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些受够了。
“这次……说不清楚怎么回事，我的感受好像更强烈一些。”
丽兹也知道江肆的担忧，她轻声补充道：“在查卡尔多山灵守护者的事情的时候，我发现精神连接更强烈了，而且我能感知到守护者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动，这是一件很突然的事情，大概……”
顿了顿，她很确定地说：“大概是从昨天开始。”
昨天，正是小家伙莫名其妙晕倒的时候，江肆在他身边陪着，自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江肆抚摸小猫咪脊背的手顿了一下。
“但这是一件非常主观的事情，”他几乎是毫不留情面地说，“我需要你给我提供更多的证据，否则，我只能认定这次跟之前一样。”
丽兹咬了咬嘴唇，声音清浅：“好的。”
她也知道这些年来江肆经历了良多，本来不应该多说让他再一次有空欢喜一场的可能性的，但却还是忍不住补充道。
“不仅如此，而且我现在有一种力量恢复了一部分的感觉。”
江肆微微拧起眉头，看起来一点都不相信丽兹了。
但是最终，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好吧，”有些疲倦似的，江肆轻轻地用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去查。”
“三天之内，我需要一个准确的结果。”
第21章猫猫入镜
“是，陛下。”
这期限非常有限，但丽兹没有半句废话。
她干脆利落地敬了一个军礼，声音清朗：“我马上就布置下去。”
江肆点点头，不仅声音淡淡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嗯。”
“喵呜？”
在一边蹲守的小猫咪甩了甩尾巴，抬头看向江肆。
他的唇抿着，微微向下压，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开心？
“那陛下我先回去了。”
时间紧急，眼下一刻耽误不得。
江肆换了一个姿势，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垂下了眼睛。
“好。”
小猫咪也凑过去站起身用山竹爪爪跟丽兹姐姐挥挥，丽兹笑了笑，周身清冷的气质瞬间消弭，动作极其轻柔地扭了扭他的山竹爪爪，这才转身离开。
“陛下，丽兹部长刚刚说……”
一边的刘伯早就忍不住了，但是因为江肆跟丽兹在说话他才没有插嘴。
看到刘伯也这么激动，小猫咪歪了歪头，身后的大尾巴缓慢地勾了一下，露出了一副正在思考的表情。
他们所说的王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应该会很好吧，他们都很喜欢他的样子。
江肆点点头，有些自嘲地笑了：“您信她说的话吗？”
“这么多年来，每次都是空欢喜一场。”
他的声音微微沉了下来，语速很慢，比起跟刘伯说话，更偏向于是独自感慨，听起来让人莫名让人觉得孤独苍凉：“都已经习惯了。”
看着他如同冰雕一般的身影，刘伯也有些于心不忍。
空气沉默了一瞬。
半晌，老人家还是不死心地说：“但万一这次是真的呢？”
“真的？”
江肆轻声反问。
“但这可能性有多大呢？”
“这三百八十六年里，我曾经兴冲冲地去找过王上九十八次，但每一次都是败兴而归。”
他这句话说得很淡，但是却让小猫咪抖了抖耳朵，莫名有些不安。
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心脏都被攫住，细细密密地泛起了疼痛。
“所以我觉得，我有充分的理由选择不相信。”
虽然江肆心里也隐隐约约地有一种直觉告诉他，也许这次是不同的，但是他强行把那种直觉压抑进了心底。
他已经不敢去相信了，至少不相信就不会有失望。
“唉。”
刘伯轻微地叹了一口气，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劝他，但是半晌，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啦，既然丽兹那孩子已经去查了，那我们还是等结果吧。”
老人家虽然外貌老些，但平日里一直都是精神瞿烁的样子，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低下了头，眉目之间略显老态。
看着两个人都不太高兴的样子，小猫咪的山竹爪爪偷偷抓住了地毯，也有些失落地晃了晃自己的尾巴尖。
要是自己能帮他们找到那个所谓的王上就好了。
……
唔，头好痛。
身体也闷闷的，就好像是在海水当中窒息。
这天，小猫咪醒来之后就觉得有些难受了起来，他抖了抖耳朵尖。
察觉到自己的尾巴想要绕到身前，他白白软软的山竹爪爪将它一把按住。
似乎又做了什么奇奇怪怪但是非常真实的梦，但是又什么都抓不住。
对于小猫咪来说，这种感觉相当无力。
就在他刚想问问江肆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体中那种非常难受的感觉又消失了。
此时的江肆正在桌子上chu理公务，各种文件满满地堆放了起来。
看到他有些头疼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小猫咪向前探出的爪爪顿了顿。
他好像很忙的样子，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也许只是错觉呢。
他又偷偷地把爪爪缩了回去。
……
为了维持政府在民间的信誉，每个月皇帝都会直播一次，公告任务完成情况。
虽然江肆从不在大众面前露脸，但是自从他上台之后，帝国直播间的蹲守人数陡然提升。
不仅仅因为他是帝国历史上最有威望的一任皇帝，更有许多不关心政治的声控赶来。
听陛下说话简直是一种享受！
汇报工作就选择在寝宫内部，每次都是成安来协助他的工作。
戴着易容器，江肆刚一打开帝国直播间，弹幕就疯狂刷了起来。
“天呐，陛下终于直播了，我期待了好久！请问您怎么看待偏远星星盗闹事？”
“呜呜呜陛下又变帅了！”
“前面的睁大眼睛看看，陛下戴着易容器诶。”
“你们这群人省省，不要用外貌作为衡量一个人的标准好吗。”
看到有人偏离了方向，弹幕上自然就有人开始反对。
江肆向来都懒得管这些，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磁性，让人隔着星网都能听出一种耳朵要怀孕的感觉。
“帝国政府一直都很关心星盗的状况，自从上月以来……”
他一开口，弹幕瞬间认真了许多。
“呜呜呜，感谢陛下，边陲星球终于建设起来了。”
“不吹不黑，现在政府的工作效率真的好太多。”
江肆看着屏幕，虽然用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是周身却带着一种凛然的气势。
……
另一边。
哎？江肆他人呢？
从睡梦中醒来的小猫咪满脸茫然地抱着自己的尾巴。
方才他迷迷糊糊之间又梦到了些奇怪的东西，只是那些转瞬之间都找不到了，他现在只觉得头闷闷地发疼。
言冬“吧唧”一声翻了个身，疼痛渐渐明显，让他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恍惚当中，一股松柏味钻入了他的鼻腔，就像是带着魔力一样，勾引着言冬走上前去，找到它的来源。
“喵呜……”
他叫了一声，无声地走到了江肆的书房门口。
咦，门锁了？
扒拉了两下门，发现打不开之后小猫咪难过地“喵”了一声。
因为疼痛，他现在几乎有些神志不清，但潜意识里却觉得江肆能够缓解这种疼痛，现在只想快点找到他贴贴蹭蹭。
循着本能，小猫咪走到了花园里。
整栋别墅都静悄悄的，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言冬伏低了身体纵身一跃，接着爪爪使劲扒拉了一下窗户，跳了进去。
那股凛冽的松柏味浓烈了起来，小猫咪满足地抽了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