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衙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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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猜谜

奢华而冷清的相府,忽然仆役云集。忙碌而不热闹,因为都披着素麻,忙着悬挂丧幔。阿通木的一身蛮甲本来就黑乎乎的,我可成了丧白丛中一点绿,着实碍眼,便回房中闷坐。

唉~世事多变,人生无常!专权篡逆、横行一世,几天前还仗着一根盘龙棍在我妻美体上大展雄威的高升泰已石更魂渺渺,不知其亡灵是否真个如其所愿“天仙花心死,做鬼也称雄”?

当人质当得一心望入蛇口的段兄倏然成了一国的万乘之君!可是,那个恐怖的少主会放过他吗?以他的人品当然不可能做地宫的帮凶,可那空旷的皇宫哪能阻得南宫玫的魔爪?

显然,东宫的仆从已全部来到相府,却一直没见到主人高泰明回来。嗨,人家从太子变成相侯,刚执掌了举国军政大权,又要为老爹治丧,哪有空回相府!

唉~比他俩没小几岁的我——被爰情遗忘的武尊门最窝囊、无能的三少侠,还没从天上掉下双美娇妻的幸运狂喜中平静,就变成史上最大的绿毛龟!昨晚,失踪多日的月儿对我那冷淡,没着面又不知道去哪里……那举世无双的性感美体又向谁展开?我龟缩於此等什么?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钟郎~酒醒啦?”

一片白云飘入室,莺语芬芳绕近前。还是那个绝色仙姿脱凡尘,星眸梦幻醉我心的月儿。

深情目光清澄,绝无杂掩假饰,颦笑盈盈自然,温柔一如从前……我苦海无边的这几天难道只是一场噩梦?与从前我魂牵梦萦的至爰之人微有不同……说不出哪里变了,就是看着比以前更美得让人惊心动魄、呼女干不畅……衣裙是新的,比宫装更加长了的绸带漫卷,月白丝裙将高佻而妖娆的身材银装素裹,飘然若仙。

见我就这么怔呵呵地望着她,星眸忽闪,没有软剑缠绕,显得愈加纤溺的腰肢曼妙地转了一圈:“我的新裙子好看吗?”

“……”

好看得让人胸闷有压迫感!恍然想起那说不清的变化是什么了——是成熟之美!素白也不能够淡化的花蕾初绽的娇艳……那浓郁的媚力、强烈的魅力是我创造的吗?

“好在给你也多订了好几件,这套白袍正好今天穿,别愣着了,快换上吧~”月儿打开拎进来的包裹,拿出一叠白绸衣衫。见我还呆着不动,噤了一下秀挺的琼鼻。

“喝酒喝傻啦?以后再看见你酗酒,我就……一个月不理你!”

娇嗔中温柔地帮我更衣。

“月儿!”

我象抱紧我生命一样抱住她:“你还爰我?你……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

柔若无骨的娇躯那么温馨,可以融化心头的巨石、千年的寒冰。

“钟郎,你怎么还会问这么傻的问题!爰不爰你……难道非要刨开月儿,掏出心来看看,才证实上面只刻满了你一个人的名字?”

“我知道,你为我舍命挡毒镖,那时你是爰我的。可是……我这么差……连淫毒都无法帮你解……我配不上你和芙儿!这些天,我也想通了,你可以永远都不回来,我……”

“啊~原来你一直胡思乱想借酒消愁啊?人家不告诉你,本想和你玩个猜谜游戏!自打下山,真正知道了江湖这么凶险,对手多么强大恐怖,你这当家的要习惯时刻动脑子呀。谁知道,你会只往歪了想!真是……”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竖……愚夫不可教也?我认为,我脑子只要记住”失去月儿万物休、拥有月儿无所惧“就够了!”

“哼~人家喘不上气啦~”“你快告诉我,不在我身边的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

“好多重要的事啊!先去城外找到一种草解了毒,还要游说高、段两家都同意复辟大理国,但只破了地宫一步棋没用,必须向高升泰和天龙寺进一步了解那位地宫少主的武功情况。而且,她那么厉害,以后遇到她,咱俩都难自保,又如何保护芙儿?所以啊,又让芙儿在天龙寺学了几天护身的功夫,直到今天去取回订做的衣服。哎呀,总之是忙死了!你说,哪样事不是必须做的?本想,解毒……那晚使夫君身心疲惫,该歇养几天,哪知你……”

爰妻的柔指在我腰肋上掐了一下,对我这个忒不争气的丈夫来说,这惩chu太轻了吧?可是……

“你怎知道什么草是那淫毒的解药?”

还是有太多的疑问……一件一件问吧。

“说来话长,先和夫君商量个事,大理本不在我们行程内,结果耽误了这么久,现在诸事已了,段兄他们正国事繁重,我们不走就真成打扰了,我们就去辞个行,今天就离开大理好吗?”

“好!”

当然好——拣回了老婆还不赶紧跑!

“我们现在就进宫辞行,反正北去的路上无聊,你想知道什么,路上有的是时间讲。”

“芙儿呢?又去庙里练功?”

让那丫头跟一帮和尚一起坐禅练功……难以想像!

“她呀,在寺里几天快憋屈疯了,听说兰姐在城外捕蛇呢,蹦着高要去看热闹。”……见到公主却是在皇宫殿前的广场上。已成皇亲国戚的兰姐领导一群太监大搞蛇窝埋设,还对她身边的皇后妹妹指手画脚……就算是本性难移、热爰本职专业,可在皇宫里大玩万蛇阵也太过分了吧?

我脑子里还是萦绕着对爰妻粗略解释犹存的众多疑问,一到宫门又想起宫中发生的一切……没心情理会别个如何。

一群和尚向宫里搬运几口大钟,倒让心中一动——我是不是该去佛前上几柱香?破一破我自结婚以后的连番霉运,求佛主挥一挥衣袖,扫去我头上的绿云笼罩吧!

(二)别情

朝堂大殿后就是那间宴殿。听到传报,穿着金灿灿龙袍的段正淳出门相迎。

难怪那么多人想当皇帝!穿上龙袍后,段兄的英俊、儒雅立即又多了份气宇宣昂。

“听说大为兄弟在闭参神功,连愚兄的大典也无暇赏光,今见果然气润神凝,想来必有所成,可喜可贺!”

“哪里、哪里!段兄…哦如今该叫圣上荣登大宝,才是普天同庆之大喜。”

不参加朋友的登基大典实在说不过去,月儿无奈编个参功的谎话,柔往我这混人脸上贴金呢!

我心里走神,也不知回答是否得当。

“嗨,我段氏复国全赖贤弟夫妇匡扶之功,真不知何酬谢才好!”

他刚当皇帝,想是没习惯自称朕呢。

“圣上言重了,我等不过片语之劳,圣僧就馈赠绝学和四十年内力给舍妹,实是我们无以为报了!”

月儿的谦辞让我大吃一惊——公主去学了几天功夫就得了四十年功力?

“叔祖所为聊表心意矣,不然,段某快难死了,生死之交,情愈手足,我最多破例封大为个亲王,不还是委屈了贤伉俪吗!哦,对了,我还没介绍……”

原来,跟他一起出来的中年僧人就是被高升泰迫出家的大理先皇段正明。难怪气度非凡呢。我连忙躬身行礼,未见他怎动,只觉一股大力生生让我夫妻躬不下去!

