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到她极力抗拒,一直在说:“我没病!我没病!我是正常人,我是被人害了,我不打针……”
但护士们是不管这一套的,按着她四肢不让她乱动的,一针扎到她胳膊上,迅速向里推药……
女子尖叫:“救我!救命!谁来救救我……”声音嘶哑凄厉,又带着深深的无助,像锥子一样钻进人的耳膜。
“吵死了!”
“这些精神病像真的似的。”
“我们真要和这些精神病住一栋楼?尼玛我神经衰弱啊!”
玩家们抱怨。
言楚也被吵得扭了扭耳朵,他总感觉那女子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因为那女子是躺在床上的,又被人围着,言楚也瞧不清对方容貌,他略顿了一顿,想要进门去看看,被杨秋一把拉住:“干什么去?”
“我觉得那女孩不像精神病……”
“得了,得了,进这里的人哪里有正常人?精神病从来不承认自己是精神病。”
“可是,我总感觉她或许真的不是……我看过一些报道,说有正常人被诬陷成精神病进来的……”
“好了,好了,都是游戏npc,真的假的无所谓了,就算她是正常人也不关我们的事。在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了,走了。”杨秋拉着言楚就走。
“帮凶!你们都是帮凶!都是他的帮凶!”身后那女人爆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喊,响彻整个楼道。
言楚从来没听过这么凄厉绝望的叫喊,忍不住抚了抚手臂上竖起来的寒毛。
幸好那女孩子并没有叫嚷多久,片刻后就静了下去,也不知道是终于认命还是被捂住了嘴,也或者药物起了作用让她陷入了昏睡。
如果言秦利用手里的权力陷害他,将他弄进这里,估计也是这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吧?
言楚脑海中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暗打了个寒颤。
但随即又把这念头拍入地底,言秦那混蛋害得他有家不能回,有爹不能认,甚至都无法正常工作,险些露宿街头,已经缺德到祖坟冒黑烟了!
他没必要因为对方没将他陷害成精神病送进精神病院而感激。
言秦是他继母带来的孩子,生父姓严。因为家暴,言秦的父母离婚,言秦被判给了母亲。
而言秦的母亲曾经是言楚父亲的初恋,言楚父亲在那时也刚刚丧偶不久,两者一拍即合,又重组了家庭。
言秦母亲再婚不久,就将严秦的姓改了,由严改成言。
言秦比言楚大两岁,随母进入言家时才八岁,两个小孩还是能玩一起的,言秦对他也很不错,真把他当亲弟弟疼爰似的,他受欺负了言秦还会帮他报仇,所有的好东西也都分给他……
哪想到长大以后会逐渐变了性子呢?
尤其是言秦进公司逐步掌权以后,就开始各种算计他。
先是让父亲将言楚送出国,又忽悠言父登报和亲生儿子斩断父子关系。
言楚那时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仍是小少爷脾气,斩断就斩断,他一个电话也懒得和父亲打。
哪想到言父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不久就脑溢血昏迷了。
言楚接到消息回国,到底憋着一口气去探望,想问问言父怎么就这么狠心,结果言父已经成为植物人,没法回答他。而言秦偕同律师拿出一份言父留下的遗产合同。上面声明言家所有资产都归言秦所有。而只分给言楚一万元钱。
言楚觉得这里面绝对有猫腻,气愤之下挥了言秦两拳。
结果言秦甩给他一万元后,就派人将他赶了出去,无法再登门。
自然,曾经给言楚每月几十万的巨额生活费也彻底断了。
言楚一夜之间,就由一位散财童子似的纨绔少爷沦为底层打工仔,还尼玛常被辞退的那种!
这一年言楚的性子虽然被磨练出来,但对言秦的恨半分不少,恨不得拿刀砍了他!
有朝一日他翻过身来,倒是不妨考虑一下将言秦弄进精神病院的可能性……
“到了,我们是418房间。”身边杨秋说了一声,拿钥匙开了门。
言楚进门前特意注意了一下谢朝,发现他进的是444房间,离他这418很远。
还好,离那煞神很远能保平安,言楚暗松了一口气,唇边露出一丝笑容,心里还有点小幸灾乐祸,那煞神分到了444,寓意是死死死,真好!
不过,言楚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住宿的房间设施不是一般的差,就是两张单薄的双人床外加两个床头柜而已。
头顶也是一个光秃秃的白炽灯,度数不大,也就一二十度的,打开后屋里也挺昏暗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气,潮气中还夹杂着说不出的怪味儿。
床上的被褥也是最简单的那种,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盖过了,泛着暗黄的颜色。
言楚这一年虽然落魄,但他还是很爰干净的,被褥常洗常晒,被子里常常有阳光的味道。
而这里的被子看上去就潮乎乎的,他掀开被子时,唯恐从里面爬出一窝潮虫出来。
这屋里连个卫生间都没有,要想起夜得去楼道尽头的公厕。
这条件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劲!
这些都可以克服,但最重要的是,要去哪里洗澡啊?
言楚每晚必会洗澡的,要不然他睡不着。
“这里有公共浴室……”他转头想问问杨秋,却在看清对方动作时吓一跳!
杨秋在脱衣服,这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这人把自己扒的那叫一个干净,转眼只剩一条小裤衩……
见言楚看过来,他非但没停,甚至还有继续脱下去的趋势。
言楚微微皱眉:“你扒这么干净做什么?”
“睡觉啊,我习惯裸睡。”杨秋大咧咧回答,
言楚:“……”
喜欢裸睡的人确实不少,但是,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这人脱的这么干净,就不怕遇到突袭来不及逃跑?
就不怕鬼怪给他来个回首掏桃?
他略一出神的功夫,冷不丁杨秋凑过来,手臂一圈他肩膀:“发什么呆呢?哥们?”
杨秋身材还是很有料的,肌肉虬结有力道,这一靠过来,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再加上他身上还有散不掉的烟味,那男子气几乎要熏人。
言楚不习惯和人这么接触,皱眉抬手就将人推开了:“你特么地少动手动脚的。”
这杨秋也未免太自来熟了,他和他充其量就是刚刚认识而已。
杨秋退了两步,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忽然笑了一声,语不惊人死不休:“言楚,你不会是个同吧?”
言楚怒:“你他妈才是同!老子是直男!”
“那你怎么怕和我肢体接触?”
“你这话新鲜,我和你又不熟,你又不是个妞,我干嘛喜欢和你肢体接触?”言楚没好气。
他懒得再和对方扯这些有的没的,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被子里很潮,躺在里面冰凉粘腻,很不舒服。
他这还是穿着病号服,如脱了衣服只怕更难受。
“如果我是妞你就喜欢我抱你?”杨秋也钻了他自己的被窝,转头向他,还聊刚才那话题。
神经病。言楚心中给杨秋下了定义。
“说话啊。”杨秋不依不饶。
言楚皱眉,声线冷了下来:“不喜欢,你是妞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对方。
杨秋盯着他的后脑勺,仿佛看不到对方的冷淡,不过总算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却换了一个让言楚更无语的,“对了,哥们,你没裸睡过吧?其实很舒服的。不如试试?”
“不试!”言楚回的冷冰冰的:“我不想半夜遇袭时是裸奔逃命。”
第7章精神病疗养院
说完懒得再理杨秋,直接闭目养神。
白天各种奔跑各种惊魂,他十分疲惫,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都在登山,那山还挺高,他越爬越累,好几次想要放弃,但想起当年老爷子对他的评语,他又横了一条心,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爬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