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谦虚道:“是啊,?真开心。”
约定好的十点半之前,他用实际操作告诉了路采什么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
路采本金有限,?输的也不多,?萧远叙因此下注如毛毛细雨,远没场子里一出手就四位数五位数的阔绰。
纵使他行事低调,由于连续赢钱也女干引了不少人围观。
“出老千了吧?”有人嘀咕。
路采听到了,转头去看萧远叙,萧远叙道:“这点小事还犯不着。”
等荷官收起筹码去兑现,?路采坐在沙发上一脸期待,这种大起大落的转折属实令他爽快。
身边缕缕行行,环境喧闹嘈杂,中途还上演了一出闹剧。
一个妆容浓丽的男生冲进场子里,抬手就要揍个叼着烟左拥右抱的男人。
“渣男,你敢做不敢当?睡了我不认账?!”
被指责的渣男在美人堆里躲闪,反驳道:“不就是睡了一晚,你是给我怀了孩子还是给了我第一次?还需要我负责?”
男生道:“那你为什么说你喜欢我?”
“我当时喝多了啊,酒话你也信?几岁的人了这么幼稚。”渣男道,“再说我们才认识多久,哪个正经人会像你这样随随便便就上别人的床?现在装什么纯洁呢?!”
旁边有人拉偏架:“一夜情而已嘛,不能当回事的……”
“是啊是啊,这人也太好骗了吧?”
路采看得津津有味,看到男生要打架时“哇”了声,再嗦一口手上的冻柠茶。
赌场的侍者知道萧远叙的身份,殷勤地过来给他们添了点心茶水,见路采在凑热闹,还趁机搭了几句话。
“真是造孽,一个只是找乐子,碰上另一个当真了。”侍者道,“等会让安保把人请出去。”
“那个人好伤心啊。”路采道,“唔,可是对方不领情,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这种事见惯不怪了,一般是自认倒霉咯,纠缠下去多难看啊。”侍者道,“萧先生,你说是吧?”
想来身chu娱乐圈的萧远叙见得更多,对此更加风轻云淡。
萧远叙被提及后没回应,先是瞥了眼路采,路采困惑地歪过脑袋表示无辜。
“……不知道。”萧远叙只觉得膝盖疼,冷漠地敷衍着。
发现贵客不是很想讨论这类感情纠纷,侍者知情识趣地退下了。
路采瞧见男生被魁梧结实的安保们驱赶,于心不忍上前帮忙打圆场。
安保们不敢对客人动粗,态度缓和了些,不过男生依旧被赶到了外面不让再进去。
男生又愤怒又悔恨,气得脸上通红,不停咒骂着渣男不得好死。
“我他妈的以为自己遇到真爰了。”男生道,“我才不是那么放浪的人,不是随随便便和别人上床的!”
路采不懂这些事情,把口袋里的糖塞给了男生。
“你别生气啦。”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男生把糖嚼得咔咔作响,仿佛咬的是渣男的脖颈,道:“别生气?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妈的,下次有机会看我整不死他!”
路采吃惊,原来人类翻脸后能对真爰那么狠的吗?
回去以后大厅里还有人在讨论这件事,同情的调侃的还有羡慕的,什么态度都有,而萧远叙安静地坐在其中一角。
路采想着男生的失魂落魄、满心期待都成了一厢情愿,感叹:“真是个人渣!”
萧远叙淡淡附和:“是啊,真是个人渣。”
虽然老板神色一如往常,但路采敏感地觉察出了不对劲。
“你的语气怎么听上去怪怪的?”他问。
萧远叙道:“没啊,看那个人敢大声嚷嚷,我佩服还来不及。”
路采总觉得这人在阴阳怪气,却搞不懂矛头指向哪里。
他对人类的了解还不够多,萧远叙此刻的情绪太复杂了,自己猜不准确,感觉似乎是对男生的行为很有意见。
为什么讨厌那个男生呢?
“唔,你也被这样过吗……”路采隐晦道。
萧远叙一愣,说:“什么?”
路采若有所思,欲言又止地盯着他,那眼神带着些许关切和犹豫。
他还以为路采记起了些什么,然而路采支支吾吾道:“你也穿上裤子不认人,被指着鼻子骂过?”
萧远叙:“…………”
路采说完就后悔了,即便这件事是真的,但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能直接问出来?
董哥说过,要是自己见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当做不知情就好了!揣着明白装糊涂才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但不等路采补救,荷官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萧先生,您今晚不多玩一会?”荷官将筹码兑换成的支票递给他,“老板今天在这里,等下会来开两局。”
路采眼馋这里的生意:“你们老板每天能赚多少钱?”
荷官道:“如果每位都像萧先生那样,可得赔钱啦。”
他没有直说,主要是因为周家的财富很难估计,已不是常人能够想象。
这chu家族产业在这里扎根了上百年,招牌经营得很响亮,排除赌场的盈利不计入,光靠游客食宿和购物的收入就很可观。
而且据他所知,周鸣庚在其他行业也有投资,同样做得风生水起。
“你们老板回这里了?”萧远叙道,“真难得,上次见到他还是前年的事情。”
他没说留或不留,荷官没有多问,只恭祝了今晚愉快。
路采道:“你们认识?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萧远叙看他如此好奇,道:“不算认识,一个衣冠禽兽。”
“禽兽?”路采难得听见萧远叙这么不客气地评价一个人。
萧远叙道:“是的,夏泽的前男友和他有过一段,当晚直接进了抢救室。”
路采纳闷人类的感情生活怎么总是带着血,一会要整死真爰,一会把人送医生。
“反正这个人……”萧远叙蹙了下眉头,“你离他远点就行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路采道:“你对他好像有意见。”
萧远叙无所谓地说:“他对我可能意见更大吧。”
·
“萧远叙敢来我的场子里?”周鸣庚道,“他竖着来了,你们居然没让他横着出去?”
女人说:“我倒是想让他躺着呀,你出出主意怎么才能睡到他?”
“再说了,你那么凶干什么?”她道,“他和你有过节么?”
说过节其实不太算,有些敌意和不爽都是间接形成的,以及性格所致的天生不对盘。
还有那种同类之间只想占上风的胜负欲。
在看到萧远叙的第一眼,周鸣庚就觉得对方很棘手,是最难对付的那种竞争对手。
他道:“我这种一身正气的人,就是看不爽他那种虚伪的斯文败类。”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就是斯文败类才讨人喜欢嘛,温温柔柔的,哪像你能让人进抢救室?”
提到抢救室这件事,周鸣庚只想说句冤枉。
那时候他还没遇到叶灯,又不停有人往自己床上送人。自己那时候刚接手家业,很多事情还在慢慢适应和学习,每天累得像条狗,家里弟弟都没空回去看一眼,哪有那种世俗的想法。
有次出差到了酒店一推门,就有个楚楚可怜的小明星躺在自己床上。
然后他也是脑子有根筋搭错了,打开电脑就让那个人帮忙做开会用的PPT。
谁知道小明星中看不中用,大街上随便一个社畜都至少工作八小时,还能健康工作四十年,这人开工没到五个小时居然心跳骤停了。
周鸣庚立即打了120,对方的命是留下来了,自己黑锅也背上了。
以他的个性真的懒得解释这种事情,以至于大家都觉得他当时在玩某些心狠手辣没人性的极限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