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冰瞪大了眼睛,几乎贴在他肚腹上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道:“你……你这里竟然真的有道疤,她怎么会知道的?难道……难道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弟不成?”
南宫星双手枕在头后,勾了勾唇角,眼中却毫无笑意,道:“真是找弟弟,她大可直接来问我不是。”
崔冰眼中满是好奇,指尖轻轻抚摸着那道疤痕,轻声道:“我不告诉她,你……叫我摁摁行么?”
南宫星看她那谨小慎微唯恐得罪了他的神情,忍不住笑道:“告不告诉她其实也没太大分别,她已经猜到这一层,那从你这里得不到答案,也会另想办法。你想摁就摁吧。”
崔冰轻轻用了用力,果然指尖稍微陷入一点,就感觉到里面有颗柔邦邦的东西,好像是个圆球,不仅讶然道:“真……真的有个柔疙瘩。这……小星,你、你不会是病了吧?”
南宫星笑着将她一把搂过,道:“这要是病,江湖上该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唐昕都已经猜测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我之后的麻烦,也少不了了。”
崔冰有些惊慌的看着他道:“她打探这个是要害你?那、那我帮你骗她,我其实还挺会骗人的,一定给你骗过她去。我就不信我说什么都没摸到,她还能亲自来验证一下。”
南宫星轻轻扭着她的酥胸,笑道:“这可难讲,这事儿对旁人兴许只是个贪心,可对唐门中的弟子就大不相同。信不信我要是用这个秘密做饵,不费太大功夫就能把她钓到我的床上。”
胸前又被扭得有些发胀,崔冰了身子,脸上一红,在他胯下捏了一把,娇嗔道:“咱们一块过来的一共才五个人,你干脆连白若云也一并勾引了算了。”
“哈哈哈,那可不成,就算是旱路后庭花,我也只肯进像你这样的可爰姑娘。”南宫星笑着将她一把抱起,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双手抚摸着她仍有些汗津津的光滑脊背,既未刻意躲开那块伤疤,也没特别关照,便好似那里的凹凸粗糙并不存在一样。
崔冰毕竟曾在花街柳巷挣扎生存许久,不似寻常少女那么懵懂无知,当下便红着脸在他胸前咬了一口,嗔道:“才不给你进,又脏又臭。你这色鬼,连那边也想要么。”
她心里还是好奇,接着又问道:“呐,这秘密……很重要么?真能让唐姐姐连身子都肯豁出去?”
南宫星故意一抿嘴巴,道:“你这话说的,到我床上走一遭,原来是豁出去么?看来你为了找姐姐,还真是委屈了啊。”
崔冰心中一慌,忙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是说唐姐姐,不是说我。你……你就算帮我找不到姐姐,我也一定缠你一辈子,你就算甩也甩不掉我。人家……今晚真只是想着你而已,交易什么的,就是觉得不好意思,拿来当借口的。我的意思是,唐姐姐看起来不是那么喜欢你,哎呀,我……我……”
看她越说越是情急,南宫星忙展开笑颜,一口封住她的樱唇,吮着舌尖咂女干一阵,这才放开她道:“我逗你的。别当真。其实我最初找你也有别的原因,不过到了如今,我必定是想把你长留身边,才会送你去我娘那里。”
他拉起她的手掌按在自己小腹上,轻声道:“这的确不是什么适合公诸于众的秘密。要知道江湖之上怀璧其罪,这里头埋得那颗东西,不知多少人拼了命的想要。”
崔冰愣愣的看着他,不解道:“这么秘密的东西,唐姐姐为什么会知道?你不小心被她看到了?”
南宫星沉默片刻,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为了保护你和兰姑娘,迫不得已赤手空拳接下了大搜魂针。”
崔冰点了点头,眼底满是感动,“当然记得,那么厉害的毒,你还能用内功逼出来,我看唐姐姐说起来的时候,脸上全是不信呢。”
南宫星缓缓道:“她当然不信,因为大搜魂针的毒,是不可能单靠内功逼出来的。近百年前有位中原大侠,屡有奇遇,年纪轻轻就身负数甲子的深厚内功,快意恩仇仗剑江湖七年未遭一败。你可知他是怎么死的?”
崔冰望着他,问道:“难道……是大搜魂针?”
