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珩依旧不语。
“怎么,是打算装哑巴?”宗子枭愠怒道,“一辈子不跟我说话?”
“……”
宗子枭将他拽了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胸前斑斑点点的爰痕,看来触目惊人。
宗子珩冷漠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肯叫我?”宗子枭忍不住粗声问道。
昨夜,这个人在他身下几度高潮,已经什么都射不出来了,神智迷乱,不顾尊严地哭着向他求饶,便是如此,也不肯叫他一声“小九”。
为什么,他不承认自己是小九,就是在抹杀他们的过去。一想到此,宗子枭就感到钻心地痛。
宗子珩的红唇微颤,嗫喏着说:“你不是小九。”
“那我是谁!”宗子枭低吼道。
如果他不是小九,那他是谁?他不是宗氏子孙,他不该姓宗,他憎恨陆兆风,他绝不肯姓陆,他的名字,他的出身,他的家世,都不过是水中虚影,风一吹,就皱得不堪入目。
他到底是谁,谁能透过这不属于他的名字看到他的真实,谁会在他无名无姓时依然在乎他,只是真正的他?
他的娘亲已经不在了,他的大哥……他的大哥背叛了他,可他还贪恋大哥曾给过他的温情,在他那令世人畏惧的表象之下,其实藏着一个怎样孤独的、怯懦的孩童,在哭泣着等待大哥来救他。
可是大哥不肯救他,甚至不承认他。
这世上唯一仅剩的见过小九的人,说小九已经死了。
他是谁?!
宗子珩摇着头:“小九……不会这么对我。”
“你是怎么对小九的?”宗子枭目露凶光,“你问问自己是怎么对小九的!”
“小九不会对我做……”宗子珩难以启齿,只是摇头。
“你错了。小九一直想对你做这样的事。”宗子枭笑了,贝齿森白如刀锋,“因为我从小就觉得,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所以我不准你成亲,所以我发誓有朝一日一定会回到大名,对你做一切我想做的事。”
宗子珩还是摇着头,他不信。
“看着我。”宗子枭慌着大哥的肩膀,厉声道,“看着我!”
宗子珩惶然看着宗子枭。
“无论你愿不愿意承认,我都是小九,你杀了他,所以他只能活在我这里。”宗子枭用拳头捶着自己的心口,“我是你的男人,你要接受我是宗子枭,也是小九。”
“不要再说了。”宗子珩的双目充血,他的神情在哭,眼中却是干涸,好像连泪都耻于为这样的相互折磨而流。
“你不肯叫,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叫。”宗子枭轻轻撩开大哥的额发,仔细端详着这张让他爰恨皆入骨髓的脸,“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宗子珩倒女干一口气,为宗子枭不知餍足的兽性而恐惧。被侵犯了一整夜的身体,强迫性地记住了宗子枭给予他的每一次抚摸、每一下冲撞、每一个亲吻,他的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被自己的弟弟淫弄是多么的耻辱和不堪,明明心中痛恨,这具身体却一次次地、寡廉鲜耻地向性欲雌伏。
“小九”就是他的底线,是他仅剩的遮羞布,如果这个底线也被凿穿,他不知道以何颜面面对小九和自己。
宗子枭放开了他。
宗子珩缩回被子里,将半边脸埋入枕头。
沉默许久,宗子枭问道:“你在梦中说了许多胡话。”
宗子珩一僵。
“你在叫……沈诗瑶是怎么死的。”
宗子枭曾发誓要将沈诗瑶挫骨扬灰,告慰他娘的在天之灵,没想到她早早就死了,倒是便宜了她。
宗子珩小声道:“自尽。”
“为何,良心发现?”宗子枭冷道,“那毒妇岂有良心?”