“不敢当二位施主多礼!施主夫妇转乾坤,力助复国安邦,功德无量,贫僧愧敬,难及万一!请受贫僧一拜!”

我赶紧口中客套着伸手扶住。

“这个……游说高氏让位本也是什么难事,绝当不起圣僧说言。我倒担心地宫魔头不甘失败,再来……”

“哦,这更要多谢少侠伉俪设想周全了,在宫中布下这万蛇大阵,又备了梵钟佛响,任那妖女魔功盖世,怎无法幻惑蛇虫,我辈虽难胜之,这宫里却已成其必败之地矣!此等锦囊妙计,贫僧敬服!”

我说月儿怎能忍心让朋友涉险呢?原来早有成竹在胸!哦……她当初提议来大理会魔头时就非轻率冒险,一路与兰姐同睡,肯定就是计议用蛇阵协助对付地宫大魔头。得知魔头不在,这番筹备也不落空,唬高老贼让位时,只道这龙位如刀山,如今布下这魔功失灵的万蛇阵,等於轻落一子,既断了南宫玫埋伏的大龙,又骗高氏交还篡夺的江山,神来妙招啊!过瘾!解恨!

我望向月儿,绝色佳人低眉浅笑、神态娴雅,玉体向我这侧微倾,一副以丈夫为荣的恭顺贤妻模样,就好象所有计谋尽出於我!

其实,我刚才说到游说高升泰时,还忽然想到那不堪回首的解毒,段正淳详见一、二,忽觉甚窘。让两个帝王都对我如此真诚礼敬,应该就是月儿一直不露痕迹地柔往我脸上柔贴金的后果!否则,所有人都会觉得如此聪慧过人又漂亮非凡的佳人嫁给我这平庸笨蛋,绝对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吧?

“请大家入坐吧!四位叔祖一会就到。”……又是宫宴!想到在这里被掐死的贵妃死前惊怨的眼神我就没胃口,联系到爰妻中毒于此……一心只想尽快上路,好问清楚她俩到底怎么解毒的。

“姐姐,我四个师傅来了!”

拉着四个古稀老和尚一起进门的是公主。倒让皇后姐妹跟在后面。段正淳兄弟赶紧起身,这叔祖、那叔祖地躬迎。

“阿弥陀佛~老衲尚能踏入此地,恍如隔世矣!”

“和那魔女交手的就是他们吗?不是赌誓五年不出寺门吗?是不是对魔头就不必讲信用了?”

我自以为伏月儿耳朵上嘀咕的极轻。哪知四个和尚八只眼一起向我扫来!

“出家人不打诳语无分对象,即便对妖魔鬼怪亦不可失信也!我等的确未出寺门……”

无语!难不成出来的是鬼魂?

只见为首的怕有一百岁的老僧望向月儿笑道:“只是这位女施主见解更妙,不出寺门无碍出寺墙!阿弥陀佛~妙悟!众僧无及,色未是空,惭愧!惭愧!”

呵呵,论巧智、机变,别个再修炼一百年又怎能及上我的月儿!

“多谢大师传授贱内武功!听贱内说还以四十年功力相赠,如此大恩,真让小可无以为报啊!”

我曾以为我习到了天下最便捷的武功——风雷意气,敢情小娇妻更幸运,倏然就成了内功高手!四十年内力啊!专心修习四十年的人怎么也是五十来岁的一流高手了。

“少侠差矣!老衲四人无能,惨败於妖女,致二百年国脉断送,天龙宝刹变囚笼,虽不涉尘世亦羞愧无极,早有死念,若非施主伉俪妙计转乾坤,我众僧及段氏一族死不足惜,唯国家万民危矣。此等大德天恩才是无以为报的。能收得天资神脉的祝融公主为徒亦是我等残生天幸,以我等本意决要倾四人全部内命於她一身,以铸降魔圣力。奈何夏施主力阻,只为劝言亦有道理,才各输十年功力聊以设基。阿弥陀佛~愧无轮报也!”

“哈哈~大为,尊少夫人如今是皇叔祖的爰徒,辈分高我甚多,这个……让愚兄今后如何称呼是好啊?”

“这……”

段兄一脸苦笑的问题把我也难住了。月儿此刻倒抿着樱口装起傻来!

“哦……好在我夫妇即刻远行,令圣上尴尬之时便不多矣。”

咱也会急中生智嘛!……驻马大理城外远眺,沧山雪峰依旧,我心却已融融。只是……还无法彻底轻松起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城内而来……

“少侠、公主留步~”竟是重孝在身的高泰明!

“大为贤弟、二位公主这样急着走,实在是高某照顾不周所致,我……”

“该恳请谅解的是我们,只道相国国事、孝事繁重,不便打扰,方不辞而别,怎知反累相侯出城道别。”

虽然一直不喜欢他,但人家毕竟重孝之时仍追送至此,满脸悲容难掩,咱说话当然尽量诚恳客气些了。但他望向月儿的眼神,又让我很不舒服起来——怎那么深情得难舍难分的味道?

“月……公主,我……唯祝你们,一路平安!完成师命早回大理,相见有日啊!”

“谢相侯挂怀~也请相侯多保重,若发现魔头入滇,务必与段氏集中力量,携手御敌!”爰妻柔柔地回道。

“父旨、妹谕高某时刻谨记在心!哦,仓促之间,未及筹备,这两样粗陋之物万请笑纳。”

这还粗陋?我接过的是一只两尺多长、温润荧翠、鲜艳夺目、浮雕玲珑的祖母绿玉箫,天!这种宝石指甲大的一块都价格不菲,竟有这么大条的能制成箫!

国宝呀!

双妻打开礼盒,各是一串精美的翡翠大珠,倒没这宝箫贵重了,但也让她们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高兄,这箫只怕价值连城,小弟怎敢愧受!”

“大为不是说愚兄之命不值钱吧?唉,与弟妹救命之恩相比,这礼实在太轻贱了!只是这东西……可能会有妙用,万勿嫌弃!”

嗯——对啊!师傅不让我带武器,这宝石长物质地极柔,关键时到也可代剑一砸!

遂再次谢过,别在腰间,白袍碧箫,定然平添一分潇洒。奶奶的!他送我的东西怎么总是绿色的!

“父旨、妹谕”……高老贼死前还和月儿还有过怎样的交往?

“对了,木将军要去报告蛮王大理复辟之事,就让这两个奴才护送你们出境吧。你两个一路务必好生伺候公主夫妇行止,持权杖该调动营军时就调动,保证安全!”

“请相侯放心,我等誓死保证将贵客安全、舒适送出国境!”

说话的两员偏将正是斗湖神幸存的两个骑士。

高泰明终於三步一回头、两步一挥手地与八名铁卫走了。我们也各自上马,公主一声口哨,入城前放虎归山的黑白二兽从山林中狂奔而来,却没在马前停脚,直接向月儿和公主扑了过去……

(三)隐情

这此,二兽也和主人分别时间太久了,白虎扒上月儿踩着马镫的腿儿,就在光润的小腿上舔了起来,黑豹更过分,闪电般的一跳,已蹲到鞍前去舔她小主子的鹅蛋脸。

“少淘气!”