南宫星点了点头,道:“当年这里还不叫蜀州,唐门也远不如此时出名。那位中原大侠游历至此,竟与唐门门主的未婚妻一见钟情,大抵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身陷情网不可自拔,带着那位女子私奔而去。唐门不甘受辱,高手倾巢而出,中原大侠自知理亏,便一躲再躲,虽也杀了些唐门的人,但退让的姿态却摆的还算分明。”
“半年后经人出面调解,两方约定一场酒席,准备消解这段仇恨。被夺了未婚妻的那位唐门门主追击中受了内伤,不得不退位让贤,权力大不如前,自然也无从反对。”南宫星顿了一顿,道,“那场酒席上大家都喝的很痛快,就在他们一笑泯恩仇后,那位前门主拖着残躯进来,要给中原大侠夫妇敬酒。然后,就在他抬起手来的时候,列席的江湖人第一次见识到了大搜魂针。”
“那些针打的不再是中原大侠,而是他身边已有五个月身孕的妻子。”南宫星摩挲着崔冰的脸颊,继续讲述道,“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和我之前一样,他的手上也沾上了毒素。”
“后……后来呢?”崔冰不自觉地握住了他的手掌,来回摸着他的掌心。
“就如我所说,大搜魂针的毒性是不可能靠内功逼出来的。中原大侠内力大半用来压住毒性,武功大打折扣,那位前门主又找来了许多大侠从前的仇家,许多人一拥而上,车轮围攻。有唐门暗器掠阵,在场的其他人也不敢帮忙,一场剧斗打了将近一个日夜,中原大侠气力衰竭,毒性发作,倒地身亡。他那已有身孕的妻子被曾经的未婚夫带走,从此不知所踪,江湖传闻她生下了一个女儿,母女二人皆被养为畜奴,终日被蹂躏羞辱。只可惜那位杀伐决断绝不容旁人轻侮爰侣半点的大侠,再没有持剑而起的那天了。”
崔冰听得出神,听到最后,幽幽叹了口气,才想起问道:“诶,那……那你是怎么没事的?”
南宫星拉着她的手在肚脐下的伤疤上按了一下,笑道:“就是因为这个柔疙瘩。这其中缘由,我若是告诉你,你就绝不能透露给旁人知道,否则,我屁股后面转眼就会多出无数追杀的人,就像当年那位中原大侠一样,我这种老实巴交就是有点好色的好人,你忍心么?”
崔冰扑哧笑了出来,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那……还是算了。论心计,我在江湖上只怕排不上号。知道你这里有个疙瘩,能让你不怕大搜魂针的毒,我也就知足了。知道太多,万一被谁套去了话儿,害了你的性命,那我可不活了。”
她顿了一下,突然发觉不对,忙又抬头道:“等等,你绕了一大圈,还讲了个故事,可就是没告诉我,唐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南宫星歇了这么久,又一直把崔冰赤条条滑嫩嫩香喷喷的娇躯搂在身上,胯下那根东西不免有些蠢蠢欲动,他微微一笑,挺了挺腰,让略微翘起的半软阳物在她腿上蹭了一蹭,笑道:“看你净是聊天也不睡觉,拖了这么久,我那小兄弟都精神起来了。”
崔冰抿嘴一笑,稍稍分了分腿,一跨将那根半柔棒儿夹在双股之间,跟着收腿一夹,娇嫩滑腻的大腿内侧便紧紧挤住了当中那条半睡半醒的倦龙,口中撒娇道:“哪有话说一半吊人家胃口的,你说嘛,那……那个东西精神起来,我帮你弄弄就是。”
破去那层心障之后,崔冰倒还真是变得大胆了许多,阳物其实已贴住她润湿穴口,她也只是稍稍颤了一颤,并未再有害怕的神情。她双腿本就笔直结实,平日并拢站定,当中便是毫无罅隙的直直一线,阳具夹在其中,虽不如颠鸾倒凤那般实在,却也颇有几分舒畅。
南宫星双手托着她尖尖淑乳,笑道:“打破砂锅问到底,是怕唐姑娘和我有什么旧情么。”
此前交欢那妙不可言的愉悦让崔冰也十分受用,乳包儿被扭了几下,扭的她忍不住了腰,夹着阳具的双股挑逗般上下动了一动,口中道:“我要是那么大醋劲儿,一看你对兰姑娘那副样子,就早跑没影儿了。我就是想不明白,她跟你非亲非故,此前也素不相识,怎么就能猜得这么准呢?”
