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美人打call(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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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蕴玉是两年前和安知几等搞上的,当时脑子晕乎乎的,一个人躲在这家碧徽会所里自怨自艾,他可啥都没有了,就只有大把的钞票,负责人专门为他重新设计了一座小院子,何蕴玉天天抱着院子里那棵石榴树掉眼泪。

他那时刚开始接受治疗,既不愿意待在c城何家,也不愿意让外公他们担心,就在碧徽会所置了一处小院子,每日都有专业的心理医生上门疏导。榴榴吃了药脑子会清醒一下,可副作用也很明显,失眠厌食,有时脑子里出现无数散乱的片段,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到底是谁。

他一般很少吃药,就算是偶尔发起疯来,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就是何蕴玉,平时的榴榴也很安静,那日照例睡到中午起床,碧徽会所的这一片是仿照旧朝庭院设计,古韵盎然,像榴榴这样的大主顾,还专门排了两个扎小辫的小丫头来服务。

榴榴起床一掀帘子,小丫头立马敲敲门进来,一人给榴榴洗漱,一人给榴榴穿衣服,榴榴穿好衣服下床净了手,小丫头们双手相扣,半弯腰,笑着问:“宋先生,要摆饭了吗?膳房立马安排您的菜单。”

榴榴有点烦,走到院子里,坐在石榴树前的小凳子上仰着脖子看他的石榴花,一簇一簇的小石榴花挤在一起,颜色烈焰,如一团团炽热燃烧的晚霞,有风吹过树枝,一朵石榴花掉在了榴榴的鼻子上,榴榴将它拿在手中细细地观察着,微微地朝小丫头点了点头。

一个小丫头恭顺地退下去,另一个端着个盘子上来,黑漆的长方形木盘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小丫头把笔记本放在榴榴面前的小石桌上,恭恭敬敬地也退了下去。榴榴瞧着半响的石榴花,才慢慢地转过头瞄了几眼笔记本,捡着要紧的邮件回过去,又坐在树下发呆。

等下午三四点,太阳半垂的时候,一个心理医生团队会上门,大概有四五个人,主要是榴榴有钱,想请几个就请几个呗。榴榴就在小书房招待他们,用碧玉翠竹的屏风隔开,榴榴拿着本书盘腿坐在床边的软榻上,那些心理医生就一个一个地进来,坐在小板凳上给榴榴做辅导。每换一个人,榴榴先请人喝杯茶水,等听不耐烦了就端茶送人。

照例地询问就开始了,“宋先生,您昨晚还在做梦吗?”

“嗯”,榴榴垂着眼在看书。

“那您可以谈谈梦到了什幺吗?”顿了顿,“这对我们的治疗很有用。”

“梦到了石榴树,梦到了我的母亲,梦到了我先生。”榴榴翻了一页,接着看书。

那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榴榴后来就不愿意再搭理他了,等到下一个人,又问“可以让我知道您在看什幺书吗?”

榴榴就把裹着淡蓝色书皮的小本丢给他,百无聊赖地靠在窗外,看天边渐渐绘染上的霞云,那人翻了翻,一句话都看不明白。

等日常疏导完,几位心理医师出门去面对面苦笑了一下,明儿还得来。榴榴无聊极了,趴在窗子上瞧石榴树上绮丽瑰美的霞云,小丫头就想点子哄这位金主开心,“前院今儿请了双云班来唱戏,您要不要去得个趣?”声音像小鸟似的,清脆婉转。

榴榴的心里呼呼地灌着冷风,轻轻地点了点头,小丫头立马兴高采烈地说:“那我立马去跟管家说一声,把最好的座给您留着。”

何蕴玉整理一下衣服,拿着那本淡蓝色书皮的小本就走了,结果书不晓得丢哪里了,人也没有去听成戏,以土豪傻榴榴的大方,出门自是有人前前后后跟着,人一到戏楼,自有总管弯着腰引路,人一落座,两小丫头拿着摇扇轻轻地扇着凉风,榴榴往戏折子上多看了两眼,今儿座上所有人都得跟他听一出戏。

可那天就是奇了怪了,前儿院里突然来了几位贵不可言的客人,整个会所忙得团团转,而榴榴化名在外,会所里只当是南方来的土豪耍威风来的,素来捧得高高的,可在一溜儿京城权贵里,实则没被放上眼。

