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误伤无辜群众,这首歌经过阎王特殊chu理,只有鬼怪妖邪能听见。
正在缠着一无所觉的张轻轻要纸片人的鬼魂们忽然静了下来。
他们听到了一首罪恶的歌。
不,这不是歌。
这是恶毒的诅咒,是恶魔的低语。
只一句,就让鬼承受不住,顾不得和心爰的太太贴贴,立刻四散奔逃。
其中也有比较坚强的几位,在南秘书歌声的摧残中坚强大吼:“太太,给做个琼仁吧,求求了。”
孟清玄神情恍惚:“是不是有鬼在叫你的名字?”
琼仁眼睛一眯,面无表情的把音量调到最大。
南秘书可怕的歌声充斥整座演播厅,活人的尖叫本该盖过她的声音,却不能让它的杀伤力被削减分毫。
歌声无孔不入,如附骨之疽。
那几个说要琼仁的鬼也熬不过这种拿钝刀片脑子的痛苦,哀嚎着跑掉了。
演播厅顿时恢复正常,灯不闪,门不晃,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宋姜在桌子底下探着脑袋看得清清楚楚,演播厅恢复正常就是因为琼仁忽然做了什么。
原来李葵管人家叫爸爸不是图人家男朋友的钱财,图的是琼仁这手驱鬼的本事。
孟清玄更是惊骇莫名。
他虽然看不见,却感觉到演播厅里的阴气忽然消失了,隐约间,似乎还听到了鬼魂凄厉的哭嚎,哀求说让琼仁收了神通。
琼仁明明什么都没做,就玩了一下手机,厉鬼凶灵就溃散奔逃。
这份举重若轻的驱鬼本事,让孟清玄彻底拜服。
琼老师果然恐怖如斯。
他那天的推算没有错,琼老师就是那个行五雷法的绝世天才。
孟清玄心中激动,纳头便拜:“师父,收下我吧。”
拍摄现场恢复正常后,孟清玄这惊天一跪就格外显眼,宋姜本来没认出这是谁,助理嘛,他向来不用眼睛看的,这时才惊恐地发现:“这不是小孟道长吗?”
龙城孟家的子弟,拜在清雷观门下,是玄门中备受厚望的年轻道长,他到底为什么要给琼仁下跪?
联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宋姜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他从桌子下面爬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满面笑容:“琼老师果然是高人,今日能成功过关,全赖琼老师神鬼手段。”
此言一出,导师们看琼仁的眼神都变了。
原来琼仁还有这样的背景?真是太让人震惊了。
他们对琼仁的态度顿时变得恭敬客气。
“多谢琼老师搭救。”
“琼老师真乃当代钟馗,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威武。”
“不知道琼老师会不会看风水?我最近总是难以入睡,觉得有小鬼拽我脚跟。”
琼仁轻轻咳嗽一声:“刚刚只是电流不稳,现在既然电流恢复正常,那就继续录制吧。”
他瞥了一眼孟清玄:“我说过了,我们公司不收练习生。起来旁边坐着去。”
孟清玄现在就如那乖巧的小绵羊,琼仁说什么是什么,高高兴兴跑到场边坐下。
宋姜小心翼翼地问:“还能继续录吗?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吧。”
琼仁:“暂时不会,鬼都是冲着张轻轻来的,必须快点淘汰。”
他的五百个耳机还没交货呢,速速给他回去干活!
第49章
凌晨。
拍摄刚刚结束,练习生们大多都被接走了,只剩下张轻轻还留在练习生公用的大休息室。
琼仁突然出现在门口,对他招手。
张轻轻跑过去,有点迷惑:“是你留下我的?”
琼仁点头:“跟我去演播厅。”
演播厅里亮着灯,里面已经被宋姜清场,只剩琼仁、张轻轻和孟清玄三个人。
琼仁说:“你站到台上去。”
张轻轻不明所以的站上去:“然后呢?”
