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他们是隐蔽在花柳院的大厅屋顶下方,一根五架梁上偷窥。
那些人各自摸去厢房欢乐了。有个锦衣校尉临走时起了疑心,瞪眼狠狠扫了屋里各个角落,没发现人影,不甘心地离开了。不一会儿,东西厢房传来此起彼伏的欢闹声,咯吱咯吱的床响,各种暧昧无法言说。
楚晗正要撤身走人,房千岁猛地按住他肩膀,把他往后推得后背顶住房梁,突然凑近他脸。
楚晗心跳慢半拍,呼女干都不顺畅了。耳畔欢愉声起伏,今晚倒是很应景。他也没捏,不玩儿矜持不假正经。他一把搂住已经很喜欢的人,手伸到腰后温柔地抚摸对方……也早有觊觎之心,哪怕将来不能天长地久,恐怕当不成老龙家的儿婿,他就想亲近一下了却心愿。
头戴官帽的房大人,英俊的面目五官在他瞳膜上无限放大,放大,非常靠近,几乎就贴上了。房大人视线一偏,蹭过他的脸,往他脖子肩窝里用力闻了闻。
楚少爷正搂了对方后背,摆好浪漫姿势,几乎都要把嘴唇凑上去……
房千岁撤开脸道:“还是不行,你身上味儿不对。”
楚晗:“……”
操你大爷,姓房的。
楚晗从心底下冒出这句,耳朵是红的,脸快气白了。
气得他直接笑了出来。也是被对方逼得,他以前没这么皮糙肉厚。
他就不信姓房的混账刚才没看出来,他是渴望他上嘴亲一下的。
房千岁略过暧昧调情的废话,直截了当道:“楚晗,你是凡人过到我神界,你身上全部是人的气味,呼气女干气从很远地方别人都能闻到。刚才那个鬼卫,差点儿就闻出你了,闻出这屋里有个异类。”
楚晗:“刚才那人站在门口张望,是闻出来的?”
房千岁点头:“你和老七老八能混进城门,是因为套了黑皮。现在没有臭气帮你遮掩,换身儿衣服也没大用,简直欲盖弥彰。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都是……”
“都是什么?”楚晗不太信有人鼻子这么灵:“你是说我披了一层畜生皮,闻起来还是人味儿,有这么明显吗?”
房千岁说:“都是你自己的味儿。我如果站在院子外面,都很容易闻到你。方才廖无痕廖无涯那两个人,与其说是鬼车引来的,不如说是被你和老七老八的人肉的‘生气’引来的。”
楚晗被说得也半信半疑:“有办法破解吗?什么东西能遮住人肉味道?”
房三儿不假思索道:“用我的味道。”
楚晗:“……”
楚晗胳膊搭在房大人肩上,审视这人:“你也说过你原本不住神都,你不想让那些人发现行踪,他们难道闻不出一个你?”
房千岁说:“大街上到chu是水兽水鬼,漂的就是这味道,一般人资质有限分辨不出哪种灵兽进城了,但无论如何不该有凡间流窜过来的大活人。”
楚晗属于脑子转挺快的,还是感觉被某人绕着绕着,就套进去了。他上下打量姓房的眼底每一丝隐晦意味:“你就是想说,我也得往自己身上抹一层那种咸腥的水汽味,就能伪装到天衣无缝,对吧?”
房千岁一本正经点头,此解甚妙,楚公子聪慧。
楚晗哼道:“那,怎么抹?你身上那是海水味,水藻味,虾酱味,还是你的汗味?”
