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百货的地下停车场,王烈停放好了车辆。帮着我将白衣女子背到了我的背后,然后和我一起,乘坐电梯来到了住宅楼十六层的那套抵押住宅内。
从住宅内的装修风格可以看出,这住宅的主人很可能是个暴发户。装修的色调以金色为主,而且房间内随chu可见发财树、貔貅、财神之类的装饰物品。不过我也因此理解了这chu住宅为什么现在会落到王烈手中的原因。这样的爆发户,在投资经营方面往往喜欢冒险。钱来的快,可一旦经营不善,便又会典当财产以求东山再起。
找到卧室将白衣女子放上床,将被子给她盖好后,我转身回到了客厅。王烈见我出来后,递给了我一把钥匙,向我说明了一下白衣女子在这边滞留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这里主人跟我签订了两年的借款合同,现在离合同到期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虽然我估摸着那家伙应该是还不上了。不过在到期前这一年时间里,最好还是不要随便乱动里面的家具或者改变房屋格局了。一般的生活物品收拾收拾,都可以使用,大不了用完了,照原样再买。不过这些费用还有水电费我都是不会出钱的,你自己承担了。具体的,你有空去我公司一趟,和我公司负责这笔借款的经理人联系一下,我会交代他和你办好临时的交接手续。另外,你给我个账号,我把这次去李子坪的费用给你打过来了……”
听到这里,我楞了一下。“怎么?去李子坪帮忙你还会付钱么?”
王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了。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们这些人其实是雇佣兵了。替人消灾解难什么的,都不是免费的。我自己有公司,经济条件比较好,所以我干这些,可以不在乎收入,更多时候凭良心做事了。不过叶桐那些就不行了,要出了手,没点收入的话,早喝西北风去了。你和唐辉也接触过,他也是一样,那个什么李朝要不出钱,是请不动他的了。这次去李子坪,我是召集人,参与人员的酬金我自然是要支付的。”
王烈如此说,我才弄明白了一些事。原来他们这些“驱魔师”出手办事都是要收钱的,而且是谁负责召集,谁承担费用了。我立刻想起此刻我请他们出面一起帮忙chu理白衣女子的事情,理论上似乎也不该免费后。连忙出言道:“去李子坪的什么费用你就别考虑我了,给叶桐他们打过去就行了。叶桐那家伙经济上确实不是太好了。现在这个女人占了你公司的抵押房产,反倒是我该给你钱才对了。”
王烈脸上露出了一丝嘲笑般的神情。“得了吧,严平。真要谈钱的话,我估计你根本承担不起了。你的情况,我和韩哲私下里都了解过。就你那点收入,正常情况下,我一次出手你都付不起的。我这么跟你说吧,就你战友家里出的那个事情,正常情况下请人出手解决,嗯,就唐辉那样的,没个十几二十万,压根就没人搭理你的。而我在这个行当里是要价最高的人之一了。所以正常情况下,没多少人能真正请的动我了。我做这些事情,更多的是为了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另外,这个女人我非常的感兴趣了。假如真的能和她进行交流的话,我和韩哲没准就能弄清楚凤凰山囚笼里头的真实情况了。所以,我们帮你安置这个女人,也是出于我们自己的需要了。”
假如王烈是在其他方面对我表示轻蔑,我或者会当场和他争执起来。但现在谈到经济方面,我却是无言以对。只能坦然承受对方的那种高姿态了。因为对方确实比我有钱,在这个问题上,我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怂了。
见到我垂头丧气的摸样,王烈意识到他的态度可能有些直接了。随即立刻转移了话题。“既然你不要钱那我也不强求你什么了。不过丑化说在前头。我只负责替这个女人三天调和一次她身边的阴阳气息了。其他的时间,你自己得把她看好了。千万别惹出什么麻烦来。老韩有一句话是没说错的。她虽然不是妖魔,但她具有的玄阴之气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依旧是非常危险的东西了。所以你需要尽可能的避免她和一般人有太多的接触了。我的意思,不知道你明白不?”
