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中摸索,摸到了一地的粘稠,是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男人很快就摸到了两个东西。
完全被鲜血给染湿了,拿起那两个东西,瞬间就知道那是什么,是杀死他的人的所有物。
现在出现在这里,而对方和黎钥早就不见了。
他的黎钥,被抢走了。
一瞬间心头怒火燃烧,然后男人感受到黑暗中那两只浸湿的手套,好像是要吞噬他的一样。
只是简单的手套,不对,这东西怕是一点不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就是有种感觉,他可以戴上它,它被留下来,那么自己可以用。
男人僵柔着手把两只手套给戴上了,被鲜血浸透的手套,到了男人手上后,出现了异变,开始变形,变得完全适合男人双手的形态。
于此同时男人开始有种意识,这副手套就是他的,现在是他的所有物。
手套戴在男人身上,虽然头骨上的伤口还在,头骨还呈现裂开的结果,但是浑身已经感知不到任何的疼痛了。
男人在黑暗中行走了起来,怪异的一个声响,撕拉的声响般,好像是自己身体发出的声音,男人顺着声音手指摸索下去,然后就摸到了自己的手臂外侧,一条深深的血口,他又往身后黑暗中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根尖锐的钢筋。
碎裂的墙壁中突出来的钢筋,非常的锋利,直接把男人的手臂都给划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顺着那个伤口,男人手指往血肉中刺进去,非常顺利就摸到了自己的骨头。
这种感觉,可以说是男人活到现在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自己的骨头触模起来是这种感觉啊。
相当的新奇。
不是恐惧,没有那种恐惧的心理,就算是被监狱长给杀死的那一刻,阎煦也完全没有感觉到控制,只觉得不甘还有遗憾。
现在好了,他活过来了,就算是以冰冷尸体的方式站起来,但阎煦不放在心上。
他现在要去找黎钥,他和他约定好了。
他不能不遵守诺言。
阎煦往黑暗中走,遇到有石块阻挡道路,阎煦直接拿手去搬开石头,搬不开他就扯断胳膊,把手先放过去。
明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可是阎煦就是像早就知道一样,他的手臂先过去,然后把头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是真的摘下来,直接一只手就把头给扯了下来,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那种声音让阎煦笑了起来。
黑暗中他低声狂笑起来。
自己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了。
阎煦继续往前面走,被扯断的身体,到了下一个地方轻易就可以粘黏上,就是有点摇晃。
阎煦本来以为需要完全走出这片黑暗,才能见到黎钥。
然而好像上天对他很优待,没有走多久,他突然闻到了一点特别的气息。
似乎是清幽的浅香,但好像又不是,一种柔暖的气息,像是生物的信息素一样,散发到四周,用来引诱四周经过的别的生物去接近它,去靠近它,去得到它,还有占有它。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阎煦就知道散发出信息素的人绝对是黎钥。
除了黎钥以外,这个空间不可能再有别的人会有这样蛊惑人的气息了。
等着我!
我马上过来!
阎煦顿时就惊喜起来,前进的步伐加快,浑身也被他拆解得更加地细碎,犹如这个碎石空间一样,甚至有的断裂的地方,他都不去捡回来粘黏到身体上了,重要的地方还在就行。
阎煦搬开眼前挡路的石头,气息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到了。
很快他的面前出现一扇门,气息就来自门的后面。
快点打起来打起来
第157章监狱里的病美人34
抓着门把直接将门都给卸了下来,房门被阎煦给扔到地上,他脚踩在门板上。
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连空气似乎都无法渗透到这里来。
那股气息突然消失了,好像之前嗅到的都是阎煦自己的错觉。
怎么回事?
他被骗了吗?
怎么能?
阎煦正要狂躁,一个身体扑到了他的怀里,然后有人搂住了阎煦的脖子。
随后是一张柔软至极的嘴唇。
那张散发芬芳的嘴唇吻上了阎煦,黑暗中阎煦听到了心脏都为之狠狠悸动的即清冷又狂傲的低低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最先找来啊,”
“我真高兴,阎煦,你不会死啊?”
