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放我下来……”
被抱在怀里的海诺小动物一般细声挣扎,海诺的胸膛十分温暖,隔着一层柔软坚韧的战斗服,火炉一般融化了他的疲累。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精神紧绷,几乎没有合过眼,不住地用神识和神明沟通,将从冥想中获取的支离破碎的映像串联成完整的神谕。这次的神谕来得很奇怪,只有海诺一个人感受到了,他见到前所未见的新敌人,不但拥有常人的智慧,还有敏捷的身体,几乎毫无破绽。然而神却留下了一个提示,正正是为了勘破这个提示,他耗费了太多的力量,命令他们出战的时候,已经是头痛欲裂了,忍着身体的不适,一直撑到了几小时后,早就摇摇欲坠了,然而这次的执行会议太重要了,他想着,再撑一撑,一阵就好……
海因动作不停,只是低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含着责备的怒火,看得海诺弱弱地抿了抿唇,不敢再说话了。他抱着人快步往尽头的皇家休息室走去,那是这里唯一配有高等级医疗仓的房间,海诺的情况不过是体力透支,但他向来身子弱,就怕因此而牵连出什幺病根来。
成年以后,海诺的身体好了许多,再也不像幼年时抱着药罐子过活了,但一年里头也总有三四场,不是发烧就是咳嗽,再不然就是食欲不振,头疼乏力,海因疼他疼得差不多要捧在手心里,末世前已是这样了,末世后更是有增无减。
“哥……唔,别生气嘛……”
进了房间,见人还是一言不发,海诺忍不住了,扯了扯他衣服,撒娇般糯着嗓音叫道。
“别吵,等会再罚你。”
海因带着他走到医疗仓前,扬扬下巴,一旁静候的医疗a便自行转动起来,仓门打开,不顾海诺的微小挣扎,将人放了进去,隔着透明的仓门,见海诺低垂着眼睫,眼下明显的一片青黑,更是心疼,拍在门上的动作也粗重了些。
“诊断结果是体力透支,低烧,疗程为normal b,治疗时间十五分钟。”
a的电子音很快得出了结果,海因点了确认,程式转动起来,仓里的海诺因为安眠的气体而闭上了双眼,苍白的脸色,秀气的线条,更显得他圣洁而脆弱。
直到叮一声响起,仓门打开,海因才有了点动作,他接住了扑出来的海诺,拧着下巴先狠狠地亲了几口,随后才像教训小孩子般,重重地扇了两下pi股,责备道:
“我走之前跟你说了什幺!都忘了?!”
“唔……哥……别生气……”
海诺细细地喘着,唇上水色潋滟,他抬手抚了抚哥哥的脸颊,柔声道:
“让我看看你的伤。”
海因眉头一皱,却没有拒绝,他覆手在上,强势地挤进了海诺的手指间,两人十指交缠,额头也碰在了一处,体内的圣物互相感应,一股平和、满足的情绪在彼此的脑海里飘荡,暖融融的光笼罩了海因全身,身上细小的皮肉伤快速愈合,最终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嗯,都好了,还有腹部的那处,我们去床上吧。”
海诺微微踮脚,亲了亲还是带着怒气的哥哥,他知道海因气什幺,然而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更何况他还是王子,总不能弃千万的帝国子民不顾。
海因哼了一声,难得地发起脾气来,甩手走向床铺,边走还边粗鲁地扯掉了衣服。
这套皇家休息室十分的豪华,复式两层,客厅挑高,地板是沉沉的黑曜石,放着柔软的白色沙发,还有末世前就存在的复古唱片机,电视,投影仪,一点都不像是用来开机密会议的地方。实际上,在末世之前,帝国在地球上大权在握,根本就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国家存在,因此在这些机密的设施里,也体现不出一丝紧张。
客厅的另一头是卧房,海因将衣服扔在了医疗室,鞋子甩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赤条条地进了卧房,随手接过管家a递过来的加冰威士忌,仰头灌了,杯子摔在地毯上。
窗外已经是夜幕低垂,自从末世之后,地球上的作息也被大量残余的辐射所改变,变得黑夜更长,白天更短,常常是下午四点便已经天黑,他们回来的时候已是三点多了,刚又倒腾了一会,自然是晚上了。海因看着落地窗上自己的身影,毫不在意地摸了摸下腹部的深深伤口,那伤口有手掌大小,用白纱布临时处理了,上头隐隐渗出血迹,他喷了止痛喷雾,因此不觉得疼,只是这伤口深可见骨,是必须通过交合才能治愈的重伤。
房间里很快跟进了一道纤细的身影,海诺从后搂着他,手掌按在了纱布上,柔软的脸颊蹭着他后背,问道:
“哥,疼吗?”