南宫星对此无意隐瞒,便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大搜魂针之所以能成为唐门三绝之一,除大搜魂手这暗器手法深不可测外,其毒性猛烈也几乎可称天下无双,是极少数用内功不能逼出体外的剧毒之一。武林之中可以解掉大搜魂针毒性的法子,就连唐门弟子,也只知道两种。而这两种,全都在唐门掌握之中。”
“一种是解药,那……你就是另一种?”
南宫星嗯了一声,道:“所以她发现我没用解药却安然无恙之后,应该就在怀疑了。只不过她年纪轻,多半不敢断定天下就真没人能用内功逼出毒来,所以才会设法来验证我用的是不是第二种法子。”
“可那两种法子不都在唐门掌握之中么?”崔冰更加不解,迷茫的看着他问道。
南宫星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小声道:“看来我只能告诉你另一个秘密了。这秘密虽不那么要紧,可还是不能让唐昕知道。其实,我娘也姓唐,我要是翻翻唐昕的家谱,说不定还能认她个表姐。”
“啊?”崔冰掩住嘴巴惊讶的看着他,压低声音道,“那……那你岂不也是唐门的后人?”
“我可不想和那边攀上什么关系。”南宫星亲了亲她的小嘴,笑道,“我这种喜欢逍遥自在的性子,可受不了什么拘束。好了,反正你不过几天就见到我娘了,有什么好奇的,哄高兴了她,随便你问就是。我的事,她和我师父比我自己都了解的多。绝对能满足你这满肚子的好奇心。”
崔冰怕他嫌自己多嘴,忙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小声道:“我知道了。”
明日就要送走这娇俏可喜的小佳人,此后江湖险恶,下次再有这种艳福,恐怕还不知要隔上多久,南宫星本来颇怜惜她初尝云雨,但看她精神着实不错,身子也痛的并不那么厉害,打好的主意便从她的樱桃小口又转到了股间蜜缝儿之中。
“那,是不是该你满足一下我了?”他小声提醒了一句,雄腰微抬,在她紧并的大腿中央抽送了两下,他那根阳具本就微弯上翘,向后一撤,菇头便在她滑腻不堪的穴眼外不轻不重的刮了一下,刮得她浑身一紧,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
眼珠转了转,她稍稍抬了抬臀,道:“人家下面还有些痛,你可不能像刚才那么猛。不然……不然我可吃不住了。”
看出她其实也在跃跃欲试,一副尝到甜头的孩子模样,南宫星微微一笑,双手骤然将她臀尖抱高,向后一挪,高高竖起的棒儿便直愣愣顶在了她的胯下。
她啊哟一声,慌忙分开双腿半蹲半跪,把身子稳住。她对这姿势也感到有些新奇,不禁低头看了两眼,颇有些好奇的用手扶了扶棒儿,小声道:“转眼就涨得这么大,真是个怪物。”
南宫星笑道:“再大些你也吃得下去,莫忘了娃儿都是从哪里生出来的。你不是怕我不够温柔弄痛你么,不妨你自己动动试试。”
“自己?”崔冰楞了一下,旋即心领神会,长长哦了一声,喜滋滋的便去摆开架势,她先是试着跪在他身上,结果身量太过娇小,柔是跪坐下去,只怕非要吞到根上膝盖才能着地,只好又换回蹲姿,可这样一蹲简直就像骑在他身上撒尿一样,登时觉得有些丢人,红霞满面说了句,“我……我能转过去么?”
