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排演“红旗插到杨各庄”这场戏时,有一个演八路军战士的演员肚子疼请假,崔副团长让柳侠惠暂时上去顶替他。
演大春的是段玉,他手拿驳壳枪在跳一段独舞,在旋转中他手里的木制驳壳枪突然脱手,直向柳侠惠的脑袋飞去。
其他演员和旁观的人都吃了一惊,‘啊’的惊叫起来。
柳侠惠出于本能,抬腿一脚将那块木头踢了回去,木制驳壳枪飞回去正好打在了段玉的大腿上。
段玉腿上吃痛,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向柳侠惠扑了过来。
可是,眼前的柳侠惠忽然不见了。
他收不住脚,撞在一个演女村民的演员身上,两人一起‘咕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那女演员痛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次是段玉主动挑衅,在场的人纷纷替柳侠惠抱不平,对他提出了批评。
舞台上一下子全乱套了。
崔副团长见了,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叫道:“都给我闭嘴!”
她指着段玉喝道:“你要是不想演了,马上给我滚蛋!”
段玉也很害怕崔副团长,他爸爸虽然是文化局的领导,但并不是一把手。
而这位崔副团长却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物,连省领导都知道她。
因此对她的喝骂他只能忍气吞声。
崔副团长对其他的演员们吩咐道:“休息十分钟,谁也不许再议论这件事!十分钟后接着排练!”
排演结束后,崔副团叫柳侠惠留下来,让他在后台的一间小屋子里等她。
她跟导演助理等人商量了一会儿工作,然后走进了那间小屋里。
这时其他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她和柳侠惠两个人。
她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柳侠惠一会儿,问道:“小伙子,你的身手不错嘛。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柳侠惠答道:“崔副团长,我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给我装傻!凭你的身手,可以去省武术队了。”
停了一会儿,她接着道:“才这么几天功夫,好几个姑娘像是被你给勾了魂儿似的,你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人?”
说罢她两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体往后一推,按压在墙上。
柳侠惠没有想到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竟是一个厉害的家伙。
她的手劲很大,抓得他的肩膀生痛。
更要命的是,她的衣服扣子不知怎么被解开了好几个,一对洁白的巨乳露出来了一大半。
这次她没戴黑边眼镜,看起来比平时妩媚多了。
柳侠惠觉得口干舌燥,鸡巴可耻地硬了起来。
崔副团长感觉到了他裤裆里的异动,咧嘴笑了。
她右手往下一伸,隔着裤子握住了他的肉棍。
“怎么啦?难道你对我这个老太婆也会有兴趣?”
她边说边用手揉了几下。
“不……不,崔副团长,您……您就饶了我吧。”
柳侠惠嘴里这么说,却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处涌出了一股热流,似乎有了快要射精的感觉。
其实崔副团长正当如狼似虎的年龄,离老太婆还远着呢。
“好吧,我这次就放过你。记住,以后不要再给我添乱!”
谢天谢地,她总算松开了他,背着手脸上带着微笑走了出去。
柳侠惠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汗湿了。
“妈了个屄,老子今天差一点被一头奶牛给啃了!”
直到崔副团长走远了,他才敢骂出声来。
吃过晚饭后柳侠惠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
他还是睡在外间办公室的桌子上,郭彩云睡里间的床。
不过,郭彩云帮他借来了一床被子铺在底下,还把自己枕头送给了他。
这样他睡着舒服多了。
他突然想起来这两天好像没有见到郭彩云,每天睡觉时她还没回来,早上起来她也不在,不知道她在晚上是不是睡在里间。
他拿出换洗衣服,提起郭彩云的一个塑料桶,去隔壁的盥洗室冲澡。
现在虽然已经是冬天,但是气温还停留在摄氏十五度以上。
这栋楼离澡堂太远,他一直都是在盥洗室冲凉水澡的。
好在这层楼晚上除了他和郭彩云,并没有其他的人来。
自从下放到青年农场以后,他就没有洗过热水澡。
本地的农民冬天都不洗澡,知青们要洗澡的话只能自己动手烧热水,太麻烦了。
不单是他,很多男知青要么不洗澡,要么就用井水冲澡。
只要不是寒冬,井里打出来的水并不是太冷。
盥洗室的自来水比井水要冷多了。
柳侠惠冲了几桶水后,牙齿冷得打颤。
他急忙用毛巾擦干了身体,正准备穿衣服,忽然发现带来的那条短裤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已经弄脏了,也被水湿透了。
他把短裤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只穿了一件汗衫就回到了房间里。
刚进门他就看见了里间的门开着,郭彩云在里面,她好像在收拾东西。
“郭……郭老师,对不起,我……”
他的下身光溜溜的,一时竟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郭彩云抬头看了他一眼,走到外间,从一根塑料绳上取下了他晾着的一条短裤,扔给了他。
他赶紧把短裤穿上,接着又穿上了长衣长裤。
“真对不起,郭老师。这几天都没见到你,我不知道你在屋里。”
“小柳,我要离开春江县了,今天晚上就走。以后也不回来了。上级领导会另外派一个带队干部来接替我的工作。”
她平静地回答道。
“啊?郭老师,发生了什么事?”
