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采看了眼,随意点评了句:“但是是你的尺码。”
而另一件完好的,说不上是巧还是不巧,尺码恰好够陆采穿上,但确确实实是一件女装。
一条袒胸还算没露乳,勒腰但是翘着腚的大长裙。
陆采短时间内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望着这条裙子无语凝噎。
泽西亚刚努力把自己涨涨的部位塞进裤子里,见状凑过来,幸灾乐祸地蹭了蹭陆采的脑袋:
“但是是你的尺码。”
“不,我的腰塞不进去。”陆采冷静地抗议。
泽西亚捻起那条裙子,回头看了眼陆采的腰,突然咧嘴笑道:“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陆采:“……”
等到被抵在墙边,双手举过头顶,被泽西亚在身后使劲勒着腰的时候,大脑缺氧的陆采恍惚间质问自己:
他真的需要来参加这个舞会吗?
他直接一把火烧了这里不好吗?
泽西亚脸色再度泛起红晕,宽大的手掌紧紧掐着陆采的腰,又细,又结实。
顺着裙子的露背设计,朝上能看到小鹿光滑紧实的后背和骨节鲜明的脊椎,和未完全长大的幼龙好像。
泽西亚觉得自己越发喜欢自己的龙骑士了!
陆采哑着嗓子头:“好了吗?”
琳琅布料之间的回眸,让泽西亚又想到了那个词。
缱绻。
他深女干一口气,把陆采腰侧的衣带系紧,听到陆采又闷哼了一声。
他好涨啊。
作者有话说:
泽西亚:如果我的语言让大家产生了什么误会,那一定是大家的问题,毕竟我熟读中阶语文,我是专业的,不会出错【确信.jpg】
陆采:给点面子,别说话了
*
小鹿下章女装√
今天上大推,很多小可爰来看小鹿和大龙了,谢谢大家喜欢
第59章舞会
陆采曾经以为,这世上没有比背诵师父布置的作业更难的事情。
现在有了。
在女仆的带领下,他脚踩着一双高的离谱的高跟鞋,颤颤巍巍走下扶梯——关于这双鞋,陆采其实有点疑惑。
按说,正常女性的鞋子,不会有他的尺码,所以他委婉向女仆解释了一下,就打算穿着自己原本的鞋,提着裙子往楼下冲。
事实证明,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不努力的女仆。
女仆很快给陆采找到了一双尺码合适的高跟鞋,并且依旧四平八稳地微笑告诉陆采:
“先生,只有穿了正装才能出席舞会。”
陆采:“……”
你还知道我是先生。
他面色僵柔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泽西亚,银发青年穿着合身的复古礼服,精致的领结和蓬松的蕾丝袖口衬得他像一个中世纪的贵族,加上重新扎了脑袋后面的辫子,看起来非常英俊和尊贵——
如果他没有一直忍着笑就最好了。
陆采瞪了一眼,穿上鞋后问女仆:“现在可以走了吗?”
