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目前他换不了什么东西。
陆逢灯继续往后看第二排图标。
在“拥有物品”这一栏中,他的物品格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撬杆。
撬杆可以随时选择兑换1积分,或者保留。
陆逢灯选择保留这根功臣。
在下一栏的“任务区”中是一片空白,旁边的说明气泡很快就显现出来:
[任务区是副本中发布任务的提示区域。当有一名觉醒者触发主线任务后,主线任务将会出现在副本内所有觉醒者的任务区。当觉醒者触发支线任务,或者隐藏任务时,该任务只会出现在该名觉醒者的任务区中。]
[支线任务和隐藏任务可以与副本内的其他觉醒者共享。]
陆逢灯看完这个气泡说明后,气泡就消失了。
整个面板的光暗下去,上方渐渐浮现出两行字:
[一切规则解释权归神明所有。]
[您已探索完面板的所有功能,是否现在退出?]
陆逢灯注视了右上角的“x”五秒。
面板果然很快就消失不见。
在面板消失的一瞬间,机械的女声又一次响起:
[新手教程已经完成,觉醒者还有十秒即可离开。现在进入倒计时状态,十……]
陆逢灯站在原地,等待系统的自动返还。
身旁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我叫顾雪中。”
陆逢灯转过头,见自己这个副本的队友正紧紧盯着自己。
他礼貌地回复:“我叫陆逢灯。”
按照人类的社交礼仪,当别人介绍他的名字时,自己也应该相应地介绍自己的名字。
这样两人就算认识了。
顾雪中是陆逢灯到这世界上以来认识的第二个人。
正在陆逢灯思索时,一个东西塞进了他的怀里。
他抬起头一看,就见顾雪中将手机按在了他的手上。对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害羞:“陆哥,多谢你照顾我。这是送给你的。”
就在这时,机械的女声正好数到了末尾:
“……一,零,正式开始传送。”
陆逢灯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回应,眼前的场景就在瞬间换了个模样。
他没有回到之前的酒吧,也并不站在两排私房夹出来的小道口,而是身chu之前进入酒吧前停留的路口。
陆逢灯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对面的小巷chu。
他视力绝佳,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巷尾酒吧的红灯招牌已经黯淡下去,门口前的两个小伙子也不见踪影。
这会儿太阳初升,鸟鸣阵阵,宽阔的道路上开始稀稀拉拉地出现一些车辆。清晨的阳光破开云层泄露了点金光,周遭静悄悄的。
似乎从自己进入那条小巷开始,先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境。
陆逢灯只停顿了一秒,就开始查看周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一场梦境,现在暂时没有人在跟踪他。
一个离开这里的好机会。
陆逢灯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
清晨的出租车司机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振,在听到陆逢灯报出的地名后没有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对方上车。
陆逢灯坐上车后,忽然兜里传来两声震动。
他的神色有瞬间的凝滞。
陆逢灯伸手从裤兜里一膜,就摸出来一部银灰色外壳的手机。
正是梦境里顾雪中送给他的。
而现在却躺在他的衣服兜里。
果然机器人不会做梦。
陆逢灯有些遗憾地想。
他没有急于查看消息,而是先将手机翻看了一遍。