我点了点头回应道:“我明白,你是说最好就把她一直关在这房子里面,尽量减少外出。她似乎是个吃货,特别喜欢吃东西。我想,只需要源源不断的给她提供食品的话,应该能保证她在这里一直安心的呆下去的。”
王烈听到我用“吃货”二字形容白衣女子,先是楞了一下,跟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莞尔。微笑着回复道:“但愿如你所说了。”说完,王烈从迷彩服的上衣口袋当中掏出了一个纸包,打开后,我看了一眼,居然是一包朱砂。
他在房间客厅的大理石地面上用朱砂撒出了一个小型的太极图案。一边撒一边对我说明。
“我能调用阴阳二气,不过这个女人身上的阴气过于浓烈了。要想调用足够的阳气进行调和,我也需要借助法阵的力量了。”
我出言询问道:“不介意我在旁边么?”
王烈轻轻摇了摇头。“阴阳两仪阵算是入门的东西。干我们这行的只要入了行,是个人都会使用的。你看看也好了,学会了也终究没有什么坏chu。”说完,王烈盘腿坐在了太极图案前,又取出了两张符咒。
“我现在发动阵法的方法普通人也都是可以使用的。我现在发动它是为了聚集阳气,不过很多时候也可以用在调和房屋风水和气运这些方面,你要感兴趣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交你。学这些东西,跟着我会比较好了,老韩那家伙理论方面比我强的多,但带徒弟方面他根本就不得要领。前些年他也带过两个人,带了好几年,到现在也都拿不出手。主要是他这个人认死理,太认真,教授阵法、符咒这些,一门心思的都想把其中的原理和道理给人解释的清清楚楚。结果是越说越把人说的晕头转向。哪里还有精神去考虑实际的运用和具体使用方法了。我就没他那么麻烦,这些东西,原理弄的再清楚现实当中也没任何意义。只需要了解阵是什么阵、符是什么符,如何布置使用,有什么作用就成了。”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一系列事件,我其实早都对王烈和韩哲这些人的那些本领和法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不过他们不说,我也真不好意思主动提出学习之类的想法。此刻王烈既然明确表态愿意教授我一些入门的东西,我立刻在他手势的指引下盘腿,隔着那个朱砂太极图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
“我交你这些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方便。虽然我预测我出手一次可以保证三天不出问题。不过很多事情都是说不准的。利用这个法阵,普通人虽然不能像我一样聚集足够调和她身上阴气的阳气,但多少也能增强一点区域范围内阳气的属性,对她身上的阴气起到一点压制的作用了。你学会了,碰到我不能及时赶到的时候,利用这个法阵,也能稍稍延缓一下这里风水异变的速度。”说完,王烈开始正式向我说明法阵如何布置以及启动和使用的方法……
清晨七点钟前后,我被自己设置的手机闹钟所吵醒。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是落地窗那边透入的白色晨光。王烈盘腿坐在窗前,沐浴在晨光之中。昨夜施法调和了房间内的阴气后,王烈显得很有些疲惫。不过他休息和恢复精力的方式有点独特,没有和我一样在沙发上或者其他地方躺着睡觉。而是一直坐在落地窗前盘腿调息。看上去,到我醒来的这几个小时当中,他的姿势完全没有变化。
看见他双目紧闭,我也就没有打扰他,而是径直进了卧室。白衣女子依旧chu于睡眠状态当中,姿势和动作和我离开时同样没有任何改变。在客厅和卧室内一出一进之下,我明显感觉到了两间房间内出现了温度的差异,卧室中的温度似乎比客厅内低了好几度。我不禁对白衣女子身上携带阴气产生的直接效果有了明确的认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又想起了故乡老宅那边自己小时候的一些经历。当年每到盛夏时刻,周围的街坊邻居不管熟与不熟,都格外喜欢往我家老宅的天井院子里跑,问其原因都是说我家老宅比其他周围的房子要凉快许多。当时我总觉得那只是周围街坊邻居们找借口来我们家院子里聚会聊天的借口。现在看来,恐怕真的是因为我家当时被阴妖盘踞,阴气重,比周围邻居家里凉快的原因了。我因为始终生活居住在老宅当中,所以感觉不明显。而那些邻居们进出自己家住宅,又进我家老宅,所以能清晰的加以分辨了。
我家老宅曾经有阴妖长期驻留这一点现在的我已经确定无疑了。但这一驻留在我家的阴妖究竟是什么人,我却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奶奶贤惠慈和,贤名在外,并不符合阴妖附身的特征。我祖父当年的童养媳,也就是我的二奶奶,我叔父的真正生母。在我叔父四、五岁时便早早的因病离世了。假如是她被阴妖附体了的话,那我家应该在她去世后没多久便会成为转阳地。又怎么会拖到几十年后方才出现转阳地的征状?