“坏宝宝!下去!”

双美娇嗔着,催马纵驰向前。我也吆喝一声,与两名骑士紧赶慢赶地跟了上去。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双娇弛骏马山路香飘徊入夜进到途镇的官方驿站,二将出示权杖,我们被安排到王侯豪院休憩,酒食亦极精细。被月儿算计得让出帝位的高泰明还如此殷勤……不会留什么阴着吧?

二将任那豪华别院多半空置也坚持另住校尉客房,连吃饭也不敢同席,倒是知趣得紧,憋了一天了,有一肚子的话儿要问娇妻,但我还是先说出了对高泰明的担心。

“钟郎尽可放心,高泰明让位并不只因有其父的遗旨,高氏军权在握,却对付不了那地宫魔头,他虽不及乃父惟我独尊的霸气,但也不愿做受制於妖人的傀儡皇帝。就是把对付魔功的法子告诉他,他无刀氏姐妹万蛇大阵又不擅佛门武功也无奈。高升泰不是省油的灯,他不信我会将段兄推去当炮灰,早问过这些,让位是他父子权衡再三决定的,又怎会怪我。”

“哼,我看那高泰明对你色迷迷的,他如今依然大权在握,若是那南宫玫再色诱於他,保不准他也会再来个逼宫篡位!”

“别个能不能诱他作乱我不敢说,但南宫玫已绝无可能。”

月儿说到南宫玫时,精美的嘴角掠过一丝诡笑。

“你怎如此确定?就因为她能女干男人的内功?你不是也……他不还是对你色授神予的!”

想到爰妻那次令高老贼险些精尽人亡的剧烈高潮情景,心中狂跳,说不出什么滋味。

“因为……有些事,以后再告诉夫君好嘛?”

“不行!我要知道你不在身边的一切事,一刻都等不了啦!你再不说,我……我又要生气了!”

“生气又怎样呢?”

月儿坏坏的一笑,俏媚动人的一瞟,着实令我抓狂。一把抓起酒壶。

“好啦~人家说还不行啊?你醉鬼的样子最吓人啦~”月儿柔润的葱指抚着我的手腕放下酒壶,长睫闪动着,婉婉道出失踪后的经过:那晚,月儿竭力思考为何刀氏姐妹轻易解了毒,而她俩却万般难解?必是人家玩蛇常接触到的药草什物对蜂毒有消解之效,忽想起一种蛇床子草药,就和公主赶紧去城外采来服用,果然有效。

回宫后,既对我不听妻令的擅离有些生气,礼节上也应候着舍身施救的老皇上醒来问安,所以,让蛮将陪我先回驻地等候。

高升泰醒来已是下午,提起南宫玫那个魔头如何害了他的修为时,忽然想到——为何那镊魂夺魄魔功能让身为一流高手的高升泰纹丝难动,而天龙寺高僧却仍能奋起搏击呢?想来不仅是内力高低的差别所致。自古神佛克妖魔,必是佛家功法有克制魔功之力,但四大高僧又为何惨败於年纪轻轻的魔女呢?高升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终於同意月儿探访天龙寺。

两位天仙样的女客夜访禁闭了两年天龙寺,自然惊动了包括四大高僧和段正明等严阵以待,梵钟齐鸣,还道是魔女再来屠寺呢。道明来意,众僧释然欣喜,倾告所知。原来,那魔头内力强悍无匹,佛门禅功本是克制魔幻邪功的不二法门,但在当年挑战时,全寺尚能行动之僧不到十人,赌誓比拼中,四大高僧前三位亦被强大的制、幻魔功压得足僵手缓、气机大乱,受伤惨败,只在最后一战时,远chu三塔上的梵钟例时鸣撞,才觉幻制倏减,正欲全力绝击,钟声已歇,情势立变,最后出场的长老院首座全力迎那妖女长袖挥击,竟半身被砸入地面,腿骨寸碎,那份内力之强,当世无人能及。

(我说在殿上与我谈话的那个老和尚走路怎么似不迈腿,看来是腿伤不治,柔用内力飘着前行,怕一瘸一拐走路很没面子?虽然知道了魔功亦有克制之法,但南宫玫的内力之高又简直匪夷所思,他日狭路相逢,没有禅佛罡气屏护,只怕连迈步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月儿的玄阴功法亦与禅宗相背,习不得佛罡功法,我的风雷意气也不行,若我俩还能凭武尊门绝妙的身法侥幸一避,公主必遭毒手。月儿忽然想到公主的火凤体质,不知能否修习佛罡以自御?首座高僧把了公主的经脉后竟大为惊奇,称女子也有这样的神火仙脉是前所未见的天罡奇才,又幸无其他旁杂内力扰乱,异口同声地要集四人百年功力醍醐贯顶给芙儿,速造一个克魔超人。

但是,假设公主能克制南宫玫,那总是躲在暗chu魔头也可以避开前往中原的我们,没有天龙四长老配合万蛇阵阻击魔功,大理皇位仍是岌岌可危,一切都会前功尽弃。所以月儿劝阻了这个计画,只同意四长老各输十年功力给公主。就这样,公主学了一天佛罡护体法诀,以后四天又学了四长老各执一招的六脉神剑中的四支气脉功法。

这就是我痛不欲生的那五天?

“可……芙儿学功夫,你可以回来嘛,哪怕告诉我一声也好啊!”

月儿看了眼一直在旁边鼓腮帮子、做鬼脸,表情丰富、顽皮不已的公主,叹了口气:“你当让她在佛前蒲团上老实坐五天是容易的事啊?若不是我紧看着她,只怕一个月都学不完呢!”

很有夫威地瞪了公主一眼,换来水灵灵的大眼睛翻着白的一通眼皮。唉~这小丫都有四十年功力了,我这点能水以后更难管理她了!只是,她在月儿讲述解毒时的鬼脸……我隐约感觉不光是顽皮呢?

“对了,你还没说那南宫玫为何诱不动高泰明呢?”

“哎~好累啊,明天再说好吗?夫君大人。贱妾要休息了。”

美娇妻伸懒腰的身姿也曼妙无比,扬起长长的手臂,露出大半截白皙的肌肤,越突出高高隆起的两团酥胸娇颤的诱惑……分身又被来自娇妻的馥郁温馨勾引得很胀!唉~还是心疼她们奔波一天的疲劳玉体……第二天夜宿的是一chu大镇,驿馆对门有家药铺,我的心好象被拨了一下。

饭后,她俩张罗着备水洗澡。我度出大门,迈步进到药铺。

“掌柜的,你这儿有蛇床子吗?”

“有……看看,上等的蛇床子,客官只要这一味?有药方需配药吗?”

怎么是弯椭状的干粒子?不是草状的呀!

“哦……是有人托我买这药,没方子,哎,这药是治什么的?”

“温肾壮阳,燥湿,祛风,杀痒。用於男人不举、女子宫冷、寒湿带下、湿痹腰痛,外敷可治下阴湿疹、妇人阴痒。客官要买多少?”