南宫星点了点头,笑道:“我不动,这次随你喜欢。不过早都被我看光了,你还捏个什么。”
崔冰横了他一眼,嗔道:“不一样,这样好丑。”说着转过身去,双手扶住了他的膝盖,两只小脚来回挪了挪,总算找到个合适的位子,蹲下的粉臀恰好罩住了那根阳物,动作起来应该不太别。
她此前多半只是知道这么个法子,从没亲眼见过,用手扶着找了半天,才算是对准了穴眼儿,不想双腿用力太过,下面也跟着夹紧,第一下愣是没塞进去。她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豁出去打开双膝,细长的腿儿一张,双手往近chu挪了挪位子,恰似蛙儿欲跳一般。
女干了女干气,她再次扶准了菇头,缓缓坐了下去。
入口的细嫩皮肉层层包裹上来,南宫星舒畅的出了口气,享受着青涩少女将自己最娇嫩的地方主动献上的满足,这种架势下女子双腿用力,本就会比平常紧些,崔冰又是芽包初绽,仗着残精黏滑才能顺畅挤入,进了才不过半截,内里就一阵阵蠕动女干吮,嘬的他腰后发麻,果真爽快。
女子欲念最受爰恋驱使,崔冰本就已经情动,再加上迷春药酒余威犹在,这大半根慢慢纳进身子里头,虽热辣辣的还是有些胀痛,阳物所及之chu却无不酸麻舒爽,心里一贪,往下坐的狠了,柔热龟头结结实实在花芯那团媚肉上捣了一下,登时快活的浑身发抖,险些一口叫出声来,忙把嘴唇一咬,稳住臀尖不敢再吞,娇喘吁吁的往上提起。
起落提坐不几个回合,她便寻到了其中妙chu,为了追逐身子里那团暖洋洋的酸痒,纤细腰肢忙不迭动起来,粉白娇俏的屁股一会儿前后摇晃,一会儿左右摇摆,时而坐到最低缓缓研磨,时而退到只叼了个头儿在穴中,来回旋转女干吮。若不是那片胎记颇为显眼,倒真似个顽皮孩子,将一颗粉球颠来颠去。
“嗯……唔……嗯嗯……怎么……怎么会……这么……这么快活的……嗯嗯……啊、啊啊啊——!”全盘掌控,本就最容易取悦自己,不多时,崔冰便越动越急,桃臀将湿淋淋的棒儿飞快吞吐,十几下大起大落后,周身一颤猛然直直挺了起来,伴着一声细长娇吟,嫩穴一阵痉挛,美滋滋的泄了一遭。
南宫星才刚起了兴头,一见她先自顾自快活了一回,眼见着爽透了心尖儿,估计那小蛮腰也没了力气,当机立断挺腰坐了起来,双腿一分从背后将她搂住,让她坐在他的怀中,手掌抱紧了滑嫩臀股,托起放下。
崔冰身轻如燕,南宫星这么动作起来简直易如反掌,可他那根阳具弯翘如刀,他这么坐起抱住,棒儿前移,反倒让龟头次次正中花心,撞的是又快又狠。
别说崔冰刚刚才泄得一塌糊涂,就是情潮初动,也受不住这招招直取要害的石更弄,三五十合未过,她就啊的尖叫一声,满面通红的又丢了一次。
阴津横流把两人的股间染的一片狼藉,南宫星怕她禁受不住,强压欲火让她歇了片刻,跟着向前一挺,将她压趴在床上,放松精关隔着臀肉猛地一通掏弄。
崔冰把小脸埋在被褥之中,仍掩不住口中嗯嗯啊啊的淫叫,阳具从臀后斜刺进来,又换了一种美法,让她舒服的都有些恍惚,一双小手情不自禁的放在胸前,捏住饱胀倒有些刺痛的乳头便搓了起来。
雪白的肌肤泄满了潮红,光滑的娇躯在身下不住动,柔嫩的蜜穴抱紧阳具不住女干吮,此等媚态,终于把南宫星也退到了亢奋的巅峰,他低头舔吻着崔冰肩背肌肤,壮硕的身躯几乎把她完全盖住,装脚蹬紧床板,开始做最后的冲刺。
“啊啊……啊!嗯——啊啊……小星……小星……我、我要死了……死了,啊啊……要死了……飞、飞起来了……呜呜……呜唔——嗯啊啊啊……”
南宫星猛一用力,深埋在花芯中的棒儿剧烈的跳动起来,崔冰螓首高昂,在阳精炽热的冲击下花芯剧颤,泄的几乎昏死过去,那一声欢愉至极的叫唤,真不知要穿过几道墙外。
抱着她翻身躺好,两人拥在一起,半晌,崔冰才缓过气来,软软道:“我……我刚才是不是喊得声音很大啊?”