走回客厅的时候,我的思维不知不觉转移到了老宅那边的事情上去了。要知道,我家人丁并不如何兴旺,解放后,要说在老宅哪里曾经长期居住过的人,说来说去,也就是曾祖父,祖父、父亲、叔父和我这五个男性;还有就是曾祖母、大小两位祖母了。婶婶是城里人,叔叔当初为了和她在一起,放弃了县城民政部门给他安排的政府机关的工作而进入了市里的小学当了小学教师。除了过年过节,婶婶和严光曾经回过几次老家外,都不曾在老宅那边长期居留,她们两人自然和老宅当中那个神秘的阴妖不会有任何关联了。要说有关联,也只可能是在老宅长期居住的人员。
忽然,一个令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念头在我的脑海当中浮现了出来。
“难道、难道阴妖附身的对象竟然是我老爹?”
韩哲在向我介绍阴妖时曾经提过,阴妖最喜欢附身的固然是美貌女子了。但也说过阴妖同样是能够附身男性的。只是男性被阴妖附身之后,不会出现像女性那样明显的行为特征。只是会因为阴妖附身的原因身体不断的虚弱直至死亡。
叔叔一家三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自己当然也被排除在外,曾祖父和祖父两人都是寿终正寝。家里的人中间现在最值得怀疑的反倒是我的老爹了。父亲死亡时的情况极为特殊,明显是有人在对我父亲施展某种祭祀仪式和手段。韩哲说过,穷苦人家对付阴妖,一般是一命换一妖。但却没有告诉过我正常情况下那些宗门中人是如何对付阴妖的。假如是我父亲被阴妖附身,而闯入者的目标其实是我父亲身上的阴妖……
我想到这里当即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过头来,看见王烈此刻睁开了眼睛,正在舒缓双手,我连忙走到了王烈面前。
“王烈,有个事情我想请教你一下了。”
王烈双手按住膝盖,用部队里正规的坐起姿势站立起来后问道:“什么事情?说吧。”
“你们一般灭杀阴妖都使用什么方法了?”
王烈楞了楞,对我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但还是认真的对我进行了答复。“阴妖并非常见的鬼祟了,我真正对付过的也就三个而已。不同宗派的人对付阴妖的手法和方式也都不一样。”
“那你是怎么灭杀阴妖的?”我当即将这个问题确认到王烈本人的方式上来。
王烈歪着头似乎在回忆他灭杀阴妖的经历。“阴妖对我而言,实在是不值一提。只要我愿意,我有各种各样的方式能收拾它。我可以直接将阳气聚集进阴妖附身者的体内,释放阳气,强行用阳气将聚集成阴妖的阴气给中和掉,阴妖自然就会烟消云散。当然,这种方式被附身者可能受不了,阳气突然释放的时候,对方内脏有可能会受伤。所以我都是直接将附身者体内的阴妖强行从附身者身体内牵引剥离出来,你知道,我能操纵阴阳二气,阴妖身上的阴气也在我的控制能力之内,当然,特别强大的阴妖或者能抵抗我对阴阳二气的牵引力。不过到现在为止,我灭杀过的那三个都是被我直接从宿主身上脱拽出来后再调用阳气直接干掉的。”
听到王烈说的轻松,我方才想起,王烈是“第一流的驱魔师”了,他对付阴妖的手段自然是他自己独有的,我之前的问题可算是问错标的了。连忙又改口问道:“那要是韩哲会如何对付阴妖呢?”
