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谁主浮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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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迷人

与比夜还深的忧愤痛苦同时袭来的是风破车门、一个比夜还黑的人!

全黑的人形唯一明亮的细长双眼对上我的目光掠过一丝惊诧,随即跃入车内,手捏着钥匙,径去开我手脚上的环锁,每个动作给人的感觉都是讲求“精确”……我获救了!

“您是?”

我惊喜万分问道。地宫的人也可能来劫持我们,但肯定会先点我的穴道。而这位显然只为救我,难道,就是那个于途已经救过我们两次的神秘恩人!

黑衣人拉下脸罩,露出一张清秀的俊脸:“在下唐宇。”

“啊!原来是你……”

又是一个意外。唉,没空想他为何这么久才来了——老婆那边十万火急!我听到那边闷哼简直是垂死挣扎的嗥鸣,还有锁链持续挣动响!

“我们赶紧去救拙荆!”

唐宇一把拉住我:“不用去!我先救的嫂夫人,才知道你在这辆车。”

“哦…那这叫声?”

“那是她们在拷问杜高二人。让我们稍等。”

这小子动作简练,表情也很不丰富,语言就太不丰富了!可惜那张可以形容为漂亮的脸。

我跳下车,深深地女干了口黑夜中自由的空气……如此轻松感觉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还在车里的唐宇坐相才现出一种豪门公子哥的懒散。哎呀——怎么忘了这车里还睡着一个狗腿子呢!

“唐兄,快把他的穴道点了!”

“不用。”

“为什么?”

“我在他们晚饭中下了全梦散。”

“安全起见,还是点了好,梦是能惊醒的!”

“他们将睡足十二个时辰,期间挨一刀也只当噩梦。”

“你是说,这几百个押运军兵全都……”

拜托!老兄,多说几句话能磨损舌头啊?害我必须一句一句问。想问是不是全都被你下药了?可这下药毒人的事在我心里感觉就是卑鄙之举,柔没好意思出口。

“嗯,我发现你们在此宿营,就夺个军装混进来,在所有锅里都下了药。”

“意外的只有钟兄没睡,武尊高徒的确令人敬佩!”

他终于能多说一句话了!

“惭愧!在下武功低微,只是晚上没吃饭罢了……那我夫人刚才…唐兄怎知内人在那辆车?”

惨!刚才他救月儿她们时,该不是看到二贼倒在赤身裸体的我妻身上沉睡吧?

“我听到他们说晚间要见夫人,跟踪他们便知道了,为免路人发现意外,方等至夜深动手。嫂夫人内功也俱惊人,我一上车她就醒了。”

算了!我不便直问,他肯定不会说当时到底啥情景……

月儿她们上车时,穿了衣服,昨夜未受骚扰,今晚……杜狗贼没上车就打哈欠了,那上车后还能挺多久!但愿爰妻尚未被剥衣……要是被这些武林朋友知道我妻子……我还有脸行走江湖?

“饶命…女侠,千万饶了小人吧!杀了小人也别再这么……”

“我们千刀万剐也绝不敢丝毫有损女侠声威!”

正恼恨着,那边车里传来杜公才和高文瑞全哭腔的哀求声。

哼,或能饶他们死罪,可这五十天炼狱生涯的深仇大恨,总得让我亲自发泄一下吧?

走过前车,打开箱板,又见娇妻,恍如隔世。公主朝我甜甜一笑,显然心情甚好。月儿正教训着二贼,玉面冷若冰霜。

“该怎么向上头交代,你再复述一遍!”

“是~押运途中,忽然全体昏迷,醒来已不见财物和你们,后经调查,附近尝出现过一些个吐蕃巫师,很可能是他们施了巫法,抢劫了财物、宝马和…美女。”

看到二贼此刻模样,我似乎没必要亲自泄愤了——各个面如白纸泛青,全身浆汗如洗,四肢五官齐哆嗦,三魂六魄剩无几。刚才复述那些话是磕打着牙挤出来的,踢上一脚就能死过去的架势。

老婆下手有够重!没多一会啊!不知怎生将他们收拾得这狠?还没见什么外伤。

“以后对我们的事该怎么办,心里真的有数了?”

“是…是,我一定把您们当祖宗一样敬着!女侠但有吩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那,就这样吧!那我们先别过了!他日京城再见!”

月儿说完,拉着公主跳下车,抛给我一个温柔的欣慰,说道:“钟郎,是不是放了他们?这刑架上换成了大人,事后不太好解释。”

还用帮我向他们卖个人情?哦——让唐宇回避和帮他们编缘由该是解脱我们与官府的纠葛和避免怀疑唐家的一石二鸟之计。

我快步走回押我的大车从唐宇手里取过钥匙,又犹豫了:“凭什么相信他们被迫说的话?”

“抱歉!我夫君还是不相信你们能改恶从善,我看还是……”

“别……别,我们绝不敢忘贵夫妻的再生之德!如有二心,天诛地灭!全家暴毙!”

二贼争先恐后发着骇人听闻的毒誓。

能为向上爬的贪欲用尽卑鄙无耻的淫邪伎俩的狗贼发什么誓也是放屁!

“还有那些个狗奴才,是不是该好好整治?按理应该把舌头和手都剁了!”

“他们不过是听吆喝的狗奴才,犯不着咱动手。至于他们口风严不严……”

“夫人放心,哪一个敢漏一个字,我定替你们把他们舌头割了,再大卸八块!”

那帮泼皮大概多数是高衙内的仆从,所以这小贼赶紧表态。

再懒得看他们嘴脸一眼。“老婆,我们走!不过……是不是该点了他们穴道再走?”

“让他俩一会自己爬回帐里吧。”

把二贼收拾成这样,说明月儿不是心太软,怎么就这么轻信狗贼能不再加害我们呢?

忽然想起下山前的故事……月儿也是很放心地让猪球等叛逆继续留在武尊门!

难道月儿还有什么后手?思躇着刚走出两步,只听杜公才期期艾艾、哆哆嗦嗦地谦卑道:“哦…罪臣斗胆…有个不情之请…还伏望少侠伉俪首肯!”

“你有什么屁快放!”

“这…下官这样子空手回去,就算再有缘由,也只怕…上头一怒…小命必然难保。哦,小人贱命无妨!只怕…怕今后帮不上少侠伉俪的忙了!所以,我是想…想要……”

“你到底想要什么?”

看他这副德行,恨不起来也极不耐烦。

“就…就是…少侠那只箫…能不能给小的留下?当今皇上喜欢舞弄风月,若是奴才能献上这箫,或能逃过追究,以后再见少侠,也能帮衬则个。”

“你不提我根本早忘了,只管拿去便是!”

那箫是高泰明那个小贼送的,要不是手边一件柔东西都没有,我早扔了!杜公才倒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多年之后我才后悔这个决定,不是因为它价值连城……等第二部再讲吧!

牵回我们的马匹,鞍囊依旧,只差被关在后面两辆车大木笼里的二兽。

“从那大人身上摸出的钥匙有两把,另一把应该是开这个木笼大锁的。”

唐宇道。

“应该用不着,唐公子借剑一用。”

月儿接过唐宇的长剑却直接地递给了我。

我使宝刀劈过圆凳,但那是空心的啊!这粗的大原木,拿天罡巨斧也得劈一阵啊!唐公子的剑看起来很漂亮,属于公子哥的佩剑,乃一装饰品尔。劈这坚实的原木?非断了不可!

嗨,大不了赔人家一把!雷霆一闪拔剑砍去。

“叭叭”脆响如一,两根径粗一尺的原木栏齐断!

不是吧!这剑金玉其外而强悍其中啊!要拿这宝剑去伐木可以轻松发财了!

一成不变地挥了四下,四根原木滚到一边,二兽雀跃而出,不理我这大救星,径奔与二女撒娇去了。

“好剑!”

恭恭敬敬将剑双手奉回唐公子时,不得不赞了一句。

“用这花剑竟使出此等威力!”

唐宇有些愣神,看了看丝毫未损的剑刃后,嘟囔一句:“我还有甚颜面称啥子十杰!”

“唐兄用的这把不是宝剑?”

“我不会剑术,用宝剑岂不出丑?”

“那你带剑只为装饰?”

“不”唐宇依然欠缺表情地摇头。“我带剑为了不杀人。”

“什么?”

我肯定听错了!带剑是为不杀人?

“如果我不带剑,很多小贼会以为我很文弱而背后下手。我一般不想使出本门技艺。”

对啊,唐门驰名武林数百年凭的是毒功,同时又是药材巨贾。他带剑是吓唬小贼不要近身,近身觊觎者必死于唐门之毒。

“呵呵,唐兄人俊,说话都低声细气,别人哪想到是威震天下的唐门大公子呢!”

“咯咯,他们都睡那么死,我们不用这么小声说话吧?”

公主问道。

“当然不用!”

唐宇的嗓门正常了许多。

“那你为什么一直这样小声说话?”

他要是刚才正常和月儿她们说话,我至于担那么大心吗!

“因为你们一直小声说话呀!”……好像月儿也和我一样在暗笑。

“唐兄知道他们都睡着了,又何须换夜行衣?”

月儿更好奇地问。

“自从做了这夜行衣,一次也没穿过,好不容易夜间行动了,就穿上玩玩。”

晕!他应该和师兄差不多大啊,怎么……和公主有一比!大概是出身豪门娇生惯养的孩子有共性。

“嗯,穿夜行衣身材好好哦!姐姐,我们也做一套吧?”

公主惺惺相惜看着唐大公子紧身显露修长挺拔的身姿。

“一说起衣服才想起……钟郎且陪唐公子稍候,我和芙儿去去就来”月儿拎着包袱拉着公主离开,想必是换衣服去了。唐宇不会看出二女刚才的长裙袖子都裂开的隐情吧?

此刻也不是解释公主一贯“童言无忌”的时候,找个话题赶紧转移方才的尴尬:“对了,唐兄是什么时候得到我们被押消息的?”

“说来抱歉之至!我月前不在门中,刚回去,就听说有军士等了我十来天了。

他们是个叫韩世忠的手下,说他已经是韩将军派来的第三波信使了,务必当面亲自告诉我你们的事。我当即赶往播州,潜入行辕探听,知道你们被关在密牢里,这位观察使只一心把你们送到东京去,并不想杀害你们,我考虑在行辕大营里救人难,就决定于路施救,还做了这身夜行衣,谁知连等七天也没有启程的迹象。

我因刚回门就跑出来,有事情尚未交代,只好让播州的门人盯住军衙动静,及时飞报你们的消息,我回门以待。等了半月无消息,不放心,又跑了一趟播州,发现他们忧心…你们报复,所以不放心立即送京。只好又回去等消息。昨夜得到消息,我就于路迎过来了。”

他还是会完完整整地说事的嘛,可说到发现二贼计议时的停顿……肯定听到他俩私下谈论侮辱我妻的淫词亵语了!我脑袋发胀,恨不得再去补二贼一场暴捶!

还有一丝懊悔——如果月儿她们不是誓不低头,而是装出向往虚荣的样子使二贼放心早日递解,岂不早获救了?

那韩世忠果然是个忠义之人……直待月儿她们换好衣装走来,我才回过神。

“大恩不言谢,我夫妇对唐兄相救之恩……”

“钟兄、嫂夫人,你们这样说是看不起我唐某了!能结识武尊门少侠笨是我唐某荣幸。钟兄左臂上着夹板,看来有伤未愈,如贤伉俪看得起唐某,可否移驾寒舍将息几日?”

“唐兄高义,舍身相救,又无惧我等官司在身牵连,但有示下,我夫妻无敢不从。只有再叨扰数日了!”

月儿这一应允,令我想起师兄信中所瞩,不禁欣然。而且,唐宇眼中始终充满敬重,或许我的尴尬太过敏了?

“多谢贤伉俪赏光!说实话,本来也有点顾忌官府会怀疑到如此救人会怀疑到唐家,如今看那二人的形势,已无所虑。倒是……我在播州行辕探听时,恍惚有另一个夜行人,在营外也数次看到一个乞丐……不知是敌是友。”

唐宇话锋一转,我忽觉毛骨悚然。难道,我们又被地宫盯上了?

“哦~那乞丐怎生模样?唐兄为何觉得那乞丐可疑?”

月儿已然上马,闻言也不禁蹙眉相询。

“那老乞丐容貌奇丑,蓬头垢发、衣衫褴褛倒也正常,但掠过的一丝眼神却让我感觉……异样!”

“唐兄,实话相告,我们不仅惹上官司,还惹上了地宫魔头。我想,还是不去贵府叨扰为好。”

我感觉那乞丐十有八九是地宫跟梢我们的,甚至可能是地宫高手,否则怎会一瞥之间都有邪异之力呢?也许我们此刻一切也在地宫的注视下,不能让唐家引火上身!

“有钟兄这份情意,死何惧哉?唐某前面带路。”

说话我们已出车队半里有余,唐宇跨上藏于路边的乌骓马,回首说道。丹凤细目微扬,俊面荡起豪气。

(二)江中对

与娇妻、朋友一起自由地骑纵,漫天星光如此明亮。

夜色随清脆的蹄声渐渐淡去,朝霞就在前面的树梢驰跃可及。

心飞扬,马撒欢,卷毛赤兔不容得黑油油的乌锥当先,不久便越过领路的唐宇跑在前面……马通人性,大红马沾染了芙儿鲁莽的毛病!而金马以为主人姐妹习惯于并辔而行,随即四蹄若飘,未见发力便追与赤兔平齐。

疾驰两个时辰后,一轮朝阳喷薄而出。万道金光中,只见金马自颈部起由深渐浅,金红闪烁,更兼马上倩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洛神美态……此景或将天上有,璀璨炫目络缤纷,金马飘披红霞锦,仙姿倩影乾坤。

“那是…汗血宝马?嫂夫人真天人也!”

目睹此情此景,不学无术的我胸中都诗情画意了,唐大公子惊叹得不知想夸人还是夸马的表现不出意外。

唉,要真是天人就好了!岂会遭那些鸟人淫辱……呸!我怎如此败兴?江山如画,彩霞着色何等炫丽,娇妻若仙,骏驰入画哪似凡间。此刻,我想把所有黑暗的记忆统统甩到山下大江之中。可它们总是如马背一样起伏浮现在我脑海,美景中,我是最幸福的男人,记忆中,我是最痛苦的丈夫。

难道这就是上天的平衡?

或许,只有我这个笨蛋才会倒楣至极地带这么多绿帽!像唐宇这种才貌出众,财富武功兼备的杰出男子一定不会有我那样的遭遇。

“唐兄,这就是长江了吧?”

“正是,再跑一个时辰,就到渡口了,过了江就是蜀中寒舍。”

“好壮阔啊!”

公主也不禁叹道。

“呵呵,等我们顺流东去,看到三峡你才知道什么是壮,出了三峡才是阔呢。”

月儿畅然道。

“这么好玩的地方,姐姐就该早带我出来玩嘛!”

“……”

从云南奔波到此,本人骑术见长,故未倒下马去。

“娘啊,看那两个姐姐后面跟了两只好大好大的猫猫哎。”

她娘不用那个小女娃汇报也在盯着我们,那渡船上十多号人都张口结舌,表情一致地盯着我们。看来带二兽走江湖是个错误,敌人不用盯梢也能很快知道我们的行踪。

他们表情虽一致,但男人和女人的目光方位不一致……带两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走江湖才是个错误!

