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天府。
李小天抬头望着装好的牌匾,两种风格迥异的字体,虽看着别扭,但勉强也算是特立独行,凑合着用吧,毕竟是花大价钱强制买回来的墨宝。
“一个字花了买一座宅子近一半的钱。”
李小天啧啧惋惜。
奈何对方修为太高,怕是要不回来了,即使要的回来,李小天也不敢去要了。
“像他这等深藏不露的大修士,你没看穿兴许还陪你打打哈哈,你若真知道了,指不定会发生后果不堪设想的事,小命要紧,破财消灾,这样一算,自己大赚。”李小天暗自庆幸。
果然,消愁烦恼的最好方法就是精神胜利法。
关于牌匾,这些都是眼前事,还有过往事,值得一提。
朔天府,之所以取这个名字,主要还是为了纪念自己曾经的结拜好大哥,韩朔。
想到他的豁达,他的无私,还有他的善良,心中甚是无奈的感伤。
只能骂一句,苍天无眼。
往事可以缅怀,但不能过度神伤。
片刻后,李小天收回思绪,又开始打拳练步。
一入修行,李小天的注意力出奇的集中,转眼间就从白昼练到了深夜,直至身体乏了,手臂酸了,脚也麻了,方才恋恋不舍地回房休息。
次日,天才蒙蒙亮,休息好的李小天就起来重复昨天的动作,孜孜不倦。
咚咚。
到了晌午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音调音量相当沉稳,听样子不是来找茬的。
李小天也纳罕,自己上安认识的人相当有限,根本就不知道会是谁来敲门。
门一看,李小天傻眼了。
只见门外站满了人,男女都有,男的无一例外都手提或背或抬着崭新的木制家具,女的都是丫鬟打扮。
“来来来,都给我麻利点,把旧家具全部给置换了,还有妳们几个,把宅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给我打扫干净了。”
热情指挥叫唤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和李小天对上一招的青年。
青年见得李小天一副茫然的样子,忙解释道:“兄台,我前两天不是有冒犯到你吗,翻来覆去,甚是愧疚,想着你乔迁新居,就送上些新家具聊表歉意,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李小天刚要开口说话,青年抢先道:“兄台切勿推辞,不然我要寝食难安。”
青年说着,众人已纷纷有秩序地把家具搬了进去。
“既然是道歉礼的话,东西我就收下了,那件事情就一笔勾销了。”李小天道,白送的东西不要白要,自己也正有打算置换府中家具,不对,也不能说的免费送的,毕竟仙人跳那事这厮作为幕后黑手做得的确卑鄙畏猥琐,赔点精神损失费理所应当。
青年听得,开怀道:“有兄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朔天府,这名字取得霸气,字也写得别具风格,尤其那府字,一笔一划,随性洒脱,不拘一格,真是佳作也。”青年正愁找不到话题,看到大门牌匾,好一顿马屁话。
李小天淡淡道:“这三个字只有这个府不是我写的。”
青年面露尴尬,随即又道:“这朔天二字,笔力遒劲,字迹飘逸,一气呵成,见字如面,足见兄台文化底蕴之深厚,而且修为还如此高深,真是我辈之楷模啊。”
“有话说话,有事说事,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说的为难,我听得也难受。”李小天实在受不了这种戴高帽的尬吹,开门见山道。
青年一改奉承的模样,正色道:“兄台爽快人,今日我来,除了登门致歉之外,确实还有别的事,特地来邀请兄台加入我们聚财帮的。”
李小天道:“为什么,就因为我修为比你高?”
“在修士界,你我的修为或许不值一提,但我创立的聚财帮算是俗世间的帮派,你也知道的,多一名修士加入对这种帮派的提升有大,况且兄台是通脉层的高手,聚财帮如果能有兄台的加入,简直就是如虎添翼,绝对能在上安有大作为。”青年亢奋道。
“我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李小天毫不犹豫地拒绝,看着青年属下络绎不绝地把旧家具搬了出去,又道:“我看他们也搬扫得差不多了,我的回答也很明显了,且不会改变。”
青年道:“既然不加入我的帮派,那交个朋友总可以吧。”
李小天指着牌匾道:“不知道你从朔天二字里还看出什么没。”
青年问道:“什么?”
李小天回道:“清高。”
青年茅塞顿开,涩笑道:“原来如此,我也送兄台一句话,这是一个只注重结果的世界,至于过程,谁在乎呢?我叫柳蛰,请兄台记住这个名字,哦,对了,我聚财帮的大门随时向兄台敞开。”
柳蛰说完,洒脱离去。
这家伙或许能成大事,但是李小天对此并不在乎。
和柳蛰见面不过两次,李小天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他野心勃勃,且心狠手辣,关键是那种能屈能伸的主,即便是打交道,也要时刻提防着他,因为在其面前,利益至上,为了利益,没有什么是不可放弃的,何况他还想要做朋友?
让自己感觉不舒服的人,李小天是绝对不会与其做朋友的,就连交集,也是能少便少。
众人走后,李小天一如既往地开是练拳,大概打了两个时辰,发现混元拳第五层的暗劲已能通三脉,力量相当于初始拳的大半。
紧接着,李小天便着手训练神行步,说也奇怪,这神行步的第一层,李小天练了也有些时间,步法心诀不说如火纯青,却也非常熟练,但是总觉得距离见微的入门级都差那么点意思,更别谈能有所大成了。
就这样,李小天练了数遍之后,始终找不到入微的门道,心中颇有有苦闷,便是坐在石凳上发呆深思。
呃。
李小天一声痛叫。
原来是不知何时一粒花生米飞在李小天的额头上,把他撞得生疼。
李小天循着花生米飞来的方向望去,大吃一惊。
用花生米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万木堂掌柜的木林森。
此时他,半躺在屋顶的飞甍之上,拿着一壶酒,吃着下酒菜花生米,一副不羁放纵的惬意姿态。
“前辈。”
李小天见得,拱手问好。
谁知,他似乎不领情,又弹来一粒花生米,不过这次的力道比方才的那颗飞得快得多,威力亦是不俗,如果被打到,免不了吃大苦头。
李小天下意识地使出神行步,身形一转,花生米从胸前擦衣而过,只听呼咻一声,没入在土地里。
还没等李小天稳住身体,木林森又朝李小天弹来花生米,这次加了一粒,两粒分别飞向李小天上下身,封锁了他的退路,没办法,既然躲不过,只能本着所受伤害最低的宗旨,身步齐挪,躲掉了上身那粒,至少下身那颗,则用全身脂肪最多的屁股去挡。
啊!
李小天一声痛叫,这种感觉,如同被黄蜂蛰了一口。
“前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李小天捂着屁股对木林森道。
木林森喝了一口酒,喝道:“我说你小子在牌匾铺表现得挺聪明的,怎么一到修炼功法就这么不开窍呢。”
李小天听出了其话中有话,急忙拱手礼拜道:“还请前辈指教。”
木林森一跃而下,走到李小天旁边的石凳坐下,跷着二郎腿,反问道:“出了万木堂是不是猜出来我是修士了。”
李小天点了点头。
“是不是也知道我修为不低。”
李小天不可置否地笑了表示默认。
“你是不是觉我很面恶?”
李小天连忙摇头,不解道:“前辈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