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十分,二女的滋养让我异常满足,我轻轻的拥着她们早已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突然,心中传来一丝灵感的波动,原本沉睡的我不由马上睁开了眼睛,我发现自己的心竟在颤抖,搂着二女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
那种感觉,我太过熟悉,一直以来,我就是在那种感觉中渐渐长大。
我才挪了下身,怡君和清影几乎同时张开了眼睛。
“你怎么了?有心思?”
怡君像是看到了我心中的波澜,一只玉手搭上我的胸膛,仰起俏脸柔声问道。
柳清影虽然没有说话,但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出,她并不是漠不关心。
“师傅来了。”
短短的四个字,二女心中也不由猛地一震,对这个传说中风华绝代的女人,她们心中同样充满向往。
“我去看看,你们先睡吧。”
我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裳,在她们每人的脸上都轻轻吻了一口,再迈步向外走去。
我跃上房顶,果然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正绰立月下。
紫衣紫袍,雪肤凝霜。她只是随便站在那里,那高贵华美的绝世风华便尽显无遗。
唐梦杳便是唐梦杳,她的美不需要任何修饰,却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比拟。
在我到达的瞬间,另一道白影也同时飘了上来,我不用猜就知道,那便是华天香。
“你很逍遥啊。”
说话间,唐梦杳那绝美的身子终于转了过来,那如画的玉靥再次显现在我的眼前。
看着那迷雾中波光粼粼的美目,我只觉脑袋一轰,甚至连她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到。
“师妹……”
华天香走上前,轻轻的挽着唐梦杳的手腕。那两个字叫得很沉,似乎还隐约带着一分哀求。
“唉……”
唐梦杳微微一叹,原本有些玩味的眼神也变得柔情似水。这个她唯一的徒弟,这个唯一走进她生活甚至要融入她生命的男子,他对自己的心思,她又怎会不知道?
她向前走了两步,那走动的过程竟显得无比优雅。伸出右手抚上他的脸庞,拇指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叹道:“小风,苦了你了。”
“师傅,小风想你。”
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我再也控制不了淤积在心中的感情,双手猛地揽上她的腰肢向前一抱,便将她仅仅的搂在怀中。
“小风想你,真的好想你……”
我将头埋在她雪白的项间轻轻的喃呢,深深的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如麝如馥的幽香,甚至还偶尔去碰下她那欺霜赛雪的肌肤。
唐梦杳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如果有人看见她此时的脸庞,一定会发现她那如雾般迷离的眸子已有些湿润。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轻轻的从我怀中脱离,柔声道:“好了,师傅不也惦记着你吗?快收拾好自己,他们来了。”
她的话虽然很温柔,但听在我耳中却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让我失控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抬头看去,只见李亨由远而近。
李亨来到我们面前,深深的呼了口气,神情凝重的道:“安禄山已经反了。”
唐梦杳轻轻一笑,完美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挑,淡淡道:“那又怎样?”
看着唐梦杳的反应,李亨神色一滞,他不由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没听清他的话,他还没想明白,便又听唐梦杳道,“是我帮他反的。”
李亨没有接话,他清楚梦杳的真实身份,他更相信她不会做出任何危害皇室的事来,他知道她接下来一定会向他解释。
“王叔,你觉得如果等安禄山已有万全准备,那时他反,你们能有几层把握平息叛乱?”
李亨轻轻的叹了口气,自己曾无数次向皇上进言,安禄山反迹已露,他不仅没有听进去,反而还将自己训斥了一番。如果继续拖下去,安禄山的准备是越来越充实,而他们却没有皇上的允许不能有任何准备,一直下去,真是不堪想象。
“所以说,既然他铁定得反,那迟反不如让他早反。”
看着这风华绝代的侄女,李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说是她帮安禄山反的,比起她而言,李亨不由有些惭愧,她为了大唐江山殚思竭虑、四chu奔波,而他做了什么,又能做些什么?如果她是男儿身,他真的宁愿放弃太子的位置,而将她扶上皇位,他相信大唐在她手中一定能再现昔日的辉煌。
“不知梦杳又给我们的安将军添了什么佐料?让他如此意筹满志。”
唐梦杳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父皇打算怎么平叛?”
听到她怪异的称呼,李亨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纠正什么,“父皇打算调朔方节度使安思顺回长安,他与安禄山同种同族,相交又好,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改任右兵马使、九原太守郭子仪为朔方节度使,开辟河东战场。荣王李琬为东征军元帅,右金吾大将军高仙芝为副帅,在长安地区募军十万。命封常清为范阳、平卢节度使,赴洛阳募兵抗敌。安禄山留在长安的儿子安庆宗被斩首,荣义郡主也被迫自尽了。”
李亨几乎没有停顿,一口气将皇帝今晚发布的诏令全说了出来,只是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失落,皇帝到头来还是不信任他。
“安禄山反,又关荣义郡主什么事?”
唐梦杳冷声道。她对其他事倒没什么意见,唯独这样对荣义郡主让她很不舒心。
最初也不知道是谁一定要把她嫁给那个安庆宗,现在倒好,出了事又将她赔上。她虽是这样说着,然而心里却明白,荣义郡主除了那条路,别无选择。这就是皇室公主郡主们的命运,表面锦衣玉食、风光无限,旁人又怎知她们的辛酸苦楚,若是嫁对了人便还罢了,像荣义郡主这般嫁错了人,那结局就别提有多凄凉。
李亨没有说话,梦杳的身世他清楚,所以他知道她对这些事格外反感,然而他们都无能为力,那便是公主郡主们注定的宿命,那便是她们享受荣华富贵时必须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