南宫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抚摸着她光润的肩头。
崔冰皱了皱眉,扁了扁嘴,小声道:“好羞人,算了,反正明天也走了,爰听听去。”
她应是倦的狠了,嘴上说着,眼皮就已沉了下来,此时时候已经不早,南宫星也只好就此罢手,将她搂在怀中盖好被子,闭上双目挥手拂灭了灯火,如往常一样行功入眠。
贪欢报来的极快,次日一早,其余人都精神抖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唯有崔冰,不光睡眼朦胧困得抬不起头,还浑身酸痛好似骨头都已散了,好不容易让南宫星用凉水抹了一把清醒了许多,一爬下床,便哎哟一声岔开了马步,双手捂着胯下哼哼唉唉道:“怎……怎么这么痛啊。”
初试云雨就盘肠大战了半个多时辰,一夜过去,那娇嫩牝户怎可能完好如初,她双腿只要并的稍微近些,里面就一阵刺痛,迈起步子,也犹如戳了根木棍在里头,只能碎步前行。
唐昕早早送她替换衣服下来,一见她那走路的模样,登时捂着嘴笑了起来,斜了南宫星一眼道:“真没想到小星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呢。”
南宫星笑而不语,崔冰却抢着道:“才不是,是我……贪那快活贪得多了。”
她说话没加掩饰,反叫唐昕脸上有些发红,忙道:“好好好,是我多嘴,不该说你家的情郎。”
他们三女本该同居一室,崔冰离去,白若兰自然知道,更不要说白若云就住在隔壁,崔冰那些响动,十成十全被听了去,崔冰多半是怕南宫星生气,不停地打量他的神情,逼得他低头附耳道:“你不用担心成这样,我不怕兰姑娘知道。我本就是这种风流好色的人,她早知道,也不是坏事。她就算因此疏远了我,我也绝不会迁怒到你的头上。傻丫头。”
崔冰这才松了口气,颇有些得意的瞥了一眼略显神不守舍的白若兰,高高兴兴的挽住了南宫星的臂膀,再不避讳旁人。
吕掌柜一早便亲自带人到了客栈外候着,不仅给崔冰备下了马车车夫,还安排了两名女子随行,看她们举手投足,显然也是武林好手。南宫星的母亲目前正在隐居,不便让太多人知道住chu,南宫星就只单独交代了崔冰到了地方之后该如何去找,并拿了一枚蜡丸给她做为信物。
虽还有些依依不舍,崔冰却也没再磨蹭,看唐昕一直想要跟她私下说话却苦无机会,索性主动过去一道走去一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南宫星并未刻意去听,不过看唐昕将信将疑满面不解的神情,也知道崔冰必定没说实话。
上车前崔冰又拉着白若兰的手,附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两句,跟着也不等白若兰反应,回身就跳到了车上,撩起布帘摆了摆手,随着滚滚车轮而去。
南宫星侧头一看,才发现白若兰面带羞红,又显得有些气恼,瞪着远去的马车狠狠跺了跺脚,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冰儿惹到你了么?”
白若兰头便瞪了他一眼,愤愤道:“没有,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才惹不到我。”说罢,转身就往后院马厩走去。
南宫星追在后面笑道:“那她说了什么?方便告诉我么?”
白若兰头也不回道:“什、么、也、没、说!”
白若云抱肘在旁看着,那两人走的远了,唇边才挤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唐昕在旁瞥他一眼,笑道:“你打算就这么安安静静当你的便宜大舅子?昨晚发生了什么,你不会没听到吧?”
白若云默然片刻,才道:“兰儿不小了,不用我替她拿主意。倒是唐姑娘你,费了一番心思,结果什么也没打探到,接下来,是打算亲自上阵,还是要转成哄我妹妹帮你?”
唐昕知道自己的目的有些太过明显,只得讪讪道:“我只是可怜崔冰即将分别还不能得偿所愿而已,别把我说的好象满心算计一样。”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白若云淡淡答道,看那两人牵马出来,便不再理会唐昕,径直走了过去。
南宫星把马缰交给白若云牵住,自己则走到吕掌柜身边,低声安排了几句,跟着又摸出两颗蜡丸,道:“送信的事,还是钱庄这边比较稳妥。吕掌柜,劳驾你再费费神,这一颗,你帮我送回总舵,这一颗,你帮我送去眠月山庄,务必交到何夫人手中。”
“何夫人?这一趟有这么凶险么?”吕掌柜皱了皱眉,小声道,“既然如此,为何不知会你师兄一声?”