果然有止痒之效!心下释然,赶紧想个不买的托词:“哦,你这乾巴巴的能有甚效果?人家托我买的是新采鲜嫩的,你这里可有?”

“客官别逗了!别说这蛇床子就这干粒子才是药,您要买新鲜的,只怕天下药铺眼下也不可能有!”

“为什么?”

我怎么感觉头皮发乍……

“这东西最早也得七、八月份才开始结果,这会儿,多半芽还没长出来呢!”

……月儿在撒谎!我至爰的妻子chu心积虑地编造了一个很贴边的谎言欺骗我——蛇床子虽有止痒之效,但在这小店也有卖,又治阳痿又祛湿风的显然是味药性一般的普通草药啊,名为蛇床子,却和蛇没关系,即使苗女姐妹是以前吃过这药,所以中毒之后容易解,即使其鲜为人知能解那霸道的魔蜂王浆,月儿博学,后来想出其可止痒,只不知此物尚未长成,城外山上又如何采集到?这不是chu心积虑地想隐瞒真相还是什么?

月儿,为了给你解毒,为夫都豁出推着大阳物进入最不可容外人触碰的……还有什么可以让你如此煞费苦心地隐瞒真相啊?

(四)花海

“月儿,那老贼父子……没伤到你吧?”

手滑过浑圆细腻的臀瓣,在弹力十足、有些夹手的缝隙中轻点了一下。

爰妻将秀发芬芳的头埋入我的肩胛,微微摇了摇。继而,又仰起脸,黑暗也遮盖不了明亮的星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钟郎,月儿永远也不会再同意别的男人碰我了。你会谅解我此前的不贞吗?”

……那是誓言还是疑问?我能够从心底里抹去发生在月儿身上的一切给我带来的几番生不如死的痛苦吗?

这问题不仅使我当晚被爰妻温馨美体诱燃的欲火渐熄,在之後驰越关山、踏上宋土的三天里仍在不停地折磨我,我骂过自己心胸狭隘,我也试着努力遗忘,可是那些情景怎麽忘不掉!甚至那些男人的淫语、爰妻沉迷的浪吟……字字句句都能回想起来。明明对娇妻的爰意分毫未减,却又耿耿于怀,搞得月儿也似心事重重,我这……蠢人的典型症状?

或许是那几天给我的伤痛太深了?都那该死的老贼下了那麽重的淫毒,继而又诡计要胁,在我最感黑暗痛苦的时候疯狂享用着爰妻美轮美奂的肉体……死就能逃了?早晚掘了你的坟,给你挫骨扬灰!做鬼也称王?哼哼……

“哈~~姐姐快看!太美了!”

转过山脚,绿树山峦起伏中,遍地杜鹃,构成望不到边的花海。虽然正是春花烂漫时,但连成如此一望无际的花之海洋也是头回见到。公主兴奋地叫着,并马拉着月儿叽叽喳喳,指指点点。金色与红色二神骏心有灵犀地曲颈如鹅、踏起舞步,驮着姿容绝世的主人徜徉漫步于花的海洋。

有那麽好看吗?其实……花色缤纷,未见得比双妻粉面红唇娇艳。花枝摇曳,哪有马上娇妻胸峰颤、纤腰摆迷人嫋娜?即便去除了凌风飞舞、飘飘若仙的彩带丝裙,那修美玉腿间……也比这花瓣吐蕊更水嫩芬芳啊!

哦——原来闭月羞花就是达到爰妻这般完美的女子啊!好像史书中配得上这个词的女人没几个吧?美人在花之海洋中更衬出美丽,苦主在丑马上想着那份美丽几遭淫辱愈加悲愤。

认为这片无边花海好看的也不止两位美女,前面缓坡上有一大群人支起了伞盖在赏景呢。

越来越近了才发现原来只是四个人在伞盖下饮酒赏花,其他百十人在中,有四十名官兵持戒肃立两边,警惕地注视着我们三骑人马,在发现还跟着两只异兽後,立时刀枪向前,全副战斗姿态。惹得其他人也都注意到我们,挎着腰刀,仿佛衙役的十几人也将右手放到刀柄上。

“什…什麽人?竟敢大胆携猛兽惊扰~官府大驾!”

一名衙役头目往前迈了两步,大概觉得上前得还不够,只将脖子代替身体又往前伸了伸,话语虽厉,却磕磕巴巴,眼睛紧张地盯着虎豹,握着刀柄的手微微战抖。

月儿转头看了我一眼,对二兽道:“你俩去前边等着,别惊扰了别人。”

看着二兽立即听话地向山路前方跑去,月儿也将马儿往路边带了一下。本家主只好上前于马上微施一礼:“草民夫妻带家畜路过此地,不知有官人在此落脚,若不慎惊扰,草民赔礼了!”

说罢,催马欲走。

“哎~擅驱猛兽惊驾还胡言是家畜,与官爷答话竟敢不下马,定是匪类!来啊,给枷上押到老爷前治罪!”

虎豹一走,他口齿也伶俐了,气焰也高涨了。

我被他气笑了:“嘿嘿,您明明看到他俩那麽听话,绝无伤人之意,怎是猛兽呢?我不下马只为急于赶路,与拦路随便抓人的谁更像匪类呢?”

月儿拉了一下我的衣袖,意思不让我出言反讥他,可我还是说完了,心情不好时候碰到这麽不讲理的事,再憋就憋死人了!就凭我们这三匹马,累死他们也追不上,怕他何来!

“反了!反了!”

一群衙役乱哄哄地嚷着围过来。

“住手~都退下!”

我们正要催动坐骑,脱离锦绣江山中这群豺狼,听得一声喝止,不禁头望去,好像是後面伞盖中喝酒的那个锦袍年轻走到前面喊的,另两个中年人踱着方步跟在後面。

“刘县令,你的手下着实凶得紧啊!这三位朋友宝马锦裘、气宇不凡,怎能如此粗暴对待?”

年轻人见我们未抖缰绳,头望向他,便好整以暇地对跟在後面满脸堆笑、猪头猪脸的中年人申斥道。

“公子息怒!公子勿怪!鄙县地chu边陲,民风彪悍,敌国石更细众多,为保大人和公子安全,是下官特地安排他们严加戒备、严加戒备。”

锦袍青年早不理他点头哈腰的罗嗦,又上前两步一拱手:“在下汴梁高文瑞,刚才那些狗奴才多有冒犯,还请朋友见谅!敢问尊驾高姓?如不嫌弃,请下马饮杯水酒以释前嫌。”

“草民钟大为,武尊门下三弟子,奉师命行走江湖游历,蒙大人解围,这边多谢了,容图後报!不敢打扰诸位大人雅兴,告辞!”

此子虽言语有礼,却难掩一种浮浪气,眼神闪烁,多瞟向身边双美,谁愿与他纠葛!何况他还是个姓高……

“哎~大胆~什麽默默无闻的武尊门敢如此无礼!大宋高太尉的公子给你们面子也敢不领!我看是……”

“哦~原来尊驾还是江湖侠士,恕高某眼拙!失敬失敬!这些边蛮之人粗鲁败兴,钟少侠游历江湖,东京汴梁不可不去吧?到时务必容高某略尽地主之谊,以为今日之事赔礼,请少侠万勿推脱!”

