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没想到，一没想到当初死了的人还会再出现，二没有想到……那孩子平常让人看不出什么来，却能做到这一步。”
“你别怪他，清无常在知道他做了什么之后直接给他了一巴掌，他那张脸脸上的巴掌印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都下不去。”
“我跟你说过他的体质，你以为，他现在能好？呵呵，他做恶事，那是会损失寿元的，寿元可不是短短几年，得有十来年，呵呵，你说一个人的人生能有几个十来年？更不用说报应而来的痛苦，那痛苦你没有体会过，我也没有体会过，怕是不能体会。那个女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我那师弟做了交易，呵呵，我师弟那可是邪修，当年，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要不是师父用命换走了他，那时候整个玄学界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那女娃的对象好像就是你们特殊部门的吧，我那师弟看中她也不是没原因的。”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就是可惜了关戎，为了那样一个人损耗寿命。现在，我那师弟已经在地府了，你们也不用担心了，他做了什么，清无常这一次火大的很，他做了哪些恶事，能审问都会审问出来的。”
这就是鬼虫所说的全部了，而他的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龚老听的，不如说，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
龚老能感觉到鬼虫的坏心情，能感觉到对方的压抑。
此时此刻，龚老已经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也什么都不必问了。
损失十来年的寿命啊。
而鬼虫的那个师弟，他也想起是哪位了，当初的那位在玄学界兴风作浪，谁都以为对方死了。没想到，是没死吗？
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关戎不过是背了应该属于他们特殊部门的债……因为若是让他们来选择的话，只要有办法找到那个邪修，怕是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特殊部门的警察，跟普通警察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普通的警察作为将军，作为统帅在对面的敌人用普通人作为威胁的时候，普通的警察会选择因为那几个，十几个普通人被威胁到，选择最为稳妥的方式选择攻不攻城，如何攻城，他们没有“上面”的权力也不能选择应对的方式，必须等上面的消息。而作为特殊部门的他们，在面对同样的问题的时候，他们有权力也必须选择用最小的牺牲换更多人的太平。
邪修的破坏力真的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当你因为几个人犹豫的时候，之后跟随着的可能就是几百人的死亡。
而作为特殊部门的警察，更多的人安全永远凌驾于少数人安全之上，这是他们每个人在加入特殊部门的时候就得遵守的守则。
所以，制裁关戎？不可能的，不止不会制裁，而且还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他之所以来询问，只是因为不知道关戎利用这种方式当即把那邪修拿下了，更不知道那个邪修到底何许人物。
当年，那个邪修在玄学界掀起腥风血雨，死在对方手下的修士好几十，因为他而死的普通人超过了一百。这样的一个危险人物，几十年没有消息了，大家都以为对方死在了当初了围剿中。死在了那片绝地里，但对方竟然再一次的出现了，以这样的方式，找上江小宁，也许最后的目的竟还在特殊部门，对于这样的邪修，他们任何人都不会放过。
关戎，关戎。
折损寿命。
报应。
龚老从那边走出来的时候，对方的嵴背都弯了一些，而鬼虫则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只是他的这一份面无表情之后带着多少的其他情绪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深夜，赵岚找王跃的时候没找到，随意问了对方组里的一个组员，然后对方说看到王跃好像往顶楼去了。
他们现在是在警局，而这里的顶楼是一个大平层，并且，有时候一些大会会在这里开，所以这里的桌椅什么的都是全乎的。
此外，中午的时候，也会有一些警察会来这个顶楼吃个外卖，喝点茶什么的。
但是到了晚上一般也就没人上去了，王跃到顶楼去了？
赵岚想到江小宁，想到了关戎，两个小时前，龚老把他们都召集到了一起，也针对关戎对江小宁下手的事情做了解释，跟他们说了几十年前，那个邪修的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就是他们也需要到档案室打申请才能看得到当初的一些详细细节。
关戎的选择在他看来也没什么不对的，可能对于普通警察来说的确违背了规则，但是如果他们特殊部门的警察也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那么许多时候牺牲会更大。
只是，江小宁毕竟是王跃的前女友，未婚妻，嗯，所以，对方应该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赵岚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往顶楼走去了。
顶楼也是有灯的，只是比起下面的话比较昏暗了一些，这里的灯不是白炽灯，而是那种晕黄的光芒，从楼梯那边的铁门转过去的时候，赵岚一眼就看到了在天台那边靠着栏杆女干引的王跃。
他不是没有见过对方抽烟，但是也的确很少见到就是了。
赵岚眨了眨眼，目光闪烁了下后才往对方那边走了过去。
不存在什么王跃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作为特殊部门的警察，要是后面有人来都没发现……那也太失职了。
所以，在赵岚刚走了几步之后，王跃就朝着身后看了过来。
看到是赵岚的时候，王跃似乎挑了下眉头，有些惊讶，但又不算太惊讶的样子。
赵岚走到了王跃身边，自己的双手也撑在栏杆上。
王跃先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心情不好？”赵岚没回答王跃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王跃挑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心情好的话会在这里抽烟？”赵岚嗤笑了一声。
王跃撇嘴，“赵队长这就想太多了，我没什么心情不好的，不过是犯了烟瘾，想要抽根烟罢了。”
赵岚看着王跃，“王组长，你这就不必了啊，你现在说句心情不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王跃直接翻了个白眼，“说没有就没有，你这是逼着我承认不存在的事啊，赵组长，你怎么想的？”
赵岚闻言也挑了挑眉头，眼睛紧紧盯着王跃，王跃并没有回避对方的目光，坦然的跟人对视着。
如此，过了大概整整两分钟的时间，最先败下阵来的还是赵岚，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吧，没有心情不好就好，你慢慢抽吧。”
然后，赵岚转身便走开了。
王跃微微蹙眉，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叫住赵岚的，但是最终没有，就这样，看着赵岚走出了铁门。
王跃的目光微微幽深了一些，好一会儿后，他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看向了面前的夜色。
今天的天气还是不错的，夜晚的星星也很明亮。
心情不好吗？
其实……也是真的没有。
只是，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也不尽然。
但是，通过江小宁他倒是发现了一个事实，自己在对待感情上面，那是真的……比自己所想的要冷情的多。
放下了，就是真的放下了。
甚至，在看到交往了那么多年的人被绑架的时候能那么冷静，甚至在对方扑过来的时候不想靠近对方，也没有半丝涟漪。
这样的人，恐怕不管谁看来，都要说一声凉薄吧？
没错，凉薄。
王跃垂下了眼睑。
……
与此同时，当红影帝，有最年轻的影帝称谓的苏柒正从噩梦中惊醒。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做了怎样的噩梦了，但是此时，他的额头上都是冷汗。
他隐约记得，梦里有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男人对他说着什么，他想要听清楚的，但是每一次，当他靠近那个男人的时候，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凄厉惨叫就会让他从噩梦中惊醒。
那一声很是凄厉的惨叫，让他不由得就从噩梦中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