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庚因此没混进去过,以前托过好友留意,隔着层关系救下过五条美人鱼。
要不是孟文成没抓着,需要留着平台以免打草惊蛇,周鸣庚早就砸场子了。
萧远叙察言观色道:“周先生最近想买东西?”
周鸣庚道:“听说萧总爰钓鱼,平时会买鱼到家里玩么?”
萧远叙笑道:“钓的鱼和观赏的鱼根本不是同一种,鱼来了我家都是被吃掉的。”
不知道为什么,周鸣庚总觉得这笑容意味深长。
他抱着胳膊,懒洋洋地说:“这样啊,我家只有我弟爰吃鱼,不过我倒是很想买条鱼养着。”
萧远叙淡淡道:“我不做这种生意,给不出什么建议,可以让邱老板和你聊聊。”
谈话间不知不觉,他把会所老板喊了过来,很自然地介绍给了周鸣庚。
邱老板听到鱼这个字,便心领神会道:“这两天卖家是有联系我,你应该也听说过,能弄来这玩意的就只有他,我们连鱼是生活在哪片海的都不清楚。”
事实和萧远叙原先想的没有什么差别,在路采这边失手后,孟文成八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没了美丽鲜活的人鱼,手头病恹恹的人鱼也能凑合。他一改往日的作风,等不到拍卖会获取高价了,只想尽快出手再逃之夭夭。
他立即联系了拍卖会的老板们,可邱老板并不想收,只说了会帮忙询问。
但有谁会要一条只剩一口气的鱼?
更何况伤口可怖病得昏沉,搬到家里都会让富豪觉得晦气。
邱老板道:“他就只有一条美人鱼,卖相不是很好看,您不嫌弃的话……”
“我不嫌弃,只要没死就行,别的都能治。”周鸣庚道,“但我有个要求。”
“您请说?”
周鸣庚道:“我要当面验货交易,让他亲自送过来。”
邱老板为难道:“哎,这个卖家从来不露面的,不是我不答应,只是这事情我说了不算啊。敢问您要他送过来是为什么?”
“这笔钱不是小数目,我万一拿到的是条死鱼,而那家伙卷钱跑路了怎么办?你到时候夹在中间也难做人。”
周鸣庚谈判时态度强势,并没给邱老板什么余地。
邱老板搓了搓手,向萧远叙投去求助的目光。
萧远叙道:“我也觉得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走拍卖流程你拿不到多少分成,就牵个线吧,少掺和进去比较好,让他们两遍去商量。”
尽管最后邱老板说要再去联系,但无论是萧远叙,还是周鸣庚,都心知肚明这事情十拿九稳。
周鸣庚难得对萧远叙有好态度,印象也跟着略有改观。
他道:“这次谢了,改天请你喝酒。”
萧远叙玩着打火机,淡淡道:“换个吧。”
“行啊,你说要什么?”周鸣庚问。
萧远叙想了想,笑得有些恶劣:“我倒是想不出来自己还需要什么,毕竟你连弟弟都签在我手里了。”
周鸣庚:“……”
啪的一声,萧远叙合上打火机的盖子,看大舅子气急败坏。
周鸣庚道:“我弟现在是不懂事,等到过年那会爸妈过来,家里人和他多谈几次,你等着打印解约合同吧。”
萧远叙摆出一副略显惊讶的表情,其实自己早就听路采讲过这件事。
他道:“伯父伯母要来京市过年吗?”
周鸣庚对他展现出来的友好感到排斥,道:“……关你什么事啊,你想干嘛?”
萧远叙温文尔雅地微微笑道:“没什么。”
就是想蹭口团圆饭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让他吃让他吃!
谢谢老板们的营养液和雷,破费了!!我很爰看评论,阅读愉快的话能多多评论就很开心啦!