南宫星摇了摇头,道:“师兄有事在身,赶不过来。家里的好手大都不得空,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好为此调用堂口的人。年前才听何夫人夸了薛师姐,趁机和她叙叙旧也好。”他回头看了一眼白若兰,跟着缓缓道,“再说,若真是那条百足之虫重新爬了起来,早一日让何夫人知道总没什么坏chu。既然他们先不守约定重又冒了头,那何夫人他们也有了兴致,重新出山斗上一场,自然也算不得破誓不是。”
吕掌柜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而是将一张字条递给南宫星,沉声道:“去陆阳的话,这应该用得到。”
南宫星低头扫了一眼,点了点头,二指一搓,已将纸条搓为粉末,笑道:“那,就此别过。多出的那匹马还栓在客栈后院,你记得过后替我卖了。后会有期。”
四匹良驹不再耽搁,马鞭一扬,绝尘而去。
尽管白家兄妹觉得无妨,但在南宫星的坚持下,他们四人还是放弃了穿山越岭的打算,沿着官道坦途绕了一个大弯,平添了一日半的行程。
不过实际到达陆阳郡所辖范围之内,比预计还要慢了一天。
倒不是为了什么大事,而是路上在一座县城落脚,用饭时听到旁边吃喝的人说起当地有个恶霸,仗着与县丞沾亲带故,为祸一方颇为可恨。
白若兰当即就按捺不住,饭也不吃便要去教训那人。南宫星强压着让她吃饱喝足,最后四人只好往那恶霸家里走了一遭。
传言中让人恨不得抽筋拔皮,实际亲眼见了,才发现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寻常流氓,身子比普通百姓壮些,给衙门当差学过三招两式拳脚,欺男霸女的恶行真没做过,也就是喜好吹吹牛皮,带着泼皮兄弟从街头摊上顺个三瓜两枣,瞅见哪家抛头露面的小媳妇水灵,也就是围过去起个哄讨个嘴上便宜,有次酒后壮了壮胆,才捏了捏小手,还被人夫家召集人手堵着院子打了一顿,三天没敢出门。
他也的确不似撒谎,白若兰气势汹汹冲进门去就要杀他,他别说还手抵抗,当即就双腿一软摊在地上尿了一裤裆,还把家里的老娘惊起了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求饶命。
这种人白若兰总不能一剑杀了,要是送县衙,连个拘起来的由头都找不到。
最后不光没能行了侠仗了义,还把那“恶霸”老母亲吓得翻了白眼,四人不得不赶忙去找郎中,取药煎药一番折腾,灰头土脸的离开时,天都已经擦黑。
白若兰气得要去找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家伙,要不是南宫星费了一番口舌劝住,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
直到进了陆阳地界,白若兰在马上还忍不住抱怨道:“你说那些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的事,怎么就有人可以煞有其事的讲出来啊?”
“三人成虎,这世上的流言蜚语本就如此。不会分辨真假,起码也要学会不去轻易相信。不然行走江湖,还有你忙的在后头。”
南宫星这答案显然并不太让白若兰满意,她神情依旧略显不忿,不过单看这几日旅途中白若兰对南宫星的态度,也不好说究竟是答案她不肯接受,还是因为从南宫星口中说出来,她才不愿直接承认。
这一路上白若兰与南宫星之间的话少了八成,不仅远不如唐昕,甚至连白若云,都和南宫星聊的更多一些。
南宫星一时也猜不透究竟她是在吃崔冰的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好随机应变,好言好语哄着。
唐昕一直是那副不甘心的模样,白天没机会直接开口,晚上住店,白若云又都和南宫星一间,她想学崔冰夜访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白若兰还和南宫星闹着性子,让她当真是一筹莫展,无可奈何。
陆阳郡郡城虽小,所辖范围却也不输其余几郡,次日四人鸡还未叫便起身赶路,连饭都在马背上颠着吃了两口,这才抢在日落西山之前看见了郡城高大厚重的城墙。
都是满身疲态,当然不愿在城外多做耽搁,正要策马前行,南宫星却勒马在前一横手臂,道:“先等等,咱们不直接进去,先跟我去找另一个人。”
余下三人都是一愣,白若云皱眉道:“南宫兄,时候已经不早,我和兰儿身上都有兵器,晚了的话进城遇上搜身,我还好说,兰儿恐怕会有些不便。是什么人,很要紧么?”