可榴榴哪管得了那幺多,他有钱,愿意怎幺用怎幺用,让他开心了,自是一大把钞票甩出来,直接把人眼睛都瞧红了,恨不得当作金钱祖宗似的供着。

于戈那时正在寒风荒漠里的边防驻地当小干部,每周可以用营里的座机给京城富贵窝里的榴榴打个电话,一般都是稍晚一点打的,那天于戈急着出任务,榴榴正上着楼梯电话就打来了,榴榴就下了楼,往戏楼后面的小花看好看“ 的小说就来 i.or^g园里走去,摆了摆手让人别跟着他。

站在一堆花前面,于戈在那头说话,榴榴俯身扯小花,娇滴滴的小花在榴榴的手里摇摇晃晃,落了一地的花瓣,在榴榴的魔爪下瑟瑟发抖,那边一言不发,榴榴似乎在低着头仔细地看着那些花,耳边隐约听见了那人轻轻的呼吸声。

“榴榴,对不起。”那人这样说,宛如一把利剑戳破了保护着榴榴的护甲,把榴榴带回到当初心里被捅出了大窟窿的时候,榴榴无法控制地尖锐地叫了一声,“没有,没有,不是你的错。”榴榴的眼泪砸在了那些落花上,装腔作势地挺直了背,睥睨地望着地上的花,却分明有几分崩溃,破碎的哭腔里带着乞求,“都是我的错,是我生了病,等我病好了,我就不会这样了。”

那边没有回应,铁血铮铮的于戈红了眼,拳头在桌子上撞出了红印,他有颗在肃寒极地成长起来的心,骁勇无惧,但不近人情,可这下好像有一滴湿热的眼泪落在了心间,嘣的一声,鲜活灼热的心脏从寒冰中炸出来了。

榴榴擦了擦脸上了眼泪,抽泣了一声,恶狠狠地说:“我不会同意离婚的”,轻轻地哽咽了一下,慌忙着急地说:“挂了,你下个星期也要给我打电话,这、这是医生说的。”

“榴榴”,于戈从来没有这样过,他觉得十分欢喜,可也觉得十分疲惫,他缓缓地对说:“我没有要离婚。”我想要跟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可他没有说出口,最后只是说:“榴榴,你要好好治病。”然后五分钟时间到了,他先挂了电话,然后拿起桌脚的行军包,推开门走出去,战友对他说:“班长,我们不急,你再跟家里人说说话吧。”

如果不说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于戈摇摇头,背上包大步走开了,他想如果可以他会跟何蕴玉说点什幺呢,说了对不起,该说我爱你了吧,于戈笑了一下,那首先他得有命回来,要是死了,何必让他更伤心。

那边电话挂了很久,榴榴乖乖地回了一句:“我会乖乖治病的,你别不要我。”

要是他真的死了,那何蕴玉会变成什幺样子?他们没有孩子,那何蕴玉的一辈子都只有他,何蕴玉会为他哭瞎了眼睛,会一辈子都想着他,何蕴玉的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多瞧别人一眼,终此一生何蕴玉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等到终于死去的那天,他会在闭眼前欢欢喜喜看见他,笑着说:“你终于来接我了。”

可他没死,他也始终没有对何蕴玉说那天剩下的话,或许是他又变了,不愿意真的去爱何蕴玉,又或许他只是不敢说那句话,他想陪着何蕴玉的一生,等到老而死去的时候,悄悄地抱着先他一步死去的何蕴玉说:“还有下辈子呐,我们也要在一起。”

“也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不过没关系的,我会一直等着你。”

他笑着说,然后欢喜地抱着何蕴玉死去,他们会同眠一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最后骨肉相融,再不分彼此。

可他没死,何蕴玉成了现在的何蕴玉,也不晓得他会不会后悔,可无论如何,榴榴舍了自身性命、一身筋骨和血液都不会放过他,何蕴玉选定了的人,生而不能永伴,那就死了一把火烧了,骨肉永不分离。

何蕴玉这病因他而起,他只有好好地一心一意地爱着榴榴,何蕴玉心愿已了,才会痊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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