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叙低下头,不过这不是为了躲闪。
他绅士地牵起了路采的右手,礼节性地吻了吻手指。
指尖纤细,触感稍凉。
路采被弄得一噎,登时想收回手,却又腾升起一种被迷惑住的感觉。
萧远叙演得太好了,教自己无法不混淆,疑惑这一出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实感。
“那你猜猜看我现在在想什么?”萧远叙问。
路采没能坚持住,被这么带跑了:“我猜不到……”
萧远叙说:“影院里那个男生吵是有点吵,但说得好像没错。”
路采讷讷地“喔”了声,光顾着奇怪自己的心跳为什么那么快,忘了及时追问,是哪一句没错呢?
是叶灯每次都下蛊?
还是漂亮的人体温要低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送分题啊小路!
第28章
从澳城回来后,?除了看望病号,路采一直窝在别墅,可以说是格外老实,?就算要闯祸也只能祸害自家老板。
可惜逃不开飞来横祸,?被狗仔编排了一出暧昧绯闻。
去医院的照片爆出来后,董哥让他别操心,他也真的没往心上去。毕竟事情太扯淡,?自己连慌张都慌张不起来。
不过,他因此收到了上万条私信。
随便往前面翻了翻,有“你特么勾引我哥哥”,也有“求求你放过小池吧,?离开他好不好”,?还有“宝贝你挑人的眼光不行,?你值得更好的”。
路采没多看,?这口黑锅不痛不痒,?因为自己和池承宣太熟悉,还显得有点搞笑。
在自己观影的时候,?双方账号在公司运作下发了澄清,?这些人现在回看私信记录估计会犯尴尬症。
他的最新私信都是“不好意思误会你了”,?以及“是我信了营销号的鬼话”,偶尔夹杂着几句“我的CP怎么刚嗑就BE了,?我觉得你们很配啊”。
“咦?阿承发了两条微博。”路采道,?“他要告那一串造谣的。”
萧远叙道:“最关键的时期被人泼脏水,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况且这里面少不了竞争对手在添乱。”
“这个可以公费报销吗?”
“一般不,不过这次算是例外。”萧远叙道,“省得那群狗仔一天到晚盯着我们这边冲业绩。”
这几年公司发展很好,?签下了不少当红明星,几个重要的文娱项目也做得可圈可点。
风口浪尖少不了被使绊子,经常冲着艺人来,时不时冲着公司来。
萧远叙对前者的维权不拦着也不包揽,对后者无所谓。他在豪门看过太多人心的幽微,这点只能算小儿科,早就不痛不痒。
路采疑惑:“那他们会不会偷拍你?怎么感觉你没被跟过?”
萧远叙沉默半晌,道:“防狗仔秘籍,恕不外传。”
“好小气啊。”路采说,“等等我想再过一遍剧本,然后打听下导演的脾气。”
“刘导很有才气,会拍戏也会写剧本,就是挑人爰看脸。”萧远叙道,“你赌的五成胜算可以再提高点比例。”
“那董哥还挂我电话?!”
“他没冲过来揍你可能已经用尽了力气……”
他们刚到家,夏泽恰巧也从酒局里回来,三个人打了个照面。
之前路采住回这里,夏泽毫不知情,这下眼神很有深意地来回打量他们两个。
“哟,这不是池承宣的绯闻男友么?没被他的粉丝们一人一点唾沫星子给淹没啊?”他语气故作夸张。
路采道:“你也看选秀?”
夏泽道:“当然,我每一期都追。”
“别人是看选秀,他是在选妃。”萧远叙打断,“每一期应该都看上不同的人。”
“确实比不了那谁谁,从年初到现在身边的没变过。你说这是在精准做慈善,还是有点小心思?”
萧远叙道:“怪某个人太能惹事,不想收拾烂摊子,就只能管在眼皮子底下了。”
路采听他们打哑谜,尽管没有直说,可总感觉和自己有关系。
“你们能不能别拐弯抹角地讲话?”他问。
夏泽咬着烟蒂,道:“我们萧总就这样,而且一不留神就被他控着节奏和走向,套话的难度和商业谈判有的一拼,相chu起来真累人啊。”
萧远叙道:“你学会管好自己就没那么累了。”
夏泽耸了下肩膀,再说:“小路,你的粉丝能和池承宣的撕得不相上下,战斗力很不错啊。”
绯闻爆出来后,两家死忠粉自然是情绪最强烈的一批人,为自家明星挽回形象之余,免不了互相挑挑拣拣。
池承宣那边觉得路采是个累赘,路采这边也嫌弃池承宣,有理有据地列出许多条理由。
事情是澄清了,这梁子也结下了,往后少不了呛声。
路采道:“吵架又不是好事,没什么值得夸的。”
“能够吵赢就是好事,圈子里玩的又不是和谐友爰那一套,就算你不想招惹别人,有的是人会来欺负你。”夏泽道。
美人鱼并不赞同这规则:“那也不该让粉丝们替我出头,要是真有什么事情,该是我自己解决。”
自己没有想过继承皇位,祭司的教导往往是左耳进右耳出,但有几句记得很牢。
正是因为别人愿意为他冲锋陷阵披荆斩棘,所以他不能躲在后面,恰恰相反,他被施加了更多的责任。
身为王子只走挺身而出这一条路,唯有成为护盾成为底气,才能担得起这份追随。
“想打的架自己亲自打,也是一件挺爽的事。”夏泽没反驳,“我等下还有别的局,回来换套衣服转场子呢,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路采好奇:“什么场子?”
“泡澡,几个电影圈的人加俩唱摇滚的。”
“唱摇滚的不会是梁杭锐吧……”
“对啊,他和他主唱。你和他有过节?”夏泽道。
路采道:“算不上,可他们不是该在录综艺?”
“耐不住寂寞,偷偷跑回来的吧,具体我不清楚,是别人组的局拉上了我。”
夏泽其实兴致不高:“我也不太想和梁杭锐一起玩,这人太脏了,泡一个池子里都怕他传染我什么病。”
与他分开后,路采转头问泡澡怎么能染病。
萧远叙瞧见路采跃跃欲试,又碍着夏泽的话不敢轻举妄动,觉得这副没常识的样子挺好玩。
“管住自己不要和别人胡来,你想生病也难。”
路采提问:“那你会传染我吗?”
萧远叙无语:“我还怕你传染我呢。”
再说他们之间除了用手解决外,并没有做过更出格的事。
“我没和其他人这样过。”路采嘀咕,“董哥带我做过体检的,你放心好了。”
萧远叙礼尚往来:“我是不是该给你看我的体检报告?”
路采想了想,犹豫地点了下头。
他并不担心萧远叙有问题,只是略感好奇,有没有人和自己一样,在他这里得到过同等待遇?
这疑惑有点说不出口,搞得自己要霸占他一样。
路采琢磨着,觉得这说不定能在报告上找到蛛丝马迹。
接着,萧远叙翻出了体检单。
干干净净的一点异常都没有,路采暗自撇了撇嘴。
这样只能知道两个人一样健康。
萧远叙看他表情纠结,好笑道:“没病传给你你很失望?”
“不是啊,不是因为这个。”
“那你在苦恼什么呢?”
路采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挤出一个字来。
少年的想法变得不太好猜了,萧远叙没有追问,只关照他多花点精力在应付剧本上。
刘导给的剧本留了很多的自我发挥空间,路采冥思苦想,和罗南洲讨论了半个多小时,填充了很多细节,再修了几句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