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项斐拿着菜谱,正翻着页研究。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头上,让他看起来消减了几分冷峻的气势,反而毛绒绒的异常柔软。
池鱼在另一边搭手。
项斐看起来终于选好了一道菜,对着池鱼道,“茄子。”
池鱼照着页面的图案找到了茄子。
“葱。”
“是这个?”池鱼举起手中的两颗绿绿的东西,葱几乎有他一条胳膊那么长,长得很壮实。
“没错。”项斐点头。
他们都不急着做饭,两个人靠在一起,一个洗菜,一个切菜,然后照着食谱下锅。
池鱼抱着手臂依靠在一边,刚才的菜都是他洗出来的,每一个水灵灵的,在项斐的手中切出来,他下锅,池鱼不喜欢热气,他在另一边看。
三菜一汤很快出来,池鱼端着菜上桌,项斐拿了筷子放上去。
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池鱼坐在椅子上,他轻托着下巴,笑眯眯道,“项大厨的手艺真好。”
项斐淡定地咳嗽了一声,筷子递过去,“你还没尝,怎么知道好不好吃。”
“反正你做出来的,一定好吃。其中还融合了鱼大厨的心血结晶。”池鱼道。他得意地夸赞,“鱼大厨择出来的菜,怎么能差。”
“还有项大厨的厨艺加成。”项斐也淡定地自夸。两个人都没有经验,池鱼是第一次帮人,项斐之前常年出任务,也很少做菜。
他淡定的耳朵都红了,被池鱼看见心里憋笑,看来项斐的脸皮还是太薄。
指针的时间指向了十二,中午十二点整。
池鱼的嘴唇颜色还是有点苍白,脸颊看着也没有多少血色的样子。
池鱼往后靠了靠,倚在身后的椅子上,他不急着吃饭,伤口还在阵阵发痛,昨天晚上下手有点狠了……也不知道多久可以愈合。
又给项斐盛了一勺汤。
项斐慢条斯理地喝着汤,他抬起眼睛,仿佛不经意地问道,“你今天的脸上看起来不太好。”
“哦这个呀。”池鱼淡定地回答,“可能是身体不太行了。”
“嗯?”项斐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渐渐严肃起来,他放下手中的勺子,蹙起眉,“怎么回事?”
“纵—欲—过—度。”池鱼拉长了音,他慢慢道,身子前倾,手又托上下巴,满意地看着军官的脸越来越红,然后笑了一声道,“长官,你昨晚好厉害哦。”
“别和我开玩笑。”项斐还是皱着眉看着池鱼,“可能昨晚也有一点原因吧……”他不太自信地继续道,“但是你上次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这样。池鱼,是不是你上岸之后离暮色之海太远了,身体不适应?”
项斐的表情很好懂,他现在夹杂着一些的不好意思和郑重,显然是重视池鱼的身体问题,但是有觉得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
池鱼难得停顿了一下,他思考的时间很短,想法在脑海里转了几个圈,还是没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项斐。等伤好了再告诉他也一样,这样还平添项斐的伤心。
于是他用了项斐的理由,“刚刚上岸确实有些不适应,接下来就好了。”池鱼道。
“那……”项斐还想说什么,但是人鱼从座位上起身。
他按住了项斐的肩膀,倾身向下,堵住了他没有来得及出口的话。
堵住长官的话的最有效方式莫过于此。
项斐不得不抬头仰视池鱼,被圈在池鱼的怀里,脊背抵在桌子的边缘上,几乎要被吞吃入腹的感觉。
他的睫毛颤了颤,忘记了刚才要说什么,手臂不由得向前,手掌按在了人鱼的胸膛上。
池鱼闷哼了一声。
项斐的脸色冷下来,“池鱼,你受伤了?”