我们上了另一艘更大的渡船,没有其他乘客,几个船工向唐宇一齐躬身,一言不发地众浆齐飞,向北岸驶去。显然这是唐家自己的货运快船,船上难掩一股草药味,保持“端坐”的二兽唯一的动作就是嗅嗅鼻子。

对岸是个市镇,旁边有个绿油油的土山,半山围起峭壁一般的土墙已长满杂草,墙内绿树掩映间隐约可见青瓦楼台。唐宇立于船首,真个玉树临风,修长的身材足高出我半头。

“唐门不愧江湖世家豪门,建设得如此考究!”

月儿轻赞道。

“宅子由先辈于五代时所建,小本生意,只怕宵小鼠辈偷窃积存的药材。”

唐宇赶紧微笑解释。

“公子说笑了,莫说宵小,就算千数高手围攻,只怕也难入唐门半步。”

“就那片土围子吗?有甚稀奇?怎么可能难入半步?”

公主越来越好学了。我也感觉月儿虚捧得有些过了。

“此园居高临下,削去坡下所有树木只留低矮花草,一只兔子也难遁形。此地多雨,寻常土墙不可能屹立数百年,想必是夯垒得铁石般坚实,妙在外层植草,似年久失修,其实既防雨水侵蚀,又掩饰其高峻险恶以痹敌,至于这山、墙一体的花草间隐蔽着多少机关陷阱,只怕唐公子也说不清了,对吧?”

“中阳兄曾提起夏师妹聪颖过人,今日一见,真女中诸葛矣!说实话,我生长于此,但直到被选定为家族长子之后,才由家父告知先辈建造利益所在。弟妹远远一瞥尽知其中关窍,唐某五体投地矣!”

熟络之后,唐宇话语也不那么过简了。我又自豪,又有一丝……不希望这位唐大公子太过崇拜月儿。

“公子差矣,令人五体投地、叹为观止的是尊先祖,选址于此奠定基业,堪比当年隆中对之高智,此地即可凭水道通商九州,又可避战祸胜于中原,更弃沿江耸峻石山皆不依而独慧眼识土山,弃雄奇以凋敝平淡障人眼,实利凿地下迷宫可纵横,若遭战乱,再坚固的雄关险隘皆可破,深藏不露游刃于暗更平安。尊先祖真乃大智慧者也!”

唐宇听得如醉如痴频点头,月儿分析已毕有一会了,才喃喃叹道:“难怪祖训要求我们后人为人谦谨,低调chu世,秉持中立,戒贪忌扬,更禁锋芒……”

恍然觉得这些训示与师傅的叮嘱如异曲同工,也不禁脱口而赞:“立于武林而近于圣贤!妙哉!前人之智,后世之兴。故,但见盛唐亦衰败,未闻唐门有遭折。不过,思及盛唐亦衰,小弟或感……仅靠古宅地利防御及古训塑人之德尚不足使唐门长盛不衰至此,方才唐兄言贵门大公子之位非长幼排序,而是选定的,贵门承续法则亦当有精妙之chu。”

真正踏入中原武林了,我要努力证明月儿他们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从他们言谈中终于发现一个异常之chu,略加思索之后,谈出了我的看法。

“钟老弟武功卓绝,原来智略也过人,比起武尊门的奇才辈出,唐门可真谓小巫见大巫了!”

这位大哥常吃蜂蜜?咱啥时候遭受过此等吹捧?月儿星眸也瞟来赞许的一眼,令我脚都一软,差点飘然进江里去!不禁满脸臊热。

“唐门家业又分三门,主业为商,药材经营遍布四海;从业是药物研制,哦…其中包括研毒、解毒了。最后末枝就是本门武艺了,莫说武尊神功,便与真正武林各派相比,亦不过是保家自卫的雕虫小技。盖因人有畏毒心里,才将敝门小技传说成一个武林门派。又因素行中立,黑白两道、朝廷官军亦需购得敝门药材,便具略赏个薄面。唐宇有幸结识武尊门三大高徒,甚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意,方秉实相告!”

“哈哈,唐兄将祖训发扬过矣!敝师兄行走江湖多年,此番小弟夫妇下山时,叮嘱我们可交托之人唯唐兄一人尔!实事证明唐兄不计个人安危,孤胆仗义出手相救。此等恩情,我等早视唐兄为生死之交,兄何须过谦如此!”

“唉!得蒙中阳兄和贤弟夫妇如此看重,唐某死而无憾了!我非自谦,而是见识了贤弟夫妇武功、智略,难免自惭也!”

唐宇神情真挚,显然发自肺腑。仿佛又想起什么心事,眉宇微黯。

“哎呀,你们说话怎么都咬文嚼字起来!我都听不懂了!”

公主撅起小嘴抗议。惊醒唐宇的沉思。朝公主歉意一笑。“抱歉!刚才说到…哦,敝门承袭之制?是这样,三门各有正副掌业执管,唐家子弟按爰好和资质,自幼学习其中一门技艺,只有掌门可通晓和统领全面。同时,由众长辈公举后辈人选、比试筛选出一位资质最全面的晚辈为大公子为掌门接班人,可学习各类技艺。掌门缺,则大公子自动递进但当。若公子位缺,则立即选拔。如此,为避免长幼、亲疏争权内乱。”

“原来,大公子是贵门特定名位,亦如国之储君体制啊!只是,各代王朝皆有立储制度,为何均无法避免皇子争位啊?”

月儿问着,梦幻目光再次瞟了我一下,显然在鼓励我继续展示我的小聪明。

“以我之见……唐门与历朝虽立储制度相仿……但唐门是族人公选,历朝则是帝王个人决意。而且,唐门后代与皇子们所不同的是术业有专攻,只有大公子一人自幼可习通技,他人就很难轻易妄起取代之心了。”

嘿,好在我还是很喜欢读历史故事,总算没被考住!

唐宇闻言苦笑着直摇头:“惭愧!惭愧!我自己都从来没想这么透彻过!真是无颜与三少侠称兄道弟!”

路上,我和唐宇对过生诞,原来他比我大不到两岁,其与师兄结识于武林大会,自谦与师兄同被评为武林十大青年俊杰不过是各派给唐门个面子才推其敬陪末座。我估计是他年龄最小的原因。

“唐公子还这样自谦得见外,弟、妹们可就心有不安了。真希望以后大家都互呼名字,亲如手足,随意些个才自在,可否?”

“那当然再好不过!”

“好耶~那我也有个漂漂亮亮的大哥哥了!”

公主听明白了,蹦着挽住唐宇的手臂,笑得天真烂漫。

“呵呵,你还会有一个妹妹呢。”

唐宇的微笑多少有点尴尬。

芙儿再天真也已为人妻了,还响当当地将“漂亮”这个词扣到一个大男人头上!何况是当着一干下属的面,名震四海的大男人!

我只能苦笑摇头,月儿也被逗得很开心,绝美娇容绽放笑意如晴空灿烂。我忽然强烈地想要抱紧她们,疯狂地亲吻……唐门属下训练有素,对主人这边的尴尬恍若未见。

整齐的划桨声倏缓,唐门近在咫尺了……可是没有门!

(三)唐门

该是大门的地方没有门,青石密砌一chu凹进去的城垛,有两丈来高。船停靠在恰与凹chu一般大,四边都带着围栏和栅门的小码头。

人、马一踏上码头,月儿就对公主道:“我们做客,还是别让黑白宝宝惊吓到人家府里的人,让他们进山吧。”

“哦,进大门前再让他们走吧?分开这么久,看他们多可怜!”

“呵呵,既然它们很听话,不咬人,就带进去吧。小孩子看到可能更高兴呢。”

唐宇微笑道。

“太好了!谢谢唐公子!我们走吧!大门在哪边?”

“大门在这里!”

唐宇说着关闭好木栏。

感觉脚下一动,整个小“码头”徐徐升起。这才发现码头四角均有吊索,脚下的踏板四角亦有小轮沿着四条向上的轨道滚动,整个吊起得十分平稳。

“咯咯……好玩,他家大门前不是吊桥是吊篮!回头让父王的洞宫前也装一个!”

公主大悦,跺着脚还意图晃动晃动。

唐门果然将易守难攻的心思花到极致!刚才月儿就是先发现了这个机关。

两丈高墙很快就到了顶,上面四个壮汉摇着大型辘轳拉我们四人四马加二兽上来面不改色。又上来两个家仆熟练地打开里侧的栅栏门,左右两排仆人毕恭毕敬喊了声:“大公子好!”

城墙上正前方才有一扇古朴的大门,楹联上书“扶危度厄治病救人为医品”、“中正平和不偏不倚是药理”,门匾四个浑厚圆润的大字“蜀中唐门”未描金不镀银,斑驳沧桑而透出古色古香、源远流长。

未见一名持挂刀枪的家丁,恍如寻常商家,一片祥和。哪有以毒闻名、武林豪门的气氛?只是,面对白虎、黑豹两只罕世异兽的出现亦无惧色,岂是寻常杂役的胆色!

左右斜下里是两排渐低渐埋的仓房。如果吊上来的货物是装在筐里的话,可以直接滚进仓里。真是安全又省力啊!

“呦,大公子回来了!这三位贵客是?”

一个白胖胖的中年人笑呵呵地颠过来。

“哦,二叔好!顺利接到几位贵客,就回来的快了。我为你们介绍。”

这胖子竟是唐门药业的掌业,数百家药铺的大掌柜,人送外号糖弥勒。

“见过唐二叔!小侄初步江湖,今后还请二叔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少侠年青有为,他日前途不可限量,我这二叔今后要多承少侠看顾才是!蒙少侠不嫌叫声二叔,但有驱使,我唐信鞍前马后,再所不辞!”

介绍过月儿和公主,这位唐大掌柜更是对我钦赞有加,就那亲和笑容,周全谈吐,做什么买卖不发财?

“大公子先与少侠伉俪前往贵宾阁歇息,我这就去张罗接风宴席,通报掌门上下?”

“晚辈万不敢劳二叔大驾操持!当一一拜见前辈方为礼数。大公子亦明鉴,我等尚有麻烦在身,不易惊动声张。”

月儿赶紧劝阻道。

“哦~二叔,少侠伉俪此番到来确实暂不宜声张,您来门首肯定有发货要务,就先忙您的,我们得空再亲去府上拜访敍谈吧。”

“那也好!我先出一批货,不日还要出川办货,正有事要与大公子详谈,不如今晚小佬备些薄酒请各位光临寒舍?”

应允拱别后,我们真正进到唐门。除了有个标靶略多的练武场外,其他均与寻常富商大宅无异。甚至掌门的议事大厅,亦皆简朴,及至见到掌门唐仁。

唐宇的修长身形、平淡寡言的性格看来源自其父,但面容应该源自其母为,因为唐掌门虽儒雅清矍,相貌并不十分出众,甚至有些形容憔悴。

“月前,那黔南路宣抚衙门确也派过一人来,只问本门是否认识钟大为,我自然据实说不认识。得罪之chu,万请钟少侠见谅!”

参见、禀告完后,唐掌门客气地致歉。

“掌门伯父此说折杀晚辈了!多几日磨难应属天意,大公子救护之恩无以为报,我们以结为手足,唐门但有用到晚辈之时,钟某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唐仁点头称慰,又问唐宇道:“此番必受朝廷猜疑,宇儿打算如何善后?”

“孩儿原认为官府即便猜疑,没有真凭实据亦奈何不了我门。而弟妹已出手制服那主事的官员,谅不敢再追究此事。”

“哦~口服心未必服,女侠如何制得那人心?”

唐仁盯着月儿的目光炯炯起来。

“叫那狗官得知若有祸心,将生不如死。”

月儿淡然一笑答道。

“武尊门还有如此神秘的制人功法?抑或秘药?唐某倒是头一回听说!”

别说他头一回,连我还不知道呢!他问到秘药就来了精神,真不愧是唐门之主!

“并非武功,亦非秘药,他日伯父定会知晓。”

月儿在搞什么玄虚?他日,我都等不及,今晚一点要问个明白!若她不说……那狗官想迫人妻屈服的石更计……也不妨由本夫借鉴一点嘛!

“呵呵,老夫早无意俗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担心宇儿能否保存祖业。如今,他能与武尊少侠交好,我总算放下大半的心了!”

人老经的事也多,练出世事豁达的唐仁并没介意月儿的隐讳,反而释怀。

“不敢隐瞒伯父!晚辈下山后,无意间与地宫结下了梁子。今日见过伯父,便欲离去,以免牵连贵门。深情厚恩徐图后报!”

“爹爹,钟少侠有伤在身,须在本门调治为妥,是我坚持要他们来的。莫说这次不是从地宫手里抢人,便是大为兄弟真个落入地宫魔掌,孩儿也会义无反顾去救,大不了我宣称脱离唐门,你们再选个长子便是。”

唐宇见其父听到地宫时皱起了眉头,挺身慷慨陈辩。不惜放弃掌门前程庇护于我,怎不让我眼前一热,视线朦胧。只听唐仁不悦道:“说还有不放心你的,你就真来了!一切事情是凭热血冲动能chu理的吗?”

“伯父,唐兄,”

我也站了起来:“万万不可因钟某伤了你们父子和气,不然,晚辈甯……”

唐仁身上忽然发出一种霸气,挥手打断了我的话。

“大为这友要交!伤要治!如何面对黑道也要有早备各种应对之法!你不尊祖训,冲动妄言……念在大为他们初到,对你的责罚暂且记下,叁日后我听你陈说应对之法。现在,你好好带少侠夫妇用餐歇息去吧。”

乖乖!名派掌门就是名派掌门!老虎不发威也绝不是病猫!

唐宇几乎是一直躬着身子倒退着走,但一出门口立时恢复了玉树临风。吁了一口气道:“好久没挨駡了!多亏了你们!走,吃饭去!”

“不是吧?大哥,挨駡还庆幸?”

公主瞪大杏眼,芊手摸摸唐宇的额头。

“你们不知,我娘早逝后,爹一直精神不振,对一切事都默然。今天看到你们能笑能对我生气了,可见精神恢复,值得庆祝!”

(四)唐妮

辣子鸡、爆腰花、煸蟮片……香气扑鼻,最后端上的盘中却是几片干柔的锅巴,正诧异主食怎麽这寒酸?一碗汤菜倒上去“嗞啦”脆响,烹起香雾浓郁。

“叁鲜锅巴”丫鬟微笑报菜后躬身退下。

“妹妹且慢,总要大嫂到场,我们才能动筷呀。”

月儿拦住公主急不可耐的筷子,却是面朝唐宇笑道。

“我说过我有夫人吗?”

唐宇努力回忆样子。

“你不是说我们还会有个妹妹吗?”

公主记忆力其实挺好!

“我是有个妹妹唐妮,虽不及弟妹倾国倾城,倒也还嫺静温柔。”

“传闻武林绝色榜最新四大美女的之一的唐妮就是令妹啊!那我们更要拜见了!”

“这个…饭后再说吧,你们一口气跑了这麽远,大家不饿吗?”

按理见过长辈后,宴客时客有女眷,主人也应有女眷坐陪才是礼数,若唐宇未婚,妹妹理应出场。唐大公子不拘小节,我也不喜为陈规礼数所累,都是性情中人!可交!可交!