女仆好像根本看不见房间里的一片狼藉,礼貌客气地躬下身:“请随我来,尊贵的客人。”
于是就有了上面那一幕,陆采尽力维持着面部的平静,每一步都耗尽了他全部力气,缓缓踩下旋转的大理石阶梯。
泽西亚像一个英勇的禁卫军,牢牢牵着他。陆采任由牵着手大脑发懵,抽出手又怕摔死。
就很复杂。
两人出现的一瞬间,大厅中的视线再次尽数投向了他们。
跳舞的人,喝酒的人,聊天的人,齐刷刷,不约而同。
对危险的直觉让陆采瞬间挺直脊背,但当他故作平静地回望向大厅的时候,却只是看到了一些礼貌性的招呼眼神。
甚至有人对着他轻轻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和刚刚他们来时的态度完全不同。
陆采想了想,用扇子遮掩了半张脸,稍稍侧向泽西亚,尽量遮住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的面孔。
“不要露馅。”
他被女仆建议戴上了一顶缀着羽毛和珍珠的帽子,恰好把短发遮住,作出这个动作,就像一个多情的贵妇,正和自己的丈夫轻声耳语。
泽西亚不明白很多动作在人类世界的含义,他只知道,小鹿每次靠近自己,都会令自己心情愉悦。
他转头垂下眼,轻轻蹭了蹭小鹿:“如你所愿。”
陆采心里有点说不上的别……和连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羞耻。
一定是女装令他如此不适。
悠扬的乐曲还在播放,跳着舞的客人们温柔客气地给两人让出一条路。
他们中的女性大多数穿着和陆采相似的华丽衣裙,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十九世纪的贵妇,脸上洋溢着浮华浪漫的浅笑,对着彼此若有攀比却恪守礼节。
“漂亮的小姐,小心别踩到你的裙摆,它可能是这场舞会里唯一能衬托你美丽的外物了。”路过一位中年女性时,对方冲陆采眨了眨眼。
把客气都快写在了脸上。
陆采回以一个笑容,泽西亚见状,沉吟片刻,绕到人多的那一侧,替陆采遮挡了不少凝视的目光。
陆采握紧了泽西亚的手,越发肯定这里不是正常的世界。
这种场面,在灾变后的三十年内几乎从未见到过。
重要的道路往往被各大组织和重要机构把持,在这种时候,让开一条路,隐含着权力、物资甚至生存下去的希望的让渡。
反映到个人身上,凶狠的拦路才是彰显自己力量和地位的举动。
在末世生存过的人,不知道什么是谦虚。
哪怕在安稳和平的基地里,这种聚集当世名流的盛会,也往往只有坦诚直接的利益瓜分,没有花里胡哨的物质享受——
好比谭华这次带着他们来到圆桌骑士团的地界。
他们是来和圆桌骑士团谈合作的,除了谭华这个一头大波浪插着发簪的柔美人设,其余的所有人都是可以拔枪握刀,立刻火拼的异能者。
他们的交流只有两件事,白天围着桌子谈判,晚上围着桌子吃饭。
舞会?
哪里来的充足的电力和食物?
圆桌骑士团开个酒窖都要亚当应允,陆采甚至怀疑星汇财团根本没有来欧洲。
除非圆桌骑士团一整个组织都在隐瞒,都在藏富。
在这个时代,能像白崇雪一样,有一间装了电脑的屋子和随时能连的网,就已经是多少人遥不可及的精神追求了,那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堕落享乐者除外。
陆采宽大的帽檐遮盖,缓缓皱起眉头思考,任由泽西亚张开臂膀揽住他,把他带到稍微人少点的餐台边。
陆采还能听到耳畔的女声动情温柔地唱着:
T''''wasgracethattaughtmyhearttofear
Andgracemyfearrelieved
Howpreciousdidthatgraceappear,
ThehourIfirstbelieved.
如此恩典,令心敬畏,
如此恩典,免我忧惧。
归信伊始,恩典即临,
何等奇异,何其珍贵!
这是奇异恩典的第二段,陆采听懂之后皱了皱眉,给自己和泽西亚悄然施了一道巽风。
但这首歌并不是在脑海中突兀响起的,而是作为舞会的伴奏,所以任由陆采净化驱散,声音都无从消除。
泽西亚看出了陆采的焦躁,握住他的手:“小鹿,一个可靠的猎手,在面对猎物的时候,从不会主动乱了方寸。”
他的目光温和坚定,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我强大所以我不怕的可靠气息。
陆采没忍住笑了出来,帽子上的大羽毛轻轻摇晃,撩得泽西亚睁不开眼。
穿裙子的小鹿好像比平常更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直到陆采收起笑容,眉眼平静地问他:“那么泽西亚先生,请问你知道,我们的猎物在哪里吗?”
泽西亚:“……”
糟糕。
那必然是不知道的。不就是一个宣言吗,小鹿为什么要当真!
陆采了然看见泽西亚眼中一闪而过惊愕,意外地觉得有点可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