池鱼:……
空间狭小,刚才的暧昧气息不复存在,现在只有心虚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了晚了,明天会多一点走走剧情,争取后天完结嘿嘿。
安安,明天见
第43章
说谎的后果就是伴侣不理自己了。
池鱼委屈地缩在沙发上,?他的上半身□□,刚才穿的衬衫皱巴巴搭在沙发上,双腿变成鱼尾,?视线黏在项斐的身上。
看起来十分可怜。
然而项斐看都不看他一眼,?独自搬了一个椅子到了落地窗旁,晒着太阳看着书。
在项斐发现池鱼胸口上的伤口后,?他的脸色冷的池鱼这辈子、他的鱼生都不敢再回忆第二次。唇角平直,眉目像蕴了霜雪一样,含着浅浅的、冰凉的冷意。偶尔瞥他一眼,都是没有表情的那种。
但是项斐还是强压着怒气给他包扎了伤口,?下手又狠又重,?丝毫没有以前的温柔。池鱼任由被摆弄,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伴侣的身上是冷的像冰一样的蓝色泡泡,?密密麻麻,?在池鱼的视线里把一楼的空间充满,?还有往外蔓延的趋势。
池鱼:别问,?问就是害怕。
项斐给池鱼包扎完伤口,?无情地把他赶到了另一边,?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池鱼也只好继续吃。他食不下咽,明明十分美味可口的饭在他嘴里像失了味道一样,?吃一口抬眼看看项斐,?吃一口抬眼看看项斐。
项斐……项斐还是没有理他。
吃完饭,?两个人几乎是同步放下筷子。项斐抬眼静静地问他,“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池鱼:“我错了,不该瞒着你的,长官。”
“还有呢?”
池鱼思索着回答道,“我不是故意受伤的。”
“算了。”项斐瞥他一眼,?“今天时间很长,我和你慢慢来。”
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的是小花园,繁花似锦。军官的镜像映在镜子上,他低垂眼帘,又翻过一页书,手中勾画笔记。目光专注,郎心似铁,看书,看天,看花园,就是不回回头,看看后面的池鱼。
池鱼尾巴蔫蔫地搭在沙发上,他喊道:“长官——”
项斐“嗯”了一声,他的笔尖在纯白的纸页上点了点,“喊我干吗?”
池鱼语塞,“就……喊喊你。”他只是担心项斐不理自己。
项斐叹了口气,他说,“你过来。”
池鱼拖着鱼尾过去,他成年后几乎和原来划分了两个不同的界限,尤其是在人鱼的形态时,更是不自觉地就会流露出极强的压迫感。
但是脸上的表情完全把气势盖过去,
池鱼听见项斐让他过去的要求后,他扬了扬唇角,一下子窜过去。
可能当时在深渊去打须肥的速度都没有刚才的快。
池鱼第一次被项斐凶,还有点不适应。脑海里一个小小的,白白胖胖的幼态人鱼冒出来,他睁大了眼睛,对着池鱼道,“被老婆凶算是什么凶?这是爰的抚慰。”
接受了项斐“爰的抚慰”的池鱼柔是挤在了项斐的椅子上,本来一个人做绰绰有余的椅子塞了一人一人鱼,顿时变得有些狭小起来。
池鱼偏偏还黏糊在项斐的身边,贴着他,手臂揽着长官腰身,怎么挤都不撒手。
池鱼道,“我错了。”
项斐似笑非笑,“错在哪了?”
池鱼诚恳地认错,“不该骗你。应该主动告诉你。”
“不仅如此。”项斐把书阖上放在膝盖上,侧过头看他,他的表情很严肃,“为什么受伤?”
池鱼的伤口很深,尽管不流血了,看着还是十分的可怖,项斐给他上药的时候手都不稳,自己受伤的时候都没有那么难受过。心中仿佛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着喘不开气,偏偏,偏偏……池鱼还像没事人一样,更让项斐生气。
“我自己做的。”池鱼说,他缓声道,“之前说好的,长长久久在一起。人鱼的心头血是你们的皇帝真正想找的东西,虽然不能真正的长生不老,但是寿命可以和我一样。”
池鱼吻了吻项斐的唇角,他黏黏糊糊道,“长官,下次不会了,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