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渊博太医论病穷源,娇俏丫鬟侍寝香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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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弘昼昨儿命凤姐正经请太医进园子给黛玉看病,其实也是贵人口风,信口挑刺而已,如今才想起这档子事来,便叫那当朝“典正太医”吴谦进顾恩殿来叙话,问起黛玉病情。

那吴谦进了大观园,其实已经是瞧得耳晕目眩,但觉富丽堂皇、精雕细刻、山水玲珑、陈设华贵竟是不输大内,适才问诊黛玉、凤姐、湘云等人,但闻幽香燕语,粉烟莺声,其实连骨头都酥了,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不过是用一份克制功夫做个模样儿,如今听王爷问,才打躬作揖,连口道:“不敢不敢,王爷但有差遣,下官只有恭谨伺候的道理,岂敢拿大……嗯……那位园子里林小姐的症候,下官望闻问切,听辨思量,却是个先天不足之症。以下官后学晚近,微末技艺,只是个揣摩斟酌,也不敢避讳……下官以为,那位小姐的脉息,是左寸沉数细若游丝,左关沉伏霍霍懒动,凡右寸细而无力三合不聚,右关需而无神前后散乱。其左寸沉数细若游丝者,乃心气虚而生火,左关沉伏霍霍懒动者,乃肝家气滞血亏。右寸细而无力三合不聚者,乃肺经气分太虚,右关需而无神前后散乱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心气虚而生火者,应现幽思懒怠,夜间不寐。肝家血亏气滞者,必然肋下疼胀,多疑多患,心中发爇。肺经气分太虚者,头目不时眩晕,寅卯间必然自汗,如坐舟中。脾土被肝木克制者,必然不思饮食,津神倦怠,四肢酸软。据我看这脉息,应当有这些症候才对……只怕是自小儿留下的肺腑之疾,三焦冷凝乏力,多泪少汗,日夜冥迷,气息难攻玄关,岁月年递,便越发添了症候……只是再观小姐面色,听脉音,却也有些疑惑……”

弘昼也是听得玄之又玄,半懂不懂,自问“有什么疑惑?”

吴谦道:“以小姐这症候,冬日里该当是白日倦怠,手足冰凉,夜间盗汗的……却不知怎么,竟是脉音有些燥声……好似是白日里出了大汗……这……按理说这府上钟鼎之家,小姐年纪又小,怎么会如此……下官才疏学浅,习艺不精,惶恐难安啊……”

就算是弘昼,听到这里,一则心下未免赞叹这吴谦果然是了得国手,竟然能诊断出黛玉一身大汗来,二则也未免有些脸红惭愧……他虽好色,却不是荼毒之人,那黛玉“白日里一身大汗”却是那日被他淫玩折磨,用炉子“蒸”出来,倒不想被这国手神医从脉象里都切了出来。连忙咳嗽一声掩饰,却连称呼都改了,只道:“先生果然高明,但请赐教,这病还医得否?当用何药?”

吴谦又是打躬作揖十二分恭敬,道:“回王爷的话,小姐此病,实在是个大症候,本不容易治。只是下官去岁游学,在那两广总督府上,结交过几位西洋和尚……他们说的什么‘道理’‘逻辑’下官不甚明了亦难知究竟,但是他们于医理却是别有洞天,虽不讲先天五行之术,却讲究‘知症用克’,和我本草药理可以相得益彰。小姐这个病,原是不易着手,但他们有一味‘阿度那霜’正好可以对症,专攻脾肺心脉不足,下官在广州几个病人身上试用,竟有奇效;我适才又开了个小方子,用人参、茯苓、当归、白芍为君,雪莲、川贝、驼峰、苜蓿为辅,再调养些个,竟是可望痊愈。只是……这个……是西洋药,颇为难得,在两广一瓶就值百金,就是两广总督,也不过上贡了几十瓶……鸿胪寺收了,只为大内而用,下官却无缘得之……为医者难用药,十万不安啊。”

弘昼听了黛玉之病有治,已是大笑道:“先生说哪里话,既然是贵重贡药,自然是着落在小王身上。有先生今儿费心看护,说出症候药理,已是感激不尽。既如此,小王心里有数了。只不过还有一位史家小姐,如今不知怎的,就是嗜睡……先生以为……”