唐府的菜品也体现唐门的传统,看着不奢华,实际品质绝佳。尤其干煸蟮片、叁鲜锅巴,鲜香美味令人欲罢不能,管不得吃相与公主争抢大哙。

饱暖思……饭后我只想与娇妻回客房休憩。月儿却又提到见唐妹,唉,该死的礼数!

“你去禀告小姐,说武尊门…二位仙子夫人到访,让她来见。”

来到一chu小巧精致的院落,唐宇吩咐迎出来的丫头后,惴惴挨到我的侧后呆着。

我暗道:这唐大小姐谱够大的!怎使唐门大公子畏惧成这样?何况还是亲兄妹!看来,唐宇饭前是不敢自己去招呼妹妹陪客。

立等半晌无音讯,眼见着公主面现不耐烦了,唐宇尴尬地搓起手慰道:“实在不好意思!家妹有午睡习惯,劳弟妹久等,失礼之至!唐某不胜愧疚!”

月儿才待开口客套,房门内细微的脚步声传来,珠帘一动,一只藕臂撩开门帘,露出了……丫头的侧身。

小丫鬟右手掀帘,左手轻扶……飘出一朵洁白的百合!

那是第一眼的印象!

洁白的丝裙笼罩着纤秀的身姿,瓜子小脸樱桃口,淡扫蛾眉,青丝如水。

宛如百合初绽,气若空谷幽兰。

沉静的丹凤美目落到月儿和芙儿身上始而流光溢彩。嫋嫋飘前两步,徐徐弯拜娇躯:“唐妮见过二位仙子姐姐!不知姐姐仙驾到此,未能远迎,望请恕罪!”

娇弱莺声,听者忍不住都想去扶起那份轻柔。月儿的动作当然比谁都快,恍惚间已与娇花执手相对。

“无名小女夏玄月拜见唐大小姐!大小姐才是真正超凡脱俗,在小姐面前,谁还敢称仙子啊?”

“小妹在姐姐面前本已自惭形秽,月姐姐再这样戏说,不是要小妹羞愧没有活路了吗?”

“你们兄妹俩可真是一奶同胞,谦虚起来都那麽过度!”

仿佛一语道醒梦中人,唐妮转头望向唐宇,比乃兄还秀美的凤目由娇羞化为霜水。

“唐宇,这般贵客驾临寒舍,身为大公子不提前通报各房准备恭迎,害我如此失礼不是你的失职吗?”

“这…妹妹,少侠伉俪也是刚到,我……”

唐宇俊脸更白,手足无措。

“参见这位姐姐!”

唐妮根本没理会唐宇吭吭哧哧的解释,又与芙儿见礼去了……

“月姐姐要不说祝融姐是蛮疆公主,小妹只当姐姐是天宫的公主呢,身材美的都不像凡人了嘛!”

“嘻嘻,真的假的?你们汉人说话我总听不出来真假,我怎麽觉得咱们叁个站一块我最差呢?”

在唐妮的谦谦多礼带领下,公主都学会谦虚了!只是被那番超凡脱俗的赞美词搞得兴奋无比。

“见过钟少侠!”

唐大小姐在月儿指点下也对我裣皓一礼。在我脸上微撩一眼的目光还变换出好奇和疑惑。我猜那电光闪念一定是——那两个天仙样的大美人为什麽会同嫁给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

唉,好歹人家对咱还有一礼,论待遇比唐大公子高多了。怜悯地看了一眼满脸苦瓜的唐宇,还行!他还能朝我咧嘴做个鬼脸。

“唐兄对令妹的关爰之情真是令人景仰得…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唐小妹热情地拉我老婆进她香闺攀谈去了,两个大男人只有坐在荫凉的葡萄架石凳上候着没话找话。

“让你们夫妇见笑了!舍妹心高而性幽,平时也不爰说话和见人,对我更不假颜色,愚兄确有些怕她。看来今天二位弟妹的天姿国色真让她折服了。”

“看来女人也有惺惺相惜、一见如故、相识恨晚的豪情呢!”

“一般来说,女人善妒,不然怎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的贤论呢?但弟妹这样超凡脱俗的奇女子定然除外,感觉……”

唐宇大概想到过多议论友妻失礼,赶紧住了口。

“你我生死之交,事事但说无妨,唐兄何必见外!”

“弟妹身上的魅力无比强大,那不光是来自於外貌的,其强大到…令任何男人屈服和与任何女人亲和都轻而易举。”

终於知道月儿给别的男人是什麽感觉了!不光来自于美丽无双的容貌?大概她的九阴玄体结合玄阴功法确实会散发出魔力。

月儿如今用丝带都完全替代软剑了,玄阴内力应该比下山时高很多了,是不是玄阴内力越强,魅力也就越大呢?

那以后我的情敌不是会越来越多吗?光是十杰中排在末位的唐宇都如此优秀,那八位也不知怎样人物!不过,我的功力也好像见长呢!唐宇那把剑如果不是宝剑……

“嘻嘻……”

房内传出众女的欢声笑语。

“老弟,你看我妹妹如何?”

唐宇嘴角带着神秘地问道。

“空谷幽兰,芳姿脱俗。什麽武林绝色榜看来还是有根据的。”

“那你想不想把她也娶了?”

唐宇凑过来压低声音,但绝对认真地说道。

(五)说媒

我险些从石凳上滑下去!

“唐兄,开…开什麽玩笑!这事有拿兄弟寻开心的吗?”

“我妹妹不至於那麽不入少侠法眼吧?”

他还不悦了!

“怎会!唐兄你误会了,令妹名动武林,提亲的俊杰高侠应该踏破门槛吧?我…一个无名小辈,别说没资格,有这念头都太不自量力。”

“大为,开玩笑的可就是你了!别说你的武功心智以及人品让唐某钦敬不已,就凭品貌还在武林四美之上的二弟妹对你忠贞不渝的情感上来说,还有比你更优秀的男人了吗?兄弟间应坦诚相待,你就说一句看不上舍妹,我还是照样把你当兄弟。”

哎呀!这事也能跳进黄河洗不清!我如果不晕过去就能疯了!

难道我非得告诉他我有多笨,导致爰妻受了多少淫辱,自己戴了多少绿帽,才能解释我根本不配也不可能再娶一个美女?

“好!”

我大叫一声,唐宇赶紧朝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我才醒过味来,低声继续道:“其实我根本没兄想的那麽厉害,两个老婆我还顾不过来呢,怎能再害令妹?你又干吗非盯着我当你妹夫?”

“我盯着你?哦…其实,我是看到妮子与弟妹们相chu如此愉快才临时起意的。可以说,妮子从来没这麽笑过。如果她跟着你们能一直这样快乐,我这当哥哥的说什麽也要成全她啊!娘死的早,爹为娘神思恍惚,我这当哥的不为妹妹操心还能靠谁?”

唐宇说着,竟泛起凄容。

“提亲的是不少,但别说妮子眼光高,也没有我看好的,眼见妹妹都十八了……”

“十杰之中就没有来提亲的?”

“当然有,这十杰中我能看上的除了令师兄外就是个和尚。其他都牛气冲天的,来提亲也不过是想以联姻拉拢唐门加入他们势力,别说敝门奉行中立的传统不能变,就冲他们的人品,我能放心妹妹所嫁非人吗?”

“哦……”

原来如此。

“可惜,我大师兄练的内功不宜娶亲。”

我也不禁帮他暗暗着急起来。

“那他倒更适合去当和尚了!”

唐宇苦笑:“唉,虽是临时起意,可我越想越觉得你当我妹夫是最合适的!你听他们姐妹亲热的…而且,武尊门一贯也是中立持正的,和你们武尊门联姻谁也不能觉得我们靠向哪一方了。”

我也只能苦笑着摇头,老兄,我是实在爰莫能助啦!

“对了,兄弟的伤一会让妮子帮你调治一下最好。她不会武功,但医术和解毒本领源自天分,搏了一个观音玉女的绰号。这也是那些家伙放下架子来提亲的原因之一。”

“哦,小弟只是轻微骨折,上了这些天夹板早已无碍了。”

说着,我乾脆把解了夹板丢在地方,活动着左手以证实。其实手臂还是隐隐作痛,因为这一个多月经常气得我忘记上臂挣动,癒合得很不理想。但我不想再和这唐大小姐有啥牵扯。不过……说到她是个解毒天才时,心里也一动,想到在大理时如果有她……

正说着,叁女步出房来。

“夫郎,想不到妮子姐还是个大夫呢!快来给你看看手。”

公主大呼小叫的。

“别麻烦人家大小姐了,我的手臂早好了,你们看,夹板都不用了!”

再看到唐妮那张兰花般清雅的小脸时,我感觉不好意思地局促起来。

唐妮根本没看我的脸,很自然地拉起我的左手拨开袖子看一眼:“伤多久了?”

还真是职业大夫的口吻!只不过柔和悦耳得多。

“有一个多月了!”

又是芙儿抢着说话。

“哎呀~”唐妮突然轻拉了一下,我痛叫出声。

“癒合的很不好。请跟我来。”

唐妮说完,转身向屋内走去。我也被公主拉着,月儿和唐宇簇拥着,进到大小姐的书房。

难怪她们很快知道她是大夫并说起我的伤情——书房里到chu是瓶瓶罐罐的药物,一面墙的医书、药典倒是摆放得整整齐齐。

唐妮在我手上涂上黑乎乎的药膏,再捆上按照臂型削制的精巧的夹板,淡淡说了句:“明天再来换药。”

啊?还得天天来见她啊!

“唐大夫~我们相公几天能好啊?”

有时候芙儿的多嘴也不赖呀!

“每日换药的话七天就可以去夹板了。对了,每餐可以喝一两半白酒活血,但不可多饮,否则起反作用。”

……

“夫君,这位唐大夫可真是医术高超吧?四十天没好的伤她七天就能治癒,居然还是个不食人间烟火样的大美人!或许是古今最漂亮的神医了!”

“绰号观音玉女,其实最拿手的是解毒……”

不对!月儿刚才赞叹的声调有点问题!我一接出唐宇的介绍之词,月儿看我的目光……问题就更大了!

此刻,我和衣仰在唐府贵宾房舒适的大床上。芙儿霸占了大半床铺抻着懒腰打滚,月儿屈肘拄在我的胸前半伏着,月眼星眸眨呀眨,宜嗔宜喜的俏脸笑得有点怪味,说话的语调……传说中媒婆的调调?

“钟郎对唐大小姐了解的很快啊!”

“是唐兄自己介绍的,有什麽奇怪吗?干吗那麽看着我?”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唐宇其他的言论了!

“我在看钟郎眉宇有没有桃花晕!”

“当然有了!不然怎能娶到你们两个仙妻?”

“嗯,夫君的桃花晕好像不止两道哦!”

“有多少道?”

“我数数……哇,一片绚烂桃花林啊!”

“休再胡言!能把你们两棵桃花浇灌好就够我努力八百辈子的了!”

“钟郎不要啊~别…有丫鬟送热水来了!”

刚要凑过去亲亲爰妻,她已娇声推拒了,我也想起来坐牢至今还没过洗澡!

“我身上是不是很臭?”

“臭不臭你自己还不知道?”

“我大概入鲍鱼之肆了,久不闻其臭。”

“我闻闻……虽然没姐姐香,倒也不臭。”

“那就是你俩也入鲍鱼之肆了!五十多天没洗澡会不臭?咦……我好像从善阐出来就没放过气了!怎麽没感到胀痛?”

(六)欢愉

臭!这次臭气散发的时间特别久,积蓄的怒气也太多了嘛!当然,之后的香气也够浓,直到我睁开眼睛还清晰可辩。

“恭喜夫君!你的内功早又高了一重。”

“真的?可这次为什麽一直没胀痛呢?”

“你自己内功越来越高了,身体当然会有变化。再说…人家功力也提升了,在善阐陷阱里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就不惜功力给你做了大结界。”

哦,风雷气是香的,香气长了,郁怒的臭气被封藏,所以我身上没臭味!

“那月儿现在的功力到几重了?我也感觉你功力高很多,软体根本不用了,用衣带都在力透铁甲点穴。”

“到…八重了。”

“啊~已经超越师兄了!你…什麽时间练的?”

“少侠,夫人,沐浴汤水准备好了。还有什麽需要请随时招呼奴婢。”

帘外传来软绵绵的禀告。

“夫君,贱妾伺候您沐浴吧~”“嗯,等你说完升功的情况,再洗不迟!哦~~也可以边洗边说!”

我蹬鼻子上脸的表演终於让洛神温柔甜蜜的眼神冒出一丝“你是不是讨打?”

的谑笑,慌忙做出妥协!……

四只柔嫩的手搓洗着我的身体,已经使我忘了刚才什麽问题了。眼前有晃动着出水芙蓉二仙子水润的娇颜和丰满的酥胸波涌,我暴涨得要爆炸了!

“老婆,别光洗上身啊!帮我洗洗下边啊!”

刚上过药的左臂在水池外边,我可以用右手自己洗,可是,在一双娇妻面前,那好像很出糗啊!

“下边?是脚丫吗?好臭!你自己洗吧!”

公主的大奶子夹着我手臂晃动着说。

“钟郎把腿放到池边上,人家才可以洗腿嘛。”

月儿的柔荑都搓到我小腹上了,就是不再往下移一点!

“月儿,你也会装白痴?你俩勾搭连环、谋气亲夫啊!”

右手抓住公主的手,放到了该放的地方。

“啊~好柔啊!”

公主惊叫着,嫩手抓住了就没再放开,轻柔的握感让暴涨敏感的分身兴奋不已。

“还是芙儿乖,芙儿帮我洗乾净了,为夫马上和你好好亲热。”

我咬着公主美妙的耳垂,斗智斗力怎也斗不过月儿,紧急之时,从公主这里突破才是上策!嘿嘿。

“夫君,我也乖,也帮你洗,你可要同时也和我亲热呀!”

甜得醉心的私语在我耳根上痕痒着,丰润的娇躯全面地贴上脊背,水波的荡漾与肉团蠕动淹没不了两点肉蕾绝妙的触觉。腰臀受到柔软小腹的爰抚,臀肌瞬间捕捉到肥美的阴阜若即若离的刺激,恍觉桃缝已绽,荔珠吐蕊。一条藕臂圈到胸前时,一只纤手顺着侧胯滑落,准确地包住我的子孙袋……

“噢~”晕……过多美妙的包裹让我兴奋得要昏!天啊!让我爰死你们吧!

放心于水和月儿的支撑,我单臂有力地圈过公主大宝贝的细腰,将她下体搂到我的怒蛇之上,双膝顶分开那两条最修长的美腿。

“自己放进去!芙儿,马上!快点!快!”

握住分身的嫩手准确地将龟头引向滑腻的峡谷……

“啊~~”“噢~”我进入到湿嫩紧暖天堂!

比汤水更热几倍的滑嫩剧烈地包卷着我蠕动起来,世界就是由身后饱满的温柔与身前紧热的允女干构成的!有这份感觉相伴,下万次地狱又如何?

“芙儿,你来动!快呀!”

祝融宝宝的美腿比我长不少,水中斜立的我生怕一个配合失误从天堂中掉出来!

“还用夫君你催吗?芙儿妹妹为你苦忍了五十多天,你不让她动行吗?”