琼仁:“不用管,站着就行了。”
孟清玄从来没这么累过,他整个人都蔫了,只想赶快回酒店睡觉,但琼仁说还有事没做完,他也只能跟着留下来,眼见琼仁又让张轻轻上台,心中恍然大悟,这是想让张轻轻当诱饵。
他低声说:“莫非张轻轻有诱鬼体质,您要引诱鬼魂前来一网打尽?”
琼仁侧脸看他:“我为什么要把鬼一网打尽?我这只是帮他们消除一下心理阴影罢了。”
张轻轻站到台上后,渐渐又有鬼涌了出来,他们都屏息凝神,尽量少释放阴气。悄悄地包围了张轻轻,力图不引起别人注意。
“太太。”
声音压得很低。
“给做个李岩岩吧求求了。”
“琼仁的纸人安排一下行吗?”
搞得跟间谍对暗号一样。
这些鬼魂飘的模样都和白天不同了,一个个动作僵柔,像看过美杜莎的眼睛,魂体被冻成了石像。
他们说话的时候神情恍惚,时不时还抽搐几下,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似乎只是凭借着对纸片人的执着而行动。
南秘书的歌声实在太可怕了……
琼仁想到被摧残长达三年之久,为了工作柔是不戴耳塞,靠着超强毅力扛过来的阎王。
有点心疼。
张轻轻在台上站得莫名其妙:“还要站多久?”
琼仁:“再坚持一会儿。”
孟清玄趁着这个机会,用中指血给自己画了个能暂时开天眼的灵符,他白天为了省中指血,都没舍得开天眼。
开天眼对人的损耗很大,常开天眼甚至会折损寿命,不能轻易使用此术。平时辨别鬼在什么地方,主要还是靠感觉,或者使用撒米法和香灰法。
鬼行动时会在糯米和香灰上留下痕迹,他们就能趁机辨别鬼的动向。
天眼一开,孟清玄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他以为这里有一个凶鬼作祟,哪知道居然密密麻麻站了不下百数的鬼魂。
他这辈子前十九年加起来,都没遇到过这么多鬼,孟清玄喉咙发干,琼仁在他心里的声望值顿时从尊敬提到了崇拜。
等鬼来得差不多了,琼仁给宋姜发了个消息,宋姜便立刻让音响师放起琼仁的《追光者》。
鬼魂们一听前奏就害怕,立刻发出痛苦地呻吟,然而明明是差不多的调子,却莫名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痛苦被抚平了。
一个个都安静下来,也不再去纠缠张轻轻,都好好站着听歌。
等琼仁版的《追光者》放完,他们的眼睛中又有了人类(已死)的光彩,眼神变得活泛灵动。
“你们以后不要再缠着张轻轻了。”
鬼魂们白天直接被歌声吓跑,根本没注意那首被诅咒的歌曲是谁放的,现在才明白过来,把他们吓跑的人,就是琼仁。
有鬼魂狡辩:“我们只是想让太太做个纸人,不是要害他。”
琼仁:“你们又不是第一天当鬼,难道心里不清楚,哪怕你们不想害人,只要缠上他,他的时运就会走低。被一个鬼缠就够倒霉了,你们这么多人一起上,是想让你们的太太也变鬼吗?”
鬼魂们被他训得低下头。
张轻轻不安地动了一下:“琼老师,能不能提示一下,你究竟想说什么,我没听懂。”
他对琼仁比对导演还要尊敬得多,毕竟这是长得特别好看的甲方爸爸,他还欠着漂亮甲方的五百个耳机就跑来选秀,还被人当场抓包,心里非常惭愧。
“还有你,”琼仁掉转话头,“你想当偶像吗?”
张轻轻挠头:“不想啊,就是帮节目组顶一下名额,他们说第一天录制就凑不齐练习生的话,感觉挺不吉利的。”
合约资深受害人琼仁忍不住叹气。
“你有没有看过你签的合同?”
张轻轻确实没有看,但出于对甲方爸爸的尊敬,他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说:“导演和我说好只拍一期,我这种素质的也不可能红,他们没必要坑我吧。”
琼仁:“……”
鬼魂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有说张轻轻太天真的,有大骂宋姜黑心资本家的,还有鬼想起来自己活着的时候也签过不平等合同,伤心得呜呜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