那吴谦忙道:“这却不妨……想来是千金明珠,冬日里倦怠,从脉象上来说,略略有些体气不足,下官以为史家小姐若不喜欢,竟不用药,只滋补一些便是了。若也不腻味口苦,下官开了一剂提神的小方子,可可用几服也就是了。”

弘昼也笑了,才要端茶送客,那吴谦却是医者父母心,多一句道:“下官也是饶舌,林家小姐这病,身病可治,心病难医,还是要去烦恼、少愁思、就是饮食上平常,也要小鱼鸡丁,略略多进些荤腥,尤其不可多泪多泣,自怨自艾……多玩笑,想些欢喜事,才能可望痊愈……病理一道,本来就是不是单单药石之事的。”

弘昼这次倒是客气,连声称是,居然亲自起身,送出顾恩殿大厅来。却见凤姐跟前的平儿,并两个太监、两个宫女还候在外头,自然是要送这吴谦出入园子的。只是他一瞥之下,见那平儿,还蹲在廊下行礼,瞧那粉面花颜,两道眉毛一向画的格外纤细轻柔、一点朱唇只在唇瓣心上用了些胭脂色,一条白腻的鼻梁儿也是精致挺拔,小鼻头尖俏俏的颇为可爰;再瞧她身上,今儿是一身颇为小巧的灰貂毛背心棉袄,里头衬着粉绿色缎子面纹着茉莉花的裙子,想来是外头跑腿办事,衣衫扎裹的颇为合体,那身段妖娆,体态动人竟是格外醒目。自来难得如此近身细瞧,此刻观之,倒底是个美人坯子,此刻眼观鼻、鼻观心蹲在那里……一时也不知动了什么心肠,只吩咐那两个太监宫女道好好送吴大人去门上,却对平儿道:“你随我来,我还有事吩咐。”

平儿倒是一愣,脸上一红,哪里敢道个不字,却也没忘了叮嘱太监好生送了客,才略见局促的跟着弘昼回进了顾恩殿里。

哪知弘昼却也不回厅上坐,径自拐弯去那书房里。里头,鸳鸯、金钏儿、玉钏儿、蕊官四个奴儿早就跟了来,见平儿跟着,倒也奇怪,却也不便多问。弘昼推门进去,按照时辰,算计着该是弘昼歇中觉的时候,那贴身四奴向来计较好了,这会儿轮到金钏儿、玉钏儿轮值外头,便不跟进去,在外头房里伺候。鸳鸯、蕊官、平儿三女却跟了进来。蕊官、鸳鸯循着规矩,上前去,一边一个,要替弘昼解了围脖、松了腰带、下了大袍子……

平儿站在身后,心里头好似有个小鹿在撞,这主子其实亦没说别的,甚至都没多瞧自己,自己是凤姐跟前办差的丫头,侍奉的奴儿,园中大小事务无不经手,说“有事吩咐”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脸上烫烫、心头乱乱,这房里屋外尽是那一等浓浓的风月滋味。她自入园,日夜伴随凤姐左右,连凤姐侍奉弘昼遭石更被辱,就这么瞪瞪的瞧着都有过几回了,凤姐跟前的另几个有姿色的丫头,小红、丰儿,也早被弘昼石更淫破身。偏偏自己,虽自忖是凤姐跟前第一美色,也被弘昼顺手牵羊的摸玩过会子,乃至用口儿替弘昼清理过下体,却并未真正和弘昼云雨过。一则她深知凤姐心思,并不敢僭越邀宠,只防凤姐犯了醋味;另一则她度量自己虽是通房丫头,然自己容貌气质,何曾在园子里主子奶奶之下,总难免有一日要侍奉弘昼……此时此刻,竟有那一等子念头突突而起“莫非……主子要弄我?”。