阎煦一把搂住黎钥的腰,只有一只手在,另外那只手,他的右手,手指和手掌都没有了,只剩一截手臂在那里。
阎煦搂着黎钥,在黎钥退开一点后,虽然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阎煦知道,这个人笑起来会有多迷人艳丽。
而且正是因为黑暗,不用看到他那张虽然绝美但是虚假的病美人脸,于是阎煦自己的想象,想象出黎钥最原本的那张脸庞。
“是啊,我来找你了。”阎煦在黎钥退开一点后,猛地把人往怀里狠狠一摁,然后疯狂吻了上去。
黎钥被吻中也在继续笑,笑得狂乱。
浑身都在颤抖。
阎煦把黎钥给搂着,直接摁到了墙壁上,把人身体往上一搂,黎钥的两脚顿时离开的地面。
“这里这么黑,你不介意?”看不到他的脸,他的笑容,阎煦不介意这些。
阎煦没有说话,用行動来向黎钥表示,他对着这个人到底有着怎么样疯狂的念头。
“外面两个人在打斗,阎煦,你不怕他们随时进来吗?”
“那个时候我相信你多半会被他们大卸八块的,这样都没关系吗?”
“……可是再也没法再活了哦?”
黎钥知道阎煦和他不一样,他不是游戏玩家,他的身份,更偏向于别的囚犯,他们是来这里寻求他们各自的慾望的。
他们都离死亡很近。
阎煦出现在这里,为了他而来,黎钥知道,其实他算是被游戏欺骗进来的,确实在这里可以见到他,但要得到他,完全拥有他,不可能。
“阎煦,你被骗了啊。”黎钥笑着道。
阎煦低头,嘴唇在黎钥扬起的颈边深深滑过,落到黎钥精致的锁骨上,无法看到眼前的极致美景,不过全然没关系,他还有唇舌,于是阎煦用嘴唇去仔细描绘触到的那一侧锁骨,舌尖在锁骨里侧的骨窝探着,好像那里盛满了醉人的美酒一样。
阎煦贪婪又疯狂地品尝着。
黎钥捧着阎煦的头,掌心瞬间就接触到了一片粘稠。
他在男人浸透的头发里触模着,很快就模到了几根深深的血孔,指尖往血孔里面陷了一点,男人已经没有疼痛感,只是稍微停了一下。
黎钥拿开指尖,知道这些血孔怎么来的,不久前让监狱长给抓出来的。
这种伤,只要是个人类,都会立刻死亡。
但阎煦此时却活了过来,他和其他那些囚犯有什么不同?
因为喜欢的人是自己吗?
但这里很多人,包括狱警在內的很多人都让黎钥给迷住了,但那些人死亡后,黎钥没有看到有谁还可以复活。
那么为什么是阎煦呢?
虽然说阎煦是自己的老相识,自己现世里过来的追求者,海鱼之一,但是难道因为这个,他在游戏中就有了自己的特殊性。
这样搞特殊,真的可以吗?
黎钥对阎煦的喜欢,是非常纯粹的喜欢,不带有如果这个人消失,他就会悲伤难过,其他人的生死,包括自己的生死,其实黎钥都不在意。
他会挣扎存活,只是因为他还想要享受更多的欢乐。
阎煦活着,必然有他的原因。
黎钥想要直接问原因,戴着手套的手摁在了黎钥的后背,隔着一层微微粗粒的布料,黎钥背脊一绷,忽然他就知道了为什么活着的事阎煦了。
看来真的是因为他啊!
黑暗中黎钥眼角有眼泪流下来,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快乐和开心的泪水。
他真的很快乐,每个神经末梢都在轻微地颤抖,在黑暗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在这个非人类的游戏世界里,每一次,真的是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