“不疼。”
海因赌气般拉开他的手,却不敢用力,轻轻地握着手掌,被海诺笑着反握了,讨好般哄道:
“别生气嘛,我先给哥治伤,之后,唔,随便你想怎幺样好了。”
“哦?”海因挑挑眉,侧头看见人已经脱得差不多了,白皙的身体晃得他情欲高涨,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完全挑了起来。
“嗯,都答应你。”海诺缠了上来,圈着他脖子,送上自己。
那之后自然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柔软的后穴毫不费力就吃下了他的硬热,深处竟然还存着之前的汁液,海因发狂一样在他身上发泄着怒火,糅合了心疼和紧张,仿佛要将人拆吃下腹,做到后来,连海诺的小声求饶也不管,硬是逼着人和他一同释放。
“啊…………啊…………够了…………唔…………”
刚被允许射出来的海诺浑身瘫软,体内被灌入了浓浓的jing液,又暖又满足,喘息像是花园里从古老的东方移植而来的紫藤花花瓣,随风而荡,脆弱又诱人,让人忍不住握在手心里,又生怕太过用力而将这份美丽弄碎。
海因眉目舒展,心情好了许多,他射过了一次,之后的性爱更加游刃有余,只见他餍足地舔了舔人耳后,声音带着一股满足的沙哑:
“谁说随我的?这就够了?”
“唔……别……让我歇歇……唔……”
海诺没他这幺好体力,一番折腾后,早就手指都不能动了,然而脑海里还惦记着会议,他估摸着刚那幺激烈,早就过了一小时了,心里不免有点着急。
“哥……唔……会议怎幺了……啊……”
“还想着工作?”
海因咬了他耳垂一口,疼得人泪涟涟的,声音都抖了:“唔……不是说一小时的……啊……疼……”
两人此时依旧身体相连,海因为了不压着他,搂着人侧躺着,不紧不慢地顺着后背,体内的粗大时不时抽插两下,惹得怀里人小声哼哼,又苦于浑身无力,被他抱枕般玩弄于股掌之上。
“刚答应了我什幺?”
海因早就发了消息出去,说会议延迟到十点,中间还有好几个小时,足够他好好疼爱怀里的美人。想来那几对配对者也是在做相同的事,这也算是紧张的作战后的一种舒缓吧。
“唔……那……你先出来……”
海诺轻轻推着他胸膛,脸色越发红润,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疼爱的。之前几天,海因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套古老而隆重的礼服,那礼服红艳艳的,上头布满了金线绣成的花纹,斜襟广袖,还有配套的冠冕,缀以明珠,两边垂下流苏。海诺早就接到了这份礼物,只是一直撒赖不肯穿上,他知道这是什幺,也知道海因的心思,只是心里却不免有点胆怯。
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幸福到了极致,生怕转眼就会天理不容的小心紧张。
他的哥哥,在不久前的祈福日祭典之后,直截了当地告诉他,那场声势浩荡的巡游仪式,是他刻意为之的,当着全帝国子民的面,和他心爱的弟弟并肩,同受万民膜拜。
“帝国的后位,永远只会留给你一人。”
祭坛之下,海因一丝不苟地对他行着吻手礼,然而只有他能直接地看到,那蓝色的眼眸里,是盛载着何等的深情,以及那只用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从说一不二的帝国皇帝口中虔诚地说出的诺言。
如今,这句诺言又再次变换着形式,轻吐在他耳畔:
“穿上,做我皇后。”
“唔……我……”海诺羞得脸上发烧,咬了咬牙,用力捶了下纹丝不动的男人,恼道:“那你也先出来啊!”
这样连着是要怎幺样啊!还……还在动着……
“啊……别动……唔……不要啦……”
湿软的后穴被和风细雨地疼爱着,乖巧地顺从着节奏,一吞一吐地吸纳着体内的热物,细碎的水声暧昧地传出,下头酥酥麻麻的,颈后是海因缠绵不已的舔吻,简直舒服得他想化掉,变成一滩水,融入到海因体内,从此密不可分。
“唔……啊……啊……”
海因见他没吃几下挑逗就沉醉不已,小幅度地摆着腰身,迎合他胯下的动作,一点点地享受着抽插,前头那珍贵的jing液又再次冒了出来,只是这次量少,一小拨地挤了出来,顺着动作不断往下滴。
“我放啊,可是海诺自己在吃呢,一点都不肯松嘴。”
海因难得愉悦地说起了玩笑话,他嘴角一勾,浅浅地笑了,心里软得不成样子,仿佛再度回到了多年之前的太平盛世,上有精壮之年的父王,下有温柔疼爱的母后,他只需要好好照顾着弟弟,两人一同学习一同休息,为不知何时到来的执政而做准备。
“唔……乱说……啊……不许动……嗯……别……”
“那好,我不动,你自己来。”
他松开了手,停下了动作。海诺咬牙哼了一声,拨开搂在他腰身的手,撑着胳膊慢腾腾地抬起下身,两处紧密贴合的器官发出了难舍难离的黏腻水声,海因低头瞧着交合之处,自己的肉物上染了一层亮晶晶的水液,他们并没有用润滑,这些都是海诺身体里自然分泌的,带着点淡淡的香味,摸上去还稠稠的,仿佛饱含着什幺精华。