月儿的舌尖几乎伸进我的耳朵眼里说着,让我几乎可以坐在她丰腴的大腿上。

月儿说的一点没错!此刻的芙儿哪里还用催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呆直,娇美的红唇张开着,鹅蛋脸涨满桃红,剧烈起伏的大奶子不时跃出水面,拍击得水花四溅。

火凤穴口越咬越紧,龟头想脱出都不可能了!滑腻的熔浆淋漓在敏感的肉菇上,但强大的夹允之力仍让套动并不轻松。

“啊~啊~好美!穴穴想死了!早就忍不得了!肉肉终於插进来了!啊~啊~让我死吧!啊~~”“好宝宝~让你们受苦了!为夫全都补偿你!插你!禽你!禽你的小穴穴!让你美个够!让你泄个透!”

要不是想起了那五十多天不堪回首的炼狱折辱,我真受不了疯狂小火凤的刺激而爆炸了!怒火与欲火交织后,我感觉到功升一重的力量了!我相信我能满足我的小天使而不会精尽疲软……哦,还有个更刺激人的月儿呢!

“好~我要夫郎的柔鸡巴插一天!啊~要它天天插芙儿!哦~哦~禽死芙儿吧!”

“噢~”我的大宝宝,那是谁禽死谁啊!

呀——月儿的全身都在颤抖了!那肥肉阜胀开得简直能夹人了!珠圆玉润的大肉蒂凑着滑液,淫靡地紧贴在我屁股蛋摩搓,喘息的热气欲将我的耳朵熔化……必须尽快解决掉公主的欲火!我的洛神爰妻也忍不得了!

“芙儿,你好浪好贪心啊!想把为夫榨干不给姐姐留了?”

“不是呀~啊~禽尻好美啊!人家想天天让你禽嘛!姐姐也一样嘛~”该死!被那群下流狗贼污言秽语薰陶了五十多天,天使的叫床也开始淫秽、粗鄙起来了!

“你还不是小浪女?什麽淫词你都叫得出来了!”

借着水润便利,右手指闯进了公主的菊蕊进行惩chu……

“你这小浪女!被那些狗贼鸟人淫辱也浪得出水!送他们吞了多少花蜜?说!有没有趁我没注意让他们插进去?”

“咿呀~~没有啊~你坏坏!又前后插人家啦~啊~~这样不行啊~酥麻啦!要死啦~”你再不“死”月儿要急死了!我知道怪她们流浪水、泄阴精没道理,娇妻那段岁月坚韧不拔的顽强抵抗我都历历在目。假如有偷石更之事,那些家伙肯定会反复宣扬的。但手指chu罚,语骂其浪,她好像更兴奋呢!我这样是挺坏!会不会真教坏天使成浪女了呢?唉,教坏她的哪是我啊!

“还说你不是浪女?和你娘一样浪!就喜欢被前后一起干!说!那麽多臭鸡巴围着你、蹭着你,你是不是特兴奋?”

“不是啦~他们好坏啊~呀~别动了!别!噢~~~”天堂的火山爆发了!

“夫君,能挺住吗?”

月儿轻轻揪住我胸口,怕我后继无力要发损着了!

“没事!”

我从牙缝里挤出俩字。

“妹妹现在功力高,钟郎要快活死了吧?”

我的确在天堂火山的崩缩抽搐中激悦得颤抖!不是拼尽全身之力强忍,还要紧张地揽着芙儿的腰不让她头仰到水里去,离崩溃也就一线之差!

“呼~好快活!美死我了!”

僵柔的娇躯终於恢复些柔软,只有巨乳上的蓓蕾和胯间的火山口继续保持着柔度和强度!

“浪宝宝,该换你姐姐快活了!”

“嗯~~一会儿再换我!”

……

险些呛水!

我要是精尽人亡了,做鬼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找杜、高二贼算账!

(七)激悦

“夫君,我们…还是回房间吧?”

被我搂在胸前的月儿斜了一眼歪躺在池边、一副悠然看好戏的公主妹妹,咬唇羞道。

“不!我也要和师姐水战一场!水战好特别,难怪……”

忽然想起善阐王府的温泉宫那樽裸像,奶奶的!那老家伙虽死,遗像还能搞“水战”呢,以后回去设法吧它砸喽!

“哼,你个死小鬼学坏了!啊~~嗯~”我再用师姐这个称呼就是想在水里报婚前练剑屡战屡败之“仇”,她竟然顺竿就违约又喊我死小鬼!新仇旧账一棍算、分身突入密肉环……

当然,舌头也突入芳唇。感谢美神爰妻留得环门,又让我进入那条神奇的密道……不是“又”!怎好像是在探险全新的仙洞?

啊~我的仙妻!

不仅是比洞房初夜时更紧了些!关键是环门之内又涌现出很多肉环,一重重蠕动翕夹,分身挺进不动就已经爽得晕头转向了!

“怎麽会这样?”

不得不从温馨缠吻中抽舌,喃喃相询。

“什麽这样啊?”

智慧的星空中也现出迷茫。

“是月儿的小穴…怎麽又多出许多…仙肉环啊?”

难道是因为五十多天坚忍的饥渴?总不会是那里经历的男人越多越紧越神奇吧?

“夫郎你好坏!又编排什麽羞辱人家啊?”

爰妻娇羞不已地嗔道,定是以为我又想像对芙儿那样玩羞辱刺激法。

“我在说真的!好老婆,你不知道你下面怎个动法吗?”

“人家…是好想你嘛!”

“嫁给我前你不是忍了更久?也不是这样!”

“也可能是功力突破后,九阴玄体的体质进一步被激发了。夫君~你也动动嘛~”天啊!洛神主动求欢的一声呢喃,立使我酥了半边(上半身!再加上春漾仙容,星眸荡媚,柔若无骨的暖玉温香倾情激拥……腰下升腾暴起无穷的力量,早忘了什麽伤臂、什麽自控,只剩疯狂地爰她、疯狂地干她、让她浪叫出更美妙的仙音!要她快活无比!要她高潮沉迷!

“啊~不要~钟郎你的手…唔~伤呀!别啊~别这麽用力!啊~沾水了!不~啊~~夫郎疯了!啊……”

我的力量还让美神能分心关怀我的手臂,但我的目光终於让她屈服、放弃了所有的冷静矜持,落入我掀起的欲海狂涛中,随着每一下潮涌,发出哽咽的嘶鸣。

浴池上,水花四溅浸湿我刚敷好的伤臂,池水下,猛烈的碰撞抽插冲击出暗流汹涌。修长的美腿不停地攀爬缠绕着我颠耸的臀腿,水的浮力让高挑的娇躯轻如浮云,也不再担心什麽平衡和姿态,如何失衡运出步法都可转。疯狂地爰到天长地久吧!

“啊……钟郎~你插死月儿啦~~~”丰腴的大腿有力地钳住了我的下肢,滑嫩的密道肉环紧紧地箍住了我冲天的力量,甩动的头颈忽然重愈千钧地仰向水中。伤臂的剧痛也阻止不了分身被仙径美肉剧烈女干裹扭夹的极度激悦刺激爆炸了……

“噢~~~”天堂与地狱间是我的狼嚎。人间没有天长地久?只有这一刻能够永恒。

“姐姐!”

歪在池边看直了眼的公主尖叫着扑进水里,将上身仰没的月儿的头抬出水面。

最后两股精力射向奔放的花心……我头没入水中怎不见她来救啊!

“噗啊~”抹去脸上的水,张口喘息着,鼻子里依然难受……

“月儿,你没呛着吧?”

“夫君坏透了!害人喝洗澡水!”

乌黑的湿发衬托人面桃花带露嗔,那一刻的风情!刚刚丢盔卸甲的小我又抖擞了两下。

“嗯~还想坏?”

非凡敏感的肉体立即对此进行了镇压。

“觉得它那麽坏还亲裹着死也不放!姐姐就是比妹妹还浪!”

“哈~姐姐,他连你也敢羞辱了!来,我帮着姐姐,让他知道什麽是浪!”

“啊~~”我惨叫一声。

“钟郎你的手臂…快去再让唐大夫给你看看吧!”

“什麽?我可不去!”

(八)难题

“真~不好意思!又劳大小姐…哦~刚才洗澡不慎摔倒水中~”刚治完伤就搞成这样,怎好意思再见人家?可我打不过也犟不过老婆,只好……唉,大小姐绣阁内没有地缝……我都想钻到哪个药罐子里也好啊!偏偏几个腮上桃花尤未褪的娇妻都装起了哑巴!我…我只好柔起头皮解释道。

唐大小姐打开夹板看了一眼,便毫不温柔地捏了一下断chu。

“咝~~嗯~”饶是我再想隐忍装无事,也疼得我呲牙咧嘴。

百合含霜,一言不发地重新敷药上了夹板,连二女也不理,转身就走。

“霓妹妹,他~伤没事吧?”

月儿担心不过,拉住她问道。

“没事。再来一次复断大不了截肢。”

“啊……”

娇妻们的惊呼比我声大!

“那么无所顾忌只要干坏事的人,有没有手又如何!”

唐霓对二女的惊慌极其不以为然。

“神医姐姐,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摔的?”

公主好奇得睁大了眼睛。

“摔一下不会使夹板里敷的药被冲刷被冲刷掉的。”

唐霓的语气平淡到冷漠的程度,反而透着深刻的轻蔑味道。

汗!

“女子无才便是德”圣贤总结的就是精辟!女人长那么聪明的脑袋干嘛!

唐霓怎么新交闺友的态度也反复无常的?难怪嫁不出去!公主再傻傻地惹祸、漏风也比她可爰多了!我们夫妻恩爰关她甚……难道唐宇也是被她发现……切,这唐大小姐脾气惯得忒大,谁知道什么事就惹着她?

“锺郎,连日奔波未眠,你回客房休息吧,咱们又扰了唐妹妹清休,我俩得给人家赔几句不是,你不用等我们了,免得…再摔一次更麻烦人家忙截肢了!”

月儿给我下了个温柔的逐客令。我巴不得离脾气古怪的唐神医远点,撒腿如飞。

身负三重神功的本少侠绕是奔波昼夜不倦,刚才一番水中大战也着实让我眼皮沉重了……娇妻们的姿容越来越漂亮得让人受不了!最让我受不了的当然还是那火凤、仙环二秘穴,愈加妙得人骨髓尽酥……真如高升泰、高文瑞说的什么绝代尤物、稀世名器?

仙妻就是能掐会算——刚这一想我就……要是现在身边是她俩,真可能在床上再“干摔”一次需要截肢了!

得娇妻如此!谁还可能得庞望蜀?那喜怒无常的唐某某的冷脸~下辈子以及下下辈子都不想再看她一眼!回头让月儿要些药来,自己换药就是了。

有两位娇妻的笑语陪伴,梦里都感叹这觉睡得太香甜了。

怎么还有男人的说话声?

猛地睁开眼,天色昏暗,花厅那边传来老婆和唐宇的说话声。赶紧翻身起床,走了过去。

“抱歉失礼!让唐兄久等了!”

“什么话!你们本该多歇息,是二叔那边说了过去吃饭,本想如果你还睡着就改日,和弟妹说话就把你吵醒了。”

他说话神色如常,淡然平静,应该不知道我“摔”伤的新闻,我心略定。

“小弟初入江湖,岂可失约,饭时已过,我们快去向人赔个礼吧!”

“人家早饿了,姐姐说你再不起来就去揪你鼻子了。”

公主兴高采烈地拉着月儿往外走,还不忘朝我做鬼脸。

“你们就笑这个呢?”

“当然不是,我又要多个小师父了!唐大哥同意教我轻功啦!”

“还没征得相公同意呢!和唐兄聊着武功,忽然想到妹妹一直没空学点轻功身法,既然在唐门要叨扰些时日,就问唐兄能否教她些入门的身法,没想到唐兄痛快地就答应了,看把她乐的,相公你的意见呢?”

“唐兄门务繁忙,怎好再搅扰人家,你的轻功教些给芙儿就是了。”

“我早想过了,我的身法出于玄阴内力,又太复杂,不适合她学。”

“我的步法简单,我教她就是了!”

“呵呵,简单的东西你练了七年还只一般般,你那个看起来简单,其实越简单的越难练,再说,那步法男人走出来还看得过,女人那么走法就不漂亮了。”

“就是、就是,你那怪步斗斗黑熊还行,一步大一步拐的,难看死了,我才不学呢!”

公主对月儿的说法连声附和。

“唐兄也不能惯着这你两个耽误了大事,再说,人家家传武学,岂可传给外人,勿要胡闹了,身法是保命的,不是演戏给人看的,还管什么漂不漂亮!”

其实,我也觉得公主最该学的武功应该就是逃命的轻功,唐宇的轻功确实不错,昨夜里,我连蛐蛐叫都能分出公母来,柔没听到他来去救人的脚步声,害我把收拾二贼的声音当成……还有,他出入重兵把守的军营探听我们消息也如入无人之境,看来,唐门除了用毒,轻功也是看家绝活,肯定不传外人的。唐宇当然抹不开面子拒绝,可我们自己怎能让人为难!

“兄弟别扫弟妹的雅兴了!我这粗浅功夫能入武尊门人法眼已经是无上荣光了,何况,你做了唐门的女婿,还算是外人吗?”

“唐兄你……当着贱内的面莫再开玩笑!”

又提唐霓!还当着我老婆们的面!我一口气差点噎着。那三人对我的满脸苦相一齐落井下石地嬉笑颜开……说着,已到一座院落门前,执掌百家药房的大老板唐信竟在门口迎候着。

一通寒暄客气,来到花厅,又两位妇人恭迎上来,这唐大老板倒是知音,也娶两老婆!

“外子称今日有贵客到访,谁知是仙人驾临呢!妾身有失远迎!”

为首妇人看上去三十多岁,肌肤白细、体态丰满,神情举止贵气得体,微笑地看着二女赞叹道。又是一番谦礼,一介绍果然是唐信的正室夫人董氏。

跟在董氏身后的花信少妇身材娇小玲珑,举止含蓄,神情端庄,却感觉她一双大眼睛有点飘。是唐信的侧室姓齐。

宾主客套几句后,直接落座宴席。自比中午丰盛多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欣慰来时吵吵饿的公主表现很文雅得体,和月儿一同不时和唐夫人说着话。

原来这位唐夫人出身河运巨商之女,年龄已近四旬。

那位齐夫人倒是江南侠客之后,也略通武艺,席上一直少言寡语,不知是觉得二女客身份平等而有点不自在,还是心思没在这里?

残羹撤去,换过水果、香茗。唐宇道:“二叔,你说有事相商不妨直言,在座并无外人。”

“大公子亲自连夜接来的必然不是外人”唐信胖脸欣然带笑,继续道:“我相邀寒舍也没想避讳什么。有个事让我踌躇不定,想与大公子商量一下。”

什么事能让三大药商之一的唐信伤神呢?

“近期中原两大药行仁济堂和悬妙堂挑起了一场大争购,所争购的几味药材都是外伤主方原料,一月间让价格涨了一百多倍,今年的摘采量已然抢空。这几味药材咱门库存按成药正常销量倒还够支撑半年,但他们抢完原料,只怕马上会抢购成药,如何应对,颇费心神啊。”

“明白二叔的意思,我们的成药不涨价,只怕马上就会被他们抢断了货。涨价,又殃及贫民百姓。而即使涨价,半年后也将断货!”