王烈想了想回答道:“要是韩哲的话,他当然不会像我这么chu理了。应该是用阳属性的符咒吧。为了保证被附身者的生命安全的话,他估计还会设坛,布阵……”
“具体会布什么阵?”我听到了“布阵”二字后,立刻追问起来。因为我父亲当时身体的周边便被人布下了诡异的阵法。
“多数情况下应该是烈日朱雀阵;有时北斗玄武阵也是可以的……”王烈说到这里,似乎是意识到了我忽然向他询问阵法的原因了,随即开口反问我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问题来了?是不是想起了你家老宅的什么情况?”
从王烈反问来看,他应该从韩哲那边听到了一些我告诉韩哲的家族往事,不过具体的,我还是耐着性子给王烈又一次进行了说明。
听完了我的讲述和怀疑后,王烈立刻连连摇头。“不可能的。你父亲临死前身前身后和你战友一样被刺了十六刀。布阵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保护宿主的生命灭杀阴妖。虽然我不知道你父亲当时身边布下的是何种法阵,但灭杀阴妖是绝对不可能对宿主的身上下刀的!前后刺杀十六刀是邪道祭祀中常用的方法。正道宗门当中从来不会采用这种方式来降妖除魔的……我觉得你实在是想多了。做儿子的,怎么能怀疑自己的父亲呢?”
听到王烈责备我,我也感觉到了一阵愧疚,但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回应道:“我家老宅里面,住过的就那么些人了。我实在是想不出我家的那头阴妖究竟附身在什么人的身上了。但要是弄不清这个问题,我寝食难安啊。”
王烈叹了一口气道:“知道你要是解不开心里这个疙瘩,一定是很难受的。不过在我看来,很多事情拿的起,也要放的下了。你的这些亲人都已经纷纷离世了,你又何必还对一些细节纠结不放。你家老宅的风水现在也都调和过来了。对你而言,chu理好现在你身边的事情或许更重要了……”
王烈如此开导,我方才意识到刚才那会我确实有些钻牛角尖了。随即勉强的笑了笑,看见窗外的阳光越发灿烂,便一边调整着心境,一边转身走到茶几旁边,拿着屋主人残留在房间中的茶具摆弄了起来。
正常情况下,我有早晨饮茶的嗜好。此时翻弄这边的茶具只是习惯使然。结果一翻之下,居然发现这屋主人平时饮用的居然是普洱红茶,普洱茶可以长期放置,即便这屋子已经大半年未曾住过人,但这茶叶却绝对可以使用的,我随即跑进了厨房内烧水,烧好之后就着茶具冲泡了起来。王烈活动完了身体,也过来帮忙,弄好了,我和他坐在了一起,一边饮茶闲谈,一边等待着白衣女子的苏醒。
喝了一阵,我的手机忽然传出了短信的提示音。我拿出来一看消息来源,当即楞住了。
此时发来消息的居然是周静宜!
此时此刻的我对于昨天下午在温泉宾馆房间内见到的那一幕依旧记忆犹新。所以我是极端不愿意和这个女人再有任何的联系或者接触了。但又好奇她这个时候给我发短信的目的。所以终究还是点开了短信的内容。
“八点半,星光路广式早茶餐厅见。”
在确认了短信内容后,我怒极反笑了起来!见过不要脸的,但她这样不要脸的还真是头一回碰上了。昨天傍晚和其他男人在房间里玩的开心,一句话把我赶了出去,现在居然跟没事人一样约我见面吃早茶。我还会理会她才怪了。
我刚刚想把手机扔到一边,周静宜的第二条短信又出现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上。
“路姨那边的资料我拿到了。想要的话,就过来!”
看到这条短信后,我一下子懵了!“路姨那边的资料”?难道是路昭惠昨天下午早些时候答应提供给我紧急应付编辑部专栏栏目的那些国家地理提供的采编资料?路昭惠怎么会直接把资料交给周静宜?