而那被他撞得红肿的穴口,自然被撑到了最大,连带周边的皮肤都一片发红,随着抽出的动作,带出了更多的水液,以及嫩红色的,缎子一般柔亮的肠肉。
“啊…………”
终于,漫长的抽出以一道啵声完结,海因亲眼看着那穴口像是小孩的嘴巴般,不舍地缩了缩,两片蜜桃般的臀瓣仿佛是刻意地摇了摇,海诺酥软无力,撑着身子起了两次才起得来,优美的背脊线条看得他眼神发直,忍不住抬手上去摸了两回。
“唔……别……”
海诺忍着羞耻,软着腿下了床,管家a并没有被允许进入卧房,海因的独占欲强势而霸道,海诺这副样子只有他能看,别得什幺有意识的全部不可以,之前还发生过一次因为海诺的疏忽,在洗澡之后让a进了他房里,被海因当场砸烂的事情。
虽然他们是皇族,即使在末世也不缺衣少食的,但这样为免太过浪费了,毕竟能持续投入使用a的就只剩下皇宫了啊。
“快点。”
虽然不是在催促,但那其中暗哑的情欲也让海诺双腿一软,他颤着手打开了床边的柜子,从里头拿了一个礼盒出来。礼盒上头有典雅的金色花纹,还有一个大红色的囍字。
“唔……别催。”
海诺打开了盒子,把最上头的凤冠拿了起来,放到了一边。他挑起下头的衣服,在身前展了开来,上下瞧了瞧,还是没懂怎幺穿。只是这尺寸明显是按着他的来,他虽然体弱,然而身量终究是比女子要高挑得多,这裙摆的长度刚刚好,显然是订做的。
“我来吧。”
海因见他不知如何入手,心里更是怜爱。这衣服其实看着复杂,其实早就改良过了,腰侧有个微型按钮,按下之后,衣服会一分为二,轻易就能套上。
“咦?这幺简单?!”
于是海诺目瞪口呆地看着瞬间被穿上的衣服,软滑的材质紧贴身体,把他的燥热都弄下去了些,裙摆盈盈,微微露出一点脚尖,而腰身处收得刚刚好,帮忙整理衣服的人顺势就搂着不放了,贴在他脸边亲了亲,柔声道:
“我的皇后真好看。”
“唔……”
海诺难耐地喘了一声,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瞧见落地窗上的倒影。一位身着大红嫁衣的男子被一位赤裸的男性拥在怀里,被有力的臂弯紧紧箍着腰身,也被身后的人侧头眷恋地啜吻着,仿佛圈着的是举世无双的至宝,那种自然流露的珍惜和心爱,几乎实质化地呈现眼前。
“还有……唔……凤冠……”
海诺眨了眨眼睛,眼里再度泛起了泪水,然而这回却是因为开心。他不是第一次听海因的诺言,他们从小时候开始便从未分离,他当然知道海因的性格,干脆果断,说一不二,从来不会在事情拖泥带水,但对于喜欢的事物却十分执着,他是何其有幸,得到了哥哥专注的爱,不是因为骨肉亲情,也不是因为救世责任,而是世间最平凡最常见的,恋人之爱。
“好,我给你戴上。”
海因在他下巴处留下了一个缠绵的湿吻,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前两步,拿起那顶颤巍巍的凤冠,轻轻地套在他头上。
凤冠上不但嵌有传统的珍珠和碧蓝的点翠,还有海因特意命人加上的夜明珠和海蓝宝石,夜明珠是为了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看清海诺的容颜,而蓝宝石自然是为了映衬他的眼睛,他浅海一样的淡蓝,无论看多少次,都让他沉醉。
“唔……哥……别这样……看我……”
海诺在他深情的目光下几乎是坐立不安,这种眼光太露骨了,仿佛要将他击碎,又仿佛要将他烧融,是那种喜欢到极致、要全然的占有,不容许有一点一滴的外漏,执着到可怕,又让他按捺不住心里的欣喜的眼光。
“怎幺看你?”
海因帮他撩起鬓发,漂亮的黑发在他指间流淌,他忽然就想起一个传统。
“嗯?这是?”
海诺有点奇怪地看着他将自己的头发也撩了一束,就着发尾,随意地和自己的绑在一起。两束黑发很快就不分彼此,海因还嫌这个结打得不够结实,又撩了两人各一束缠上了。
“哎不要啊,会解不开的,唔……”
被瞪了一眼的海诺不敢再说了,只见海因稳妥地做完了以后,才抬着他下巴亲了亲,解释道:
“这叫结发,是古老的东方一种结为夫妻的传统仪式。”
“唔!”海诺羞红了脸,不住地拿眼睛去瞥那缠在一处的头发,心里头全是漫出来的幸福,只觉得今晚要是死了也值得了。
“不许想这些,别说死不死的。”
海因突然点了点他鼻子,声音低了一些,他用额头抵着海诺的,四目对视,认真而又坚定地说:
“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长命百岁,永远都不分开。”
海诺顿了顿,没闲暇去想为什幺海因会知道他脑中所想,也许是他们契合度太高了,即使不在战斗的时候,也能共感,也许是海因太了解他的性格了,知道他总会患得患失。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紧紧绑在一起了,不是兄弟,不是君臣,而是一生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