想到这节,未免腰酸腿软,心神慌乱,脸蛋儿若火灼一般滚烫起来,甚至都忍不住去想:“我今儿肚兜、内裤穿的是什么花样,什么颜色的?怎么竟想不起来了……主子要不喜欢怎么办?早知道应该穿太太送来的那套细绵的,或是姨太太送来的那条小裤儿……”。她到底心细如发,不免又想:“奶奶只让我送大夫来回话,若是这会子……倒给主子用身子了……奶奶会怎么想?也是个没开交的呢。”

她想到这些,未免又恨自己不争气没羞臊胡思乱想,只她是素常伺候惯人的,眼见蕊官、鸳鸯一左一右在伺候弘昼更衣,竟也忍不住想上去搭手,却不知是否妥当。眼见弘昼已经宽了大衣裳,在那书房里头的地龙暖炕上坐了,那炕床倒有两丈余长,上头软软的铺了一床绣着红龙纹路的被褥。蕊官、鸳鸯跪在地上要替他去靴子袜子,平儿也就鼓了鼓心气,就近膝行几步,跪近过去,宁了宁神,笑着柔声说“我来……”,在蕊官这一侧,也不言声,只是低眉顺眼的主动替弘昼宽下了靴子,脱了袜子。蕊官一愣,旋即一笑,便由得她和鸳鸯一左一右的伺候,自己起来,替弘昼码了码靠枕,散开被角。

平儿和鸳鸯已是将弘昼里头衬裤褪了下去,男人家两条毛茸茸的大腿露出来,那胯下的话儿包在里头小裤里也是颇为狰狞。只是二女凭的脸红心跳,手上却依旧平常,平儿端着弘昼一条腿,轻声细语道:“天凉,主子先进被窝里去……有话再吩咐,留神冻着……”,二女扶着弘昼两条腿上得炕去,弘昼便是如此半靠在炕上。蕊官从那架子上取了一件黑狐皮裹衫,替弘昼批上,只道:“主子好歹披一件再歪着……”然后,朝鸳鸯、平儿一笑,就万福退了下去。

鸳鸯见弘昼不言声,也不好四个贴身侍女都退下去了,便和平儿使个眼色,两个女儿家,并肩跪在榻前,替弘昼捶腿,隔着被窝按摩膝盖解乏。

弘昼见那平儿明明羞得已是白玉粉面成了通红,但是伺候人上却是依旧一丝不苟,倒笑了,看她发端,一头青丝乌发,根根柔亮滑顺,此时一总归到顶心,挽了一个新月旁分之髻,也不曾用得钗环,只用一红一绿绞就的双色绒绳用梅花同心结绑定,倒显得越发清纯爽利,口鼻里闻闻也是股发香,忍不住在她头发上爰抚几下。

平儿即不敢躲,也不敢僭越了凑上去狐媚,只好由得弘昼摸弄一头青丝,哪知弘昼摸几下,却开口道:“叫你来,是有事吩咐,你替本王记着,别忘记了,回头和凤丫头说一声,让门上太监,找鸿胪寺西洋贡品管事的官儿,寻那味什么‘阿度那霜’来,给林丫头备下了,早晚用药。至于那大夫下的方子,自然是赶紧的抓药。你们云小主既是嗜睡,让她房里丫头奴儿早晚多陪着玩笑,一味睡,必然是不成的……”

园中人人皆知这主子这几日为了可卿之事心绪不好,都在静悄悄听他如何“雷霆发作”,哪知一开口吩咐,却全是一片温情关怀,平儿、鸳鸯都不由心头一热,平儿心下感动,竟然也想不到旁的举动,居然拿自己的雪腮粉面,隔着被褥在弘昼的大腿上蹭了一下,才道:“主子……您的这份恩情心胸,别说林姑娘,就是我们瞧着,也是心里头惭愧的……自然是让我们妃子好好办去的……其实百样人有百样心,林姑娘一向身子不好,自小长辈们未免多疼些个,性子也就骄傲些,若能一气去了病根……才能好好侍奉主子。让主子述怀畅意的……就是我们瞧着,也是欢喜的。”

