而定期开放皇家园林,则是一项打从太-祖起就定下的国家制度。
每逢佳节,四野如市。
意思就是说,每到可以游览的时候,郊外总会变得如市井一般热闹,车马万数,游人如云,甚至还有绝对不会错过任何商机的小商小贩在这里流动摆摊。
俨然是再标准不过的“与民同乐”。
谢介最爱热闹,一开始还尽职尽责的给师侄们介绍河谷园的秋景,后面就变成师侄们陪他到处瞧了。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去。最后甚至带人出了河谷园,骑着邵家提供给真正的客人的交通工具,衣轻乘肥,纵马而去。
河谷园外更加热闹,这附近不只有邵老国公的园子,还有其他不少来这边置业的达官世家的私宅,在重阳日都选择了对外开放。谢介也有几处错落在不同山头的园子进行了开放。
外面熙熙攘攘,热火朝天,根本不是一个跑马的好地方。
谢介有些扫兴,哪怕他带着一队师侄出来,总会有人只看这个排场就给他们让开道,但谢介还是觉得有点没意思。偶有大胆的小娘子,坐在插满花的软轿里,还会掀开帘子朝着谢介看来,却被谢介恶声恶气的恐吓:“看什么看?再看吃了你!”
年岁与谢介相仿的闺阁娇女,却往往不会被谢介吓到,只会红了一张脸,羞羞答答的放下帘子,半遮不遮,欲语还休。
谢介骑在马上一脸懵逼,她笑什么?她为什么笑?她是不是在笑我?!
师侄们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哭笑不得,小师叔这是还没开窍啊。
不等师侄们琢磨好该怎么让谢介意识到,那小娘子们是对他有意思,不是对他有意见,并且她们都误会了他也在故意引起她们的注意,就有另外一个轿队前呼后拥而来,排场比谢介还大,还惹眼。
在这个队伍里,有几个打扮明显与众不同的,画风也很不一样,在那里狐假虎威,吆五喝六:“快给我们张郎君让开!”
江左有一种职业叫“闲人”,其实就是导游,私人高级伴游,负责游宴执役。也就是专门陪伴纨绔衙内,为他们讲解各处风景典故,提供娱乐活动,以及为他们鞍前马后。但也有一些不知道深浅,刚刚涉足这个行业的闲人,分不清轻重,撞上铁板。
好比今时今日,那边见谢介这边多是以书院学生打扮的人为主,哪怕是很有名的书院校服,也肯定都是白身,不足以为惧。
至少比不得他们这边的官老爷。所以,这才敢来叫嚷。
谢介本就是个你不惹他,他都有可能无事生非的主,如今被人这么理直气壮的呵斥,他自然是不可能干的。
谢介骑在高头大马上,死死的挡在路中央,摆出一副小爷就是不走的霸道样,这回他终于可以居高临下的蔑视别人了,昂着下巴,拖着长腔,要多阴阳怪气就有多阴阳怪气:“本世子倒要看看这是谁,这么大的官威!”
那边轿子已经停了下来,主人本来稳稳的坐在上面,一听谢介的声音赶忙几步就下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