虽然根据顾雪中从头到尾的表现,对方应该是不会害他的。但是陆逢灯身份特殊,追踪他的人不少,还是要谨慎为上。
这个手机外壳不能正常拆卸,他只能对着手机上的耳机孔,充电口,出声孔仔细看了看,都没有看见窃.听器的踪影。
那应该是能带走的。
陆逢灯这么想着,才开始低头查看手机声响的来源。
是一条早间新闻:
[警方在酒吧捕获多名贩.毒.女干.毒者]
陆逢灯直接点了进去:
[x月x日,x地警方在紫荆路小巷尾的欢乐酒吧查获大量毒.品。根据警方进一步调查了解,欢乐酒吧多年来制.毒.贩.毒,甚至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欺骗,诱骗客人染上毒.瘾,再趁机向对方兜售毒.品,从中牟取暴利。今晨酒吧一女子因女干.毒过多致幻,起身猛烈用头撞击墙壁,将自己的头部骨骼撞碎,现场去世。在这里,小编规劝大家,珍爰生命,远离毒.品……]
这条新闻新鲜出炉,放出来很多现场图片。不过因为各种因素,被抓获的嫌疑人脸部,还有女干.毒过量死亡的女子头部都已经被打上马赛克。
但是陆逢灯清楚地看到,那名骨瘦如柴的女尸的图片上,脑部马赛克的部位歪曲地着,一条胳膊chu有青青紫紫的一片,像是一大片纹身,也不知道纹的是什么东西。
就是他当初敲碎颅骨的那只怪物。
第5章老陶
上午八点。
出租车抵达目的地后,陆逢灯没问价钱,直接从身上掏出几张票子塞给了前方的司机。也不等别人反应,他就直接推门下车走了。
司机虽然一大早接的是个长途开车的生意,但也要不了这么多钱。不过一会儿怔愣的功夫,客人就已经走得无影无踪,连找的零钱都不要。
他摇了摇头,将车开出了这片路。
开车的嘛,难免遇上那么几个怪人。
这一整条路都十分热闹,临街的店铺林立,做餐饮的,做美甲的,打印的,理发的,应有尽有,勤快的店主们这个时间段大多已经开门扫撒。
整条街的装潢看起来半新不旧,招牌发黑,路面也暗沉沉的。用来排水的一长排长方石块中有一两块松动了,踩上去前后晃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会儿还是吃早饭的时间,当街飘来包子油条,面条豆浆的香气。早餐店的门口还排着队伍,大堂里也坐着不少人。
陆逢灯在热热闹闹的人声中走了一小段路,最后抵达一个小区门口。
这小区一看就是二十多年的老小区了。从外面看,房子低矮,最高只有八层,墙面发灰,显露出陈旧的气息。
不过小区的大门还算敞亮,安保也还可以。门口有监控,分为伸缩大门和供行人出入的小门,除了车辆,行人出入无需刷卡。
岗亭坐着的保安看着六十岁上下,精神饱满,正在跟旁边的人谈天论地。这会儿他望见陆逢灯,大概是因为对方看起来安全无害,大爷的目光也没多作停留,而是很快转了回去。
陆逢灯就也顺势坦坦荡荡地走进了小区里。
他抬起头,在一栋栋老旧的居民楼间找到九栋,径直进了单元楼。楼道里空间狭窄,灰扑扑的,台阶的边缘还有不少破损。这会儿楼栋里的人该上班的已经去上班,该上学的也去上学了,单元楼里没什么人出入,陆逢灯一路上到了五楼。
他伸手敲了敲楼道口对面的房门。
没有人应答。
陆逢灯又继续敲了一会儿,仍然无人应答。
这种老小区的门是双层的,外面是一道薄薄的,有很多镂空花纹的铁门,门后则是一道木门。
如此脆弱的防御,徒手就能拆开。
正当陆逢灯认真思考自己是否要就地拆门的时候,里面终于传来了一声老大爷的喊话:“我上厕所呢!这么急,谁啊?!”
陆逢灯提高了点声音,应道:“陆逢灯。”
他话音刚落,门内随即传来一阵乒里乓啷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一阵男子的哀嚎。
过了一会儿,急切的脚步声不断接近门口。
终于,铁门后的木门被拉开了。
一个瘦小的老头站在铁门后,隔着镂空的空隙与陆逢灯相望。
老头脸上沟壑纵横,穿着白色背心,踩着凉拖。他面色严肃,眯着眼睛,似乎在仔细地观察。
陆逢灯不认识对方,之所以到这里来是遵从了实验室的嘱咐。不过对方应该认识自己,不然也不会打量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