弘昼一愣,知必是自己降了黛玉位份,紫鹃等人不安,她是婉转替黛玉说话开解,怕自己恼了。他默然半晌才叹到:“难为你叫了平儿,是有一份体贴平安之心,必是又听到什么了?……林丫头不过是替那……那个贱人说情。她不知道首尾,但是论这份傲骨勇气,也算是有肝胆。虽然伺候得不好,我也没个一味作践的。林丫头模样好,论才学气质园子里也数一数二的,自然要好好作养了,来受用的。便是糟蹋,也要给本王胯下龙马来糟蹋……哪里就一味让病来糟蹋呢。”

平儿、鸳鸯偷偷对望一眼,听他说到“贱人”脸色一片阴沉,说到后来“林丫头……才学气质”乃至“胯下龙马”眼中才有些温软之色,也不知该怎么回话。只好低声细语胡乱应了一声。

弘昼却似乎想到什么,又说:“还有,你回头让凤丫头准备一下,园子西面还有个蓼风轩,景致也好,也堂皇些,如今空着,好好收拾一下,我要再接……一主一仆,两个女孩儿进来……”

平儿张了张嘴似乎想问,到底也没敢,依旧只轻声应个是。弘昼冷笑一声,也似玩笑,也似赌气,只道:“你不问问我接谁进来?”

平儿正色低头道:“主子说哪里话……我是哪起子的人,敢过问主子这等事情。天下女子,能将身子供主子一时快活,便是福分,凭是谁,主子喜欢,接进来就是了……园子那么大,多住几个女孩子算得了什么。便是哪家小姐闺女,主子喜欢,进来了,园子里姊妹们也一定会要好的……主子愿意作践着玩,便作践着玩,主子愿意封赏她做妃子,我们便由得她……搓弄。”

弘昼一笑道:“说不定是熟人呢……”

平儿倒是一愣,不知该怎么回话。弘昼虽不想捣鼓她,但是这两天有心赌气,便故意冷冷道:“是你……爷们家……大小姐元春。你甭发愣,她失德妄言,在宫里头把万岁的话乱传,论律只有个死字。万岁爷怜她到底一场伺候,才没赐死,如今在冷宫里,可怜佳人,也是糟蹋了。我接进来,一并儿玩玩身子……和你们家其他三个小姐一体chu置,虽然她昔日里是正儿八经的妃子,如今却只能做下位女奴了,这即是造化使然,也是律条礼数该当。还有她那个贴身的侍女,叫抱琴的……自然也要一并跟进来……”

他近日来心绪本来便不好,借元春入园之事本来便是有些震撼,又刻薄加个“你爷们家”,其实也是信口调戏这平儿,总以为平儿要惊慌失措。哪知这丫头居然实在有几分胆色,只身子略挪了挪,却也是家常话一般答道:“抱琴能来,自然是好的……记得小时候,我们几个在一起是极要好的。主子便问鸳鸯妹妹,还有外头的金钏儿、玉钏儿妹妹……袭人、琥珀、素云、紫鹃、彩霞、麝月……连上我们几个,这十来个人,从小儿什么话儿不说?什么事儿不作?本来我们下人丫鬟的,各随各命,各随各主……房里小姐配了个好的,也是给男人玩玩身子,做个通房丫头,拿贞操换点吃食罢了;房里小姐配的不好,还不知是什么下场呢,若是自小伺候爷们的,更不用说了,怎么都是作践……那素云九岁上分到大老爷房里,那个年纪瞧着就跟个雪娃娃似的可人意,十三岁上就给大老爷开了包,后来来个什么官儿,献茶的时候看着喜欢,一声罪过就被大老爷送人了。如今还不知道在哪方是死是活呢……本来我总以为,只抱琴姐姐年纪最大,也是个最有福的,跟了大小姐能进宫去伺候算是人上人了,哪知道竟越发是没下场……本来都死心了,倒像是林姑娘常说的,散了冷清才是本分,……如今都又能进园子来,我们这些人,居然只侍奉主子一人,姊妹们还能见着,便是赶明儿就死了……我也是真心替抱琴姐姐高兴……主子甭犯嘀咕,您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鸳鸯也被她说到心眼里,亦忍不住流出泪来,只道:“平儿说的是真心话。如今我们倒反而能在一chu伴着,真真叫想不到……这都是托了主子的福,昔日里府里几个老爷,才叫没人伦呢……”