想了半天之后,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反应过来后,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憋屈。
我和周静宜进入凤凰山坑道的原因,路昭惠在地宫里头通过和我还有周静宜的交谈当中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她也知道我负责的这个专栏是由周静宜所在的松前制药集团出钱赞助的。想必在她看来,这个专栏是我和周静宜联手负责的,所以资料交给我或者周静宜都是一样的。在这个问题上,我还真无法对路昭惠的做法提出任何的异议。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昨天下午我和周静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现在周静宜却满不在乎的以此为要挟,让我主动过去找她见面。我的脸当时就涨得通红起来。
王烈却注意到了我此刻表情的变化,诧异的看了我两眼。跟着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手机上,伸手从我手里将手机拿了过去。对于王烈的举动,我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我已经被周静宜的这种行为给气的要发疯了!
“哦……有人约你吃早茶,还让你过去拿东西啊。那你就赶紧过去吧,我今天也没安排,公司那边,我等你回来和我交换过后再去看看就可以了。”他看了短信之后,随即对看守白衣女子的计划提出了调整和安排。
“我不想见那个女人了!”我压抑着心里的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么?不过我看这个给你发短信的女人好像有恃无恐的样子啊!想要的话,就过来?这语气相当自信啊!对了,她说的那个资料是什么东西啊。从这个语气分析,对你应该是非常重要的。”王烈淡淡的笑了笑。
“我编辑部杂志这期户外专栏的采编资料。我昨天在主任那边打了包票,两天之内把那个专栏内容给搞出来,否则我们这期杂志没准就得缺页了。”我一边说,一边恨恨的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比较合适了!”王烈平静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和这个女人见面。不过在我看来,事情一码归一码了。既然这资料关系到你具体的实际工作,还是先过去拿回来的好。首先把你们编辑部这边的事情给了解了,毕竟,人要讲信用。你既然给你们主任打了包票。就不应该在他面前失信!至于你和这个女人之间的矛盾,你可以之后再去解决了。面子这个东西,其实不值几个钱了。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而且在我看来,对方既然是个女人,你作为男人,让着她一点又怎么了?”
听到王烈轻描淡写的话语,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了。毕竟昨天下午在温泉宾馆里发生的事情,我都没脸说出来。想了片刻之后,我忽然想起了我之前去找周静宜的真正原因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这么说的。我告诉你,就是这个女人要求我去凤凰山坑道里头的。我怀疑,她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了。”
“什么?你下凤凰山坑道是这个女人要求的?”王烈听到这里当即露出意外的神情,跟着低下头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抬头问我。“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一点么?”
王烈问起证据,我一时间却楞在了当场。周静宜建议我去凤凰山坑道采风的理由,虽说勉强,但绝对说的过去。这显然不能作为证据了。再想想周静宜在坑道和地宫当中的一系列行为,似乎和我一样,也都是被动行动的。先是被贺老大逼着一块走,然后就是跟着唐先生这边的人一路逃命。忽然间,我想起了地宫当中的一个细节,随即立刻向王烈提了出来。
“那个女人从那座地宫里面带了些东西出来,好像是几卷帛画之类的。这是那个李老板的母亲路昭惠告诉我的了。按她的说法,把帛画给这个女人,还是她做的主!”
“帛画?”王烈听到后,眼睛当中精光一闪。接着他从身上也取出了手机,打开了手机当中储存的某个文件后,递到了我的手里。
“你看下,是不是这几幅了?这文件是五天前我在黑道上的一个专门经手文物古董的朋友发给我的。说有人刚刚从本地某个古墓当中掏出了几张帛画,想要出手,问我有没有兴趣了。”
我将文件打开一看,瞬间目瞪口呆。王烈手机文件中的照片共有三张,每一张都是男女交合的春宫图样,最关键的是,这些春宫图样同我在地宫中见到的那些壁画在绘制方式方法上完全如出一辙。男性显得翩翩年少,而女性则显得丰满成熟。
“这、这……说实话,那个女人拿到的帛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没见过了。不过这三张帛画倒是和我在地宫里面见到的那些春宫壁画极为相似了。难道说,这三张帛画,就是那个女人从地宫里面带出来的?”