柳侠惠大吃一惊。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郭彩云,发现她眼睛里好像有泪水。
下乡以来,特别是开始排演样板戏以后,郭彩云是跟他相处最好的女性了,简直取代了原来的班主任陈洁云老师在他心中的位置。
“我接到妈妈从省城发来的电报,我父亲自杀了。他有历史问题,在单位里一直受到批判,思想上压力很大。”
她小声对他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她父亲是音乐教授,曾经加入过国民党。
文革开始后他就被当成了反动学术权威和历史反革命,不断地接受批斗。
郭彩云也受到了父亲的问题的牵连。
自杀,按照这个年代的说法,就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
当下放知青的带队干部本来就是一个苦差事,现在领导上认为她干这个都不配了,让她马上回去,等待组织上给她重新分配工作。
在这个疯狂的年代,这种事情太普遍了,很多家庭就是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政治历史问题’被毁掉的。
听了郭彩云的述说,柳侠惠非常同情她,可是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她。
他自己的父亲也因为这种事蒙受了多年的冤屈。
他可以帮得上父亲,可是他到底不是超人,不太可能再去改变郭彩云的境遇。
“郭老师,你是我最敬爱的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的父亲,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也是一个好人。你可要挺住啊,我相信再过几年,这种情况就会发生改变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说这些空话了。
“小柳,谢谢你。”
她走近前来,向他伸出了胳膊。“能让我抱一下你吗?”
“当然可以。”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其实还有一件事她没有跟柳侠惠说。
自从文革初期她父亲被批斗之后,她丈夫就一直想跟她离婚,说是怕影响了孩子们。
她一直把这件事埋在心里,不敢对父母说,当然也不会对外人说。
现在她父亲选择了‘自绝于人民’,她回去后肯定会再次面对来自丈夫的离婚的压力。
“谢谢你,小柳。好了,我该走了。”
郭彩云捧住他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
“我今晚要搭干校的便车去火车站,被子和其它东西都没法带走。你可以搬到里间去住,就睡我的床吧。那里会更舒服一些。”
说罢她就提起准备好的一个挎包和一个网兜,转身向门口走去。
“郭老师!”
就在她快要出门时,柳侠惠突然把她叫住了。
她转过身来,看见他眼里流出了两行泪水。
“小柳,你怎么啦……”
她忽然也激动起来,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
柳侠惠看着她,说道:“郭老师,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他们不约而同地扑向对方,再次搂抱在一起,这一次两张嘴碰到一起,互相亲吻着。
过了一会儿,他们不满足于亲嘴了。
他们挣脱了衣服裤子的束缚,赤身裸体地滚倒在地板上,疯狂地亲吻舔允着对方的身体。
郭彩云跟柳侠惠个子一样高。
她身材匀称,线条优美,很好看。
柳侠惠激动得两手托住她的屁股把她抱了起来,走到里间,将她扔到了床上,然后扑了上去。
“郭老师,我爱你,我要你!”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她浑身上下抚摸着。
“来吧,小柳。老师也爱你,老师什么都给你!”
她满脸通红,不顾羞耻地将两条大腿缠在了这个比她小了十多岁的年轻人的腰上。
柳侠惠将硬邦邦的鸡巴,插进了尊敬的郭老师的肉穴里。
郭彩云的那个地方早就湿透了,他开始耸动身子,奋力抽插,从他们的性器相交处发出了‘呱唧呱唧’的声响。
郭彩云情不自禁地大声呻吟起来,她的呻吟声跟她的歌喉一样,非常动听。
这天夜里,郭彩云在床上向柳侠惠吐露了许多自己心中的秘密。
比如她小时候的幸福生活,她的初恋,等等。
柳侠惠这才知道,原来郭老师的初恋对象竟然是自己的父亲柳俊杰。
郭彩云觉得,怀里的这个‘小柳’虽然年轻,却像是一个成熟有担当的男子汉,很让她放心。
她什么话都能对他说。
郭彩云甚至跟柳侠惠说起了自己的丈夫。
丈夫比她大了十五岁,原来是学校总务处的一位副处长。
文革开始后她丈夫就失去了权力。
他一直埋怨郭彩云,说她父亲的历史问题影响了自己的前程。
他们是郭彩云的顶头上司出面介绍认识的。
郭彩云并没有嫌弃他的年龄偏大,觉得他是一个本分可靠的人。
那年放暑假,她跟着他去他的老家。
他家里很穷,只有一个年老的母亲。
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晚上她只能跟他和他母亲睡在同一间屋里。
她母亲让他们睡在床上,她自己铺了些稻草睡地下。
半夜里,他压到她身上,夺去了她的第一次。
这跟她原来的梦想大相径庭。
回到学校后他们就登记结婚了。
她告诉柳侠惠,要不是害怕孩子们受苦,她也想跟她丈夫离婚。
她对丈夫的品行感到失望,他的身体也不行了,在床上根本无法满足她。
柳侠惠问她结婚后有没有跟别的男人那个过。
她红了脸,坦白道:在当辅导员时,曾经跟一个学生睡过一次。
那个学生是部队送来进修的,不到二十岁,身体极好。
他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可还是忍不住喜欢上了她。
直到他回部队的前一天,她才答应了他,跟他颠鸾倒凤了一夜。
听说他所在的部队被派去支援越南去了,她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音讯。
听到这里,柳侠惠一个翻身,压到了敬爱的郭老师身上。
“郭老师,亲爱的,我也是你的学生,现在让我来满足你吧!”
他掰开她的大腿,将头埋进她的胯下使劲地舔允起来。
郭彩云的嘴里再次发出了悦耳动听的呻吟声。
第二天柳侠惠向崔副团长请了一天的假,坐长途汽车把郭老师送到了火车站,还替她买好了火车票。
临别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十元人民币,塞到了郭老师手里,她没有拒绝。
除了留下一元钱买回程的车票,这五十元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郭老师,你多保重。”
车站里的人很多,他们不可能有亲热的举动,只能用眼神来交流彼此的情感。
火车开动了。
郭彩云把头伸出车窗外向站台上的柳侠惠挥手。
柳侠惠跟着火车跑了一段,他的眼睛再次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