平儿竟是捏了捏鸳鸯的掌心,转过头,偷偷瞧了一眼弘昼,红晕了双颊,却依旧是柔声道:“我们和抱琴姐姐分开时,她还小,我更小,也不知道如今长的模样如何。倒是大小姐……她幼年入宫时,我虽还小,却也记得是我们荣国府里第一美人儿,那身条儿,样貌儿……能不能接进园子来,自然要主子定夺,若接进来,主子一定喜欢着用……我小时候,本以为大小姐最是福泽深厚的人,如今才知道也是命薄,如今全赖主子点滴的恩情……竟然亲姊妹分别了十年,还能再见一面……这却不知是哪世里修来的,四姑娘还小也就罢了,二姑娘,三姑娘必是欢喜得紧……瞧我今儿不知道是怎么了,嘴碎了……”

弘昼听她一路款款说来,竟然全是一片真心,chuchu为她人作想,也是感慨;却也忍不住摸弄她头发的手掌到她脸蛋、雪腮、嘴唇上摸玩亵弄,但觉指尖一片酥软滑腻,粉幽脂香,才要赞一句,却听平儿虽被自己摸了脸蛋,有些吭哧呻吟,又依旧忍耐着羞臊勉强道:“至于主子您调笑……说什么爷们家的……嗯……我和我们二奶奶是自小一起的,亲上加亲嫁到昔日里二爷家,我自然……自然免不了……把身子给了我们那糊涂二爷。这是命数,平儿也没得可选。有这一条,我如今……心里就跟刀割一样。只是平儿自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有福的人……主子您不用上心,园子里漂亮女孩多了,冰清玉洁,守候闺贞的也多,主子只管受用……您若一时喜欢,就再要要平儿身子取乐,怎么要都成,只要主子能多一份欢愉便妥当了。您不喜欢,只管抛下了,我也只认真随着我们奶奶好好打理内务,替主子经营好这一方园子,增添主子您赏用其他女孩时的趣味……主子若要怎么折磨凌辱平儿撒气,也只管赐石更赐辱的……平儿能有今日,已是知足百世,断然不敢有一点儿怨尤……”

弘昼听她说的即真情涌动又是温驯柔婉,竟是有些痴了,一天里满心的烦闷竟然纾解了不少,叹一声:“你还真是个可人心的……昔日里给了那琏二真是糟蹋了……”转颜一笑,冲她招招手道:“有些乏了,要歇会子,你今儿来便是缘数,你来陪着伺候午睡就是了。”

平儿脸红红的,她虽温驯娴姝,昔日里也在枕席床笫上伺候过贾琏,但是到底许久不能服侍过男人,也不知这主子兴趣爰好,所谓“陪着”是否就是石更淫之托词,不免求助似的瞧瞧鸳鸯。

鸳鸯也是羞红了两颊,一边指点移挪着平儿的身体,将她推上床去,一边在她耳畔,用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说道:“不妨事的,主子歇中觉,要有女孩子陪着才好。就是陪歇,不一定非要作智作张的每回都要那什么的……你便这么先倦上去,靠着主子……对……就这么着……今儿午觉本来该是轮到我陪着的,倒是你来,你比我矮些,但是身子也比我玲珑些,主子摸着也是舒服的。衣裳先不用脱,主子叫脱了才脱……嗯……嘻嘻……侧过来些,奶儿要靠着主子才好……甭怕也别怕羞,上身可以稍微动动,蹭蹭主子……亏你还是开了脸的姨娘呢……你若不怕主子不喜欢,也可以试着……碰碰、扭扭主子那里……但是别太强要了,看主子心性,让主子歇好是要紧的……”