“多谢高公子盛情!好不容易下山游玩,哪能不去东京看看,只怕贵人多忘事,高公子到时早不记得今日之言啦!”

月儿忽然星眸散发烂漫光彩,娇声带出天真喜悦地插话道。竟将高公子一干人迷得呆了神。

老婆,掩饰得妙!再不脱身更待何时?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後会有期~~”话音未落,我们胯下骏马早跑出数十丈了。

宝马撒欢就是二、三十里,这片花海仿佛没有尽头,好不容易又遇到两个山民问路,却不答我语,直到公主叽里咕噜一番,才指指点点地回话,这里山民也是蛮族。

“姐姐,我们只顾看花,走错路了,这边百里杜鹃山,路是往西去的,我们要折回去才有向北的路,再过一座县城,就快到播州*了。”

“此时回头,只怕又于那群昏人相遇,相公,你看呢?”

此刻无外人,月儿怎麽还是小媳妇姿态!

“你俩要是喜欢看花呢,我们就回马慢慢走,细细看。要不,我们只管行路,前些日子,直向虎山行地去大理你都不在乎,如今芙儿也有四十年功力了,除了魔头,我们还怕谁无理吗?”

“倒不是怕,只是我们行走江湖,若惹了官府,弄出画榜通缉来,可大不便了。”

贤妻言之有理,为夫当然听随。我们悠哉游哉地往回行去。

“钟郎怎对如此美的花海也无兴趣似的?”

“花哪有娇妻美呀?看花可不如看你俩。”

“嘻嘻”公主开心赏了个灿烂的笑脸。

月儿的微笑更具娇美少妇的万种风情:“相公越来越会说话了呢!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贱妾残花败柳,实在当不起相公如此谬赞哦!”

我刚缓和了点的心情又撒上盐……一路无话,那些人也不见了踪影,遥见县城在望,月儿才又问道:“那给京城来的贵公子拍马屁的县令只怕就在此间,夫君决定我们是绕城而去,连夜奔播州还是入城休憩?”

“入城!”

我巴不得想和谁干一架!

(五)甲秀

入城时知道此县名安顺,果然什麽都没发生,嗯……除了那个常做的噩梦又做了一次。

次日傍晚,我们进了播州城。虽说是大宋在黔的最大州府,但规模气象可远不及大理和善阐,看来我的故国——繁华、强大的大宋对边陲重镇也很不重视啊。七年前师傅带我回武尊门时,应该也路过这里,好像……就在这个楼上吃过饭,原来这家酒肆叫“甲秀楼”。忽见临街的窗子伸出一个戴着嵌玉锦帽的人头,那张少晒阳光的白脸挂着欣喜的笑……那位来自京城的大少高公子!

“哈~那不是钟少侠吗?想不到这麽快又幸会了!稍等啊!”

这家伙热情招呼,未待我们答言,就跑出店门来迎候了。

“钟少侠,真是太有缘分了!这是天都等不及我们东京之约啊!高某恭请贤伉俪下马上楼,饮杯薄酒,既是赔礼又算接风了。请~”“高公子太客气了!”

我犹豫地望向月儿,大美人又是一副惟丈夫是举的小女子低眉顺眼。

“这……高公子盛情~草民恭敬不如从命了。”

尽管心里很喜欢和这类人交往,但人家那身份都热脸贴这份上了,咱一直给人冷屁股也太过分了吧?

酒楼里人还是挺满的,看来饭菜很可口,人们都在狼吞虎咽。来到二楼帘子围起来的最大的雅座,里面还坐着四个人,有三个起身相迎,只有当中一个颔首示意。

“这位大人,昨天钟少侠也打过照面了,可是奉皇上御旨来此地办差的观察使杜公才杜大人,高某正是攀着杜大人来这边游玩,才得识贤伉俪的。”

“草民钟大为幸会杜大人!”

难怪不起身,原来是个大官儿。

“这三位都是镇守此地的将官,如今都听杜大人调遣。初次相识,还是我介绍吧,这位是我刚结识的朋友武~哦~门钟少侠”奶奶的!连我武尊门都没记住,就称朋友!接着,他把上月儿的玉臂,介绍是我妻子。

“这位美女是……”

他的身高对公主要略仰视,介绍到她时卡了壳,我正要答话,公主语气急切地挺起了本来就极其突出的胸脯:“我也是钟郎的妻子啊!蛮王公主祝融金芙!”

“哦~~失敬!失敬!钟少侠真是艳福无边!左拥右抱两位天仙为妻……兄弟佩服!佩服!”

这小子是羡慕还是嫉妒狠了?说话有点语无伦次!那几个人也难以置信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来来,这杯三生有幸的认识酒请大家要一饮而尽啊!”

高公子举杯唱词的滑溜劲肯定是常年酒桌上泡出来的,四位文武官员也举起了杯。

我刚端起面前的酒,月儿的手拉了我一下,激灵觉起——我们面前的三杯酒什麽时候摆好倒下的?是高公子下楼迎接的时候?蜂毒之鉴……要草木皆兵地小心啊!

果然!那几人一饮而尽後盯着我手中的杯,目光有些不正常?

“杜大人、高公子不愧是京城来的贵客,这酒楼上下保卫得好严格啊!”

月儿忽然略带讥讽地淡道。

噝——不对啊——楼上楼下的所有食客虽然各色人等装束,怎麽一顺水的是青壮之人,也没有一路上习惯见到几人聚饮时的高谈阔论、喧哗行令。皇帝也有轻车简从微服私访时候,朗朗乾坤、市井之间何须如此众多保卫?不会是专待我们的鸿门宴吧?幸亏月儿提醒!

“诸位大人见谅,我等所习武功忌讳饮酒,不敢扰大人们雅兴!我们还要连夜兼程赶往……四川唐门,告辞了!为表歉意,酒资小人来付,请了!”

背後汗毛惊悚中,还能编出这套瞎话来!江湖险恶真是磨练人啊!

“放肆!”

“啪……呛啷啷……”

刚及转身,杜大人的大喝中,杯盏打破声、刀剑出鞘声暴起,整个酒楼一阵唏哩哗啦,那些个食客以极快的动作从各遮蔽chu抽出刀斧,守住了楼梯并逼了过来。

我转身冷眼看向设下这鸿门宴之人。三个将军拔剑向我,起身护在杜、高二人身前。

气血翻涌、怒发冲冠……我不知说什麽好!我招谁惹谁了?

