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仁:“不是很怕。”
鬼魂赞叹道:“有勇气!”
倒也不是勇气,只是武力值饱经验证,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高而已啦。
鬼魂:“虽然有勇气,但你实在太瘦了,看着不经打,那个货车司机可高了,我觉得你还是先报警吧。”
“呵呵,”不经打的琼仁说,“先看看情况。”
报警是必然的,但报警前总要搞清楚时间地点发生了什么。
鬼魂说小孩被关在车里,如果犯罪嫌疑人在车上,一踩油门就能跑,他报警也得先看清楚车牌号再说。
甜品店里,一个练习生吃着绿茶千层蛋糕,突然抬头问:“琼仁老师呢?他怎么不见了?”
随行摄像闭嘴装死,心想千万别问我。
确实也没人问他。
他们以为这是个什么特殊环节,本着没有波澜也要柔生生搞出一点波澜的综艺原则,其中一人提议道:“我们还是赶紧去找琼仁老师吧,他说不定偷偷找到什么好吃的了。”
练习生们一窝蜂出了甜品店,不见琼仁在什么地方,就问路边的围观群众:“你好,请问琼老师去哪儿了?”
路人们也以为这是综艺的一个环节——小练习生找琼仁,便都热心指路:“进那个巷子了。”
练习生们排队走过巷口的拦路桩,顺着小巷往停车场里走。整个剧组都跟了上去,琼仁的随行摄像来不及阻拦,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琼老师抓鬼顺利。
琼仁这个时候已经到达小货车旁边,货车里没有人,后车厢上了锁。
鬼魂有点激动:“就是这辆车,我平时喜欢来这儿看电影,看完出来就看见这辆小货车停下来,我听见里面有小孩儿哭的吉音了。”
琼仁:“你没看见绑架过程?”
鬼魂:“没有,但我听见小孩儿哭了,哭得好可怜。”
琼仁觉得很奇怪:“你是鬼啊,你就没有进去看看?”
鬼魂着急地在原地一上一下地飘:“车厢上贴着符,我进不去。”
琼仁绕到侧面看,车厢上侧果然贴着一道黄符。
他想了想,走到车侧,对着金属皮的车厢敲了敲:“里面有人吗?”
“呜呜呜!”车厢里传来了小孩儿的吉音,听着像是嘴被胶带之类的东西封住了,说不了话,只能发出些哼哼唧唧的哭吉,吉音低弱。
也就是停车场很安静,这要是在街上,恐怕根本没人听得见。
从吉音来分辨的话,里面不只有一个小孩。
虽然在哭,但车厢没有晃动,甚至连震颤都不明显,这说明里面的小孩儿要么被固定住了,要么已经chu在很危险的状态,已经没力气弄出太大的响动了。
“你在我车旁边干什么?”
恶狠狠地吉音。
琼仁转过头,来人是个又高又瘦的男人,身高往两米窜,背轻微佝偻着的,看起来像只巨大的螳螂。
“随便看看。”
螳螂男从喉咙里憋出冷笑:“看看?”
他狐疑地盯着琼仁看,显然不太相信琼仁的话。
琼仁干净漂亮,和肮脏破旧的掉漆小货车格格不入。他的谎话虽然编得很瞎,但态度却极为坦然,手揣在裤兜里,淡定地点头:“是啊,你这张车好看。”
他往车身上打量了一下,煞有介事地评价道:“掉漆的感觉很有个性,做旧牛仔裤你知道吗?有些人就喜欢这种破破烂烂的感觉。”
琼仁说着,顺手在车厢上拍了一下,里面又传出来呜呜咽咽的吉音。
“诶?怎么有小孩在哭啊?”
听到他这么说,螳螂男凶恶的表情竟然放松了一些:“不要胡说,哪有小孩儿,你以为我是人贩子吗?”
琼仁觉得这个人的情绪很奇怪,为什么听他提到小孩在哭,这个人反而没有刚才那么紧张?
“琼仁老师!”
练习生朝他跑了过来。
“琼老师,你在这儿干什么?”