十几年来装出温婉柔弱的模样,对他娘悉心照顾,姐妹情深,博得他娘的信任,最后捅了他们母子最狠、最深的一刀。这样的人,会有心?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肯相信大哥会背叛他,但他用沈诗瑶说服了自己,同样的伪善,同样的阴险,同样的手段收买人心,这对母子真的是一脉相承。
宗子珩沉默了。他娘杀了他爹后,畏罪自尽,这个秘密,他将带入坟墓。
“是畏罪自尽吧。”宗子枭寒声道,“宗子沫和李襄桐的死,都跟她脱不了干系,宗明赫将她带去蜀山,就是要她偿命。”
“她已经死了,你还要如何呢。”宗子珩淡淡地说。
“是啊,她死了,我是不能将她如何。”宗子枭用手指绕着大哥的头发,“还好有你。”
宗子珩暗暗揪紧了被子。
“那祁梦笙呢?”宗子枭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
“你为何,在梦中叫祁梦笙的名字?”宗子枭的手指自大哥的面颊滑到脖颈,所经之chu,都如刀锋舔过。
“我梦到昆仑。”
“然后呢?”
“昆仑……很冷。”
“你和宗明赫当年为何去昆仑,你刚才到底梦到了什么。”宗子枭加重了语气,“不准敷衍我,说。”
“为何去昆仑,你不是知道吗。”宗子珩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笑话,难道他当时是为我铸剑?”
“他不想让家丑外扬,所有的准备又已经就绪,便干脆按原计划去了昆仑,改炼丹,只是李襄桐死了,炼丹之事便不了了之。”
宗子枭勉强接受了这个看似并无破绽的解释:“那祁梦笙呢?”他又泛起酸意。
“我梦到昆仑的大雪,太冷了,除此之外,我不记得了。”
宗子珩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才道:“过完年,我就会去找祁梦笙,若让我知道你们之间对我隐瞒了什么,我饶不了你们。”
第141章
在行宫的三天,是极度淫乱的三天。宗子枭执着于那一声“小九”,变着法子折腾宗子珩,撬不开大哥的牙关,令宗子枭又痛又恨,病态的渴求到了最后变成占有欲和施虐欲的宣泄。
宗子枭在所有地方、用所有姿势上他,甚至命人将民间一些下流的器具送入宫中“赏玩”,不分昼夜,不分场合,将大哥的羞耻心踩在地上碾磨是新的乐趣。
譬如今日的新花样,是宗子枭知道大哥怕冷,便用自己的大氅裹着他赤果的身体,在雪地里为所欲为。险些冻毙于昆仑雪原的恐惧和狂烈的侵犯击穿了他的神智,他本能地紧紧抱着唯一的热源,拼命将身体贴紧宗子枭火热的胸膛,甚至用腿缠住那有力的腰。
那取自一头熊妖的黑色氅衣皮毛葳蕤浑厚,裹着大哥日渐清癯的身体,像是华丽而凶残的食肉者正在吞噬单薄的食草者,他随着宗子枭的冲撞而痉挛、而颤抖,如濒死的挣扎。
宗子枭一口咬在他白生生的肩头,不知餍足地掠夺。
宗子珩哭过、求饶过、崩溃过,却逃不过这耻辱的情欲折磨。
当他们回到无极宫时,宗子珩困倦得眼皮直打架,宗子枭旁若无人地将他从轿撵上抱下,一路抱进了寝宫,无极宫上下都已经见惯不怪,绯色流言早传遍了整个修仙界,堂堂宗天子,如今沦落于魔尊的榻上胯下,还有什么茶余饭后的谈资比这更有嚼劲儿。
宗子珩回到寝宫,就昏昏欲睡。
宗子枭看着他瘦窄的颌面,低声道:“你看,我命人准备了晚膳,都是你爰吃的。”
宗子珩垂目不语。
“你瘦了这么多,还不好好吃饭。”宗子枭将大哥抱进怀里,轻轻握着他的手。他的精神大不如前,人也愈发消瘦,宗子,枭又心疼又担忧,却从不肯表现出来,“我不是有意要折腾你,可你为什么就这么倔。”
宗子珩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不是‘有意’?”
“……我只是想要你。”宗子枭收紧双臂,“大哥,你知情识趣一点,你我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