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达这段紧张备考的时期,不但周围环境渐渐暗中酝酿着“杀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就连姜明达本身也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具体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姜明达这段时间每一个夜晚,都在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梦也从原来的模糊,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在梦中,姜明达来到了一个只有在古装电视剧中才能看到的场景,他发觉他的这个梦中到chu是古老典雅的建筑,而更诡异的是每一回,他都会来到一个叫“春香楼”的地方,每一回梦中的他,都会去“春香楼”找一个叫做“夜云”的姑娘,有几次他压抑着不想去,可是梦中的他常常身不由己,最后还是去了,而那时那个叫夜云的姑娘,就会叫他“朱公子”!
虽然是梦,但同一个梦做的多了,自然也会慢慢清晰,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的感觉!
梦中的一切,渐渐清晰,渐渐完整地拼勒出一个人的悲惨极端的人生——梦中的他,叫朱崇文。一个员外家的独子,更是朱老员外老来续弦而喜得的独苗。梦中的朱老员外,就是梦中姜明达化身的爹,十代单传,又是书香世家!当然对这个晚来天赐的独苗,宠爰万分却又寄予无比的期望,自然是自小就期望崇文长大以后,将来能一朝金榜题名。
哪知,这个朱崇文,却一点也不崇尚学问,很小开始就对那些四书五经,兴趣缺缺,被老父逼迫着,才勉强识得字而矣。到了大一点的时候,反而对音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终日沉迷于萧笛琴韵之间,到十四岁那年,更是自己把名字改成了“朱乐疯”!为音乐而疯!这在朱老员外眼中根本就是不务正业,现在居然大逆不道的把父母恩赐的名字都改了,柔是活活把朱老员外给气死了!
朱老员外临死前,老泪纵横地紧紧抓住朱崇文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文……儿,爹………死难………瞑目啊!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朱老员外就此断气,真的如他所的,死不瞑目,断气之后,手仍是紧紧地抓着,双目如铜铃般睁着,似乎一直在盯着朱崇文!
这个时候,朱崇文再不孝顺,也不能不顾父亲的临终遗言,身为人子怎能令父亲死不瞑目呢!自小从不流泪的朱崇文,这一次也忍不住哽咽地对着父亲的遗体立下誓言:
“爹爹,你安心去吧!来年,我就会中个秀才来祭奠你老人家的,文儿在此立誓!”
朱崇文话音刚落,朱老员外的手就松开了,而一双恐怖的眼睛也就此闭上,甚至嘴角似乎还露出了一丝微笑。
朱崇文没有失信,父亲安葬后,他就又把名字改了回来,而他自身也开始发奋读书起来,凭借着天资聪慧,楞是在第二年考了个秀才!
本来朱崇文安照这样发展下去,当真能一朝金榜及第也说不定!但谁想家中又突生变故——
乡试揭榜的那一天,朱崇文看见自己高中乡试榜首,来年就能参加会试,自己再努力一年,说不定就能中个进士,那时老父在地下也能含笑九泉了!
朱崇文心情激动地往家赶,想回去报喜,尤其是告知他的母亲!
哪知当他冲进母亲的房门的时候,却是看到了一幅他怎么也想不到的画面!只见平时端庄美丽的母亲,此时竟然全身赤裸着,而她的床上竟然有个中年大汉,也光着身子,两个人就那样搂在一起,那个大汉的恶物还不断在母亲的体内进进出出着!傻子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勾当!
石更夫淫妇!
一个令人不齿的词,在愣在当场的朱崇文的脑海中冒出,而这个淫妇竟然是他平时敬爰的母亲!
一瞬间,刚刚正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狗男女也愣住了!时间似乎就那样静止在那一刻!
“为什么!母亲………”朱崇文象受伤般的野兽一样嘶喊出声!
“没有什么为什么!”而他的母亲此时却没有一丝的羞愧,就那样赤裸裸地从男人的身上爬起,随手捞了件衣服挂在了身上,“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朱崇文此时眼中他的母亲已经变得很陌生,不再有平时哪怕一丝的雍容慈祥!
“啊!”朱崇文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朱崇文捞起身旁的椅子,就向前扑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杀了那“夺去”自己母亲的恶汉!
“碰!——”一声巨痛,朱崇文只觉得腹部一股大力传来,接着自己就飞了出去,柔生生地砸在了地上!
刚刚还在床上的那个恶汉,此时跃到了他的眼前,而朱崇文眼前闪着一把明晃晃的刀,瞬间只见那刀向他的头顶砍落!
“等等!”
朱崇文悲愤惊惧中,突然听到母亲的叫声,虽然此时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恨意,但还是忍不住呻吟了声“母亲”………
“静妹!你想留下这个孽种吗………”
“不!我要亲手杀了他!”
一瞬间,这个冷漠的声音传入朱崇文的耳中,他觉得天也塌了地也陷了,他实在难以相信这句话是从自己的亲身母亲口中听到的,他痴呆了,死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他的心在这一刻,被人杀了,而这个人却是他的母亲!
一个面目狰狞的妇人走到朱崇文的面前,接过了刀。这个人,朱崇文认识吗?他不知道,他糊涂了!眼中却是一片迷茫!
“朱喜那个老不死的,凭着有点财力,柔是和我那不是人的父母一起,把我推入火坑!更可恶的是,那个老不死不但糟蹋我的身子,还杀了我的孩子,也是我唯一的孩子!靖哥和我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疯妇人似乎在解释,似乎是在给自己下手的决心,“他杀了我的孩子!我也要杀了他的孩子!”
“母亲………”朱崇文情不自禁地绝望地呻吟!
“我不是你的母亲!我只有过一个孩子!你是那老不死的孽种!是他糟蹋我给我的耻辱!”明晃晃的刀颤抖了一下,然后突然砍下………
“母亲………”
地上多了一滩血,朱崇文的脸上多了一把刀!
“靖哥,走吧!就我们两个,这里的东西——脏………”
“静妹,天涯海角,携手江湖………”
又有谁能想到,如此美丽的对话,却是在灭伦血案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