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烬弟两年前刚到达金丹中期,不会这么快就冲击金丹后期吧?!
金丹中期到金丹后期这个阶段至少需要等十年。
他当初等了二十年才敢突破的。
“走!去看看!”古朗果断放下了烤肉直奔言烬的院落。
其他兄弟们对视了一眼也都去了。
*
古家小辈们看到了雷劫,那古家的长辈自然也都知道了。
在发现内峰上金丹雷劫时众长老有些懵。
因为最近几年好像没有要冲击金丹后期的小辈,但在看到雷劫是聚集在夙弟院落上空时他们顿时明白了。
古律眉头一皱。
其他长老脸色也一沉,显然都很担心。
谁都没有说什么,而是都遁光而出朝着言烬的院落而去。
但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言烬正在渡雷劫。
“简直胡闹!”同样赶来的古家主又急又气道。
其他长老默然,他们也没想到言烬的胆子这么大!这么短的时间就冲击金丹后期也就罢了,可他还没给自己设任何的灵石法阵!
这要是换成别人他们可能会觉得这小孩不知死活。
但换在言烬身上,古家长辈们顿时急了。
“还有愈元丹吗?”古家主对着旁边的堂弟古叙说道。
愈元丹是九阶的疗伤丹药。
贵重无比。
能够治疗突破失败后的神魂创伤。
“好像还有一颗。”古叙回忆了下说道。
“先准备着吧。”古家主沉着脸。
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言烬若是能冲击成功就好,如果冲击不成功的话就得备好愈元丹。
以免给他神魂造成损伤影响以后大道。
古律等人脸色有些复杂,因为这颗愈元丹原本是想着给大哥用来冲击渡劫中期时以备不时之需用的。
但孩子更重要一些。
其他长老也就不说什么了,想着以后若是丹阁有缘再练出来愈元丹时再花重金买吧。
“轰——”一道雷劫重重落下。
言烬没有丝毫退缩,他持剑便迎面冲去。
金丹期的雷劫并不算多,只有九道小雷劫。言烬一一都化解,直到最后一道雷劫时言烬才重视了起来。
第九道雷劫比以往八道加起来都强。
言烬凝视着那仿佛蕴含着天地法则般的强大雷劫,眼眸沉冷。
“轰隆——”
雷劫重重而下!几乎要把言烬淹没。
这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chu在客峰其他宗门的大能们也都感受到了。
万剑山的山主眉头一挑,然后似笑非笑道:“看来古家又有杰出小辈了。”
这么浓郁的金丹中期雷劫,代表着此时渡劫的人年纪一定很小。
因为年纪越小那么雷劫就会越重,这是考验。
彼时。
在不远chu的古家主和长老们也都是一脸的紧张。
就在这时——
一把淬着白色雷劫闪电的青色长剑冲破苍穹,言烬从浓郁雷劫里而出!
他的法袍有的地方破开了口子。
浑身有些狼狈。
但周身气势强盛,压迫感让古轩等小辈们脸色都有些白。
因为除了古朗和古御,其他人都在金丹中期。
挛冰剑柄上扣着的青色宝石也比以往更加明亮,颜色也加深了许多。
这代表着言烬成功突破了!
他到达了金丹后期!
不仅如此,还一举冲到了金丹后期的大圆满阶段。这代表只要再有一个契机,或者是修炼十多年的时间他便可以冲击元婴期了。
古家长辈们惊喜不已。
古家主直接来到了言烬身边,又激动又颤抖地拍了拍言烬肩膀,喜难自持道:“不错,比你父亲当年都厉害,假以时日.你定能超越他!”
修真界已经近千年没有出现过百岁前化婴的修士了。
最近出现的一个就是断圯。
而现在言烬又有百岁前冲击元婴期的前兆,这怎么能让古家主不感到高兴?!
言烬被夸得有些好笑,他无奈道:“伯父夸奖了。”
有个这么杰出的侄子夸夸怎么了?
古家主以前很少夸小辈,但现在他实在不想忍着了。
多么好的孩子啊!
古家主一边摸着言烬脑袋,一边想着。
喜爰之情溢于言表。
不仅古家主,其他长老们也都早已围了过来,眼中也都是惊喜和喜爰。
古朗等小辈们则孤零零地在一旁,形成了悲惨的对照。
不过古朗还是很佩服的。
“话说烬弟才比断未酌大几岁吧?”古朗道。
“嗯。”古御点了点头。
“太强了,你说日后若是烬弟和断圯在一起的话,他俩谁在上面?”
古轩抽了抽嘴角,道:“……哥,你在说啥啊。”
“就是好奇一下,看那天断圯的样子,很显然他俩有事啊。”古朗嘿嘿道。
“烬弟打不过断圯。”古御环臂道。
“太惨了。”古朗状似悲叹地摇了摇头。
但其实心里却在暗爽。
想想也知道他爹之后又该天天念叨他了,毕竟烬弟是他亲堂弟,这对照太恐怖了。
不过他不怕。
因为他现在心里是平衡的。
*
与此同时,古家禁地。
说是古家的禁地,其实就是一方小天地。
但没人能进入这里,除非是老祖亲自打开禁制才行。
此时灵峰脚下的断圯也感应到言烬突破了。
毕竟长栖与挛冰从某种意义上羁绊牵连很深,而他又能感知到本命剑的一切,所以便也知道了。
可他现在却没办法离开这里。
断圯的眼眸黯沉。
他望着自己眼前被劈了一半颤颤巍巍的灵峰,可能是因为烦躁,他直接抬起脚又踹了一下。
于是本就可怜的灵峰瞬间又被震碎了一些。
散乱的碎石顺着峰顶落了下来。
断圯登时一僵。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便听到了那个老头寒冷的声音。
“看来你是不想出去了。”
断圯的手一紧,沉默了好久以后,他才冷冷地拿起石头往上面堆。
周身溢出的寒意让周围的小灵兽吓得瑟瑟发抖。
这若是别人肯定会吓得不行,但老祖是谁?
他冷哼一声。
然后继续坐在湖边钓鱼。
等到了晚上,断圯补了差不多有小一半时才冷声开口道:“我要出去。”
老祖闻言没理他。
在过了不知多久以后,断圯才又开口了。
“师祖。”
冰冰冷冷的两个字,却代表着断圯终于屈服了。
老祖挑了挑眉。
他声音不轻不重地淡淡道:“知道错了?”
断圯:“嗯。”
“以后还随意乱劈山吗?”
“没有劈。”
老祖乐了,他道:“没有劈山,那灵峰是自己掉的?”
断圯沉默。
半晌以后断圯才抿唇低声道:“练剑。”
“什么?”
“练剑。”断圯冰冷重复道。
这下老祖明白断圯的话了,他在说他没有随意劈山,只是在练剑,至少以前是这样。
老祖眯眼,道:“谁告诉你这么练剑的?”
“师尊教的。”断圯冷漠道。
老祖:“……”
其实也不算是凌微教的,凌微只是让断圯在后山练剑,什么时候剑气强到把山劈开的程度就到金丹期了。
后来断圯就成习惯了。
老祖不说话了。
他觉得自己脑袋忽然有点疼,老祖怎么没想到原来夙儿是这么教徒弟的。
罢了。
随他们去吧。
“我要出去。”断圯又开始了刚刚的话题。
他想出去,非常想。
断圯已经好几日没见到言烬了,自恢复记忆以来,一旦短时间内见不到言烬他就会变得很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