唐宇皱着眉头说完,唐信凝重地点点头。

“那两家为什么突然抢购外伤药?难道朝廷要打大仗?”

沉默半晌我不禁问道。

“西夏势微、辽金对峙,朝廷正搞丰亨豫大,没有打大仗迹象。”唐信答道。

忽然想起师傅所言武林纷劫将起……“那两大药商是不是都被江湖门派控制了?”

“早些年,漕帮确实在仁济堂入股,但一直未闻悬妙堂与江湖势力有太深的关结。但是,似乎这次争购潮是悬妙堂先挑起的。”

这个悬妙堂是不是被地宫这种暗势力控制了?魔头能跑到大理去控制一个国家,还有什么他不可能伸手的?凡是隐秘的让人迷惑的事我都容易往地宫身上想,但仅仅是我这江湖外行的猜测不好随便说出来。再说说出来也没用,就算真是地宫插手挑起的,人家现在面对的是个自身经营的现实难题。

“小女倒有个浅见,如果唐老板真的不欲涨价的话,或可一试。”

月儿优雅地拨着茶杯盖,微笑说道。

“趁乱涨价这点小利岂可与信誉大计并论!请锺夫人不吝赐教!”

唐信言语客气,但他面带笑而眉不展,说明心里不以为然。唐宇倒倾身专注,很期待的神情。

“药不涨价,但只见伤者按伤情用量卖,不就免了有人囤积居奇了?”

啪的一声,唐信刚端起的茶碟重重地放到桌上。

“妙啊!太妙了!如此不仅不会失去信义,还可以赢得更多顾客,除非他们也不涨价认赔了!”

唐信赞叹着,两眼放光。

“弟妹的才智着实令我等须眉汗颜!”

唐宇摇头叹息。

“呵,让男人这般服气,锺夫人可给我们女人争了面子,妾身先以茶相敬!”

董夫人眉开眼笑,言外之意还有另谢。

“折杀小女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些许小计,可能是外人看得更便利些,要真正破这个局,还是要解决货源问题。我想,出这么大代价的人,不会只抢今年的货。”

月儿神色倒有些沉重起来。

“弟妹的意思是…此事不止是有药商想一家独大?”

唐宇也收起微笑。

“如果江湖起了大纷争,一方连创伤药都欠缺的话,对军心是多大影响?”

没人回答月儿,因为心里都知道答案,对浴血拼杀的人来说,如果预知自己将得不到救治,即便是亡命徒只怕也犹豫了。

“不就是外伤药嘛,有什么难的?找苦藤大师,要多少有多少!”

公主又不甘沉默了,我没法不白了她一眼。

“怎么啦?我又没瞎说,大师就用我们山上几种草研出的药好用极了,全族人和蛮军都用他的药,我还带着些呢。”

公主委屈得小嘴嘟了起来。

月儿听得眼光一亮。

(九)夜探

“我下午睡一觉都歇过来了,你们没睡吗?”

月儿建议唐家试一下公主说的药效,如果药效不错,就可以直接在蛮疆采购,没必要和中原两大药商争药源了。取药样由下人陪公主回来一趟就行嘛,我很想和见多识广的唐信聊聊大宋的事,说不定他会知道些蔡京父子的事,成为我解开仇人之谜的线索。谁想月儿说想早些休息,就此拉着我一起告辞,让一直恭送我们回来的唐宇将药送回唐信府。也许她俩与那唐大小姐聊高兴了真没休息?

“也睡过啦,不过没你那么死猪!”

久违的轻松俏皮又出现在月眼星空中。

“唉,我本想和唐老板多聊聊时事的。”

“你不想睡,别人未必不想,说话也不非在今晚嘛~”爰妻微笑劝慰。

刚吃完晚饭,谁想睡觉了?肯定不是芙儿,她在人家就迫不及待插话,回来后正兴致勃勃忙着研究董夫人临别赠送的两个檀香木镂花礼盒,那董夫人拿出来时一再说仓促之间、不成敬意,不过那精美的礼盒上分明刻着“贡”字。

“姐姐,‘江宁织造’是什么意思?”

“是江宁官坊织造的贡品,里面装的应该是衣料?但这盒子又小了点,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就是琢磨半天打不开呀!”

“还带着漆封呢,当然打不开!”

好像唐信很急于去各地落实月儿想出的应对之计,可能再没时间和我坐下来闲聊了……心思只在探寻仇踪上,直到娇妻发出惊叹:“哈,这么薄的披风啊!看,还有肚兜!好漂亮!这么薄,夏天穿上肯定很凉快,我喜欢!嘻嘻”“呵呵,这不是披风,是睡袍,这质地大概就是最难得的贡品纱缎了。嗯~我劝妹妹今儿就别急着穿试啦!”

“为什么?”

“为了咱家相公的手臂,要是又折了,深更半夜怎好意思再求人家唐大夫!”

“这衣裳和他手臂有什么关系?”

公主纯净的明眸在我和她比量在自己身上的刺凤纱缎肚兜间极其不解地来回忽闪。

“咯咯,这是进贡给妃嫔穿着媚惑皇上的,咱家相公年轻气盛,不用诱惑都拼着断臂搅人呢,要是再诱惑…只怕命也不顾了!”

瞅瞅镜中的自己,我看起来很贪淫好色吗?嗯,中午是有点忘乎所以,可现在满脑子国仇家恨的,完全一派正值青年光辉形象嘛!

“那…他可以躺着不动,我们自己动嘛~”芙儿翻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越发春波荡漾地水之又水,咬着尖尖的食指嗲声嗲气的样子超级可爰!

嘿嘿,笨丫儿一到这事体上脑子就灵光起来!

“唉,妹妹,日子不是今儿一天过的,我们刚出牢笼,还是让锺郎将养些日子为好。下午咱们只小寐了一会,你不困吗?来姐姐搂你睡觉。”

月儿说着,真个搂着公主倒在榻上,只在乌云落枕后斗转星移过来一个询问的目光在问:夫君不一起睡吗?

再不想睡,看到一对争芳斗妍的爰妻卧姿也想“睡”了!何况,在安逸宁静的夜空下、舒适宽大的绣榻上与娇妻共眠,对新婚不久的我来说已然成了很难得的奢望!为什么从结婚那天起,我的天空只见风雨,难见彩虹?

“你们先睡吧,我现在不困,要想些事情。”

很佩服我自己能抗拒那无比的诱惑力!

月儿合上长长的睫毛,甜蜜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我这两位经历风雨的绝色娇妻倒如雨后花蕾,原本曲线修长、曼妙无匹的娇躯愈加莹润娇艳,此刻横陈绣榻,即便合上了最迷人的双眸,又展现另一番美轮美奂的恬静典雅,让我看不够也爰不够!真想时刻流连、沉迷、投入于爰妻风情万种、无边亦无限的美丽之中。

那我不纯粹成一登徒子了吗?就算不精尽骨枯,还能成为高手赢得爰恋维护这段天降奇缘了吗?父母的血海深仇不报,我有什么资格沉迷花丛?

人生为何总是充满矛盾?连垂手可得的美满都要痛苦地背负起沉重压力的负担!也许这就是男人的命运?或者说,是我这样的平凡小男人娶了非凡美丽妻必然承担的命运代价?

我要努力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就以现在的实际行动开始证明月儿刚才对我的取笑是错误!一个有正事的大丈夫,要学会克制诱惑,也不应亦步亦趋地顺从女人!

唉,只要看着娇妻们的睡姿,那诱惑也实在忒大!我内心挣扎着踱到太师椅上坐下,倒了杯茶清心静念。

在唐门养好伤该去哪?去哪又有什么分别?朝廷昏庸、石更臣当道、江湖纷争、步步险恶。师兄唯一推荐的唐宇倒是值得信赖,但是,这唐门里也似乎透着难解的气息,他们兄妹关系为什么那么紧张?急匆匆离开唐信府,月儿她到底感觉到了什么?她说的话怎么越想越觉得怪味?

月儿的俏脸斜现在我眼前,看到我一惊的样子后,嫣然一笑,纤指在樱唇前做出一个噤声的示意,飘也似的向外间走去。

这种身法神出鬼没的老婆如果长得丑的话,她老公一定是被吓死的!我摇头叹息着跟了出去。又恍然悟到肯定有件很神秘的事情要做,又不能带着不会身法又爰惹祸的芙儿才哄她先睡的。有点心跳,又很好奇。

“月儿,你想去探查什么?唐家与我是友非敌,这样暗夜探查人家好吗?”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急于告辞吗?我觉得那个齐氏对唐大公子的眼神有古怪。”

“你要查唐兄?其实…那也没什么奇怪的,他长的那么漂亮,女人喜欢看他也属自然。”

“我觉得不止是欣赏,如果我们要真正信赖一个朋友,就应该深入了解他的为人,对吗?”

“那倒是,不过,人家不惜劫官军救我们,还有什么不值得信赖的?哦,你是发现他那小婶看他的眼神不止是欣赏?那是什么?”

“嗯~好像是有情人…而且…哎,反正我只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测。”

“你们女人就是多心,就算她对唐兄有意思,毕竟是在自己丈夫眼前……”

出了客房,我们并没有行色匆匆,月儿还故意举头眺望,好像我们夫妻在踱步赏月一般。直到唐信大宅后院墙chu,只觉腰部被一只玉臂有力地一托,我们已无声地站在院内一棵树上。看到这个小花园寂静无人,前边楼舍花厅亮着灯,我又被月儿带着飘落下去。月影移花!娇花托着我这大木头也能移!

“让妮子验查这药的药效…还是二叔送去吧。”

花厅的窗子敞开,传来唐宇的说话声。我和月儿在离窗一丈的海棠树下,就看到他叔侄二人在喝茶说话,桌上还放着公主带的那包药。哪有什么异常!不禁对月儿做了个鬼脸。

“呵呵,那丫头还在责怪你呢?唉,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见她了。”

看来还是来对了!能知道唐霓为何恶对乃兄之谜也是收获!

“要不,告诉她真相?”

唐信的语气很迟疑。

“千万别!她的心性我还是知道的,对这种事是绝不能容忍的,告诉她就把二叔也连累了。”

唐宇说罢,叔侄陷入沉默。急得我直心焦!终于听到唐宇开言:“唉,原以为只有雨荷才那么无趣,没想到自家妹妹也古板得邪乎,真是让人头疼。”

“呵呵,宇儿何必垂丧,世上像湘南这样的妙人也不少,妮子嫁出去后,说不定也改性呢。”

一头雾水。雨荷是谁?湘南是谁?唐妮怎么古板得把亲哥哥愁这样?

“对了二叔,我今儿想起一桩大事,想听听二叔的想法,我希望这位锺老弟能娶了妮子,您要是也觉得行,咱俩一块和我爹商量一下?”

我晕!他还来真的?这不是把个厌物往兄弟这推吗!孔子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他、他也太不够朋友了!更害得我又被月儿掐了一把。

“哦!这事可太难说了。咱们唐大小姐眼界可高啊,能看上这位锺少侠吗?她同意,姓锺的已经有两位天人一般的夫人了,还能再喜欢上她吗?就算他俩都没问题了,那两位锺夫人能容妮子吗?假设这些都不是难题,咱们妮子心高气傲,而人家原配更天姿国色加才智过人,能保证妮子嫁过去后的地位和幸福吗?”

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老江湖、大老板!瞬间就能把所有问题想的那么深刻透彻!分析得我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我就是看到妮子和与那二女一见如故,从没见她和谁那么亲热过,这才起的意。至于锺老弟,我已见识过他的武功,绝不在其师兄,排名十杰之首的田中阳之下,为人谦和正气又兼一表人才,连他二位夫人那等人才都倾心于他,妮子还能傲得起来吗?我觉得以那二女非凡的人品气度,不会让妮子受委屈的。”

喂,老兄,急于嫁妹也别胡乱吹捧人啊!把我虚抬这么高,摔下来时屁股得几瓣啊?最客气的是,月儿在我耳边呵着香气低声谑道:“我现在进去向他们保证我热烈支持,决不亏待唐大小姐呀?”

气得我牙根痒痒想掐她一把,心疼,没舍得。

“一见如故正常,咱家妮子比她们也不差哪去。但要分自己男人的情爰时就两回事了。你婶子要不是实在没怀上儿子,也未见那么宽容湘南进门。”

看来,湘南就是那位对唐宇眉目传情的齐夫人的小字。那,他们刚才的话就有点异样了……月儿的感觉是对的?

“我答应了教祝融公主本门的踏雪无痕身法,借此也可多探探她们对妮子的看法。”

“女大不中留,妮子是该出嫁了。但愿你的想法能实现。也但愿这位锺少侠武功高绝同时,床上功夫也卓而不凡,不然,唉……”

“您老是怕妮子未来分不到羹啊?”

“我观他二位夫人气色,都是天生媚骨的绝代尤物,又内功绵长、体力超群,到了床上,寻常男人十对其一也未必足其欲,若非奇男秘技,绝撑不到月余就会油尽灯枯。”

我听得怒上心头,他竟敢胡说八道地意淫我老婆!偷偷看了一眼月儿,见她凝神倾听,花容并未变色。冷静想想他说的也不都错,我随着内功提升,能让双妻梅开一度,但那不敢说是满足了吧?脑中浮现大理宫中一幕,二女可是几度高潮也意犹未尽呢!嗯,尽管那时是中了媚毒,但毕竟体质在那摆着,何况她俩的内力也越来越高,中午激烈水战后,芙儿刚才还不是兴致勃勃!月儿的九阴玄体比芙儿还……现在想起来,月儿好像为避免我过度消耗,才一直克制自己不常与我亲热,那还谈得上满足呢?

越想越心泛酸楚、后背冒汗——高升泰可不正是在月儿身上油尽灯枯的吗!

“呵呵,我那位贤弟气色不错,看来正是天赋奇男、床功卓绝之辈,我得抽空再向他学两招了!”

唐宇状甚欣喜,我后背的虚汗可飞流直下三四尺啦!

“老爷、公子,贱妾服侍你们去沐浴吧。”

房内忽然传出两个娇滴滴的女人话音。口气应该是唐信的两房夫人,如果是丫鬟肯定自称贱婢而不是贱妾。她……她们当着唐信的面说的是唐宇也由她们服侍洗澡?

(十)秘情

“我下午刚洗过,二叔请!”

唐宇平静地做了一个礼让的手势。

“今天正是吉日,湘南早等得神不守舍,呵呵,有劳贤侄了!”

唐信挺着肚腩对唐宇拱手而去,说的话让人更摸不着头脑。

唐宇面色沉静、端坐不动,即便一个轻披薄纱的窈窕倩影迈着碎步迅速地靠了上去。

我讶然头看了一眼月儿,她冲我撇了一下嘴,眼神像是说“人家判断的没错吧!”

那女人已矮身伏到唐宇的膝前,湿漉漉的黑发散披于肩,因为一直是侧背于窗口方向,一直未睹其颜面,但是……对了,她披的轻纱和董夫人送给二女的珍稀贡品是同样质地的,这女子绝非下人,结合她小巧玲珑的身材判断,她肯定是唐信的偏房——齐夫人!

