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选管家这事确实马虎不得,不仅要有能力,还得品行端正,最重要是信得过,因此,最好还是不任用派发府宅的人。
“如果张山这厮在就好了,这管家非他莫属了。”
李小天心想。
张山这家伙别看憨样子,实际上小聪明很多,城府不浅,为人做事很有一套,当然,最关键的是,李小天多次救过他性命,也见识过李小天的手段,可以很稳当地拿捏得住。
可惜的是,天高路远,如果只是因为一个管家把张山叫来上安城,有点夸张。
“除了张山,就没别人了吗?”
李小天脑袋里飞快闪过京城里所认识的人。
片刻后,眼前一亮,李小天心中已想起了一个合适人选,甚至于比张山还更合适。
“哟,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没想到竟然会做出如此无耻行径!”
“老话说的好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她心是黑得嘞。”
“现在偷布,以后偷人哦。”
……
衣品阁内,四五个店员对着另一店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被说骂的店员正是那日招待李小天的小姑娘苗秀秀,此时的她眼睛通红,泪流满面,委屈之情溢于言表,抽泣着道:“孙管事,这衣服…真不是我…偷的,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出…现在我的房间。”
孙管事亦是女的,是衣品阁的领班,管理着店员。
所有店员中,这孙管事最不对付就是苗秀秀了,因为苗秀秀业务能力强,擅长于察言观色,是卖衣服的一把好手,光是提成就比她这个管事的工钱还要多,尤其是上一次,李小天打赏了苗秀秀两个金币,更是让其妒火至盛,再这样任由苗秀秀发展下去,她这个管事只怕位置不保,于是乎,便略施手段,欲让开除苗秀秀。
啪!
孙管事身型如柱,胖墩圆实,肥肉猪蹄般的手一巴掌打在苗秀秀的脸上,呵斥道:“我是来听你认错的,不是来听你狡辩的!”
苗秀秀捂住火烧的侧脸,强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忽止住了抽泣,倔强道:“我没偷,没犯错,为何要认?”
没有做过的事,要如何承认?
如果因屈打而招,她这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对此,苗秀秀非常清楚。
“就是死鸭子嘴硬!”
“难道衣服长了脚自己跑到你的房间?”
“我看还是让老板把你卖到青楼,皮色不差,应该可以抵偷衣之罪。”
……
众店员添油加醋,早就瞧她不爽了,此时不尽情侮辱发泄,更待何时?
孙管事厉声道:“苗秀秀啊苗秀秀,衣品阁可不养白眼狼,只要你承认衣服是你偷的,把你在衣品阁里赚的钱全部交出来,然后滚出衣品阁,这事就这么算了,要不然,就等着吃官司,下半辈子就在大牢里度过吧!”
苗秀秀一脸坚毅,道:“没有做过的事,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认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还不是看我赚多了,比你一个管事还挣得多,犯了红眼病,栽赃陷害我,吃了我的钱,顺带把我扫地出门,如果我认了,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我送进牢房,不是吗?”
孙管事见自己的龌龊心思全被说中了,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这贱妮子,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话完,又是一记耳光恶狠狠地甩向苗秀秀。
苗秀秀两眼一闭,等待手掌羞辱的来临。
片刻后,却发现那火辣辣地痛楚迟迟未至。
缓缓睁开眼,惊讶地看到身旁不知何屹立着一个岸然的身影,细一看,才记起来是前些日子打赏她巨额打赏的那位公子,苗秀秀仰望着这位仿佛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公子,感动不已。
李小天刚进门就听到苗秀秀所言,连忙急步上前抓住了孙管事的大猪蹄子。
“你谁啊,这是我们衣品阁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插手,快点松手。”孙管事带着命令的口气喝道,无论其如用力,手腕始终挣脱不开。
李小天一把甩开孙管事的肥手,只听见砰的一声,孙管事踉跄几步打屁股结实坐到地上。
“一个外人胆敢插手衣品阁的家务事,真当我们无人吗,这里可不是你英雄救美的地方,来人啊,把这个不知死活拿下!”
孙管事一声怒吼,五六个壮汉立马蹦出来把李小天团团围住。
李小天一眼扫过,便知这些人是平常打手,直接无视,道:“从现在开始她就不是你们店员了,因为她不干了,也就是说这不单是你们的庄内事了,对吧,苗姑娘?”
苗秀秀自知李小天是在帮她,连忙附应点头。
孙管事怒竭道:“她说不干就不干吗,她可是偷了我们布庄的衣服,是个小偷,我们要报官,让这个不要脸的贱种去吃牢饭。”
苗秀秀听得,立即道:“我没有偷,明明是你栽赃陷害!”
“报官是吧,你们不报,我们还准备报呢,走吧,一起去衙门。”李小天道,满脸淡定。
孙管事看着李小天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心里头不由犯起了嘀咕:这么胸有成竹,莫非找到了破绽?管他呢,先绑起来再说,大不了屈打成招,让两人强行画押认罪。
“把这两人捆了,直接带到衙门去!”孙管事下令。
李小天问道:“等等,且不说苗姑娘尚无罪,绑我又算什么回事?”
“怀疑你是她同党,这总行了吧!”孙管事敷衍回完,转头对围着李小天的打手道:“怎么,还不动手,等过年呢?”
孙管事话完,众人立即朝李小天拳脚伺候。
一个通脉七层的修士对付五六个俗人,那不是比拍蚊子还要简单。
举手投足间,只听见嗯啊哦啊数声惨叫,壮汉纷纷倒地呻吟。
围观的女群众被这一幕彻底给惊呆了,她们甚至都没有看清李小天是怎么出手的,尤其是孙管事,比起惊讶,脸上更多了一份惊恐。
解决完喽啰,李小天一步一步走到孙管事这个始作俑者面前。
孙管事刚才利索的嘴皮子被吓得似被缝上一般,哆嗦得说不出话。
“放心,我从不打女人。”李小天对孙管事道。
孙管事刚松一口气,只听啪嗒一声清响,她笨重的身躯飞出了半丈远,两眼冒金星,懵逼地倒坐在地,原本满脸横肉,此刻,像是没发完全的面团,一侧臃肿如半边猪脸。
“但是,你这种女人除外。”李小天打完,拍了拍手,补充道。
“不分青红皂白,伤我布庄五六人,公子也未免太欺人太甚了吧?!”一声尖锐的质问响起。
孙管事听得,立马缓过神,声泪俱下哀嚎道:“掌柜的,您可算来了,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李小天朝衣品阁掌柜看去,毋庸置疑,掌柜是个女的,方才闻声便知,二十出头,身穿胭脂色衣裙,看起来颇为艳丽,观其气息,应该还是位修士,通脉三四层的样子,修为不高,但在普通俗世界,足够横着走了,也难怪其走路带风,自信满满。
“你就是衣品阁布庄的负责人?”李小天明知故问,反声质问。
“如假包换,苗秀秀偷衣服这事,亦是我让孙管事全权负责的,话说回来,这和你伤我员工修有关系吗?”女掌柜回问。
“没有,是你店员先动手围殴我,谁知道他们这么不经打,我这纯属正当防卫。”李小天说的理直气壮,接着道:“虽然和我打伤你员工没关系,但是与接下来事情解决的方向有关系?”
“嗯哼?”女掌柜示意李小天明说。
李小天意味深长道:“这件事情,掌柜是想按律法解决,还是由武力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