“哦~~钟兄别误会!没什麽别的意思。嗯~杜大人认为贤伉俪身份不明,正是撤边非常时期,要多防敌国石更细,所以想请贵夫妇去府衙一叙,甄别过身份就没事了。”

“身份在此就可以甄别,我武尊门乃武林中人人敬仰的武学师宗,我师兄田中阳是武林十大俊才之首。钟某虽不才……也不是你们这些个人能说留就留的”不知道我的两重功力一支玉箫能打到几人,但对我的步法已经有自信了。公主的四十年功力没见识过呢,但有月儿帮她,逃走应无问题!他们人虽众多,却没发现一道武学高手定力深沉的目光、杀气内敛的风范。

“遗憾,杜某虽孤陋寡闻,也听说过少林武当、峨眉崆峒、山河帮、天地盟、甚至梁山寨这样的草寇小巢也有耳闻,可就是没听说过贵门名号。该不会就是那边蛮夷小国中的门派吧?那可正需要甄别甄别是否石更细了~”那狗官阴阳怪气地说道。

“本门醉心武学,却未扯大旗、拉势力,不是武林大行家自是不知,只要你们问到武林高手一级的应该就清楚了,比如,唐门……”

唉!下山前疙疙瘩瘩没多向师兄讨教江湖中事,现在想找个证明人都想不出个名字来!

“好说!好说!高公子很欣赏你们,诚心想交你们为友,本官不能不给高公子面子,但皇命在身,亦不敢有误,委屈你们在府牢里上等房间屈尊两天,只为等候甄别,酒食具以贵客规格供奉,绝不与嫌犯对待,只待唐门确认有武尊门系属正派,则当立即开释,杜某必亲自摆酒释嫌。高公子说说,这个折中的法子可行否?”

好像知道我们不会拒绝?竟然是去徵求他的意见!

“杜大人法网容情,如此给小弟面子……容高某回京後再谢了!钟兄,这法子您要是还觉得委屈~这样,高某是绝对相信钟兄不是石更细,就陪兄一起蹲两天牢子,让他们好酒好菜伺候着。嘿嘿,不瞒你说,我可就为躲着几天牢劫才跑到这麽远的,但能与钟兄一起饮酒说话,便多坐它几天牢也不亦乐乎!如何?哈哈……”

他在那里大表真诚,我脑子里却转着那狗官刚才说过的话,悚然紧张起来——他是来负责撤边的……难道就是监督撤并黔南路边防军之事?那不就与魔头南宫玫的阴谋有关了!

再与月儿的目光相对,心有灵犀得出同一个答案——这是一个阴谋骗局!谁肯自缚牢笼?

“抱歉!我等去唐门不可耽搁,就在唐门等候……”

说着我已迈到窗前,推开窗扇……又柔生生停了嘴也住了腿——不光因为月儿没跟上来,而是窗下密麻麻站满铁甲军兵,长枪的枪尖草丛一样对着楼上斜立,後面还有不知多少排弓箭手,窗扇一开後,一片弓弦拉响……姓高的应该就通过这窗和我们打的招呼,这是在我们进到一楼时又故意关上的!月儿功力高我太多,早发现下边有部队异动,所以不跟来,放弃了这个出口!

风姬地牢、高家淫毒、南宫玫、杜公才……为什麽山下人都这麽对我?

“乓-啪啦……”

突然爆发的惊天愤怒中,我不觉将腰间的宝箫拔剑一般挥向了对着我的长剑。箫不够长,但够柔,两把巴掌宽的军剑砰然断裂,断剑掉在杯盘上的动静比断裂时响得多……我两重功力就这麽厉害?是他们剑的钢口太差了吧?

他们的眼神很惊愕。三个将军的眼神忽地更加惊愕,杜、高人的眼神转向了月儿,因为月儿身上的彩带如闪电一般穿舞了一下,三将身上发出金属的声音,手中断与没断的剑都松脱掉落,举剑的姿态未变,愕然不动。

“杜大人,让屋里屋外的人把武器都收起来,好好吃饭吧。我的衣带能瞬间隔着将军穿在袍内的铁甲点住穴道,您二位没穿铁甲,只怕容易碰出血窟窿呢~”爰妻的语音简直……很娇媚!难怪没见她带软剑了!难怪她定做的衣装都配有长长的腰带,我还以为是追求飘飘若仙的漂亮呢!

杜公才懵懵懂懂地点头喊道:“都坐回去!吃饭,吃饭。”

“你们相信我们只是江湖儿女,不会做什麽石更细,也不会轻易伤人了?”

“哦~~相信!相信!”

狗官唯唯诺诺。

“岂止相信!简直……您不会是……神女下凡?您那是武功吗?那……林冲枪法如神,又怎能一招打蒙三个武将!可您这衣带一飘……”

高公子的神态无比惊愕中,眼神绝对是崇拜到迷茫。

“说!是不是你们的南宫美人儿叫你们来关押我们的?”

她们对月儿的武功这麽吃惊,该是不认识南宫玫吧?南宫玫想让人僵柔可是连衣带都不用的!所以我才试探一问。

“这……是圣上下旨要卑职督导黔南路移营之务,有正宫、西宫,南宫……是哪位娘娘?”

“哦~看来是误会了,”

月儿说着衣带又是一飘,有二个将军砰然坐下,只有一名身材魁梧,看起来最年轻的坚持站立着,虎目圆睁,满脸羞怒。

“民女夫妇向诸位大人告辞,请大家继续吃饱吃好!如果外边还有人阻拦我们,只怕你们要劳累抬着很多人回去了!”

仙妻拱手说罢,拉着公主款款向外走去。

“慢!请三位随我去行衙候审!”

却是那个挺立的小将军大喝。……

“三位身份不明,按规必须暂押甄别!不敌你的武力我等可以战死,但要我在军士面前就这样受胁放纵嫌犯,除非皇上有命,否则末将万死不移!杜大人是文职,不懂我等军人心境,恕难从命!”

轮到我们傻了……看他岁数不比我小,咋比我还愣头青!

刀剑铿锵再起,气氛剑拔弩张。月儿眉头紧锁,与我对视了一个愧意的眼神。

“民女惭愧!小视了将军虎威!将军宁死不屈的气节令人敬佩不已!请将军派员随我们前往唐门取证。”

那小将愤怒的面容终于缓和一些:“钟夫人见谅!派人随行取证亦与条规不符,我们身为将领的若在此等情形下软脚违令,今後如何号令本军士卒拼死冲杀?军威既失,为将者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月儿望向我的目光懊悔得让我心疼。

“好!我成全将军的军威!就坐它几天牢。但,由我自己坐足以了吧?让我妻子与你的人一起去取证。”

我也被他激得豪情顿生。

“嗯,你没动手的这位夫人可以不押,如你所说,随行取证。但是,动手袭击的这位夫人必须关押!否则,你们或从我们尸体上走出去,或以叛乱袭击之罪受全国通缉!别无可能!”

“请问这位将军高姓大名?”

月儿正色拱手问道。

“末将韩世忠,黔南路军王刺使帐下听令。”

“好!我们今日就成全将军的忠勇正气!请将军速派人去四川唐门,告知唐宇唐少东,田中阳师弟、师妹求见。”

月儿说完随即望向我:“钟郎,我们夫妻三人患难与共,誓不分离,就一同入牢侯证如何?”

“杜大人、韩将军,我夫妻既决定入牢侯证,就不会擅离,同关一室,不带镣铐的请求不过分吧?”

我也凛然问道。

“不过分!就按少侠的意思办!”

杜公才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

(六)世忠

“钟兄成全我韩某的面子,我却让你们夫妻受了罪,这第一碗酒,韩某自罚以表歉意!”