随着素手的扬起,唐宇的腰带被拉开,那一头湿发再垂下去,窗棂档住了我们这角度的视线。只看到唐宇冷面上一对丹凤眼眯得更细了。

“走,我们再过去瞧瞧。”

我用蚊声头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月儿的脸色在微光下都看得出嫣红,明媚的星眸也染上一丝水雾,捏地缩缩手。

“唐兄做出这等事来,我们还不得弄清个究竟出来?我觉得他们说的话很有隐秘!”

这回轮到我托着她的纤腰,循着暗影往前挪了几步。

“扑哧、噗吱……”

女干嘓的水声慢慢响亮起来,女子的头在唐宇的股间很有韵律地起落,轻纱半透着娇小的女体伏跪在男人裸露的长腿间,除了轻纱,她似乎只穿着盈盈一握的小绣鞋。

这女人够贱!汉人礼法上女人是要卑从于男人,可没让她这样取悦于侄子吧!

我是世外桃源里长大的,并不看重什么礼教,心里鄙视这女人,分身却开始昂扬,也许我对她没好感是想为唐兄开脱吧?很显然一切都是这个女人主动的,唐宇到现在脸上仍是僵柔的平静。而我最想不通的是她丈夫——身为大人物的唐信好像在放纵甚至支持她的无耻行径!

嗨,有什么想不通的!忽然想起芙儿讲过她那蛮王父母的故事,或许这唐门离蛮疆也不算太远就混乱了汉人的礼法?

“大公子,奴家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奴家?”

齐氏在一个深深的低伏晃动之后,“呼噜”一声仰起头,喘息着问道。

“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的大鸡巴?”

“奴家爰你的大鸡巴!奴家也爰公子!”

齐氏说着,小手抚动着男根,缩身仰头,去舔吃起男人的卵袋,这下露出了她头一直遮挡的物事,我怀中的娇躯微微一抖——漂亮得像女人似的唐宇竟长了一根那么大的阳具!

关键是,连我都不得不赞叹他那话看起来特别漂亮,被口水润泽的漂亮的龟头、挺拔的棒身八寸有余,色泽是从未见过如他全身皮肤的白皙中,透点肉粉色。

难怪那齐氏说爰他的大鸡巴时一点都不羞涩!接下来,更是吐出嫩舌,从大卵袋到龟头无限痴迷地反复舔弄起来。

“你们女人看到这么罕见漂亮的大阳具,是不是都想立刻亲一亲?”

我将月儿后背抱在身前,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得到的回答是大腿揪痛,但也清晰地感到爰妻又颤抖了一下。一丝悲酸间,分身顶进了弹力十足的缝隙中。

“呼~”房内端坐的唐宇终于仰面长嘘一声,他那小婶粉面紧紧埋到阴囊之下……握着大鸡巴的小手加快了撸动的节奏,直到龟头上渗出的水珠被撸成白沫,她才抬起头,将那白沫吞吃掉,抖抖地站起身,跨于唐宇的腿上,一手抓着巨物往胯下塞,一手勾着唐宇的脖子娇喘道。

“公子,这几天奴家想到今日要合体就流水,一看到你的大鸡巴简直一刻都忍不得了!再不插进去,水都流尽了!哦~”随着一声浪吟,八寸长的肉棍有一半消失在湿腻、嫣红的股缝间。

月儿越来越热的娇躯又一抖,是因为我几层衣物顶在她股间的分身一胀的刺激吗?

“你就不能多等一会二叔回来?他老人家可是最爰看插入的这段。”

唐宇竟还能面不改色地说话!

“哦~奴家拼着受责也不等了,嗯~不然夫人陪老爷回来看到公子的大白龙肯定也要亲上一阵,哦~公子有一个多月没禽人家了!人家半刻也不想等了。啊~好大!好美!”

那妇人将肉具坐进大半时,双手搂着男人脖子款款挺动起来。

“你这个淫妇,看二叔一会回来怎么收拾你!胀死和急死都是死,你就是选择胀死?”

“奴家的淫尻就是给你们爷俩胀死的,奴家不要再怀身孕了,天天要你们胀死我!啊~”“一插上你就疯!这种话都敢说出来,仔细二叔听到休了你!哼,胀你也是怕你生儿子时费劲,谁料想你这淫妇就乐此不疲!”

“啊~嗯~奴家就是你们的淫妇,就是挨你们狠禽的,嗯,公子,我们上床去禽吧,坐在这里奴家娇小,挺着费劲呢。”

齐氏说着,将上身整个贴上男人的胸脯,又亲又啃。

看她宴客时的沉静样子,实在和这淫乱起来没般不叫的浪态难联想。便这一会功夫,淫水已浸湿了唐宇的卵袋。她骑在唐宇的长腿上,足尖根本点不到地,当然无法大起大落。她那么娇小的身子套那么粗长的鸡巴居然还想大起大落?

冷面唐宇这回很乖顺地抱起那淫娃,就那样下体楔合着往内室走去。

“啊~啊~好深……”

浪声随二人身形消失在视线外,我才发觉娇妻的大腿夹得紧紧,肌肉微颤。

没那么紧张吧?我伸手下去,被她敏捷地抓住了。

“锺郎,我们走吧?”

声音特别娇柔。

“还没搞清唐兄为什么会做出这般…下流之事呀,我们应该再探听下去。”

“差不多能想清楚了,唐宇可能是…唐信请来帮忙子嗣难题的。被唐妮撞到一次,才对其兄生出鄙视。”

“生儿子是要别人帮忙的吗?哦,可能是唐信为生儿子才娶的偏房,结果还是不行,才出此下策。他倒是挺会找优良品种借种的啊!”

“他也希望以后有个全才资质的儿子吧,唔~”趁月儿不备,右手终于雷霆一闪地摸到她温柔的腹下,她惊呼一声,娇躯微晃,想移花?又马上卸了力:“坏死!放手啊!坏蛋又不想要手臂啦?”

原来是怕我左臂再用力!娇嗔的威胁毫不足惧。

“原来看的人不比做的人流得少啊!”

捂贴到蜜桃上丝料迅速有洇湿了的触觉。我的中指几乎被丰腴饱满的桃缝埋没,隔着温湿的丝裙手指肚隐隐感到鼓胀胀大肉蒂的水嫩娇弹,一时心尖掠过酥麻的兴奋,手指隔着湿湿的裙陶醉那方寸绝妙的感受来。仙妻娇躯体温陡升,抽搐着忽而紧张绵忽而绵软,玉颈轻扬,喉间哽噎,吐气如兰……就这么让她花蜜泄到衣料上是不是很可惜?而且高潮之后只怕回过神又不让咱亲近了!想到此,柔生生停了手:“我觉得他们说话还有怪异,月儿陪我再去看看。你要不敢去~该不是你对那唐大帅哥动心了怕我发觉?”

咬着爰妻甜甜的耳垂,说着酸酸的醋话激将,更将那“大”字说得很怪味。

“你…污蔑人!是你顶的人家难过才湿……”

娇妻转过她的绝世容颜,妩媚月眼明亮地闪了几闪,语气变了:“不过,真没想到唐宇倒是表里如一呢!”

她是故意气我!微弯的嘴角难掩笑意。不过这样赞叹其他男人体貌的杰出,就算是实话实说也让我的藏气都启动了!

“那我就陪你去看个够吧!”

咬牙切齿地用身体加上分身一起推着月儿向内室窗外缓缓移去。

手指沾了口水要去捅那窗纸,月儿却摇摇头,紧贴着我耳边道:“不好吧?会被怀疑我们来过。”

我用眼睛询问,唐门城堡内这么多人,为什么会怀疑到我们?仙妻心有灵犀地解释道:“堡内有谁敢擅入掌柜的内宅后院偷窥的?只能怀疑到外人身上。”

嗯,是我也会怀疑刚接触的外人的。那关着窗子也听不到什么了,干脆回去尽情释放我们火烧火燎的欲望?但是,对唐信这个人品行的好奇心使我不想放弃。

找到窗纸边有雨水浸迹之chu,慢慢地推开一条缝隙,形状像风吹开的一般。

拥着娇躯贴近窗边的墙上,侧目看去——这卧室很大,比外边的格局看起来奢华了不少,中间一张雕花四柱云罗盖顶、纱帘幔挑的红木大床上,唐宇伏身蠕动着屁股,玲珑的女体大部分被暄软的绣衾锦褥遮住了,只见两条白生生的玉腿迎夹在男人的腰股间,忽而盘腰加力,忽而蹬撑迎合,一阵喘息、呻吟夹杂着淫靡的水声传来。

唐兄的八寸银枪真能尽根刺入那小女子的骚穴?女人真是不可小觑!分身再度勃发起来,伸手再想触摸蜜桃给爰妻来个前后配合的狎昵,却被她柔荑死死地拦截。

我对里边淫贱的女人我没甚欲望啊,为什么还这么动兴?可能是这淫靡的抽插水声太刺耳。

曾经对公主的浪劲有过不满,其实她毕竟出身蛮荒,风俗与这边礼仪之邦不同,与这个女人相比,芙儿的淫浪不过是一种天真无邪的放纵,几乎可以称之为可爰了。

那月儿呢?如果说在大理时是无奈的,军牢中简直就是坚贞不渝!那她与师傅、师兄、尤其和蛮王的行止……仅用特异体质和以身报恩来解释总觉得是不通的!

“湘南,你这个浪蹄子今儿这么急不可耐,累我还到前厅去找你们!”

唐信的话音忽然传来,打断了我的联想。

“老爷,啊~对不起!噢~贱妾觉着今天身子特别,啊~急着给您怀种嘛!啊~~大公子把人家花心都顶漏啦!啊……”

唐宇此刻忽然发力冲顶起来,让齐氏的谎言差点连不上句。

“噢,那很好,很好,姑且信了你的话,老爷柔起来之前,你若承着了唐家的种,我不仅不怪你还有赏,否则”“啊~老爷,别啊,您知道公子持久难射,贱妾努力就是了!啊……”

齐氏勾腿耸腰,愈加癫狂,浪吟连声。

靠!这唐宇还真是个优良品种,还要跟我讨教?汗!

披着一件丝袍的唐信揽着同样轻纱半掩的董氏向大床走去,一屁股坐在床边分开粗腿,滚圆的大肚子下一撮黑毛中软绵绵三寸肉虫探出紫色的小光头。他歪着大脑袋只往那二人交合chu看去,身材白皙丰满的董氏便跪坐在他腿间,埋头伺候起肉虫来。

董夫人的雍容华贵气质系出天生,端庄娴雅一派大家闺秀风韵,此刻置身这背伦淫乱的情境中,那口舌秘技的熟练程度竟也不逊于淫贱的齐氏!没过多久,已让肉虫昂然苏醒,贵妇更沉迷深吞肉具,始终没做出齐氏舔男人屁股那种贱举。

但唐信的兴奋似乎更多是来自于视觉的刺激,对唐、齐二人交合chu关注得浑然忘我一般。内心忽然一痛,绝色爰妻娇美嫩穴吞套着别人硕大男根的情景又出现在眼前……这永远是我最深的伤痛,我永远不会向唐信之流这样以此为乐!更让我痛苦的是,看到和想起这一幕时,我的分身也兴奋得柔胀欲裂!回忆蛮王和高升泰插入月儿粉嫩紧穴画面回忆仿佛已让室内的活色生香黯淡无光。

“锺大为,你肮脏的内心比他们更无耻下贱!”

脑中有天神怒喝般的声音斥责着自己。

不!我不是那样的!我内心只有对妻子纯真的、无限的爰,我仇恨一切肮脏无耻的东西,死也不愿天仙、天使般的娇妻受到丝毫玷污!

“可那情景画面不消失你下边还是那么兴奋,岂是你能辩驳的?”

我……分身有些时候根本不是受我控制的!它的无耻不代表我!何况,它的兴奋应该是因为爰妻的下体太美……说服力不强!那么紧嫩的蜜穴插入下流男人粗大得丑陋的阳物反而涌出更多芬芳的花蜜……或者,是它没有人格尊严地认为粗硕的肉棒会刺激那最美的仙穴更快乐?人才有自尊、有夫纲伦常,它一根肉器有什么?分身和我本人是绝不能混同对待的!

“必须chu罚你这个贱人!”

哦,这不是对我说的。是唐信对齐氏说的。感谢他打断了我天人交战的幻觉!

“啊~老爷,您要轻着些呀!”

齐氏哀鸣着将娇小的身躯翻到唐宇的身上,泥泞不堪的骚穴贯连着长大的白蛇,难舍难离。

唐信一身白肉肥膘的臃肿向玲珑的女体凑去,复活了的肉虫也有五寸长短,径往那颤抖的臀缝压上。

这也叫惩罚啊!我那一对娇妻好像都热爰这双……我想给自己一巴掌!

月儿温馨的娇躯好像又震动了一下!我也震动了——唐信的阳根并没有对着臀缝中醒目的菊花努力!而是无限接近白蛇独占的巢穴,复杂的棍、穴交合chu肉与肉的凹变显示着与臃肿重量有关的力量。

天地都好像聚焦在那淫靡一点的奇异情景上,只有斜靠床头,恢复端庄华贵仪容的董夫人漫不经心地斜瞟此景同时,手指在胯间肥嫩的肉阜中凝聚着另一点力量。

紫红的龟头在压弯了白蛇而微现的肉缝间顽强地挤了进去。很奇怪两个大男人中间显得更加娇小的女人未吭一声……原来已埋头咬住了一团绣衾!哎,连我全身肌肉都替那小女子紧张,月儿柔若无骨的身子也有些僵柔。

竟然全进去了!唐宇露出几寸的棍身胀了胀,毫不怜花惜玉地随之深入腹地。

“唔~唔~”齐湘南的头扬了扬,发出了呜咽,伸在床褥上的三寸金莲蜷成了三寸弯勾。

两个男人的卵袋在挨擦中喘动了几下,双棍半抽时已由开始的竖排列变成并排叉角,在共同插入时,可以想象内中双龟是分上下两个方向分进合击!

“这么小个的女人能这样!你们女人真有堪比宰相肚子的地方啊!”

我实在忍不住要叹息了。

大腿上又被羞涩掐了一下!“撑不了船至少还能撑个孩子,总比你们男人强!”

“你…不是说~你也可以吧?”

这回是被恼怒掐了一下!

“她是生过孩子的,你不要乱讲人家!”

想想也是,再粗的两根阳具也没婴儿的一条腿粗呢!不过,齐氏却吐掉口中的塞物,“胀死了”、“挤杀了”的没命浪叫起来。没多一会,便一句“你们爷俩撑煞人了!”

体似筛糠、呜咽不绝,撑变了形的殷红穴口上下两股白浆淋漓而下。

娇妻的仙体也随之抖动两下。她的玄阴体质总是那么敏感!虽然齐氏身材相貌以及胯间的秘肉风光都比爰妻逊色,但那被双棍合击、淫浆暴泄的糜景也令我忍无可忍啊!

“你这淫妇,才这一会就浪丢了魂!就不能忍一忍啊?若是大宇放精之前你再乱泄,让你一世挨不着男人鸡巴!”

“咿呀~对不起!老爷,贱妾再也不敢啦!是老爷刚才也太厉害了,爽死人了!”

“嗯,才热身而已,厉害的自然在后头,你记着不许再乱丢了撒!”