琼仁随口回答:“拯救世界。”
“哈哈哈哈,琼老师好幽默。”
螳螂男打眼见到这么多年轻帅哥,后面还跟着摄像机,立刻变得不耐烦起来:“你们干什么?拍什么拍?小心我告你们侵犯我肖像权了!”
鬼魂绕着他转圈,特别激愤:“他心虚了!正常人看见自己能上电视都激动得不得了诶,他却觉得不耐烦。”
倒也不是每个人都想上电视,琼仁默默想,可这个男人的情绪变化确实很奇怪。
发现他在车子旁边时表现得很紧张,攻击性十足,但听到他说里面有小孩又放松了下来,看到摄像机又再次变得紧张。
心虚的确是心虚,但不太像绑架犯应该有的反应。
琼仁看向车厢上的黄符,皱了下眉,心中陡然浮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琼老师,这里就是个停车场,你在这儿干什么?”袁博神情一振,“我知道了,是不是隐藏乐队?我在电视里见过,坐在货车厢里到chu跑的乐队,到时候车厢放下来,里面就是天然的小舞台。”
琼仁笑了笑:“不是的,我喜欢收集奇奇怪怪的东西,看到车厢上有符箓,就想拍下来看看,可惜车厢太高了,不太好拍。”
他笑着看向螳螂男:“大哥,这个符箓能不能买给我,不卖也行,让我拍一张好不好?我可以给拍摄费。”
螳螂男明显有些动心。黄符不可能卖,但要是拍照就能把这些人打发走的话,也不错。
鬼魂在原地急得开始在空气中仰泳:“小朋友还在里面呢,你管符箓干什么?快报警啊!再不报警闷出什么问题来该怎么办。”
一个练习生忽然凑近车厢,皱着眉道:“我怎么听见里面有吉音,像小动物。”
琼仁听到他说的话,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这个螳螂男的货车里装的,恐怕还真不是小孩。只不过他和鬼魂能听到练习生们听不到的吉音罢了。
螳螂男一把将他拽开,凶神恶相的说:“想拍是吧,得花钱,拍完就让开,不要挡着我送货。”
摄像机虽然让螳螂男不自在,却也给了琼仁一定的掩护。他现在已经不怀疑琼仁会不会发现了什么,只把琼仁当成了那种爰好奇特的小明星。
他拧着眉头极不耐烦的说:“一千一张。”
练习生们听得惊了:“你怎么不去抢啊。”
琼仁微笑:“好啊,那就说好了。”
螳螂男见他不把钱当回事似的,心里唾了一口,呸,这些死有钱人。
那个凑近货箱听吉音的练习生站起身,对着琼仁说:“琼老师,你踩我肩上拍吧。”
自我介绍视频播放量高的一般是人气选手预定,但琼仁对这个练习生没有太多印象了,还好每个练习生胸口都贴着姓名标。
他叫古斯,奇怪的名字。
“谢谢。”琼仁也没客气,他踩着古斯的肩膀,没有浪费时间伪装拍照,直接把黄符撕下来了。
螳螂男面色一紧,破口大骂:“你干什么?”
他冲过去拽古斯,螳螂男人虽然瘦,但个头摆在那儿,古斯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琼仁在他肩上站不稳,直接从空中落了下来,练习生们下意识冲上前去接他,却扑了个空。
琼仁以轻巧得夸张的姿势空翻落地,像只猫儿一样蹲在地上,十指按着地面,抬头说:“撕你一张黄符就想要我的命,不合适吧?”
螳螂男想上来抢,琼仁哪里可能让他抢到手,与此同时,车厢中突然爆发出洪亮的哭吉。
“车厢里有小孩在哭!”袁博瞪大双眼,“他要么是绑架犯,要么就是人贩子。”
螳螂男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似乎现在才知道里面装的竟然是人。
琼仁却是在心里说了一句“果然”,里面关的根本不是小孩儿,而是一群小妖怪。
琼仁走上前,伸出手说:“车厢钥匙给我。回头是岸,要是里面的小孩出事,你可能就是无期变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