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说时迟,那时快,李小天身步同行,使出已经酝酿好的混元拳,只听拳带破空声,直指姓孔那人。
面对李小天的突击,孔姓那人有些始料未及,因为他压根就没准备动手,刚欲询问其修行,怎知李小天不讲武德,不动声色地骤袭,看样子这一拳还威力不俗,他剑都来不及拔,匆忙以鞘抵挡。
砰!
拳鞘相碰,一声闷响。
李小天以拳打之势立于原地,反观孔姓那人被击退了半丈远,胸口被余力震得发疼,心中不由感叹其拳力之强劲。
不过对上一招,两人皆已了解对方的修为,应是都在通脉七层。
“兄台,这是一场误会,我没打算帮他。”孔姓那人道,为了防止李小天故技重施,做出了一个止战的手势。
李小天不明其所以。
曹庆更是一脸懵圈,瞧其样子不是在说笑,忙道:“孔前辈,您是我府中的供奉啊,不是答应过危急时刻必护我周全的吗?”
“你想多了吧,像你这毫无底线压榨百姓的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我孔识杰第一个唾弃鄙视你,眼瞎了才做了你府中供奉。”孔识杰破口大骂,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随后与李小天道:“兄台,要不,我帮你了结了他?”
孔识杰,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得不说,这厮的名字取得名符其实,李小天心想。
“不必了,他是朝廷命官,自有处置。”李小天回拒,打算先将曹庆关入大牢,清算好其贪污数额,再写奏折交由王上杨潜仁处理。
“那孔某人就不打搅兄台替民除害了,先行告辞了,有机会一起喝酒。”孔识杰边笑边挥手出了门。
谁料,刚出房门,就与抄好家的庚年打了个照面。
孔识杰与庚年四目相对,庚年眼神冰冷,孔识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目光连忙躲闪,心中一阵后怕:还好没动手,如果真的打起来,自己恐怕要陪那狗贪官殉葬了,那可真是屁都不值,看来自己走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路,是无比正确的。
“他是谁?”庚年一进门,就问李小天。
李小天回道:“曹州牧反水的门客。”
此时的曹庆,软塌塌地瘫坐在地,满脸绝望。
州牧府邸,中庭大院。
此时,宽敞的宅院里显得有些拥挤,地面摆了七八个大箱子,里头装满了首饰珠宝,精致古玩,当然,还有一箱万枚金币,其上还放有一叠商会的存票,都是数千几万的票据,让人咂舌不已。
“统领,府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已经清点完了,这是记录名单。”一禁卫兵与庚年报告,递给了他一物录祥单。
对于禁卫军没有先和李小天这个名义上的领导启禀,而是直接向庚年呈述,李小天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自己高见选对了人,有了庚年处理这些琐碎事,给自己省了一大堆麻烦,尤其是他本就是禁卫军统领,没有他坐镇的话,难免会有不服于他,绝对没有现在这般团结,做事这般干净利落。
“东西怎么处理?”庚年对李小天问道,把清单交给了他。
李小天瞧了眼清单,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七十多万的金币,我的个乖乖,就这还没包括那些值钱的物件,加起来怎么着都有百来万了吧,一个州牧二品官位,年俸禄不过五百金,胃口还真是不小,真不知像他这种贪官秋国还有多少。”
震惊之余,李小天回道:“这么多物件,的确是个问题,带在身边肯定不行, 况且我们也不止抄一家。”这时,李小天走到装金币箱子前,拿起一张存票,四个雷氏商会大字尤为明显,灵机一动,道:“有办法了。”
于是乎,大手一挥,十来个箱子悉数进了他的储物袋。
心想在禁卫军面前露个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周围的禁卫军一脸惊色,储物袋可是稀罕物,差一点的都要几十上百万金币,而他的储物袋一次能装这么多东西,绝对是储物袋中奢侈物,袋中袋,不由心里头都嘀咕:“我看最大的贪官就是你。”
庚年向来宠辱不惊,见到李小天的大手笔
之后,脸上亦是闪过一丝惊讶。
李小天见得众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忙道:“地上捡的。”
这不解释不要紧,一解释一语激起千层暗浪,大家个个脸上都是一副打死都不信的表情,口头没说,心中已是嘘声一片,我们哪个不比你年长,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咋就没捡到?
不过,李小天说的也是实话,这储物袋,一打开房门就躺在自家门口,的确算是“捡”的,只不过是故意让他捡的。
雷氏商会。
其位于骈州正街大道,建筑相当阔气,比之上安城的两大源坊甚要过之,足见其财大气粗,底蕴十足,就连门前守卫都是修士。
不得不说,干商会就是有眼力劲,两守卫见到李小天和庚年二人,便知两人都是修为不低的修士,看起来又眼生,又晓两人是第一次来这商会,其中一人连忙带路进去。
商楼里没什么人,由于本身就大,所以显得格外冷清。
“两位贵客需要办理什么业务?”一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者对李小天和庚年客气,随后自我介绍:“我姓方,是这里的副掌柜。”
李小天闲话没多说,直奔主题,从储物袋取出从曹庆府中抄家而得的所有收获,道:“金币存着,其余东西你估算一下价格,折算成金币也存着。”
方副掌柜面露难色:“金币存这自是没问题,至于剩下的这么多杂物,按照雷氏商行的规定,我们是不收的,你也知道,我们是做修士生意的,如果说是丹药灵草关于修士类的,我们自然是来者不拒。”
方副掌柜一语点醒梦中人,李小天才发现忘了这茬,难怪商楼人流稀少,毕竟,一个骈州城,哪来那么多的修士顾客。
“但是我们量多,绝不止这么多,可能会有数百箱,这样也不收吗?”李小天问道,规则不就是为了利益而定的吗,所以说什么规则,直接摆利益就好。
听到数百箱,方副掌柜有些迟疑。
“你凭什么保证你有那么多箱?”这时,一男子从楼梯缓步走下,反问道。
李小天闻声望去,男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敢如此插话,应该是这商会的正掌柜的了。
“掌柜的,你来了。”方副掌柜打完招呼,连忙介绍:“这是骈州雷氏商会的掌柜,雷掌柜。”
为证能力,李小天拿出自己的官牌,道:“实不相瞒,我乃是秋国的户部尚书,此次奉王命将在全国进行反腐巡查,这骈州城便是一站,第一站便收缴如此丰富,数百箱岂不是手到擒来。”
“这些应该都是从曹庆曹州牧府中搜缴的吧,说起来,他也算是我们商会的质量客户,没想到就这么倒下了,在这鸟不拉屎的骈州,简直雪上加霜,不知还要熬多久哦。”雷掌柜看着满满当当的箱子,不由喟叹。
雷掌柜说得好像话不对题,其实大有弦外之音,意思就是你把我的重要顾客给办了,还想要我帮你善后?
几年生活的历练,李小天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白面书生了,自是听出了雷掌柜的话中话,便道:“我估摸着这些物件也值个二十来万金币,东西繁杂,处理起来确实不易,要不这样,在估算价的基础再给雷掌柜一成的辛苦费。”
雷掌柜冷屑一笑,竖起四根手指,道:“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