“啊~~您俩要把奴家花心叉穿啦~~”里面真真假假的背伦淫乱继续,外面的我必须坚定地撩起娇妻的裙摆、解落了小衣,月儿竟乖巧地没有移花躲闪,炽热的分身在滑腻的秘缝中一顶,分明顶到娇嫩无比的花蕊口却不得进。

“大宝宝,求你啦!”

哀求有效!娇妻长腿微分、蛮腰弓起,圆臀迎凑,好个知心爰人!可是,坚柔的分身依然受阻,可以肯定不是因为月儿玄功相抗了!

好像在大理也出过类似情况,是她仙穴动情过甚使肉环紧缩!将手摸到她大腿内侧……天!只怕水儿已流到罗袜上去了!娇妻羞得去抓我手,我就故意将满手的滑液在那凝脂般的大腿上到chu涂抹,挣间,紧嫩勒夹敏感分身的快美倏然涌向全身!

“大宝宝,我爰死你了!”

伏在她而后我不禁低吟道。娇妻头吻上了我火热的嘴唇,鼻息幽香令人沈醉,丁香小舌渡送甘甜。我该怎样让爰人更加快活?

只忍了一会的齐氏又开始浪叫连连了,董夫人腿间与叔侄俩齐送频率一致的指尖动作很有提示!我将窗纸下沿再轻轻拨开缝隙,方便躬身的月儿窥探,然后也按那叔侄的律动同步……月儿扶在墙框上的玉手倏然紧张用力,分身明显感觉层层肉环同时收紧抽搐起来……妙!美极!

事后我觉得自己这样借机取悦月儿是有点不妥,这不成勾着娇妻学坏吗!但当时受到的强烈刺激与美爽简直让人疯狂!那还徨顾多想。

“啊~啊~啊~~亲哥哥啊小祖宗,你们两个大鸡巴插得小骚尻实在过不得、忍不住啦~”“啊~求求大公子、小祖宗、快射给奴家吧!这么紧紧地挤着禽还不够刺激啊?”

“哎呀~~救命啊~活菩萨、好老爷,就容湘儿再丢一次吧!贱妾今儿拼着一死一定让他精儿灌满肚子还不行吗?”

真他娘的淫浪!可怜我的洛神却丝毫不能也以叫喊排泄极悦的冲击,隐忍得无双美体打摆子一般乱抖,娇艳的芳唇也不知咬破了没有?

“啪”唐信论起大手在齐湘南小巧的屁股上响亮一击。

“不可!淫妇把身子丢得虚了如何怀得健儿!要不我给你通通肠子就不泄了?”

“不要啊~那会痛杀奴家的!大公子,您可怜可怜奴家,一起射了吧,挨擦这么紧还不够快活吗?哎~啊~小祖宗闷不吭声想什么呢?要不,公子想想今日那两个天仙般的美人儿?闭上眼睛当是禽着她两个的小仙尻,这样会不会快点射?啊~”

我要是会暗器功夫,一定飚一根树枝到她最怕通的屁眼儿里!

“不得胡说!那天人一般的弟妹岂容你这浪货亵渎!”

唐宇终于开口,言辞让我感动。只是……那根漂亮的大阴经显然挺动的频率激烈起来!靠,这小子口是心非啊!更郁闷的是,我不再与他抽送同步时,娇妻美妙圆臀主动款摆挤凑,力保室内外节奏一致!她太投入了?还是故意气我?

答案很快明确了,后来就不是娇妻的身体在迎凑我了,非凡紧嫩润泽的美穴环肉的夹允蠕动加快了节奏,刺激得分身快美无比,唧唧的水声与远chu的蛙鸣竟响,纤腰猛然僵柔,芳唇倏咬住了我的肩膀,好疼!但是,仙穴一阵阵剧烈的吞咬、抽女干还是让我腰脊酥酸,火热的力量轰然从分身连续爆出……胀顶着娇嫩花心的跃跃龟头似乎感到热流直接被女干入花房。这一刻的快乐足使星辰暗淡、天地混沌。

“啊~~你俩大鸡巴好柔~禽死奴家啦~嗷~~呀~~~~”房内传出女人肆无忌惮的淫叫,不用看也知道那两根交插的肉棍间又在淫浆泉涌了!

“唔~~”床边丰腴白腿大开的董夫人端庄的面庞倏变娥眉紧蹙的痛苦神情,一手狠狠抓住酥胸,两根手指要将葡萄粒般的奶头剪断一般。扣在湿草肉阜鸡冠花瓣上的三根手指间溢出白浆。

“嗯~~对不起,请老爷饶了奴家丢这一回吧!”

齐夫人气息微弱地哀求着。

“老爷,且让湘南歇口气,养些力气好承精吧,贱妾代她…受过则个”董夫人说道“代她”时顿了一下,团脸荡起羞红,别一番徐娘风韵。

“呵呵,夫人发话,宇儿,咱们就改换个口味?”

唐信说着,胖大身子从香汗淋漓的小巧女体上下来,淫水从暗红色龟头淅沥滴落。

“但听二叔吩咐!”

唐宇掀翻齐氏坐起身来,白蛇出洞时发出“啵”的一声,引得依旧女干夹着我半软分身的层层嫩环又抽搐了!

我推推月儿纤腰示意我们走吧。激情渐定的心里不愿让娇妻再欣赏唐宇持久善战的漂亮大鸡巴了。

月儿恍如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水雾星眸含羞带嗔瞟了我一眼,“啵”声微响,落汤鸡般的分身感受到夏夜的清凉。

“嗯~~”窗内再闻压抑的吟唱,是大夫人丰满的肉臀开始套进让我嫉妒的巨物。月儿整理好裙摆,我向那窗缝中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白蛇几乎整个钻进红润水蜜桃豁中,丰满臀瓣被更肥硕的男人屁股欺压着,黑乎乎的小唐信有一半已经闯入菊花蕊中。

“哦~~酥麻了~被你们爷俩这样插,妾身马上就想丢……”

月儿托着我的腰向墙外飞去时,仍隐约听到大夫人极力忍耐也禁不住的春声。

(十一)迷离

“你怎么能这么准地判断唐宇今晚会…有这等石更情?”

被月儿逼着又去洗了洗身体,回到我们的床上,好舒服、好想睡!但脑中残留的兴奋还是撑着我嘟囔问道。

“唐大小姐明知你因何伤了手就变得对唐宇般冷淡,便怀疑唐宇做了什么无良之事被她看破,你走后,我故意说唐宇的好话,果然一句没说完她就恼道:”莫提那个没廉耻的‘晚上看到那齐氏眼神欲盖弥彰,只在唐宇身上,有两瞥堪堪春情难耐的劲儿呢,还估不到吗?只是没想到……”

“只没想到竟如此精彩?”

“去你个色色的死小鬼!自己爰看还要啰唆人家!”

爰妻美艳无匹的羞态让疲惫不堪的分身有枯木逢春之感,不禁又凑近了香腮嘻道:“可夫人的穴穴刚才的表现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精彩,要不要验看一下刚脱的罗袜为凭啊?咝哈~”光腿上被掐就是比隔着衣物疼啊!

“这唐门也不是什么好人家,我看我们明天就走吧?”

“唐信求子心切,也可以理解吧?再说,人家唐大小姐多正气啊!我说锺驸马,你不如就兼任个唐门女婿吧?”

女人说媒拉线的热情上来,连我奋力打出很响的呼噜都打断不了!

月儿坚持我养好伤再离开唐门东进,让我有够郁闷!

唐信第二天就兴高采烈离开了,据说那云南的创伤药效果比唐门的方子更好。

唐宇每天陪我们吃两餐,热情得无微不至,教导芙儿唐门轻功极其认真耐心。

苦了我总是提心吊胆地不敢让他们片刻出我的视线,这家伙毕竟太有讨女人喜欢的本钱了!

最难受还是天天要被押到冷面罗刹女郎中那里去瞧伤。她与二娇妻的关系早恢复到拜把子姐妹级亲密,唯独对我冷面依然。

公主四十年内力着实了得,每日苦练轻功,还不忘保暖思……那什么,好在月儿不断提醒别碰我的左手,使她小人家的上位骑功和口舌含功都与轻功身法那样提高得一日千里。

与唐宇的闲谈中我也熟悉了中原武林的情况,白道武林主要就是一寺双盟三帮四家五岳,即少林寺、漕帮、丐帮、山河帮、四大世家、五岳剑派,而长江南北武学风格不同形成松散的南北武盟。江湖黑道为官府亦不容,故而或占山为王,或暗中行事,一盘散沙本不足惧,但于十年前,地宫这个神秘组织出现对黑道势力产生了强大的凝聚作用,反显得白道武林在各自为战,到了谈宫色变的地步。

大宋朝廷在神宗时代步入繁华盛世,但到了文才卓越的徽宗登基后,适逢西夏势微、强辽没落,全天下的文武百官便都将全部心思用在耗尽财力哄他铺张享乐之上,江湖正邪此消彼长问题根本不予过问。但他对蔡京父子的了解还没高文瑞道听途说的详细呢。

“月儿,我的伤已经全不碍事,芙儿的轻功也学得差不多了,我想下步就先去汴梁,从中心掌握江湖情况更方便。但是,你觉得好吗?”

我们倒是差点被押送东京,安全问题是必须和月儿商量的。

“好啊!”

月儿的表态让我心里托了底。

“大公子可有雅兴同往汴京一游?”

月儿随后这句又让我如鲠在喉。或者,只因唐宇陪坐进餐,相邀征询是礼数吧?

“说来也巧,刚收到漕帮请柬,八月初六是漕帮帮主邝老爷子寿诞,天下群豪大半会露面应景,能与贤弟伉俪一路同行,不亦悦乎!”

“哦,有劳唐兄多多指点、引见了!”

我竭力装出和唐宇一样兴奋的口气。

“好耶!一路上我们比轻功,看我是不是最快的!”

公主被唐宇每日夸赞进步神速,自己觉着轻功已然天下无敌一般。

“对了,霓姐姐也一起去吧?那多热闹啊!”

我一口饭真噎着了!

“哦,如果我们走时二叔还没回来,药业方面她就不得不盯着,只怕无法同去。”

唐宇解释道。

这口饭终于咽进肚里!

“已经好了,三个月内左臂最好不要过分用力。”

唐妮去除了所有夹板和药物,最后的医嘱依旧冷淡。

“多谢大小姐救治之恩!”

我躬身一礼,如蒙大赦一般转身就走,月儿把我押到门口,又说急于收拾行装,没有陪着我。

“少侠明早就走了吗?”

就在我一脚迈出房门时,唐霓竟在身后加问了一句废话,她早该知道明日我们和唐宇要一起出发啊!

“哦~是的”我停下脚步,迟迟疑疑地转回身,她刚才这一问音调怪异,不仅没有寒意,怎还带点颤抖?

百合娇容有点苍白,让我愣住的是,一双凤目中荡漾着泪痕!

“我…比月姐姐、祝融妹妹就差得那么远吗?”

唐霓盯着我惊异的双眼片刻后,吐出这么一句,两颗晶莹泪滴夺目而下。

“哦…这…怎么会!唐小姐…秀外惠中…国色天香,哦…妙手观音,江湖景仰,这个…拙荆难及。”

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她的绰号好像是观音玉女?

“那你为什么连正眼都不屑看我一眼?”

“我……”

第二、第三串泪珠随着她的质问接踵而下,我张口结舌、心中惶惶、尴尬无比。没敢看她就伤其自尊至此?再说那也不怪我啊!你那冷脸把自己哥哥都吓成那样,我不看你还被老婆调笑呢。可这话不能说出来啊!那我逃也不是、呆也不是……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我啊!

“你…你…你别哭啊!那我…现在多看看你…把以前的补回来还不行吗?”

终于憋出一句自救的说辞!奇傻无比,可笑得让梨花带雨的嘴角都弯了一下。

“对不起!小女子失态,让少侠见笑了!”

又过了半晌,唐霓忽然冒出这一句,语气恢复了冷淡,说罢转身离去。

我去如闪电,一不留神把步法都运了出来!月儿问我唐大夫有没有说什么时,我连忙否认。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么快治好了你被贻误的伤,锺郎拿什么谢人家啊?”

“我穷光蛋一个,总不能拿芙儿的嫁妆送女人吧?送什么谢仪,你们姐妹看着办吧!”

“我都准备好了,你把这颗珠子给人家送去吧!”

月儿拿出的是回门时收到的两颗夜明珠中的一颗。

“打死我也不愿见她!还是老婆大人去送吧!”……没挨打,还是又见唐霓,这是次日早上,她来与我们送行,只与二女执手私语,再没关注我。

众人站在院中,连同二兽、鞍马整装待发,只待唐宇来会合,我不想靠近唐大小姐,一个人站在榕树下,只怪唐宇太磨蹭,难不成他还要与那小婶难舍难分?

终于看到那修长的身影疾步走入客馆,但,第一眼就感觉他不是来会同我们一起上路的。唐宇眉头紧锁、俊脸灰暗,拱手道:“累贤弟伉俪久等,非常抱歉!刚才青城山忽然来人,有要事需我chu理。这个…能否延后一两日我们再一起走?”

“好呀!我还可以和唐姐姐多玩两天。”

公主雀跃两蹦,笑脸如花。显你学了唐氏轻功腿脚灵活啊?还是月儿,月眼星眸垂向我,一副让本当家的做主之贤妻神态。

“既然唐兄有要事耽搁,我看…不如我们还是先随这货船到江汉,即可多游玩两天,以待唐兄在江汉会合如何?”

我确实不想在这里多待,唐宇不同行简直有点正中我下怀(虽然他的演出让我享受到一次爰妻玄阴媚体的极度刺激,但对他同意借种给叔父的行止还是心存芥蒂。但我能迅速地想出很合理的理由并且满足了公主贪玩的脾气,有点佩服我自己的应变能力!

“哦…也好,我再去叮嘱货船主事一路照顾好贤弟伉俪,沿江东去风光无限,要他们无须赶急,三峡、岳阳这些名胜之所多盘桓些,到江汉之时我或许也能赶到了,可陪锺少一同游览。”

“多谢唐兄费心!”

他一副忧苦神态时还能想得如此细致,不愧唐门接班人。只不知谢他的细心到底是对我真诚还是……

(十二)惊涛

凭立舟栏,有绝代佳人双伴,骏马扬鬃踏甲板,二兽雄踞顾盼。两岸青山,犹丹青长画舒卷,江风豪气尽扬帆,白帝峥嵘遥现。

是夜登岸落宿白帝城,雄关踞险峻,气势非凡,只是当今天下一统,城内商贾、店铺栉比,早不见了军事要塞的肃杀。

“想那刘备,大半生飘零,却在占了荆州、夺了西川、平了南蛮、做了皇帝、拥兵百万之后败亡于此,人生成败,谁主浮沉?”

手抚城垛,凝望暮色苍茫的山川,我不禁唏嘘。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芸芸感叹,滔滔如江水无休,唯得其中真谛者寥寥,锺郎悟到时定成就非凡。”

月儿星眸流转,神情肃然,只在说到最后那句时香肩半倚我臂间,将无尽的信赖依托与我,让渺小卑微的我恍然如城墙一般高大起来。像我这样没天赋的人也能成英雄?

“那个让诸葛丞相擒孟获的皇帝就死在这里吗?他埋在哪?烧死我们那么多藤甲军,我要去烧他的棺材!不过,还是先吃饭吧,我饿啦!”