虽然恼恨周静宜的行径以及对我的态度。但我却没有昧着良心胡说八道的习惯。在见到王烈给我展示的帛画照片之后,我立刻意识到这三张帛画极有可能便是周静宜从地宫里面带出来的那些了。
“呵呵”王烈笑了起来。“从你手机号码留存的名字来看这女人叫周静宜?看来她倒是个爰钱的主了。你们从那里头出来才多久啊?她居然就迫不及待的想把东西给出手了。你应该发现了,这三张图和流传在外面的那套功法图册很相似了。所以我看到朋友发来的照片后,便立刻决定把它们都买下了。只不过这个卖家太贪心了点,价格开的非常高,我这几天正在委托哪位朋友和对方讨价还价呢。和我朋友联系的不是卖家本人,而是中介。那边中介只是说卖家是个女人。现在听你这样讲,没准就是这个周静宜了。不过女人中间干倒斗这个行当的可真不多见了?你确定你进凤凰山坑道是她下的套?”
我听到这里,随即对周静宜是否在利用我的问题上动摇了起来。
盗墓从某种意义上讲可是技术活。李朝那些人为了进入凤凰山坑道下面的地宫,进行了怎样的准备工作,我是看在眼里了的。而周静宜进入坑道的时候,就带了一把大号手电,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预谋的行动了。而之后获取帛画,也是因为路昭惠的许可才得到的。要不是李朝等人盗墓根本就是玩票的行为,一般的盗墓者又怎么可能把到手的物品轻易赠送给他人?周静宜又不是神,怎么会预先清楚李朝等人盗墓的真实目的和原因呢?再回忆了一下周静宜在地宫内的表现,以及现在出手帛画的行为。我对周静宜在利用我的这个推断也愈发显得不确定起来。
“难道周静宜真的的只是想弄次别出心裁的专栏?意外得到帛画后也只想着立刻变现换钱?这样说的话,那她的行为倒是无可厚非了。因为她就是一个为了金钱地位不择手段而且善于利用自身优势的女人了。我之前还怀疑她没准和利用李朝的王森那些人有着类似的目的呢……”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对周静宜的种种行径产生了某种理解。
王烈当然不知道我脑子里在打着如何的转转,见我没有回答他,也就继续在我面前念叨了起来。“如果这三张帛画就是你们从地宫里面带出来的帛画的话,我可能还需要郑重的请求你去见一见这个周静宜了。她开的价格就算是我也难以下狠心拿下啊!一张画五百万,这三张一口气拿下就要一千五百万。虽然都知道这春秋时期的帛画严格说是无价之宝,卖多贵都说的过去。但毕竟是脏物。她卖这么贵,难道就不担心有人向警方告发她么?你要去见她的话,我希望你能和她说说了。要是真想卖掉,最好还是降低些价格的好。”
我抬头望着王烈道:“你真的想用钱买下她手上的那些帛画?”
王烈点头确认道:“志在必得了!假如她一直不肯让步的话,我自然会采用其他方式从她手上把这三幅帛画弄走的。原因韩哲应该告诉过你了,那套诡异的双修功法图之前惹来了许多麻烦。现在出现的这三张帛画我已经确认过了,是已经流传的十三张图里面没有的。虽然我不确定这三张帛画是否和十三图册之间有必然的联系,毕竟十三图册的图绘同这三张帛画之间的绘画技法差异很大。而且这三张帛画只是绘图而已,没有任何符号或者文字,这一点和十三图册也是不同的,不过这帛画既然是从凤凰山囚笼里面发现的,为安全考虑,我觉得,还是掌握在我们手中会比较合适了。当然,比起其他手段,我更希望能和她心平气和的用钱来交易了。”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道:“你这样说的话,为了给编辑部那边交差,也为了你买画,看来我还是只有去和她见上一面了。”