弘昼其实就在一旁,听她细细说话,也听不真,也觉得好笑。就由得她们小姐妹两个捣鬼。但觉鸳鸯撺掇着,平儿已是柔柔软软的上得床来;一具娇柔玲珑的身子,跟个小猫儿似的蜷伏在自己身侧臂弯里;脑袋靠在自己枕旁,身子缩成一团,听鸳鸯指点着捣鼓着,勉强害羞的侧过身体,再也不敢看自己,却是将胸前一对玉峰隔着几层衣衫被窝乖乖的顶了上来。虽然层叠相隔,却依稀能感受到一段酥软,两颗逗顽。弘昼是脂粉堆里打滚的人物,一触之下,便发觉这平儿的奶儿不大,只是一方盈盈鸽乳,倒多了几位清纯气质,如今还要转动前胸,将奶头儿来替自己扭动按摩,一时便娇喘呻吟了,偏偏如此,更添妩媚。他忍不住伸手过去,滚过平儿的身躯,从她腰肢下插过手去,触摸上她一方圆滚滚的玉臀。

哪知一触之下,这平儿竟是忍耐不足,发出一阵销魂蚀骨的闷哼“嗯呐……”,头埋得更深了。

弘昼便忍不住打趣道:“你这小蹄子,不是跟着你二奶奶到了夫家都有了几年么?难道那贾琏没有玩过你奶儿、屁股?连下头都没碰呢,就这么摸两下子,就羞成这样……?”

平儿“嘤咛”一声,却依旧脑袋都不肯出来,就伏在弘昼的腋下,一动不动,满口子都带了呜咽颤音,却勉强回道:“回主子……我是二奶奶跟前的人,我们那糊涂二爷……虽……要过我几回,但是都看得紧呢……并不敢细细弄我的。再说了,二奶奶有府里当家的,自有一份别人没有的脸面,我跟着二奶奶,便是在我们二爷跟前,也是有脸面的……在主子这里就不一样了,漫说我,便是我们二奶奶……凤妃……也没个抬头张目的。我……在主子这里,连个人都不算,只是主子的一件玩具,一个身子,一只猫儿狗儿的……主子对我,是可以细细辱玩的……平儿有些怕羞是真的。这不,鸳鸯还瞧着呢……只是主子……外头凉……你手还是别伸出来了……冻着主子,我罪过大了……”

那鸳鸯已经不敢听下去,却也不敢退出房间,留神弘昼要汤要水的,只退到书房的角落里,挨着墙角坐下,蜷在那里,躲着眼神,不敢去看两人。

弘昼听身边平儿软语莺声,如泣如诉,那一等娇羞、驯服、乖巧真正挠人心眼。以他如今的习性,午觉、晚间,若不是叫园中女奴来石更弄,便要贴身四个奴儿就这么轮流着陪歇,倒并不一定要石更插的。只是搂着轻薄罢了。此刻却但觉胯下阳物被这平儿说的突突自跳,丹田里一股热流,口中越发轻薄她:“我手在外面凉……可是这会子,就是想摸女孩子奶儿臀儿的……那怎么办呢?”

平儿的身子激灵灵一战,却是果然温驯,竟然毫不犹豫,依旧是埋头闷声,却是自己将自己那裙子的腰带微微一解,反手过来,拉着弘昼的手,从自己的裙子腰封这里,插了进去。口中也不怠慢,居然忍着羞耻连用淫词:“那主子就到平儿裙子里头来摸就是了,平儿用皮肉儿来暖主子的手心……啊……主子……别……您摸外头些……里面……平儿没用……回头要……要……要是流些没脸的东西出来,湿了,弄脏了主子的手……可怎么好?还要打理……主子您还不是还歇中觉么。您摸屁股瓣吧,也一样受用的……摸那里头,多脏啊……”

弘昼听得舒心快活,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只管将手掌插到平儿裙子里头肆意摸玩,干脆将她那条包着小臀儿的内裤都挑了起来,就贴着皮肉在她的股臀、股肉、股皮、股心、股沟里摸玩淫弄,就手儿在她裆下一捏,果然已经是幽香小湿,也不肯罢休,从她那胯下会阴两条腿的缝隙里插进去,触手之chu,有些褶皱,然后便是滑腻腻带着粘稠汁液的一个小洞眼儿,却不是那平儿耻chu又是何来。

平儿如何禁受得住这般淫弄,已是汗珠子、泪花儿满面满体的,嘴里也说不清是何等呜咽呻吟,“嗯”

“啊”