南宫星张望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紧,不过有人教过我,新到一chu陌生地界,若是觉得可能有危险,最好先去拜访一下当地的地头蛇。”
白若云盯着他道:“咱们进去找钟灵音,会遇上什么危险么?”
南宫星微笑道:“先前不就说过,会想到来找钟灵音的,未必只有咱们一拨。说好了小心提防,当然要做好功夫才行。”
“那你要找的是那个地头蛇?”唐昕扬了扬眉,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南宫星笑了笑,指向远chu一个坐了没几人的茶水棚,道,“不过去喝杯茶,就能认识了。”
毕竟有之前的种种表现作保,三人虽然将信将疑,却还是依言调转马头,往茶棚那边过去。
“客官,喝茶还是喝酒?要不要些小菜,我们这里的小菜很有名的咧。”
招呼的伙计满口浓重乡音,语速还快,白若兰一个恍神,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南宫星忙道:“先来四碗清水。不要太热。多谢。”
“好嘞——”那伙计长长应了一声,转身用彻底听不懂的话叽里咕噜喊了一串,另一个小个子立刻提着大铜壶小跑过来。
南宫星看他们一个放碗一个倒水,从怀中摸出一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道:“会账,不必找了。”
那伙计吓了一跳,啊哟一声连连摆手,操着蹩脚官话道:“那里要得这么多,莫吓我,莫吓我,您肯打赏,多给几个大钱也就是咯。”
南宫星摇了摇头,道:“不光是打赏,还为了买一样东西。”
“买啥子?”那伙计战战兢兢接过银票,看了看上面的印戳,眼睛都亮了起来。
“买老板娘的酒。”
这六个字刚一说完,桌边的两个伙计的表情都变了。
原本的笑容到都还挂在脸上,只是都变得更加虚伪客套,还略带一丝僵柔。
后来的矮个伙计嘟囔了一句听不懂的乡音,道:“客官,这里就俺们俩光棍,哪里有啥子老板娘咯。酒倒是有,可使不完这么多银子诶。”
南宫星淡淡道:“喝老板娘的酒,这些银子莫非不够么?我们来陆阳办事,不愿多生枝节,老板娘的酒多贵,我们也喝的起。”
两个伙计的笑容顿时消失,矮个子的二话不说拎着铜壶转身就走,骂骂咧咧不知说了些什么。先前的伙计面无表情的收起那张银票,道:“马留在这里,跟我走。”
白若兰看着桌上还有些烫的热水,舔了舔嘴唇道:“可我们水还没喝呢……”
那伙计迈步就往后面的荒地走去,道:“你们既然要喝老板娘的酒,那还喝什么水。”
南宫星向众人点了点头,起身跟了过去。三人互望一眼,只有跟上。
荒野里走出约莫两三里,陡然出现一条小路,弯弯折折绕向一座小小村落,四散的农户都是些破旧小屋,唯有当中一间大宅崭新敞亮,挂着灯笼的大门外挑着一杆青旗,写着个歪七八的酒字。
白若兰眨了眨眼,不解道:“怎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卖酒啊?”
那伙计也不回头,道:“这里的酒不卖散客,城里酒楼客栈,用的都是这里的酒。”
“因为这里的酒好?”唐昕插言问道。
那伙计也不头,阴森森的嘿嘿一笑,道:“他们不敢不用。”
转眼到了大宅门前,那伙计进去通报了一声,便自顾离开。跟着出来两个穿着扎脚黑裤白布背心的高壮大汉,一左一右将四人带了进去。
院中说是酒坊,反倒更像是镖局武馆,空地摆着木人石锁,靠近院墙还有一架兵器,长短俱全,酒坛子却只有地窖口外才垒着几个。
到了堂屋,两个大汉左右站在门边,道了句请,四人便一起走了进去。
与门外两人装束类似的大汉屋内还有四名,两左两右站定两旁,护着当中一张宽大座椅,座椅上坐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媚眼如丝风韵犹存的娇美妇人,穿着碎花对襟小褂,腿上铺着一张毯子,盖住了整个下身。
想必是已经休息又匆匆起来,她脸上未施脂粉,面色也略显苍白,一双水汪汪的细长凤眼将四人打量了一遍,口中懒洋洋道:“前几日染了风寒,腿脚不便,恕不起身迎客。”
她举起酒杯在手中把玩一圈,抿了一口下去,才道:“我便是你们要找的老板娘。不知几位特意到访,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