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刀之前,医生微微侧头,就吻在了黎钥的嘴唇上,将口红给印了一点上去,故意印上去的。
看着自己的杰作,医生笑容非常的愉快。
随后手术刀就落在了黎钥的耳后,尖锐的刺痛袭来,黎钥低低地啊了一声,想到医生告诉他不要叫出来,他直接就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疼痛感强烈,没有提前涂抹任何的麻.醉药,于是疼痛感非常的清晰,黎钥能够感觉到那把纤细的刀,落在他耳后那片脆弱的皮肤上,是怎么划拉的,好像是在画一朵花,一朵小小的花。
画的时间不长,就十几秒钟,甚至好像都没有,很快医生就停了下来,她拿过了纸巾,在黎钥耳后的画上贴了一下,将渗透出来的血液给女干走。
画了一朵五瓣花,是医生个人特别喜欢的蔷薇花。
血色的蔷薇花,将那片细腻的皮肤都给瞬间染得猩红,血色在快速扩散,盯着这朵自己创造的美艳的画,医生低头就嘴唇轻轻贴了上去。
呜,黎钥疼得疼了一声,他目光缠着,眼底早就已经聚集满了泪水。
医生抬起头,将黎钥的下巴给轻轻的捏着,将人脸给转了过来,她笑着说:“哭吧!”
然后一滴泪水就跌落眼眶,顺着黎钥柔白的脸庞,滑落到了医生的手指上,滚烫的一滴泪水,砸落下来时,医生只觉得也砸到了她的心口上。
“好了,这样就好了,你真乖,想要我给你什么样的奖励?”
医生明显心情十分好的样子,让黎钥随便要东西。
什么都可以。
“能让我在这里睡吗?”黎钥抬起的眸快速落下去,然后又猛地抬起。
医生一愣,然后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会说让你回去,毕竟我这么可怕。”
黎钥却微微摇头:“我不觉得医生你可怕,医生你是个很好的人。”
“我是好人吗?”医生被黎钥这话给逗笑了。
她紧紧盯着黎钥的眼,眼神极为尖锐,没有发现到这个人虚假扮演的痕迹。
这人在讨好自己,但不像其他人的讨好,那些人的讨好,只让人觉得碍眼,不像这个人,可爰地如同一只纤白的小白兔,可爰的小兔子,医生喜欢养小白兔。
“好,那你晚上就在这里睡,不过我不会留在这里,你一个人,不会害怕吧?”
“要是想让我陪你,也不是不可以?”医生手撑着下巴,笑眯着眼,手术刀还在她另外一只手里,上面沾染着秾艳的血,黎钥耳后的血。
黎钥微摇头:“我不怕鬼。”
不是不需要人陪,而是说他不怕鬼。
这个小家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怎么可以这样讨人喜欢啊!
医生上去就把黎钥给抓到了怀里,然后亲在黎钥的唇上。
黎钥的嘴唇上口红印更浓了。
同时他自己舌尖也尝了一点口红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黎钥耳朵一片红,顿时显得害羞起来。
“没有被女人亲过?”医生显得有点好奇,她歪着头,这么诱人的小可爰,就算是女的,见了他,怕是也会生出侵占的心里来。
这种心理,是不分男女的,反而某种程度上,医生知道自己是比那些雄性生物更加的喜欢入侵。
黎钥咬着嘴唇,不出声。
医生哈哈笑了两声。
她站起身,去柜子里拿了点东西出来,专门给黎钥准备的小甜点。
上面有着甜甜的奶油。
把糕点给拿了出来,放在黎钥的面前。
“专门去外面给你买的,把它出来。”面色是柔和的,但医生当时的口吻明显是命令。
黎钥晚上吃了不少东西了,在阎煦那里,肚子里装不太下,可也清楚,没有自己摇头的权利,黎钥拿起了勺子,刚准备舀一勺来吃,突然间他咳嗽起来。
猛烈地咳嗽,鲜血直接就呕到了地上。
差一点将奶油糕点都给染上了鲜血。
黎钥痛苦得咳嗽,眼底泪水都咳了出来,在脸上蜿蜒出泪痕,咳得一张脸有了血色,可这种血色只让人看了觉得微微心疼。
医生心疼起来,把蛋糕给拿到一边,她坐回到黎钥身旁,把人搂怀里,轻轻抚着黎钥的后背。
“你咳嗽一直都这样严重?”
