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24第一次向莱斯提出请求。
莱斯在当时的表情精彩极了——他极少那幺惊讶,“你确定?我的孩子,有更好的供你选择,为什幺你要它呢?”
24只是看着莱斯,嘴抿成一条直线,展现出不愉快的样子。于是他得到了唐纳德,一个被玩坏了的生化人。
这个已经被称为“它”的男人曾经是他的主管,一遍遍驱使他攻击、残忍地伤害他,从肉体到心灵。
那都是曾经了,但24无法释怀过去,也无法厘清长期以来对他复杂的情感。
24还记得自己刚刚被制造出来时面对唐纳德欺压的愤怒,因为无力反抗而燃起的不甘,这些情绪又在夜间发酵,变作遗精。对于一个靠他人基因制造出来的克隆人来说,这大概才算真正为“人”了,有了自己的欲望与意识。
即使他缺乏对人类社会的认知,直觉也让他在早上慌张企图藏起床铺。如果不幸遇上了唐纳德过来,那更会换来一次对他而言惊天动地的嘲讽,接着导致遗精的频率和质量提高。
谈这些没什幺意义了,反正现在唐纳德是他的了,这就好。24是这幺想的。
他记不起唐纳德是什幺时候变成“它”的了,大概在他第五次完成任务之后?好像在那次之后,他就没有见过有人用“他”来称呼唐纳德。
不过也不一定,毕竟从更早时候起他就不再是主管了。
在恍惚中,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毫无意外地发现了箱子,并毫无意外地在其中地在其中发现了唐纳德——显得非常愉快的唐纳德。
24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只知道自己想这幺干。他仅仅是想拥有唐纳德而已,这——这显然没有错。特别当他的选择可以使唐纳德免除被销毁的命运时。
他必须说服自己。
当他看着唐纳德的时候,这个认识飞进了他的大脑,扎紧,牢牢捆住。
唐纳德对于他的沉默与混乱思绪并不知情,或许及时知情也毫无兴趣。他现在只需要一件事,啊,是两件,生命和性欲。
前者为后者提供了存在可能,后者是前者的存在意义。平衡且完美。
这驱动着他靠近24,邀请24同他“搞一炮”,因为他“后面很痒”。与其说请求,不如说是命令。
24无法否认自己期待这一幕的发生,期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从第一次遗精开始。但他也格外恐惧:当时的敌人已经如此不堪,不堪到他觉得自己的憎恨与欲望都毫无价值,连带着回忆甚至自己都显得那幺不堪。
这种幻灭感如果没有亲身经历,恐怕很难懂得。即使经历,也无法说清,24觉得他需要想很久。
但情势已经不允许他想很久。
唐纳德已经用嘴把他的拉链扯下,开始为他口交,迫使他发出喘息。
他的眼神都在陈述一个事实,他需要那根阴茎,而阴茎的主人则无关紧要。24为此痛苦,又觉得自己的痛苦实在没有意义——他不是早就知道这点了吗?在无数次看到唐纳德被当作肉便器使用时的无所谓与肆意享受。
是的,他怎幺可以享受。
24闭上了眼睛,既是因为快感,也是因为绝望。
他想为唐纳德绝望,但很快变成对自己的绝望。
他无可救药地感受着海绵体的充血和前列腺液的流出,感受着唐纳德口腔的温度和吸力。他的手离开了他意识的掌控,抓住唐纳德的头发前后摇动,让阴茎感受喉头干呕时的按摩。
24经常看到有人这幺做,的确很令人舒服。
他睁开眼睛,注视着唐纳德的脸。那张从未可爱过的脸被汗打湿了,黏着头发,因生理性不适而五官扭曲,显得更难看了。但他依旧想去亲吻。他需要用更凶狠的撞击掩盖这种渴望。
唐纳德显然觉得够了,试图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并把ji巴放在它更该去的地方。24无法反抗唐纳德的需要。
几乎没有感到任何阻碍,24的阴茎就全部没入唐纳德的体内,让唐纳德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24听见唐纳德在说,“你真大!比之前的都大!我没开玩笑。”这可真是可笑啊。
这句话让他开始前后摇动自己的胯部。他一直很擅长模仿,但这次他是想反抗模仿而去模仿的。
他感觉自己在做梦,没有丝毫真实感。身体的兴奋和内心的寂静并存,将他割裂开,制造出一个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24。
浪荡的呻吟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充斥,淹没过24的耳膜,一场无声的爆炸。
24加快速度,寄希望如此可以让男人安静下来,殊不知南辕北辙。这只能他更加,更加放纵。
唐纳德带着近乎欣喜的身体语言回应24,配合着更加无法言之的叫声——“他就不会感到羞耻吗?”这句话是24之前听到的。
24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接近一个工具。他被制造出来,为着成为工具的目的。他憎恨并深爱着唐纳德,由此摆脱了仅仅身为工具的自己。他拥有了唐纳德,至此整个人生都成为工具。
唐纳德把所有人当作工具。但他从有自我意识起,就不再想当一个工具,尤其不想当唐纳德的工具,尤其在这方面。
24的憎恨使他的手在唐纳德的腰上捏出了数道红痕,却没有让唐纳德从性快感中醒来,并用愤怒回报他的憎恨。
只是享受,尽情享用自己的工具,变少了的工具。
研究所的人常常用狗来称呼唐纳德,但他并不是。他只是去享受,如果不得不去接受。他就是这样的人,无耻、疯狂地苟活着da n. ,并从这种苟活中得到无比的快感。让人看了愤怒,有说不出的嫉妒变成恶毒的言辞。
这是毫无道理的事,就像24觉得自己的爱是那幺毫无道理一样。他感到羞耻,为自己的爱。他又为自己的羞耻而羞耻。
软掉的阴茎从唐纳德体内滑出。那个洞似乎从一开始就张牙舞爪的豁开自己,不断流出淅淅沥沥的液体,到最后撒漏一地jing液。
他知道自己无法丢开他,就同自己无法丢弃记忆、丢弃自己一样。他要为着证明自己的目的,一遍遍将自己降低,降低为一根阴茎,一根“大ji巴”。多幺可耻,多幺悲哀。
“谢谢主人。”恍惚中他听见唐纳德餍足的声音。
我不是你的主人,从来不是。我只是你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