第63章
为了让路采能自在点,?萧远叙这些天没让保姆上门,掐着饭点回家里照顾美人鱼。
他乐在其中,以往冷清的、意义仅限于居住的屋子变得温馨,?被新住客赋予了暖意和女干引力。
路采的伤口逐日愈合,时不时被检查尾巴。
掉落了鱼鳞的地方本来秃了一点,?现在冒出了莹白色的薄薄几片,?看着柔软又美丽。
指尖来来回回地摩挲着,?路采慢悠悠眯起眼睛的同时,又不自禁难为情,让萧远叙别盯着尾巴玩。
萧远叙道:“可是真的手感很好……这样碰的话,你会觉得难受么?”
路采瑟缩了下:“这样就等于在抓猫咪的屁股、老虎的胡须!”
听美人鱼这么讲,?萧远叙就收手了,?过了会,?路采又主动甩着尾巴拱过来。
萧远叙问他干什么,他说:“尾巴是人鱼最特殊的部位,求偶期的时候会去和心上人求欢交缠,不能随便摸。”
解释完人鱼族的习俗,路采碎碎念:“所以我没有给别人摸过,你碰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不过针对这类反应,?他的心上人表示多碰碰就好了。
这一阵子过得稀里糊涂,萧远叙把能推的酒会宴席全推了,?还是从夏泽那边得知了邱老板的后续。
会所最近关门了,被查出来好几项违法经营,邱老板这次结结实实翻了船。
他打理的拍卖场所也被清理,?据说有几项交易品很有问题。
夏泽疑惑:“姓邱的是被人整了吧?”
对此,路采咬着后槽牙表示:“是他的报应来了。”
萧远叙没多说,其中他推波助澜过,?能料到这个结果。
他当着夏泽的面,扭了扭路采的头发。
路采已经痊愈,起初变回腿后适应了小半天,被萧远叙手把手教走路。
他现在可以活蹦乱跳,刚录完了新歌,又在音乐节当过嘉宾,这两天眼巴巴等开学,百无聊赖地出来和夏泽一起吃饭。
夏泽整个人愣住,见萧远叙自然地把手放在路采的脑袋上,又见到路采转头冲萧远叙笑,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状况。
“操,你们??”他惊讶,“我以前纯属口嗨,你们是来真的啊?”
路采正愁没机会秀恩爰,果断炫耀道:“是啊是啊,我就是泡了你发小了。”
夏泽对萧远叙道:“没想到我一句话奶中,啧啧,你果然喜欢玩养成游戏……”
萧远叙淡淡道:“我倒是想养,养他的防着我,和防狼没区别。”
“谁啊?你居然不受丈母娘家待见?!”夏泽道。
路采抢答:“我哥叫周鸣庚。”
夏泽:“…………”
“你这是什么表情?和他吵过架?”路采歪过脑袋。
夏泽实话实说:“也不算吧,我的前男友上过他的床,半夜就被他送去抢救了。”
路采:“……”
·
这段时间周鸣庚很忙,昨天和景聂确认好材料,拒绝了孟文成那边的谅解请求,今天算是闲了点。
他醒来时路采就不在家,自己去了趟医院,看望了养伤中的美人鱼。
这条美人鱼是路采的护卫,之前一时松懈让路采成功溜走,随后他急着去追寻,冒冒失失的没顾上伪装,浮到海滩旁就被孟文成抓到。
半年多来他过得暗无天日,一直到现在才重获自由。
“小殿下还好吗?”侍卫问。
周鸣庚道:“他很好,你现在只需要管着自己的伤,我也会让孟文成付出代价。”
侍卫唉声叹气道:“我辜负了大家的信任,没有看好他,不过他能平安就好。”
他怕路采自责,再三不让周鸣庚告知给小殿下。
这场灾难归根结底,是因为孟文成一错再错,而路采无意导致自己跳入陷阱。
但周鸣庚依旧打算挑个时间说,他作为兄长比侍卫更了解路采的性格,知道这会让人不好受,但路采理应知道这件事。
当下侍卫的精神恢复了许多,意识清醒正常,他觉得这时候该和路采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