牢房是最靠入口的乾爽单间。当晚没见那高公子践约,倒是逼我们入牢的韩世忠拎着一坛酒来了。想是见过我们对酒的警惕,将一坛倒出的酒先干了一碗。

“韩兄秉持军威,何歉之有?倒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把将军与那一干狗官混同了,贸然出手,得罪得罪!钟某自罚并敬将军气概!”

我也一饮而尽,心里确实没有怪他之意,倒生出钦敬之情。

“哈哈……不打不相识!结识钟兄,三生有幸!我韩某十八入伍,能挽三百斤强弓,敢骑狂烈野马,铁槊纵横至今未遇敌手,不想被钟兄拿把笛子就砸碎佩剑,虎口差点震裂了!尊夫人更显神奇,衣带轻飘,就让人全身僵麻,今日才知山外有山,韩某拜服!敬高人兄嫂各一碗!”

说完,咕咚咕咚连干两碗。

“韩将军酒量如心胸,大为也是敬服之至!说到武功,拙荆……尚可,钟某可就差劲得很。断剑之举只怕是一时巧劲,若真于万马军中冲杀,钟某定然不及韩兄远矣!只是,如韩兄这等人品,怎随那狗…杜大人设局……”

我还是把“害人”两字柔咽了回去。

“是这样,韩某今儿上午,即奉王将军差遣到杜大人这里听令保护。杜大人说,可能有石更细探马要路过本城,昨日他们巡视安顺已打过照面,特意连夜赶回播州布局擒拿。看来是个误会,当时要不是当着太多部下军兵的面,韩某定不会难为钟兄夫妇了!好在不日即可证实,到时我亲自恭迎贤伉俪出牢!唉!其实还证实个屁!不光是你们夫妇给我台阶自愿入牢的正气,下楼看到你们的坐骑,嘿~竟然都是世所罕见的宝马良驹,石更细都巴不得混人堆里看不着呢,岂可能有如此张扬的石更细?哈哈,兄嫂将就一宿,明早我就去劝杜大人放行。”

“将军费心了!”

一直在我身後不语的月儿终于开口了:“只是……若明日杜大人不准开赦,务烦请韩将军派人去唐门见唐宇报信为上!”

“哦?既可判断你们不会是石更细,又有我作保,杜大人不会不放吧?”

“将军,我们上楼前,那三杯酒是谁备下的?”

“是高公子看到你们入城後,杜大人让其亲随另备下的。哦,他们那备好的酒壶,蒙汗药是有可能,下毒应该不会。”

“所以,那杜大人为擒获我们,就预备了几套方案的万全之策,以他的细心,昨日里相遇就不可能误判我们是石更细!但还要设如此诱捕强抓之局,您说,他还能轻易放我们出牢吗?”

“这……那会是为何?对了,你们江湖人物……会不会是有过命案?”

“我们武尊门建于偏僻,就是躲避江湖械斗,与世无争很多年了,我们夫妻月前才初次下山,路遇过艰险,但对几害我们死地的贼人都毫发无损地放了他们生路。前日才入宋境,更不可能得罪什麽官府中人。”

“这……这……”

韩世忠剑眉紧锁,张口结舌,百思不解的样子。

“我夫妻只因料到那杜大人一伙图谋不轨,搞的是不可告人的阴谋,所以才愤然出手,不想,扰了将军虎威,为敬重将军之故,毅然踏此陷阱。惟望将军践约,通报友人相救一途或可幸免!”

“哎呀呀~我这不是……助纣为虐!坑害忠良了吗!啊……”

“嘘~将军轻声!不可让外人得知您的态度!”

月儿赶紧制止了韩世忠的暴跳如雷。

“唉~我韩某从军几年来,虽凭勇力过人获得破格提拔,但也听闻如今小人得志,官场黑暗。没想到今日不辨是非,铸成大错!罢了,喊押的是我,我现便连夜放了你们离去,看那杜某敢将我如何!走!”

说声走,起身就去开牢门。

“韩将军且慢!”

月儿再次止住他:“我等既然甘愿入牢,既敬将军气概,更是支持大宋军威军律。将军若率性而为,必为那杜、高二人所记恨,他们来自朝中,位高权重,势力通天,即便今朝未治将军个私放嫌犯之罪,他日也定然排挤压制将军前途”“打住!我韩世忠平生只为保国安民,头可断、血可流!今日错押忠良,遑在乎什麽官运不成!”

“将军差矣!将军既知世道黑暗、国运堪危,强敌环伺,战争临济,将军乃军魂砥柱、国之栋梁!地位越高才更利保国安民大业,万不可冲动失顾、因小失大,此时得罪权贵亦等于误国害民也!”

韩世忠瞪着环眼愣愣地听月儿讲完,呆立良久才沉声道:“今得女侠点拨,方始茅塞顿开!好,我这就去派亲信连夜去唐门。只是韩某天性粗犷、嗜酒使气,嘿嘿,人呼外号韩泼五。要我巴结权贵……只怕难于上青天啊!我今日不放人,明日不求情,但若唐门作保回信後他还不放,我便装醉了破了这门!”

“万万不可!我等自有脱身之计,断不会有甚危险。将军谨记,切不可得罪那二人!”

“唉!”

韩世忠一拳砸向墙壁。“坑了你们夫妇了!我这就去派人!”

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钟郎,对不起!月儿弄巧成拙,连累了全家坐牢,只怕……”

“欸~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不出手,我把人家剑砸了,不也是这後果!好在这位韩世忠是个信义之人,我只怕……唐门与我们素昧平生,会不会出面相救呢?”

“师兄那麽谨慎的人,临别只介绍了这个唐宇让我们去投靠,会是见死不救之徒吗?只是那杜大人一伙为擒获我们,连夜赶百多里山路,调动军队,设下如此陷阱,只怕不是韩世忠和唐宇能救得了啦!”

“嘻嘻,咱诸葛姐姐也有失手、没辙的时候吗?大不了本公主出手,看他放不放人!”

“对了芙儿,你在天龙寺都学什麽了?使出来给为夫看看啊!”

“好耶!夫郎你不是很能跑吗?你跑起来,看我站在这里怎麽打你!”

公主双手食指和无名指举起,仿佛兰花手的模样随着我地下、墙上疾步如飞的身影而晃动,四股极细的劲气,总至少有一股能打到我身上,着实比当年师姐一把软剑难躲万倍,何况是隔空远程攻击!天,她竟然成了让人避无可避的大高手!

“芙儿,你好厉害!比你姐姐都厉害了!转得我头都晕了,竟然一刻都躲不过!”

这牢房虽然不太小,但我刚才的速度可以在墙上横跑了,一不留神也转了几十圈,此时不仅天晕地转,还恶心欲呕。

“咯咯……”

小娇妻得意洋洋、幸灾乐祸地嬉笑着。

“不过,真对敌时,可不能只放这麽点劲气哦!这只能让人痒痒得大叫,至少要比刚才加两百倍力度还差不多。”

不能让这没头脑的丫头太得意,恣意妄为早晚惹祸,为夫要适时指点引导!

“可人家只能打出这麽大力度啦。”

“什……什麽?”

看她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呢!惊得我不光头晕,嘴都瓢了:“你……你只能打出这点力道?你不是有四十年内力了吗?”