“呜呜”全是娇滴滴的忍耻之声,那舌头在自己唇齿之间打滚,亦压抑不得下体遭辱玩之难以言说之滋味。

弘昼就手儿在她那蜜穴眼里捏弄抠挖一番,将她阴道里的羞人汁液都用指头捻了引出来涂在她的外头那层肉皮上,但觉这妮子虽非chu子,身子要紧chu却是无比娇嫩,性子其实也贞洁,倒不忍心一味作践。口中嬉笑道:“罢了,既说外头冷,这么着腰里头进风,没得你也病了,又要请大夫,却白费银子。你脱了衣裳,也钻进来吧,……”

平儿被如此玩弄,到底是羞耻的,也是神差鬼使,居然忍不住呜咽着说一句:“鸳鸯不是说,不用脱的么……”。

弘昼本来闭着眼,听得倒是一笑,在她的股瓣上“啪”的打了一声脆响,只笑骂道:“欠操的小娘皮,你听你鸳鸯妹妹胡说的,还是听你主子的……叫你脱了便脱了,一根布条也不准留,光溜溜进来……”

平儿也不知怎的,心下一酸,未免有一等红颜自怨:“我虽说是主人之奴,到底也未曾被主子淫过……瞧今儿这意思,竟叫我脱了衣裳,看了我的身子,自然要赏玩儿的……没成想,只是伴个大夫来回个话,便是我失节遭石更的日子,也不知我们奶奶知道了……且会不会怪罪呢。”

她心头想着凤姐,弘昼却看出来点点怅然,忍不住又在她股瓣上轻轻拍了一下,安抚她道:“怕什么……你也是个难得的孩子,我也该寻个心绪好些个日子,让你再穿几件要紧衣裳,好好玩你身子才是……也不委屈了你。今儿只是陪歇,你脱光了,钻进来,设法替你主子扭唑出来精神,我就好睡个把时辰……”

平儿已是被弘昼手指凌辱玩弄的晕乎乎的,听弘昼都说出这等话来,无论如何也觉得担待不起,再也不敢迟疑,将自己胸前的三排花扣都松了,将那件小背心棉袄除下来,又从腰间松了那条丝带,将裙子的绳扣一体儿解开,那件淡绿色大裙子解下来。

弘昼但闻一股幽香,忍不住抬眼望去,见平儿已是剩了里头贴肉的一件月白色小衫和散着裤腿的绸裤,这会子正在解那件月色小衫腋边的小扣,却是脸红耳赤,不敢瞧自己。待到小衫除下,里头却是一条淡葱绿白的抹胸肚兜。她奶儿果然不大,小小巧巧就两颗豆蔻顶在那里,那肚兜虽不透光,却是纤薄,连奶头儿的细微形体也瞧的真切,显然是适才被自己摸玩,已是动了情,倒是激灵灵翘起在那里。虽无淫乳狂波,倒偏偏自有那一等少女春情、柔羞媚意。她也不肯大动折腾了弘昼身子,只勉强自家挪动玉方小臀,将那条绸裤也已经从少女臀股、两条长腿上褪了下来。那十根脚趾可爰玲珑,玉腿精巧修长也就罢了。只那下体却是穿一条三指来宽的粉绿色小内裤,竟是遮得严严实实,勾一方肉鼓鼓的三角来,饱满殷实,香羞娇俏,只隐隐约约有一条小缝开口在当中。越是这等家常贴身小衣裤,竟是越发酥软诱人、风月情浓。

只是弘昼命她乃是“一根布条也不准留,光溜溜进来”,那平儿纵然再羞再耻,不敢去看弘昼,也只得在自己细颈子旁将绸缎的桃花绑结松了,要褪下那粉绿白色小肚兜,露出天然奶儿来;更要就着臀线松出内裤,露出女儿家那方桃源耻地来;无论弘昼用与不用,石更与不石更,自家多少柔情玉胴,花样羞色,都不过是主人偶尔赏玩一二之chu罢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候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岐黄奥义通玄妙

依旧难得需黄金

纵然有钱难买命

须知无药可医贫

且慰玉人诊离乱

偏用富贵养徽缨

留得温柔添春秋

只待王孙一朝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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