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四人望见这幅情景,面上神色各异,精彩纷呈。
就这?就这?!连块皮都没破,刚刚也好意思那么可怜巴巴地卖惨!
绿茶尽会欺负老实人!
祝元光看到那两块淤青,顿时觉得自己刚刚被打得破口的嘴角都属于重伤了!
陆逢灯的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来对这样喊疼的伤情有什么想法。他只是伸手往那两块淤青的位置上轻轻一抹,掌心亮起短暂的柔和绿光,底下原本泛青泛紫的两块皮肤就恢复了正常。
顾雪中心里有些遗憾。
这系统商城的东西居然这么良心,轻轻一抹就把这点好不容易找出来的淤伤给抹掉了,让他连多看看心上人关心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顾雪中对于自己大庭广众之下对这点小伤小题大做这件事一点都不觉得羞愧,丝毫没有脸红。
反正其他人都说没有伤,不用治疗,那他借此多缠缠陆逢灯也没什么!
他又没有挤占医疗资源!
顾雪中正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准备起身把裤腿放下来的时候,忽然腿部传来一点温热的触感。
他低头一看,就见陆逢灯的手指正轻轻地点着他腿上原先淤伤的地方,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望过来。
明明对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顾雪中愣是觉得陆逢灯的眼神有点无辜。
是那种无意间流露出的诱.惑。
指尖仍在轻轻地触碰着自己的腿部皮肤,蹲在他面前的人开口询问道:“还疼吗?”
温热的气息都喷到了自己的身上。
有些痒痒的。
顾雪中忙道:“不,不疼了!”
再这么下去,他该换个地方疼了。
明明不管是指尖的触碰也好,还是说话呼女干间气息的流动也好,都应该是非常非常微小的触感,小到平常人不仔细去体会,不刻意去领略都感受不到的地步。
但是对自己做这些事的人是陆逢灯。
因为是陆逢灯,这些细微的举动才会被他不自觉地刻意放大,让他看着对方的眼睛都带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觉得腿部的触碰是他们之间关系的进一步亲密,询问的话语是对他另眼相待的关心。
顾雪中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胡思乱想,一边又忍不住为这些微小的举动洋洋得意。他心里纠结来纠结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早就出卖了自己的心思。
早就已经是通红的一片。
陆逢灯替发愣的顾雪中把裤腿放下来,转眼就看见对方通红的耳朵。
他伸出手去,捏了捏这柔软的两片。
顾雪中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一捂。
结果直接把陆逢灯的手给盖住了。
这下顾雪中不但耳朵,脸上也红了个彻底。
陆逢灯倒是没什么反应,他自然地将手从对方握着的手中抽出来,道:“你感觉怎么样?身体里面是不是有些热?头晕不晕?我觉得你也许应该吃点退烧药。”
他的身体里面的确有些热,头也有确实点晕。
但那跟发烧没有任何关系。
顾雪中放下手,这下连头都不敢抬了:“不用,不用,我不吃药,我没发烧。谢谢陆哥。”
陆逢灯看着他头顶黑发的漩涡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对方的确不需要后才不再看了。
不过他的脑海中却又冒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为什么顾雪中的原型是大白狗,变成人之后头发却是黑的呢?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跟副本更是没有丝毫关联,却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陆逢灯的脑海中。
机器人不会思考完全没有意义的问题,因此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新奇。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陆逢灯也就将这个问题暂时压进了心底。
一旁的祝元光和程振华两人默契地早早将目光投向了外面。
两个相差十多岁的成熟男人,此刻心里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并且一样的沧桑。
年轻人的恋爰啊!
唉,真是没眼看。
谁知下一刻,他们就看见洞外的女人一边哭着去治疗躺在地上的男人,一边拼命地去吻对方。两个人在这绵绵细雨的场景下做这样的事,特别像电视台曾经播放过的某些早期苦情剧。
程振华和祝元光:“……”
怎么哪里都逃不开恋爰的酸臭味!
好在这会儿他们听见了陆逢灯的声音:“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终于回归正题了!
程振华闻言,肥胖的下巴朝着洞外点了点,沧桑道:“看情况那个男的应该是醒了。”
洞外的两人已经从女人单方面的亲吻转为两个人的缠.绵,那个男的手臂都伸出来,抱住女方的脑袋了。
陆逢灯朝外看了一眼,从洞内走出去,走进雨幕里朝着那两人的方向去了。
祝元光顿时精神一振。
难道这木头似的人也开了窍,看不下去这种不分时间不分地点,毫无原则的恩爰狗行为,准备再给对方一点教训看看了?!
在爰人的拼死抢救下,秦海一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身上的伤好了不少,虽然腹部仍然隐隐作痛,身子发软,但比起之前昏死过去的状态要强多了。
他和小囡差一点生死别离,正在缠.绵温柔,身后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秦海一和女人暂时分开,就望见先前那个差点将他杀死的人又走过来了。
他心下一颤,警铃大作,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肆意挑衅了。
喜欢恃强凌弱的人,往往也是畏惧强权的人。
秦海一喜欢折磨手下败将,但当面对明显比自己强的人时,他就变得十分谨慎,甚至后怕了。
他很想问问对方,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搜罗来的两条斯克列罗龙是不是被对方拿走了,但又问不出口。
一来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二来则是不想激怒对方。
秦海一当然更不可能去问身旁的女人,毕竟这是他作为男人的失败。好在他的小囡一如既往地爰他,将他看的最重要。
秦海一将女人护在身后,本想逞强做做样子,但在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后,他却又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你们的伤已经好了,”走过来的人仿佛没看见秦海一后退了一步,非常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要求,“离开这里。”
陆逢灯的声音干脆利落,毫无转圜的余地,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们,仿佛在下达最后通牒。
这种命令式的态度让秦海一心里十分恼怒,但是他也只敢在心里恼怒,不敢出一声反对。
他咬着牙关,表面上一个正眼都不给陆逢灯,实际上是连脸都不敢抬,生怕自己内心的愤恨泄露出来,让对方瞧见导致自己此刻丧命。
秦海一不明白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但此刻的他可没有时间想这些问题,也不敢在这多逗留,立刻拉着身旁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走了。
陆逢灯站在稀稀拉拉的雨幕中,注视着两个人的背影。等到对方缓慢地下了山道,他的脑袋上忽然出现一只穿着专属粉色小雨衣的小怪物。
“嘤嘤嘤!”
小怪物的触手扒拉了两下湿湿的雨衣帽子,就被陆逢灯抓下来塞进了衣服的前襟里。
刚刚大坏蛋又把它放进黑黑的空间里了!现在才把它放出来!
还是大坏蛋的衣服里待着最温暖舒服!
小怪物一边擦了擦自己的粉色雨衣,让大坏蛋的衣服不要被沾湿,一边美滋滋地心想。
山洞里的顾雪中他们很快也跟着走出来。
祝元光顺着陆逢灯的目光望过去,看见秦海一和那个女人相互扶持着下山道,下的非常艰难,跟之前脚踩风刃,身轻似燕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忍不住道:“那个女人修习的应该也是治愈术吧,我看她的治愈术好像远没有你厉害。”
对战的时候对方愈合的速度都追上风刃划开口子的速度了。
陆逢灯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那个人伤得很重。”
他本身就有比常人强得多的自愈能力,再加上治愈术当然是如虎添翼。而那个男人没有这种能力,又耽误了好一会儿病情,受伤进一步加重,治愈术对他的效果自然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