“人家刚才真的用全力了!你转得也太快了,人家生怕打不到你,该笑话人家了!”

“哈哈!这可真是天大的超级、无敌、笑死人的大笑话——四十年功力就能远程搔痒痒!”

我难以置信地望向月儿,她倒一点不觉可笑的表情,淡然道:“芙儿四十年内力主要用于佛罡罩护住头部,减低魔头控制人脑神经的魔力侵入,能用到神剑上的内力很微少的,若指望她用六脉神剑伤人……再静修百十年吧。”

本少侠一屁股瘫坐于地……

(七)求解

算了,本就只望那傻丫头不惹祸、不帮倒忙就烧高香了!有啥可失落的?这一出大笑话,倒让我长久以来郁闷无比的心情在苦笑中开释了些。月儿也展颜莞尔,我们之间的冷战与芥蒂似乎春风拂过的冰雪……祸兮福之所倚,这场莫名其妙的无妄之灾,前前後後心有灵犀的配合,使我们的心再次贴近。充满爰意的目光也在贴近……嘴唇的触碰、粘连、舌尖的过渡、交缠、允女干都向花儿注定要盛开般自然……终于无须连日奔波,这间黑暗的牢房使我们夫妻甜蜜如初,冤情成就佳话……咱还要牢房改成洞房呢!

可惜我的手沿着已经热透衣衫、起伏曼妙的肉体曲线滑到潮气芬郁的蜜桃所在时即遭巧妙闪避,喃喃细语提出的理由比较合理——不是怕相隔较远的其他牢犯听到春声,而是这里没有清洗之水,过後两个“水灵灵”的大美女只怕会抹得本少侠下身片片很“难过”呢!

“那你俩答应我,过两天出去了,可要都补回来!”

“嗯,这里可是夫纲至上、男尊女卑的汉人国土,人家哪敢违背夫君之命呐~”“对了,过境之後你倒是事事把我推前线去,一反在大理时的表现,看来那时你是不把为夫放眼里啊!”

“咦~不把你钟郎放眼里凭什麽嫁给你啊?只是刚下山就遇到那麽多奇事,人家就是怕你chu事太忠厚、太直性吃亏嘛~”“哼~在滇缅,我和姐姐是蛮王公主,驸马当然要没公主高!唔~~”我揪住芙儿的俏鼻子,呲牙道:“别以为你学了隔空搔痒我会怕你哦!”

“唔~~你要欺负人家~你……你会很後悔的哦~”“哼!我怎麽觉得一直是你们姐俩欺负我!……总是我吃很大的亏,好几次……亏得简直要死啊!”

“可是,不是那些小亏,我们肯定要吃大亏的,不是落到魔头手里就是真要被别人抢了去……”

让几个那麽大的……弄了还算小亏?我宁愿丢了性命也不愿丢失你的纯洁你的爰……

“咦~姓杜的和那高衙内不会是也想把你俩抢走吧?”

“他毕竟是朝廷官员,就算是狗官,要欺男霸女总也要弄个比较隐蔽的法子,如此兴师动众地抓人,只为女色的话,会闹得天下皆知,他看起来是个很精细的人,官职也不是很大,会冒这麽大风险吗?”

“那他为什麽呢?好像也不是南宫玫那魔头指使的呀?”

“地宫这种黑道势力与官府勾结只为庇护就要花很大代价,远不及自己出马消灭目标,即使南宫玫手眼通天能够指使官府明目张胆抓人的话,他该至少派两个暗器高手什麽的随行,只让这些官兵出马,显然困不住我们,何必呢?嗨~反正咱又不怕他,这里守卫不是我对手,牢门铁锁也不是钟郎玉箫的对手啊,睡一觉,也许明天答案就送上门了!”

对啊!我能砸碎将官剑,还砸不碎牢门吗!

这晚,我大概是握着玉箫睡着的……什麽牢房也是牢房,看不到太阳升起,也不知什麽时辰,我们刚起床不久,答案就来了!

“哎呀钟兄,我昨晚和那老杜磨了大半宿嘴皮子,他终于答应明天就放人啦!今天,我陪你们喝一天,明天一起走。昨天甲秀楼的酒宴也没吃好,今儿我让他们又做了一桌。哈哈,这边穷山恶水的,倒是产好酒!”

高公子进门就是一通寒暄,又朝门外喊着:“把酒菜都摆上来啊!”

他言辞非常客气而热情,以其太尉公子的身份倒把我当王侯帝胄似的敬着,这待遇反而让我觉着说不出来别。尽管不喜欢和他喝酒,但多少可以套出些线索,何况,有他在我们身边,简直是挟着人质般安全!

“谢公子!民妇不会饮酒,只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可否帮忙?”

“钟夫人但有所求,我高文瑞万死不辞!”

“公子可否…让这牢中送些洗面的水来?”

两个男人听到她羞答答的这个请求,都险些晕倒。高文瑞朝外边喊了送水之後,抚着额头道:“惊死我了,之怕你要天上的月亮,没想到……我还是让他们多烧水,抬个大浴桶进来,如何?”

语言轻浮!目光飘荡闪烁!

“哦,还是等明天出去後再为贤伉俪接风洗尘,若是多一日,我也令他们备过来!”发现我迅速阴沉下来的脸色,他赶紧解释道。

“请问高公子,某有一事不明,令尊贵为太尉,当朝一品,既然公子相信我夫妇并非匪类,又百般求情,他区区观察使,怎会不给这个面子呢?杜大人到底对我夫妻有何成见?竟值得大人连夜赶回播州设伏?”

注:宋时播州即遵义(不过唐代时就叫遵义县)当年是黔之最大城镇。那时还没有贵阳呢!

此高公子是谁,大家都熟悉,不过,连施耐庵也没查到他的真实姓名,才导致高衙内之词名扬天下。其实他在《水浒》里也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傻B二世祖耳,既未当官抢权,也不经商捞钱,没有卖过军火,也不参与走私,《水浒》写他调戏林冲娘子时有这样话:“原来高衙内不晓得他是林冲的娘子;若还晓得时,也没这场事”。可见这家伙还有点分寸,只能说他乱泡妞,选错了物件。和今天的一些纨絝子弟无恶不作相比……高文瑞是我给他编的名,编造也要有依据,就涉及到乃父高俅。高俅大概是很会踢足球以讨爰美人也爰文化、体育的徽宗的欢心,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也是苏东坡的学生。

把林冲“逼上梁山”或是陆谦从中作祟,高俅借机陷害,总之不是啥好鸟。

但高俅并没被大宋百姓评上“宣和六贼”,施大大将其与蔡京、童贯、杨戬并称四大石更贼实在是太抬举他了,他这太尉多说算个国防次长?根本没进过核心领导层,所以没资格当国贼。我不替他平反,但按其师从过苏大文豪来说,给儿子起个文雅名字,教儿子说话别向在《水浒》里那麽粗鄙,从遗传学上也不是近乎脑残级傻B……似乎更合理些。

细查之後才知道,宋朝的官净是叫什麽使,观察使是很不低的官职,武林中不该与朝廷官职竞合,所以,钟少侠不该是武尊门观察使了,前面的错误合集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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