黎钥还在咳嗽,咳了好一会才停下。
本来想把血给咽下去,但被医生阻止了。
“吐出来,不用担心会弄脏这里。”
黎钥听到这话,把血给呕了出来。
医生给黎钥擦拭嘴角的鲜血,这人似乎连血液都是微微泛着甜,比奶油的那种甜还要迷惑人。
“老毛病了,一直都有,也检查不出来具体什么问题,每天都会吐很多血,但好像也就这样,不会对身体有太大伤害。”黎钥虚弱地低声解释。
“这样啊,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事,算是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新闻,有个小女生,每天会喝很多水,连到学校上课都会用桶装水去喝,不然就会浑身不舒服。”
“你情况和她类似?”
医生随口地提了一下,强行把两个事给拉扯上联系。
其实根本就不能相比。
黎钥又低声咳了两声,不再吐血。
“你在这里睡,牢房我看今天就不用回去了,我会知会他们一声的,你尽管安心睡。”
医生搭着黎钥的手,这个时候她就犹如邻家大姐姐那般温婉和善。
黎钥轻轻颔首,一脸无论医生说什么,他都会听话的样子。
医生有点别的事,晚上就先离开了,留黎钥一个人在她的诊室里。
出去的时候,医生从外面把门给锁上,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医生唇角蓦地扬了一扬。
整个房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这里应该有监控,就是相当隐秘。
黎钥在沙发上坐了一段时间,像是不熟悉环境,所以不敢乱动。
过了好半天,他这才慢慢站起来,往左边一个房间走,走了两步,突然转身,到别的地方。
他到了一个房门前,抓着门把看起来要把门给打开,突然又猛地拿开手,往旁边走。
打开另外一扇门,那扇门后是洗手间,黎钥进去了洗手间。
在里面洗了个冷水脸,很快就出来。
然后才走进昨天去过的那个卧室。
里面的装置一点都不像是病房,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卧室了。
床铺还是黎钥离开时的模样,黎钥将叠好的被子给拉开,然后躺了上去。
关了灯,黎钥闭上眼睡过去。
黑暗中,似乎有许多眼睛,不只是一双,而是有很多很多的眼睛在对面墙壁看着他,黎钥把被子一把盖上头,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无法遮住那些可怕的窥视感。
猛地起身,快速打开了灯,黎钥走向了对面墙壁,墙壁上一片的苍白,手掌放上去,只能摸到冰冷的墙壁,其他什么都没有。
拿指甲轻轻抠了一下,抠下来一点灰,还是没有什么异常。
回到床上,黎钥重新躺下去,这次没有关灯了,就一直开着灯。
这一觉黎钥睡得并不安稳,整个晚上,陷入了沉沉的可怕梦魇中一样,他眉头始终都深深地拧着。
到第二天起来,整个人精神都显得异常不好。
黎钥起床,往医疗室外面走,抓着门把去开门,结果意外的,居然打不开。
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拉动房门,黎钥突然心头就莫名慌乱了起来,好像被人丢弃了一下。
黎钥转身走到了窗户边。
早上大家都起来了,到广场路做早操,几天是周末,需要做早操,自己没有去,会不会算违反规则,黎钥心里担忧起来。
他回到门后,开始敲门,同时嘴里大喊:“有没有人,我被关在里面了?有人在外面吗?麻烦给我开下门!”
“有人在外面吗?”
黎钥在里面大喊着。
没有人给回应,黎钥咬着嘴唇,显得非常焦急,可不管什么拍门,都毫无用chu。
黎钥手掌都拍红了,掌心火烧火燎得疼,黎钥在门后滑坐了下去,他坐在地上,将自己弯起的膝盖给抱着,脸埋在膝盖里,整个显得可怜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