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墨离开後,苏子悦琢磨着他话中的意思,想他到底是让自己下到哪里去?海里?她可是人类啊,下去了不就憋死了。思考间,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只有在魔都才能见到的巨大的白色的弯月从海上升起。海风吹在苏子悦赤裸的身体上很冷,她抱成一团缩在一棵树後,打量着海上的情况。
只见一个人从海水中浮了出来,他四下看了看,然後从水中一跃而起,坐到了一块礁石上。由於距离很远,加上天黑,苏子悦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他那修长有力的鱼尾她看得一清二楚。他是一只人鱼!
苏子悦吃惊的捂住嘴巴,远远地看着。只见那人鱼面对着巨大的弯月,开始唱歌。苏子悦听不懂歌声的内容,只觉得那歌词像人类的语言但又不是。那曲调优美而悲伤,她从未听过,听上去给人的感觉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调子。
人鱼是背对着苏子悦的,黑暗中能看到他优美的线条,巨大的鱼尾轻轻打着节拍。苏子悦听呆了,也看呆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几只人鱼浮上水面,对着月亮唱起那古老而诡秘的歌曲。
苏子悦被歌声女干引着,不知不觉就向着沙滩走去。等她发现自己在做什麽的时候,人已经站在海边了,冰冷的海水拍打在她的脚面上,她瞬间清醒。
海中的人鱼也发现了她的存在,他们纷纷跃入水中,并且迅速向她的方向靠拢过来。他们入水的姿势矫健而优雅,在月下印刻出优美的剪影。苏子悦完全看呆了。
当她回过神时,那几只人鱼已经离自己很近了,她这才看清他们的容貌。苏子悦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达到最高频率,她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将那一声惊叫声吞了回了去。简直是噩梦!之前苏子悦一直都是只看到背影,哪知道他们的的长相如此凶残,让她有种把眼珠子挖出来的冲动。
这些人鱼脸上布满青色的鳞片,双目圆瞪,凶光毕露。脸颊两侧有鳃,张嘴之後能看见一口尖利的獠牙。他们上身为人身的样子,肌肉发达,身上依旧布满青色的鳞片。手指间有蹼相连,指甲长而尖利。下身为鱼尾状,被坚柔的鳞片覆盖。
人鱼,又称鲛人。上身为人,下身为鱼。他们相貌丑陋,易怒,喜食生肉。鲛人占有欲极强,凶残好战。他们会在夜晚浮出水面,对着月亮吟唱出优美动听的曲调以女干引异性……
那些人鱼在靠近苏子悦的浅海chu突然停止了前进,几只人鱼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开始攻击对方。那尖利的爪子毫不留情的向着对方攻去,招招致命。鲜血的味道很快弥散开来,熏得苏子悦几乎要吐出来。她抬头仰望那一轮巨大的弯月,一时之间迷茫不知身chu何方。
战斗一直持续着,直到有几只伤势过重,渐渐体力不支,他们才陆续游开。最後只剩一下一只最为强狂的,他此刻身上已经布满了伤口,有一chu最为严重,鲜红的血液正汩汩流出。他向着苏子悦伸出右手,指尖摆动,示意她过去。
苏子悦见状连退三五步,远离这如夜叉一般的人鱼。
水中的人鱼焦躁的冲着苏子悦张大了嘴,露出满口尖牙,看上去更为可怖。
苏子悦再退几步,心想他那条尾巴总不可能在陆地上跟自己赛跑,真的过去了才是死路一条。
水中那只人鱼气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瞪着苏子悦的目光就像是要将她撕成碎片。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那人鱼突然再次开口唱起那优美动听的歌曲。
苏子悦再次被那古老的曲调女干引,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像水中的人鱼走去。那人鱼见她走进,一把将她捞进怀中,带着她纵身一跃潜入水中。
苏子悦一入水就捏住鼻子憋了一口气,但是她很快就坚持不住了,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但是她哪里挣脱的了人鱼的控制,最终口中仅剩的那点空气也被她吐了出去。就在她准备要放弃生命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女干,和陆地毫无差别。
那鲛人抱着苏子悦一直向深海潜去,但是血腥的味道在海中又女干引来一些鲛人。他将苏子悦放在一旁,转身投入战斗。这个鲛人极其威猛,连败数人。将那些鲛人赶走後,他又抱起苏子悦继续下潜。
苏子悦担心他的血再次惹来麻烦,於是用双手死死地压住他身上最严重的那道伤口。
那鲛人蔚蓝色的眸子盯着苏子悦看了一会,用巨大的鱼尾蹭了蹭她光洁的双腿,然後夹起她,迅速下潜。
最後他们来到深海的一个地方,四周布满了珊瑚和水草,如果不认识路,一定会迷失在这片珊瑚群中。那鲛人轻车熟路的在珊瑚和水草中穿行,最後来到一块巨大的礁石chu。他拨开那些挡在礁石前的水草,露出一个洞口。他先将苏子悦塞入洞中,自己才随後跟了进来,再将那些水草重新掩好。
礁石洞中别有洞天,有石桌石椅石床,洞壁上装饰着硕大的夜明珠和许多闪亮透明的晶体,将石洞点缀得如梦中仙境一般。
鲛人将苏子悦放在石床上,他自己找来一些不知名的水草放入嘴中咬碎,然後涂在身上的伤口chu。很快的,他的伤口就不再流血。他又不知道从哪里鼓捣出一条活鱼来,递到苏子悦嘴边。
苏子悦急忙将脸撇向另一边,同时往後蹭了蹭,理他手中的鱼远了些。
鲛人的手紧跟着又凑了上去,同事说了一串苏子悦听不懂的话。那些话的发音很像人类的语言,但是又不是人类的语言。
苏子悦一摆手,说:“我说话你听得懂麽?”
那鲛人点头说:“%^$#&^*”
苏子悦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很好,你说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鲛人无语地望着她。
苏子悦又说:“把你的鱼拿走,我不吃生的。”
鲛人眯起眼睛,不明白什麽叫不吃生的,他随後将那鱼拿到自己嘴边,一口咬掉半边。苏子悦看得胃酸直往上返,小声道:“野蛮。”
鲛人听力极佳,苏子悦话音未落,他就吼叫着冲着苏子悦露出尖利的牙齿,同时将那还剩一半的鱼递到她嘴边。
苏子悦立刻别开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