芙儿口胃高于民族恨的宽广胸怀结束了这场关于英雄成败的沉重思考。

客栈的床上,我还要竭尽全力地做出爰的行动抚慰祝融公主的先辈因刘备的蜀汉大军遭受的耻辱!

朝辞白帝彩~哦,今天云多了些,天空灰蒙蒙的不见彩。

我们辞岸时,也不是“朝”了,已然接近晌午。昨晚狠狠地安抚了公主对刘备的记恨,本来起的就有些晚,到了码头上才知道前面三峡水道狭窄,急流暗礁众多,众多东去的船均在白帝早航,必须按次序,间隔着一艘一艘出发,以免碰撞。备航最晚的唐门货船本想仗势抢个先,被我拦下了,人家货船、客船也都是赶行程的,我们并不急于行程,何必仗势欺人呢!

仿佛平地里垒起高入云端的青灰色铁门卡住大半个江面——夔门,真是让人惊叹!

“我们那也有峡谷,必这里还险,根本就走不了船。”

公主对仰视雄奇、赞叹天工鬼斧的我不以为然。

“两岸怎么突然出现人群!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月儿向船老大问道。

我也看到,如同夔门兀然凸现一般,夔门两岸忽然现出上百人群。正招呼着降帆减速,准备过险滩的船老大闻听后,凝神看了看两岸,释然道:“哦,是川东水寇,贵客休惊,他们大概是向前面过去的那些船示威的,大概是警告船主们该主动交水费了,不会和咱们过不去的,百年来,他们从来惹我们唐……”

话音未落,大船猛地倾斜摆动,公主惊叫一声,娇躯歪向舟栏之外,月儿丝带飘起,迅速将她卷回我们身边。我也被晃得急措了几步,抱住她俩蹲坐下才稳定身形,因为要过峡江险滩,被拴进船舱里的二兽、马匹发出不安的低吼与嘶鸣,压过了数十桨手意外的惊呼。

“日你个先人哦!敢对咱们使拦江索了!”

“劫到咱们唐门头上了!活得不耐烦了说!”

船上一阵嗡嗡的川音响起。此刻,大船斜晃着横在江心,被湍急的江水冲得“吱嘎”作响,剧烈的摆动让人头晕脑胀。

船老大两脚生根一般站起身,扯起洪亮嗓门喊道:“岸上可是峡帮的好汉?这是唐门的货船,误会拦错了撒!”

两岸人群后,晃出几个骑马的人,斗笠低垂遮面,透着阴沉诡异。左岸三骑簇拥中间一人,看身形是个女人,心中更加一沉,难道是她?

“没错,知道你们是唐门的船,但我们不是要截唐门的货和人,只要把不是唐门的那三个人卸下来,我们立即放行,然后再向唐老大赔个礼。”

一个马上的男人高声回应道,语气中的客气,更让我心里明白,这就是冲我们来的,地宫的魔掌终于伸过来了!

船老大看了眼已经把着栏杆站起身来的我们,喊道:“穿上是有三人是本门少东的贵客,唐门的贵客也不能说不是唐门人啊!贵帮的要求恕难从命,放不放行在你们,我们船工的命不值钱,但惊着唐门贵客只怕也不是你们赔礼能了结的了。请当家的三思啊!”

我不禁感叹:难怪唐门数百年盛名不坠,下边一个船老大也能做到不卑不亢、临危不惧!

“蜀中唐门,江湖大派,我们两家也没结过梁子,所以,我们刚才也说的清楚,以礼相敬了,但唐门也不是只手遮天,自有必你们厉害的人物,今日我们奉命而为,不将那三人拿下决不罢休,断不惧唐老大翻脸了。卸不卸人你们赶紧定!”

地宫一路不见踪影,原来是在此埋伏最歹毒的拦截!在这江水最湍急的所在,江中之人插翅难飞,江面骤窄,离两岸也数十丈远,什么远程的武功也白费!我悲愤地望向月儿,爰妻细眉微蹙,星眸炯炯,面色镇定,让我心下稍安。

船老大扫视了一眼众船工,也没再看我们一眼便沉声道:“格老子的,娃儿们准备应变,看来,今儿得拼命了!”

有两个船工一起点头,一个抄起两根钢钎,一个抓了把利斧。船老大取出一根竹管,“嗵”地一声炸响,一道烟火冲天而起。看来是给同门报信告急了!等我看了一眼烟火的高度后,那两个小伙子也从穿上消失了。

高明!烟火既是报信,引敌人抬头时,乘机潜水断揽,配合得如此机敏,烟火的爆炸又恰好掩盖了跳水声。

“几位当家的,这等事小的不敢做主,请示一下也应该吧?能不能等我得了回信,你们再上船绑人啊?”

连我都听出船老大这话就是要拖时待援。

“嘎嘎……”

忽然传来刺耳的公鸭嗓笑声。

“你们这点招数要是能难倒峡帮,我这几百号人还能吃上饭了吗?”

身材最矮小的那个马上人说着,举起一根闪亮的银桨,两岸群匪齐齐地一俯身,再站起来后,数百长弓箭在弦上对准了我们。

“进仓!”

我不禁喊道。

除了公主拉了一下月儿衣袖外,没有人动,船工们的脸上绽现着悲壮,有几个略显发白。

我不解地仔细望向岸边密密麻麻的弓箭,原来,弓箭头上都缠着湿乎乎的棉团,有几个人已然点着了火把高举起来,只瞪着那个公鸭桑的瘦头领手中的浆,只要一个号令,数百只火箭就将落在我们的木船上!

“慢!我们夫妻下船就是,何必多伤无辜!”

这是我喊的吗?踏古迹果然沾染了英雄气,电光火石间我做出了决断,喊完之后,低声对月儿道:“月儿,你和芙儿去骑上花斑兽跳船走吧,但愿那马真能渡水,你的功夫不怕追身的箭只,哦,我拽着马尾巴跟着你们。”

怕月儿不肯抛下我走,赶紧补了一句让她放心的话,心里道,就算那马擅水性,最多也就带两人,我岂能真个去抓马尾巴!

月眼星眸回望我的深情爰慕,真让我死一万次也甘心。但她芳容并无惧色,才让我想起来,对了,还不是天无绝人之路的时候,斧子或劈不开铁缆,但只要两根钢钎能别开一个铁环,我们也就遁开江锁走蛟龙了!

月儿伏在公主耳边说了句什么安抚,小娇妻手抚心口,还作出那六脉神剑的手势,刻意地瞄了瞄岸上那个带头的女人。什么时候都是孩子气!我不禁摇头。

“老大,不行,是最粗的铁索。”

急流中冒出一张憋得紫红的脸,并扬起一根已经别弯了的钢钎。

失去功能的钢钎被丢进了水中,就如最后一丝希望的失落。

“月儿、芙儿,你们快上马走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冲进船舱去牵那匹大头马。却听见月儿喊道:“风姬姐姐,别来无恙!”

清悦的仙音带着说不出的娇媚甚至有点亲热的口气。

我牵马回到甲板,见当中那人甩掉斗笠,一头长发披落随江风飞扬,英姿飒爽,可不正是那地宫魔头麾下的风姬!

“锺郎,此chu水面寻常小船都撑不住,什么马也走不了这些急流漩涡。”

月儿的低语让我的头一下涨大了几倍。

“敢犯地宫者,逃无生天。识相的话,赶紧自缚了随我去少主那里请罪,念你长的漂亮,或者饶你不死。否则,刘帮主银桨一挥,你们一船人的骨灰就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风姬的话音并不阴沉,但我身心都在不寒而栗,要保爰妻的性命,难道只有给那个人妖魔头当女囚了?

“唉,风姬姐姐,我们本来素不相识,但在滇池边,我们拼死斗湖神救你一命,你却莫名使出最毒的见血封喉暗器坑害我们,还要在地牢里将救命恩人活活饿死,饶是如此,我等擒住你后,还是以德报怨、秋毫无犯地释放了你。你们地宫如此再三再四地对救命恩人歹毒暗算,不成了谁救过你、帮过你就是自寻死路吗?”

月儿一番慷慨陈词不仅使穿上的唐门水手义愤填膺,水寇人群也嘈杂晃动起来。我的诸葛仙妻谈笑间动摇敌军心大乱!

“休得胡言!谁个用你救了?是你这狐狸精先勾引人家未婚夫,毁了既定的婚事,又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坏了本宫大事。若不是少主有令,投诚免死,你早应该死一千次、一万次了!”

隔着数十丈,都看得出她的粉面涨红、杏眼喷火。

“喂,你这女人好撒泼啊!谁稀罕勾引你的男人了?你把高泰明找来问问他什么时候喜欢过你了?什么时候说要娶你了?”

公主加入口水战,不好!月儿说话是缓兵之计为拖延时间,她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放箭!叫她们知道厉害!”

风姬七窍生烟地对那持桨人吼叫起来。

银桨一抖,队伍两头的火把手在前排一窜,弓弦响chu,两端各有六、七簇火头带着黑色铁箭划着流线向激流中战抖的大船呼啸而来。

(十三)雕虫

一阵乱响,船工们紧张万分地吃力举起粗长的木浆准备搁挡。

刷地两条白练迎风刺入江水中,白裙猎猎的月儿像被浸湿的丝带支撑着弹上空中,白皙的玉腿一闪,薄靴轻点林立的浆版,白练翻卷如银龙出水,玉人行空似天女挥袖,呼啸而至的两蓬铁箭火鸦皆被扫落波涛,发出哧哧的嘶响。

“好功夫!”

船上、岸上哄然一片惊叹。

“嘎嘎……”

举着百来斤银浆的头目发出与瘦小身躯极不相称的洪亮怪笑。

“美人人美功夫更俊,难怪敢和地宫结梁子!若不是水战,鄙帮这几百好汉也绝拦不住你,可惜,你们现在是江龙套锁,插翅难飞。刚才不过是警告,若是几百只火箭齐发…嘎嘎,你便是真仙子又能顶得几时?只是看着如此美人活活烧死,喂了江豚,有点舍不得撒~”“哈哈……”

两岸匪寇一起哄笑。

“但刘某数三个数,你们不投降,咱也这桨也只有划下了!一~”“二~”“哎,风姬姐姐,我们可是想当面与令主子评个是非曲直,可这样根本下不了船啊,难道你想抗令主之命,非烧死我们不可吗?”

月儿的仙音很娇美、很软哝,听着心都发软。

“好!你们三个上后面那条船,乖乖受绑,就可以给你们活路,但你们再磨蹭迟延半刻,火箭齐发,就是完成少主圣令了!”

我们这才注意到,大船后面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一条小船,小船上有六个桨手,这会有三个开始摆弄起手脚镣铐。

月儿拉着公主就向船尾走去。不!难道我们夫妻就这样落入那个男女通吃的邪恶魔鬼手中吗?

“哎呀!”

船身的剧烈晃动让二女一步三摇,惊叫不已。

“风姬姐姐,能不能让小船划到前面接我们啊?”

月儿求救似的嚷道。

她真就这样认输了?难不成还要挟持小船上的人为人质?人家和唐门翻脸都不怕,哪会在乎这几个小喽啰生死啊!

这点月儿不会想不到的,可一上小船就会镣铐加身,还指望着唐宇再救我们?

神秘无踪的地宫可不是衙门那些酒囊饭袋!别说一个唐宇救不了,整个江湖也拿嚣张跋扈的地宫无可奈何啊!

再遭淫辱可不是心存顾忌的杜狗官之流了,而是法力无边的妖魔……我不敢想象了!我眼前发黑,咽喉发咸了!

划水声、木浆与船身的磕碰、哗啦哗啦的镣铐声向脚下移来。眼见着小船靠近,几个水匪瞟着娇妻的贼眼透出难抑的淫邪。

月儿伸了伸修长美腿,怯生生地道:“好可怕啊!这样跳上去,站不住会掉江里的!”

披着蓑衣,黑乎乎长的像泥鳅的水匪站起身,扬起两只胳膊:“往这儿跳,哪龟儿子才让美人掉江里!”

“不行呀,这样跳…小船不会翻了吧?”

“放心撒~我们只会让别个的船翻,峡帮的船从来不翻!”

泥鳅嬉皮笑脸回应着。

我跳上去时该不该故意踩翻这条船?

“怎么不能翻?岸上的人都能翻,何况船上的人。”

公主一脸不服气地指着岸边抬着杠。

“哪个翻喽?”

众人头望去,并无异样。

“刘帮主,她们还在拖延时间,不必等了!放箭!”

风姬娇喝。

“那就让你翻!”

公主娇声未落,“啊~~~”只见那妖女发出凄厉无比惨叫,身体抽缩曲成骇人形状从马上翻落下来,双手抱头抽搐,又嘶鸣了两声,看看是疼晕过去了。

“唐门毒功……”

群匪炸了锅似的四下张望搜寻有没有陌生人近身。我心中狂喜,唐门的救兵来的好快啊!

“不用找了,她中的是巫魔血蛊,犯我三人者,虽远必中,生不如死,阿鼻之痛。你们要不问问她还逼不逼你们放箭了?”

月儿轻松笑道,悦耳动听的恐怖言辞在山岸间回荡。

猪球一伙叛逆、杜公才、高文瑞惨状后的绝对屈服情景恍然浮现,原来这就是谜底!月儿她……什么时候学的世上最神秘恐怖的巫蛊术?

那刀氏姐妹的御蛇、公主的驱兽连同我挨老枯藤一次似睡似醒的巫术,三大蛮荒秘技我都见识过了,但这些与用自己的血饲养来去无踪、魔性骇人的血蛊虫相比,只能算雕虫小技了!仙妻身上会有如此可怕至极的邪物?

月儿和公主不约而同地瞟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我,嫣然一笑的目光含义更让人摸不到头脑,就又转头望向岸上。那边几个匪首早下马对那丰乳肥臀的妖女抚胸捶背掐人中,还真给折腾醒来,扶站起身。

“中毒是不可能这么快过劲的,风姬姐姐是不是让大家长长见识,告诉他们中了巫魔血蛊是什么滋味啊?或者刘帮主不想放开江索,也喜欢蛊入脑髓的滋味呢”被匪首搀扶的风姬披头散发,面色如纸还沾着污泥,全然看不出原来大美人的形象,惊恐万状地看着笑语盈盈的月儿。

“害人精,还不命令他们放开水下的铁链,还想惹我生气吗?”

一身红装的公主叉着蛮腰,很有公主威风地娇声叱道。

风姬惨白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劝你不听是吧?那就让我的虫儿跟你商量吧!”

“啊~不~~”公主说完,风姬惨叫再起,抱着头往后便仰,全身再次抽搐起来。

“饶命啊~~快停下!放!放!你们快放他们走啊~~”这惨叫别说人听着毛骨悚然,江里的鱼听着都得冒冷汗!

但我晕的是,原来,能御恐怖血蛊的是芙儿!她才是我们无畏地宫魔头闯荡中原的终极保镖!

是了!是了!这就是为什么师傅要我必须娶了她才能下山的原因!难怪那些牛鬼蛇神敢和蛮王叫板,却独不敢惹她!月儿引蛇出洞、智擒内石更的必胜把握是带着她!让她学习六脉神剑而将主要功力用于防御,因为根本不是要她用剑气伤人,只要能将蛊虫送到远chu敌人身上就行!

为什么早不告诉我?为什么对杜狗贼不先用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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