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一声怒喝,防护罩自?身前结成?,将她的攻击尽数挡落。
两道身影在狭小的空间内缠斗在一起?。
…
能击退无数天级杀手的沈橘身手自?然不凡,但讼阁阁主经过后天的灵力提升,此?刻也能同沈橘战成?平手。
不知他做了什么?,对战本是消耗灵力的过程,他身上的灵力却越发?膨胀,随着时?间推移竟隐隐能将沈橘压制。
在一记挥鞭就要落到沈橘面上时?,一枚银白的羽毛忽地破空而出!
咻——柔软的羽毛在此?刻如?玄铁一般坚利,弹开了那记挥鞭,又顺着力道正对向讼阁阁主的面门。
看似坚不可摧的防护罩被一根羽毛轻易破开一道豁口,紧接着自?豁口chu如?龟裂般节节寸断。
讼阁阁主被这突如?其来的破甲震住了神。
沈橘趁机飞身而上,自?手中丢出一道玄阶上品法器七骨钉,直接将他牢牢钉在背后的墙面上!
刚才那片羽毛破空的速度太快,在场除了沈橘以外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
石壁凹槽中,兼竹看向身侧的怀妄。后者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无事发?生。
见兼竹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白色羽毛覆盖下,怀妄面上慢慢染红。他神识传音:做什么??
兼竹缩着脖子转回头,看向下方?既成?定局的场面:看你刚刚好酷~
紧闭的羽翼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怀妄故作淡然地“嗯”了一声:还行。
兼竹便又看了他一眼:……
·
下方?,讼阁阁主被钉在墙面上。他不甘心地看向一旁被绑住的缚昀,“缚昀,你在做什么?!”
缚昀抿了抿唇,讼阁阁主声音陡然拔高,“还不快将沈橘捉住?若是现在不将她chu理掉,只会后患无穷。石门已经打开,我答应给你们的一分也不会少!”
兼竹不认同地皱眉:怎么?都这会儿?了还在当面讨论分赃。至少也该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蚱蜢,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
他在神识中学得?惟妙惟肖,狂怒的声音在怀妄识海里炸开,把怀妄的脑子都炸得?嗡嗡直响。
怀妄没忍住:可以了,兼竹。
兼竹犀利:你嫌我聒噪!
怀妄柔声:我怕你嗓子疼。
兼竹闻言宽慰地收住了声。
二人神识交流间,缚昀又动了动,试图挣开缚在身上的光藤。沈橘侧头看到,忽而一笑,“咚”地踩上了前者肩头。
浅橘色的裙摆下,精致的绣花鞋煞是好看。她踩在缚昀紧实的肩头,用的力道并不大。
但自?上而下的姿势却像是一脚踩碎了讼阁天级第一杀手的名号,叫缚昀涨红了脸抬不起?头。
明跃的声线在不大的空间中响起?,“你要杀我,缚昀?”
被踩着的人紧咬腮帮单膝跪在地上,他抬眼而来,看不清上方?沈橘的眼神,只能从她挑起?的唇角看出轻蔑的意味。
沈橘笑笑,“养狗养出了反骨,现在都会咬主人了。”
缚昀身躯一震,目光垂下没再说话。
下方?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石壁凹槽中,兼竹轻手轻脚地抬了只爪子起?来,踩在了怀妄的羽毛里。一只细小的爪子立马陷了进去。
怀妄转头看着他单爪独立的姿势:你在做什么??
兼竹:随便踩踩。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复刻:渡劫渡到了失忆,现在都不记得?道侣了。
他想?着,爪子又往羽毛里踩了踩。
怀妄感受着他那跟玩儿?似的力道,没有?出声阻止,就站在原地给他蹬爪。
…
事变就在一瞬突生——
呼啦,巨大的灵力波动带起?一阵风来。兼竹绒毛被吹得?飞起?,他收回爪子,低头便看讼阁阁主身后浮出了一道熟悉的符阵。
符阵转动,锢在他身前的法器发?出微弱的嗡鸣,隐隐要被震开。
而三名被缚住的天级杀手头顶也各浮出一道符阵来。像是子母符一般,随着讼阁阁主头顶符阵的转动,三人身上的灵力肉眼可见地飙升。
这种情况先?前从未见过,兼竹心头一沉:怀妄,他们在当场结拜为父子。
怀妄:……
怀妄拉回话题:不急出手,先?看看情况。
下方?的沈橘见状神色一凝,梨花针入手,随时?准备应对变化的状况。
砰!砰!砰!三道声音接连响起?,先?前被法器牢牢束缚的三名天级杀手竟在此?刻挣脱了身上的光藤。
重?获行动自?由,三人同时?提刀袭向沈橘。
一拳难敌四手。危机时?刻,青白两道流光自?空中划过——
“哗啦”,衣摆在眼前旋然散开。
一把剑鞘“哐啷”稳稳抵在缚昀刀身上,兼竹在后者睁大的瞳孔中微微一笑,扬手就将他掀翻在地。
又是“砰通!”两声闷响,怀妄身形未动,只是一道大乘期的威压便叫在场杀手伏倒地面动弹不得?。
“你们——”几人愕然。
此?时?他二人依旧是面具覆脸。但远远高出比擂时?的修为已经昭示着他们身份的不平凡,更何况……
“你们不是已经被关在了锁阎塔里吗?”
仇辛话落又忽地收声。既然这二人实力并非先?前展现出来的那样,那被他们亲手关进锁阎塔又怎样?
他们早就被反将一军了。
“你们究竟是何人!”眼下脸皮已经撕破,讼阁阁主也不同他们客气了,“我自?认和?你们无怨无仇……”
兼竹说,“打算把我们关在锁阎塔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讼阁阁主,“……”
“还挺靠谱的嘛。”见怀妄出手局势再无逆转的可能,沈橘也放松下来,抱着胳膊走到兼竹身边。她斜向怀妄那方?看了一眼,“你这情郎说话真是算话。”
话落,场中浑厚的灵力陡然波动了一下。
被压制的几名杀手没忍住吃痛出声,“唔!”
兼竹赶紧提醒怀妄,“别波动了,这次基数大。”
怀妄,“……”
“情郎?”一道声音蓦地响起?,缚昀皱着眉定睛看来,“不是双黄蛋,连体婴,兄弟情?”
兼竹不知他是如?何在性命攸关的情况下,还能关心他和?怀妄的八卦。
他坦然,“对,但我们比较叛逆。”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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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目睽睽之下,怀妄面具后的耳朵越来越红。片刻过后,他忽然“刷”地拔出长剑抵在讼阁阁主颈侧,“那符阵是怎么?回事?”
讼阁阁主,“……”
他怀疑怀妄只是在转移视线,但刀剑之下容不得?他有?丝毫置喙。他咬着牙关没有?开口,沈橘却悠悠走了上来,“趁我不在时?篡夺讼阁的掌控权,这位子你坐得?很舒坦嘛,掇延。”
熟悉的称呼从她口中说出,掇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仿佛又回到了那居于人下,刀口舔血接着悬赏的日子。
兼竹已经摸出了瓜子,簌簌簌地在面具下面磕了起?来。
看来他们猜得?八九不离十:现在的“讼阁阁主”果然是篡位得?来的,沈橘才是讼阁真正的主人。
他就说沈橘哪来的这么?多?珍宝,想?必是先?前讼阁接悬赏得?来的酬金。
也难怪这几个月来,讼阁行事风格变化这么?大,原来是换主了。
“住口!”掇延恼羞成?怒地低吼,“现在我才是讼阁实力最强的人,讼阁一向讲求实力至上,既然我是最强,那这位子我就是凭实力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