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李小天走动中间放置骰子的桌子旁,便看到写有规则的牌子,如是写道:
骰分六面,每面皆有颜色不同一至六的点数,面分十六块,块块可独动,如今六面皆乱,复归原位,可打开骰子,取出其中谜题,作答正确者,可更上一楼。
注,取骰之后,不可更换,不可强力破坏,亦不能让他人相助,需独立完成。
李小天从桌子上随意取了个骰子,好生打量一番,然后开始转动各骰面,就这样,翻转了一会儿,忽而又停了下来,又仔细地观察着骰子,皱眉思索盯了片刻,突再继续翻动骰面,如此这般全神贯注地重复着,陷入趣味游戏之中,不可自拔。
一盏茶后。
李小天手中的骰子依然没有复归原位,不过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紧迫感,反而是满脸轻松,通过刚刚一系列的摸索,他已经了解到骰子转拼的门路。
只见李小天自信满满手指飞扬着,没一会儿,终于是把整个骰子按照对应点数复了位,正中间的一点红心随即凸起,紧接着弹出了一张小纸条,不须说,是藏于里头的灯谜,打开一看,只见写道:家住暗角落,身穿暗色袍,头戴黑铁帽,打仗逞英豪。(打一动物)
李小天看得是一个简单的俗谜,不由付之一笑,想来此层的重点是在于复位骰子,所以灯谜才会出得如此简单。
“这是骰子,这是谜纸,谜底是蟋蟀。”
李小天道,走到梯口把骰子谜纸交与守门者。
“正解。”
守门者打量了下,言简意赅道。
就这样,李小天便顺利通往上第四层。
这三层之人,均是些年轻人,二十出头的样子,在上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富权二代,尤以杨真来头最大。
众人见到李小天上到三层没多久就解开了骰子,顺利通关进入第四层,更为重要的是,都是混京圈,大家貌似都没见过这号人,一个默默无闻的路人都能解骰通关,他们这些名声在外的大人物竟然还毫无头绪,一时间,心态有失衡,当然,这也是家世背景最大的杨真为杰出代表。
杨真解骰子翻来转去好一段时间,别说六面了,就连一个面都拼不出来,心中本就早已不耐烦,如今看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后来者居上,这让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如何受得了,直接捏碎了骰子,拿出里面的谜纸,打开一看,上头有写:小时青来老来红,立夏时节招顽童,手舞竹竿请下地,吃完两手红彤彤。(打一植物)
虽说这是一个很普通俗谜,但是杨真作为太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知道这等东西,可他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走到守门者面前,把谜纸放在其身前,道:“谜底是桃子。”
守卫冷道:“破坏骰子,谜底猜错,公子请回吧!”
“去年第三层用的是千机锁,我费了好大劲才学会了解锁之法,这倒好,今年换成了六面骰子,他/娘的,这不是纯属耍人玩吗,我杨真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今天,这第四层,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杨真强横道,一副不上不休的样子。
“请回!”守卫毫不示弱。
杨真厉喝:“你可知我是谁?”
守卫肃道:“请速离!”
“找死!”
杨真暴怒,一拳砸向守卫。
守卫不以为意,拳将至面处时,手掌一挡,抓住了杨真的拳头。
杨真想收回拳头,可即便他使出全力,无济于事,根本抽不出来,这让他大惊失色,要知道他可是有着通脉五层的修为,仅仅一掌就将他压制至如此地步,只能说明眼前的守卫至少是通脉七层。
“我是当朝太子,识相的快给老子放手!”杨真搬出自己万能的身份恐吓。
守卫二话没说,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杨真的胸衣,直接扔出了楼外,只听见砰的一声落水声,以最为快捷的方式出了临仙阁。
看到一个守卫就有如此能耐,由此可见,包下临仙阁的人大有能量。
有了方才的杀鸡儆猴,众人看守卫的目光多了一份惧意和尊重。
临仙阁,第四层。
第四层的布置相比于前三层,要华丽得多。
楼层房檐下挂满了灯笼,是四方形的精致小灯笼,估摸着有二十余盏,上头画着各种毫无规律的图画,或是山川河流,或是花草树木,或是飞禽走兽等,不尽相同,而且在墙的四周,立有高高的木柜,隔板之上摆满了物品,有盆栽,有雕塑,有花瓶,有金铜装饰等,琳琅满目,咋一看,根本毫无顺序可言。
李小天正纳闷这第四层的谜题是什么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呆在自己身旁的规则提示木牌:此层只有两个谜题,找出谜题作答正确者方可晋升第五层,注,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每人有且只有一次动手寻找的机会。
“哟,来了个新面孔。”
“确实够新,能上这第四层,想来在京城也不是泛泛之辈,我还真没见过他。”
“那董理也真够逊的,还好意思和我们并称京城四智,竟然让一个生人抢了先。”
说话的是两男一女,不言而喻,他们便是京城四智中的另外三智,庄论,蔡达,柳葭葭。
李小天对于三人熟视无睹,对于他们的话亦不以为意,只是面朝柜壁,细致地打量着上面的物品,缓缓地挪步,不时驻足深思。
“这家伙居然无视了我们。”
“无视我俩不要紧,但无视柳大才女,还是位美女才女,尤其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男性,那就不正常了。”
庄论和蔡达一前一后道。
柳葭葭白了蔡达一眼:“那只能说明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约么一盏茶后。
庄论忽道:“那家伙已经站着不动好一会儿了,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蔡达回道:“你觉得可能吗,我们可是都研究了整整一年都毫无头绪。”
柳葭葭戏谑:“不一定,他又不是正常人。”
庄论蔡达自是听出了柳葭葭的讽意,都不由轻屑而笑。
此时的李小天全身心都投入到壁柜之上,全神贯注,心无旁骛,根本就没听到三人对他的笑论。
又过了一会儿,李小天终于把壁柜上的置物看了个遍,随后又回到了最初的进门处,眉头紧锁地扫视着壁柜,隐约间,他感觉到了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物品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至于究竟有何种联系,却又解释不清楚,如同雾里看花,若即若离。
“嘿!”
庄论对李小天看起来一副高傲的样子颇为不爽,于是便走到李小天旁边,大喝一声,挑衅着打招呼。
李小天正沉迷于解局的灵感中,被庄论这么一惊吓,破坏了好不容易酝酿好的灵光咋现的氛围,蔑视着他,道:“你是白痴吗?”
这话刚说完,李小天顿时豁然开朗,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心中大喜,暗自庆幸: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庄论早就瞧李小天不痛快了,他在上安城里,也算得是有头有脸的官二代,如今被当众骂白痴,立马怒火难制,随即一记重拳朝李小天招呼去。
李小天随手一挡,大手直接抓住了庄论的小拳头,才明白这家伙难怪这么嚣张,原来也是个修士,不过修行太低,估摸着就通脉三层的修行吧。
通脉三层,对付普通人,绝对是绰绰有余了,只是可惜,今天碰上的不是非旦不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远比他高得多的修士。
自是打出的拳头被人家轻松抓住之后,庄论就知道踢上了一块铁板,不过,他是不大担心,怎么说他老子也是王宫正一品的大官,有这样的背景,当然就有这份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