“都不是,嗯……”房千岁跟他凑得很近,下巴都快贴上,目光纠缠却欲言又止。楚晗很敏锐地发现了异常,姓房这小坏蛋,平时随性洒脱一个人,一旦开始拐弯抹角、说话墨迹不爽快的时候,必有反常妖异。这厮自己就先暴露了,那两轮半透明的薄薄的耳廓就红了,浑身痒似的不自在。
小房子耳尖红了,还端着别的架子,想要解决麻烦完成任务似的望着楚晗,期待素有慧根的楚公子能自己品出真相,自觉躺倒。
“那个带点儿咸味的湿气,是龙精的味道。”房千岁用他这号人能端出来的最一本正经、最严谨认真的表情,说出了这话。
“……”楚晗瞪着对方,嘴角抽动:“你逗我玩儿呢。”
房千岁:“没逗你。”
楚晗:“你就是要说,我身上沾上你那个东西的味道,或者抹一层你那玩意儿,就能盖住我自己……”
房千岁点头:“就能盖住你自己那地儿的精液的味道。”
想占便宜你丫直说,你还黑我。楚晗直接喷对方一脸:“滚。这么长时间我在你面前,我闻起来就是一股前列腺液的味道!就你才是那样,俺想日你!”
千岁爷毫不知耻地再次点头:“你我都是啊。”
楚晗:“…………”
房千岁道:“不然你以为,嗅觉灵敏的兽类靠什么气息互相识别,寻找同类踪迹?牛羊猫狗尚且如此,更何况神界的鬼卫和灵兽,你自己也动动脑子?”
这条理论似乎非常有理,楚晗无话反驳。不然你看两条狗在大街上迎面相遇,为什么不闻对方口气、腋下,而是直接互相去闻屁股……
两人这会儿双双坐在屋顶横梁上,手牵手的姿势,论心思的默契感情的亲密,已经可以一路直达任何黄暴话题而不必捏矜持惺惺作态。楚晗觉着可笑,毫不客气嘲讽道:“三殿下,你要是动了那个心,不妨直截了当,简单粗暴地给小民下一道谕旨,吩咐我给你侍寝。我在你手心儿里也跑不了,你是怕我拒绝你,让你跌面儿吗?”
他心里暗骂,姓房的,你分明已经很喜欢我了。
果然不通人性,不走常人的路,这孽畜调个情勾搭人都独辟蹊径,剑走旁门,临阵琢磨出这么卑劣搞笑的由头引他上钩?你他妈明明喜欢我还不承认,嘴上还不肯说,拿我当你家那只智商十四情商只有四岁的小王八耍弄么!
房千岁一脸委屈样,垂下乌黑睫毛,嘴都撅起来了:“你以为我骗你?”
楚晗冷笑:“我以为你这里就没一个字是真话!我着急找鹤鹤,没工夫跟你瞎扯。你只要帮我救到人,你想要怎么来凭你喜欢,我都答应你!咱俩可以出去了吗?”
房千岁眉峰一挑,正色道:“神都城内危机四伏,天上四chu是鬼车探听石更细,地下是鬼卫日夜盘查,我拿你的安危开玩笑吗?!楚晗,你又冤枉我,你从来就不相信我……”
两人斗嘴,坐不稳就摽在一起互捏互掐,谁都不服。
两位廖大人都穿着绫罗锦缎,胸口磨蹭,难抑荡漾的心思,呼女干都逐渐粗暴急促。楚晗是又爰又恨,结结实实踹那厮一脚,却被房爷顺势捉住穿官靴的脚,把他大腿一扯就压了上去。四目相对打量,都是难以言说地动情。或许在阳间时压抑太久,也因为穿了这身锦衣卫官袍。平常难得一见的制服装扮,诱得两人都心猿意马,很想把对方就地剥皮抽筋,卸骨吃肉……
这要是还能忍得住,那是还不够熟悉,不够喜欢。
房小千岁霸道地攥住楚晗一只手不放,偏要“借用”,耍赖似的纠缠质问,你信不信我,信不信啊……
楚晗眼角荡出细碎淋漓的光芒,大腿顺势挂上对方的腰。他骂“信你个王八卵”、“俺要日你嘞”,那只手却体贴地伸进房大人的斗牛服直捣深chu。两人挂在房梁危chu,敞开衣服抱一起喘息,还怕被人发现好事,不敢弄太久,几分钟都不到,浅尝辄止着实很不过瘾。
房大人的衣裤解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